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蒼天有眼
四周的景色褪去，回歸真實世界。
在雕刻着初代火影頭像的岩石上，宇智波斑的寫輪眼消失，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對面的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的額角溢出汗水，吶吶地說道，“斑。”
氣氛跌入冰點，一種不是殺氣更甚殺氣的感覺油然而生，千手柱間在背後打了個手勢，讓那些暗處騷動的忍者不許上前。或許是千手柱間真誠的眼神，又或許是他毫無防備的舉動打動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斑身上危險暴動的查克拉平穩下來。
宇智波斑的嘴唇微動，眼神複雜。
千手柱間在心底悄然松口氣，正要勸他不要把友情當成愛情的時候……
宇智波斑漠然地擡起右手，手放在嘴唇邊，他咬住手套的邊緣，随意拉下黑色的忍者手套。
帶着薄繭的手指露出。
由于經常護養，他的手指看上去白皙而修長。
“斑，你脫手套幹什麽，不是說習慣戴着它來保護手指嗎？”千手柱間愣愣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宇智波一族擅長火遁，但是火遁的解印術非常繁瑣，對手指的靈活性和敏感要求很高，即使是宇智波斑，也要盡量保護住手指。
不需要他天然呆多久，宇智波斑堅定地吐出一個詞。
“須佐能乎。”
“轟——”龐然大物沖天而起，岩石碎裂，剛完工不久的初代火影雕像整個粉碎！
緊接着火燒雲的色彩布滿天空！
整個木葉都響起了他們火影大人驚天動地的慘叫。
“快救火啊！”
宇智波斑最擅長的就是用火遁燒燒燒啊！況且木葉村到處都是樹！
——
水遁在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所有擅長水遁的忍者緊急集合，組成滅火小隊，解救了木葉村的首起火災事故。首當其沖的忍者，就是以水遁和時空間忍術聞名忍界的千手扉間，千手一族的二把手。
他一來，就看到宇智波斑正在往死裏揍他哥，立刻大怒道：“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理都不理他，繼續毆打千手柱間。
在扉間動手插足他們的戰局之前，宇智波斑趁着柱間分神，一把火燒着千手柱間的黑發。然後他跳出扉間的攻擊範圍，黑色的和服衣袖甩飛，弧度淩厲，木屐踩地，發出輕但悅耳的磕碰聲。
宇智波斑頭也不回地走了。
千手柱間二話不說想要追上去，但是頭上一涼，一道冰涼的水柱把他從頭澆到腳。
千手扉間幽幽地說道：“滅火要緊啊，兄長。”
即使有了水遁，千手柱間的一頭黑長直還是沒有保住，被燒成狗啃的一樣。
千手扉間沒空和他唧唧歪歪，“兄長，你先給我回去，我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但是身為火影，鼻青臉腫的像什麽話！”
毫無兄長威嚴的千手柱間就被以“礙事”為由，在守衛的監視下，蔫耷耷地返回了千手一族的宅邸。回去之後，千手柱間照着鏡子默哀了半天，果斷的把頭發削短。
嶄新的西瓜頭成型。
千手柱間看着這個發型懷念了幾秒鐘。
不過最主要的是……
千手柱間撓了撓頭，喃道：“斑看到這樣的頭發，應該不會生氣吧？”
當千手扉間疲憊地去找兄長，推開門就看見盤坐在桌子前——西瓜頭的男人？對方扭過頭，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齊劉海下面，雙眼彎起，雪白的牙齒在小麥色皮膚的襯托下，閃亮無比。
千手扉間終于體會到了虎軀一震的滋味。
“兄長！”
無數千手柱間在小時候傻白甜的記憶湧入腦海，讓千手扉間的面色扭曲。
千手一族的大宅裏又爆發出了千手扉間的咆哮，“千手柱間！明天要接見別國使者，你立刻給我去換發型！”
乒呤乓啷的聲音隔着門傳來。
地板一震一震。
四周的守衛縮了縮肩膀暗自心道：“扉間大人，您又勇敢地去挑戰柱間大人了。”
第二天，頂着這樣土掉渣的發型，千手柱間還沒來得及被宇智波斑嘲笑，就先被別國使者嘲笑了一遍，“堂堂木葉火影，居然是這種西瓜頭，我們之間的合約真的靠得住嗎？”
回應這番找茬的是千手柱間身上恐怖的壓迫感。
會議桌上擺放的紙張隐隐抖動。
不大不小的房間裏忽然變得極其壓抑，其他人感覺他們的心髒随時會跳出嗓子眼。
土之國使者的臉色就變了。
紫色的查克拉宛若會跳躍的火焰，無限接近實質化，這在使者随行的保護忍者眼中，簡直駭人聽聞！
千手柱間笑容爽朗地說道：“相信我沒有錯啦，只是頭發變短了一點，方便戰鬥！”
這個理由讓使者找到臺階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水，連忙恭維地說道：“是啊，忍者的戰鬥瞬息就能決定勝負，像您這般強大的忍者，是長發還是短發都一樣。”
合作的事情很快敲定下來。
使者帶着他的忍者迅速撤退，活像是面對着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
千手柱間一臉傷心。
“扉間，我只是證明一下自己實力沒降低啊。”
千手扉間斜倚在角落的陰影裏，聞言發出一聲嗤笑。
開心沒多久，千手扉間的表情收斂，硬梆梆地問道：“以前你們鬧矛盾，也不至于不把正事放在眼裏，今天斑應該到場，他為何沒有出現？”
千手柱間支支吾吾地說道：“也許是有別的事情，他不是那種會偷懶的人。”
千手扉間斜睨兄長。
知道在他嘴巴裏撬不出真話，千手扉間離開火影樓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昨天跟随在兄長身邊的火影守衛。
因為安全起見，火影守衛自然是千手一族的人，千手扉間沒有問什麽私密的事情，只說道：“昨天宇智波斑和兄長說了什麽？”不知情的火影守衛躊躇了一下，目光左右飄忽，确定自己逃不出扉間大人的抓捕範圍後，他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賣柱間大人了……
柱間大人，您肯定能理解我！
——幾分鐘後。
千手扉間仰天大笑，“蒼天開眼啊！”
宇智波斑說的再含蓄，千手扉間也聽得懂意思，這分明是在向兄長告白啊！偏偏在他早已對這兩個家夥絕望的時候，他一顆心向着宇智波斑的混蛋兄長竟然拒絕了對方！
老爹總算不會從墳墓裏氣得爬出來了！
他拍了拍懵逼的守衛的肩膀，笑容開朗得酷似其兄，“這是大功一件，我稍後給你記一個S級的任務。”
守衛受寵若驚，“謝謝扉間大人！”
媽呀，不面癱的扉間大人好可怕，難道又是柱間大人的功勞？
這邊千手扉間腳步輕快地哼着歌回去，另一邊的宇智波一族內，低氣壓環繞。從櫻花祭結束之後，宇智波斑就一直保持這樣烏雲罩頂的狀态，讓本來想要賭氣不理他的泉奈頓時擔心起來。
該不會是千手柱間欺負哥哥了？
“哥哥？”宇智波泉奈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他的對面，宇智波斑已經換回了忍者服的裝扮，臉色冷漠，捧着一杯茶就坐了一個下午。
宇智波斑的頭發長及腰部，頭微微低，右邊的劉海幾乎将眼睛遮去，面容白皙而俊美。他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青年，甚至在很多貴女的眼中，他長得很兇煞可怕，眉宇絲毫沒有柔和婉轉的地方，淩厲得讓人無法直視他。
普通人尚且如此，女忍者更是明白宇智波斑的危險，壓根不敢靠近。
但是在宇智波泉奈的眼中，那是這些女人沒眼光！
一個男人要表面的溫柔有什麽用，又不是當間諜，會讨人歡心的話語有什麽用，他的哥哥和千手柱間聯手平定亂世，改變忍界百族分散的情況，做了開創一個時代的事情，比眼光只局限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強多少倍！
為什麽這些年哥哥身邊就沒有女人呢！
宇智波泉奈洩氣。
見哥哥連他這個弟弟都不理會，宇智波泉奈以退為進，“哥哥，昨天的櫻花祭……你沒有來吧。”
宇智波斑有了一些反應，擡頭看向弟弟，“抱歉，泉奈。”
“我只是——”宇智波斑的眉心皺起一道痕跡，自有一種成熟的感覺，“我去找柱間了，把我和他的關系挑明。”
宇智波泉奈的嘴巴張大。
自己別扭高傲的哥哥怎麽會是先告白的那個！
宇智波斑看懂他的吃驚，不滿地說道：“泉奈，在你眼裏我就這麽被動嗎？等他開口，我估計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宇智波泉奈連忙擠出笑臉，“後面呢，哥哥和柱間在一起了嗎？”
一句話的功夫，他立刻把以前直呼全名的習慣抛棄。
可惜這句話直接觸及雷區。
宇智波斑涵養再好，臉色也唰的一下黑了下來，“呵呵。”
宇智波泉奈迷茫地看着哥哥站起身，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後，就轉身走向外面。
“他拒絕了我。”
跨出門的一剎那，宇智波斑輕飄飄地說道。
宇智波泉奈臉上的笑容停滞，好半晌，腦海才重新回放哥哥說的這句話。
拒絕了拒絕了拒絕了！
千手柱間拒絕了他最愛戴的哥哥！
“怎麽可能！”宇智波泉奈急促的驚呼，千手柱間不是那麽喜歡哥哥嗎？為了哥哥甚至不惜放棄了和旋渦一族的聯姻！
他不敢再停留地奔出房間，然而宇智波斑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宇智波泉奈一咬牙，當機立斷地去找和他在某種程度上，是同一個陣營的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被他堵在辦公室門口。
“有事嗎？”
“我哥和千手柱間之間是怎麽回事？”
宇智波泉奈開門見山，情緒激動的連寫輪眼都露了出來。
被萬花筒寫輪眼盯着詢問的感受很不好，千手扉間垂下眼睑，“以斑和你的關系，難道沒有說嗎？”
宇智波泉奈氣得臉色發白，“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我想不通你哥哥為什麽會拒絕我哥！”
“沒有什麽為什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千手扉間稍微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确定無僞，心底笑開花。雖然平時和宇智波泉奈兩看相厭，但是發生了這種好事，千手扉間今天看對方格外順眼。
“他不是連聯姻都拒絕了嗎？怎麽會不喜歡！”
“別自作多情了，兄長拒絕水戶，是因為水戶如果不聯姻，就會成為旋渦一族下一任族長，而且憑着水戶和兄長的關系，千手一族和旋渦一族的關系只會更加穩定。”
千手扉間毫不客氣的和宇智波泉奈嗆聲，成功欣賞到他發黑的臉色。
宇智波泉奈握緊拳頭，“可惡！”
抛下千手扉間，他轉身就去找千手柱間的麻煩了。
【火影樓今天又要不得安寧了。】
千手扉間淡淡的想道，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繼續完成工作，畢竟憑泉奈的力量還不足以傷害到兄長。
村外，不遠處。
沿着南賀川散心的宇智波斑眼波微動，看向了樹叢的方向，厭煩地說道：“什麽事情？”
他已經打定主意。
哪怕是宇智波一族的大宅子着火了，他都不想在今天回去。
宇智波一族的人單膝跪下，禀報道：“斑大人，泉奈大人和柱間大人打起來了。”
宇智波斑的腳步一頓，立刻消失在原地。
開什麽玩笑，泉奈哪裏打得過柱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