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制
有了前世的過往，淩霁不知怎麽面對雪凰。
淩霁不是記恨雪凰最後關頭不出手相救，因為地府那麽快得到消息，把她被妖魔掠奪的魂魄收回來，雪凰有一份功勞。只是，她一想到雪凰與堇泱的那段情，心裏控制不住的別扭。
說起這一仙一妖的相識，真的是陰差陽錯。堇泱身為狐妖，飛升前與仙界從不是友好的。有一年，堇泱遇到了下凡歷劫的雪凰。那時雪凰元氣大傷，無力反抗，堇泱瞧着掉了一地毛的鳳凰，沒有下口，而是翻個白眼捉起旁邊的山雞。
拔毛鳳凰不如雞。
雪凰向來孤傲，瞧小小狐妖都不屑于吃她，感覺受辱，暗罵堇泱兩句，可一見附近想分食自己的妖孽對堇泱極為忌憚，為保性命，忍氣吞聲地與堇泱搭話。
堇泱本想拒絕，又瞥見雪凰落了滿地的鳳羽松軟白亮，覺着挺适合拿來做個枕頭，出手相助。
各懷心思，堇泱把雪凰撿回去養了百年，把羽毛養出一身又一身，做了枕頭和撣子，發現這只鳳凰不算得讨厭，而雪凰承了堇泱的恩，倒也義氣起來。
她們就這樣當起朋友。
堇泱情竅未開，雪凰再美，也從未動過心，直到……
一次失明。
顧念往日情誼，雪凰照顧堇泱，于是，堇泱重獲光明，第一個看到的是雪凰的臉。
堇泱最脆弱的時候，最喜悅的時候，千百年的孤獨歲月，雪凰永遠在。
失明的無盡黑暗中，堇泱恐懼，只有雪凰飄渺空靈的聲音陪伴。
堇泱怎能不動心。
想到這，淩霁的情緒變了，望向雪凰的眼神複雜起來。
雪凰自然察覺，難得的勾起嘴角，“你認識我，但絕不是堇泱提起的。”
淩霁心虛地低頭，“是堇泱說的……”
她才瞧着自己的指尖，腕上便一涼，無助地擡眼看握住自己手的雪凰。雪凰神色未變，稍稍使力，令淩霁纖弱的手被迫擡起，亮出掌心。
“生命線這麽重。”雪凰毫無波瀾的語調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在淩霁掙紮間泰然松手，說出讓淩霁震驚的話，“重生？認識我的話……上輩子跟堇泱很有關系。”
肯定的語氣。
隐瞞已久的事情被這麽看出來，淩霁咬唇，最終點頭，“是。”
“有意思。”雪凰面上浮現玩味的笑意，不再理她，走到衛霖婷身旁随手一拂，袖間纏繞的靈氣絲絲纏繞地飄入衛霖婷的嘴中，讓衛霖婷的臉色一下子好起來。
淩霁看得入神，又見雪凰撫上衛霖婷眉心。
本是安靜躺着，衛霖婷被雪凰的指尖那麽一點，發出斷續的呻丨吟，介于歡愉與痛苦之間，一下比一下綿長婉轉，尾音直至九霄雲外似的，呼吸也重了起來，嗯嗯啊啊，手抓枕頭咬着牙，衣領歪扭微敞，露出嫩滑的肩部肌膚。
音色交融，淩霁莫名想到了堇泱那把春宮扇，臉一紅，“這是做什麽？”
雪凰面無表情地說：“洗腦。”
“……”
即使心有疑慮，淩霁怕雪凰不耐，沒有多問，在衛霖婷又酥又啞的叫喚中坐立不安。
大概是來回踱步的聲響驚動了雪凰，淩霁才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聽身後雪凰輕飄飄的聲音說，“堇泱交代，渡給衛霖婷精氣，再抹去她的記憶。”
淩霁轉身，看到衛霖婷扭身子夾腿的動情模樣，頰上紅暈更深，“抹去記憶是這樣的嗎……”
“不是，堇泱早抹幹淨了，我看這孩子歧視同性戀，給她女女春夢爽一爽。”
“……”
看雪凰一臉肅然說出粗鄙之言，淩霁尴尬得想跑掉，轉移話題，“堇泱在哪裏？受傷嚴重嗎。”
“瞎了。”雪凰說。
目盲之時，堇泱與雪凰生了情。
聞言一個激靈，淩霁不由望向雪凰，恰好瞧見雪凰板着臉把衛霖婷踢掉的被子撿起蓋上，表情不耐，動作卻挺輕柔，周到地把一旁的被褥墊在床頭與牆角，避免衛霖婷亂動撞着。
外表高冷，內心溫柔。
難怪堇泱會動心……
淩霁抿唇，不可避免地生出點危機感，主動道，“我能去看看堇泱嗎？”
不忙說可否，雪凰平靜地盯着淩霁，“你前世與堇泱是什麽關系。”
淩霁不想說。
雪凰知道的話，堇泱也會知道，而堇泱一旦知曉前世糾纏，必然會拒她于千裏之外。
“懂了。”雪凰卻從淩霁的猶豫不決中瞧出端倪，微笑，“關系匪淺。”
“求你不要告訴堇泱。”淩霁急急道。
雪凰眨了眨眼，空中忽的出現一張白紙，活了似的飛入淩霁掌心，“我沒機會說，之後你來照顧堇泱。”
瞧清紙上有地址，淩霁剛要道謝，又想到前世是堇泱是雪凰照料才能康複，問，“你不在，堇泱的眼睛好得了嗎？”
“好得了，要兩三天吧。”雪凰完全不當一回事。
前世的兩三天，堇泱與雪凰就有了感情？
淩霁撇撇嘴，正覺得堇泱與雪凰實在是*一點就燃，便聽雪凰提醒道。
“對了，堇泱受傷容易發情，不能自制。”
淩霁一愣，眼睛在雪凰漂亮的臉上打轉，而腦子裏又是堇泱急切的動情模樣，一想雪凰如何知道這件事就有點不舒服，咬牙問，“那你是怎麽做的？”
“打一頓。”
“……”
“你打不了的話，”雪凰的眸子莫名綻出狡黠的光，“獻身吧。”
……
雪凰給的地址在城市另一頭，那裏臨湖建了批獨棟別墅，是離城市最近的休養之地。
院子沒有鎖，淩霁推門而入，才走完半截石子路，被突如其來的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咳……”看清來人是堇泱，淩霁趕緊報上姓名，“我是淩霁……”
堇泱身着銀灰色絲質睡袍，戴了墨鏡，聽見聲響時會偏一偏頭，把耳朵離得與聲源更近些，“什麽？淩霁？不可能！”
淩霁着急，“真的……雪凰讓……”
沒等她說完，堇泱一扯，粗暴地把淩霁的領口撕開半邊，露出左邊光滑的肩，另一手五指彎曲，迅速向淩霁心口襲去。
看那九陰白骨爪的架勢，淩霁感到抵着心口的狐貍爪子特別危險，生怕指甲一伸一挖，自己小命就沒了，就攥着堇泱的手腕推，發覺撼動不了半分後急得帶上哭腔，“我真的是淩霁……”
她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堇泱的手卻突然一偏，探入衣內握了滿掌柔軟，一本正經地揉揉捏捏，說。
“嗯，手感沒錯，你是淩霁。”
氣急了，淩霁才要罵堇泱不正經，剛張口卻被一個熱吻封緘，推不開動不了，只能任由堇泱的舌尖恣意撩撥。
天色未暗，院子圍牆不高，灌木叢是唯一的遮擋。這種極可能暴露在別人目光之下的親熱讓堇泱格外興奮，也讓淩霁格外害羞。在看到快速駛過的車影時，淩霁驚得一聲悶哼，染上情丨欲味道的聲音越發嬌怯。
堇泱稍稍停下，撫上淩霁被吻得嫣紅的唇瓣，“疼？”
“嗯……我不想……”淩霁以為逮着機會讓堇泱冷靜，未曾想自己的聲音語調沁了蜜似的甜膩，軟綿發酥，簡直是引人來嘗的嬌嗔。
堇泱倒也沒控制不住。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堇泱歪頭，摸索着把淩霁褪到手肘處的衣服扯回來，指尖微顫地在肩頭流連，難抑地吞口水。
嘆了氣，堇泱咬牙擡手，掌心紅光一閃打上眉心，頗有自絕經脈的風範，而後果也比自絕經脈好不到哪裏去。
淩霁驚訝地看堇泱向後倒，慌忙上前扶起，“你幹嘛啊！”
堇泱難受得皺眉，僅僅有力氣擡擡指尖，嘟嘴嘀咕，“這不就沒力氣強推你了嘛……”
“……”
淩霁哭笑不得：難道受傷時，堇泱控制自己的方法只有被打和自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