第22章 捕魚（上）

這小女娃看着小小一團，身子異常瘦弱，一看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她的來歷，沒有人不明白，多半是哪個不要了丢在外面的吧。看她的樣子像是長途跋涉到這裏，淋過一場雨後最終暈倒在地上，然後恰巧被去找柴火的河給發現了。

這人，救還是不救？當然救，這群人不是心狠的人，看他們當初收留我就知道了。而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這好歹是條鮮活的生命啊。

但現在的情況并不一樣，當初能留下我是大家還住在山洞的時候。現在山洞沒了，沒地兒住，吃的也不夠，再留下一個人大家的負擔也就重了。最終還是路開口留下了這個小女娃，我就知道，這家夥看着面冷，其實是個心熱的人。

河取來了水給小女娃擦去泥垢，而我則是用竹碗盛了一碗熱騰騰的菜湯給她灌下去。這模樣一看就是餓暈了，香噴噴的湯水一進嘴裏，小女娃就主動吞咽下去好幾口。

喂着湯水，我觀察着這個小女娃。臉上的泥垢已被洗去，一張小臉只有巴掌大，可能是餓得狠了面色有些蠟黃。細長的眉還有小巧的唇，還是可以看出是個清秀小佳人。不過這小佳人年紀有些小，可能只有十來歲吧。

一碗菜湯下肚，這個小女娃才悠悠轉醒。如碟翼般的眼睑輕眨，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出現在我的眼前。

小女娃明顯是有些分不清狀況，又像是受到了驚吓，一雙眼眸由初時的朦胧倏地變為此時的驚恐萬分。

我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輕聲安慰她：“小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小女娃似是聽懂了我的話，小幅度的點點頭，輕輕舔了舔還帶着菜湯香味的唇瓣，一臉渴望的看着我。

我最受不了這類清秀小蘿莉啦，心內狂吼，被秒啦！我被秒啦！但面上還是一派正經溫和，“你還想喝菜湯嗎？”

小女娃聽後再次點點頭，眼中的驚懼與防備已淡去許多。那是，你也不看看這菜湯出自誰手，又加油又加鹽的，這麽有滋有味兒的鮮湯誰能說不愛。

我又盛了一碗菜湯，卻沒有直接喂給小女娃而是叫來了她的救命恩人河。河一聽我的呼喊邊急急跑了過來，沒想到卻是我讓他給小女娃喂湯水。這個大個子一聽，面上只是糾結了幾秒邊點點頭接過了竹碗。

我指着河對又開始渾身顫抖的小女娃輕聲解釋，告訴她這個大哥哥就是剛才救她回來的人。姐姐我呢還要去幫忙準備大家的食物，就拜托這個大哥哥來照顧她了。

小女娃聽後又多看了河好幾眼，朝我點頭示意。

往鍋裏又加了些水，繼續煮着菜湯。我和蹲在我身邊一同忙碌的雲還有小葉子講着悄悄話。

“知道我為什麽要讓河去照顧小女娃娃給她喂湯嗎？”我故作神秘的問兩人。

兩人動作統一，一齊沖我搖頭：“不知道！”

我嘿嘿一笑，說道：“我這是想給河說個媳婦啊！”兩人一聽，眼神一亮，同時八卦的點點頭。我繼續道：“這人哪，是河撿回來的，這女娃雖然看着年紀小，但是過幾年不就長大了嗎？所以就讓他自個兒照顧着吧，哈哈！”

話音一落，幾個女人縮在一團開始狂笑，連不遠處的幾個男人見了都不禁起一層雞皮疙瘩。這女人哪，就是難懂！

老實的河還不知道，就在他給小女娃喂食的這麽點兒時間裏，幾個女人已經給他定下了門親事，哇咔咔。童養媳什麽的，養成什麽的，最有意思了！

吃過一些烤肉桑葚再加上兩碗菜湯，酒足飯飽的小女娃終于睡着了。看着河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小女娃，幾個女人又是一陣哄笑，惹得幾個男人頻頻蹙眉。

“你們到底在笑什麽啊？”

“關你什麽事，我們想笑就笑！”

女方完勝！

明日的計劃非常明确，男人們早間會去周邊狩獵。不管有沒有都要試試，坐吃山空就只能等死。女人們會在附近轉轉，看有沒有新鮮野果野菜什麽的。小女娃自然是先待在女人這邊。

天色已暗，只留空地上噼啪作響的柴火聲以及衆人低聲交談的聲音。作為一名愛衛生講清潔的現代五好青年，睡前洗漱是不能省的。

于是，我打起火把硬是“逼迫”兩個女人跟我去河邊洗洗。說是逼迫也不盡然，這麽多天了，我有什麽習慣大家都是清楚的。再加上女人愛美愛幹淨的天性，雲還有小葉子都會受我的影響變得有些，那啥，“潔癖”。

河灘離這裏并不遠，站起來一望便能看見全貌，所以男人們都安心放女人們單獨前去，他們則留在這裏看着物品摸一摸刀具。路的手裏握着一把銀晃晃的刀具，沒錯，這就是我的那把折疊水果刀。上一回打鬥中，我把水果刀交給了路之後就沒有要回來。正碰上搬遷這樣的大事，水果刀這樣的武器留在路的身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我包裏不是還有折疊剪嗎效果差不多就行了。路好像特別寶貝這把刀，旁的男人們都想借來手裏看看，卻通通被路瞪了回去，搞得一衆男人郁悶不已。

“不就是把刀嗎，借來看看而已，要不要這麽小氣？“

“、、、、、、”

“不給就不給，啧啧，這是田恬給的，哥幾個都知道。”

“、、、、、、”

河邊，我打着火把開始和兩個小丫頭清洗身上的泥垢。折騰這一天，還下大雨，真是讨厭。還好自己的姨媽已經走了，不然自己還不敢碰這涼水呢。

這河灘裏的水比山洞外小溪裏的更加冰涼，我用手捧了一捧洗淨了臉頰，脖子，手臂。含了幾口水洗洗口腔，這河水冰得我牙龈都開始疼了，啧啧。清洗得差不多了，幾個女人坐在河邊泡起了腳。這河灘上都是圓滑的石頭，一點兒不咯人。奔波了一天之後，雙腳齊齊泡入清冽的河水中，那感覺豈是一個爽字能夠形容！

我正泡着腳聊着天，享受這得來不易的舒适，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不知被什麽東西輕輕咬了一口。

呵！好家夥，這大晚上的吓得我一骨碌爬起來。兩個姑娘一看我這架勢不由得也吓了一跳，趕忙随我起身。

“你怎麽了？”小葉子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吞了吞唾沫，手指着面前的河水，顫聲說道：“剛、剛才，這水裏有東西咬我的腳！”這黑燈瞎火的，難道這水裏有蛇？

小葉子一聽也被吓了一跳，拉着我踉跄的往後退了兩步。現場唯一還算淡定的就是雲了，她好像不信那個邪，不僅沒有後退反而舉起火把俯身朝水裏看了看。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耳邊除了柴火燃燒的噼叭聲就只剩夜風挂過的呼嘯聲，為此時的場景添加了幾分濃重色彩。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雲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驀地又吓了我倆一跳。

小葉子帶着些哭音的的聲音埋怨道：“雲，你不要笑得那麽可怕嘛，我害怕！”

雲：“、、、、、、”

我：“、、、、、、”

這丫頭膽子到底有多小啊，剛才雲的一番話我基本能确定這水裏并不是什麽蛇啊鬼啊之類的。她那副看傻瓜一樣的表情讓我隐約有了一絲靈感。

會不會是那個！哪個？就是那個啊！

撇開小葉子緊抓着我的手，我湊近雲的身邊也借着火把的光亮将河裏的玩意兒看了個清楚。

這明明就是一條約二十厘米長的黑魚啊！

我的表情立馬從上一刻的疑惑小心變為了此刻的歡欣雀躍，倏地伸手摟住雲的肩膀大笑起來。

“這是魚！是魚啊！”我指着水裏的雨，咂巴着嘴對雲說：“我已經好久沒有喝過魚湯啦！”

兩人黑線。

接下來這幅場景可謂是詭異萬分，三個女人齊刷刷的蹲在河邊，瞪着兩只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着河裏的黑魚，那表情可謂是□□裸的垂涎欲滴。

我搓了搓因為興奮而有些發汗的手掌：“我們得想辦法把它抓上來吃掉！”

雲一臉苦惱的看着我：“我也想啊，可是我們這裏的人都不怎麽通水性，更別提抓魚的技巧了。”

小葉子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沒錯沒錯。從小到大，我吃魚的次數就沒幾次而且還都是小魚。這麽大一條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原來魚在這裏還是個奢侈品哪，怪不得自己到這裏這麽久了一回魚都沒吃上。以前在山洞的時候，我好像也沒在那條小溪裏看見過魚蝦之類的。這是怎麽回事？沒進化完全？可現在我們面前不還游着這麽條鮮活的魚嘛。會不會是水質的問題，或者是水深淺的問題？有這個可能，這個地方并不是沒有魚，只有在特定的水質裏譬如我面前的這條河以及水流較深的的地方才有魚。

我們一路順流南下，這小小的河灘已經變了個樣。不再是之前的水淺透明而是寬闊水急了，這恐怕就是我剛才連洗個腳都會被魚咬的原因。

這條小黑魚不會是傻的吧，咬了人之後不但不溜反倒停在原地游來游去。思索中，這條魚好似終于發現了我們的歹意，一反剛才的木讷只見它突然一個擺尾，“嘩啦”一聲就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倒騰了一下給文案改字體和顏色~果然，技術渣就是技術渣~改了好幾次才改成現在這個桃花色~

這幾天存貨嚴重縮水，小寶好恐慌，偶需要乃們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