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是因為他?
垂頭繼續工作,腦海中總是不期然的閃現出她那副病容,記得讀書時校內舉行活動,他吩咐她去買活動用的東西,那天下雨,她買東西回來時已經被雨澆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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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整整三天沒來上學,後來聽學生會的人說,她病了整三天,那時,她生病的消息聽在他的耳朵了沒有任何震動,她只不過就是生病了而已。
現在想起來,也許那次她病,也是因他而起,是嗎?她病全是因為他?
快速撇開這奇怪的想法,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匆忙度過,當他準備出去吃午餐的時候,看到坐在助理辦公桌前的朱貞貞右手撐着下巴,微閉着雙眼正在閉目養神。
很少這麽打量一個女人,即使彼此認識了十幾年,他依舊不會将時間花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她很白,皮膚如雪,擁有一雙倔強的眼,卻總是笑咪咪的,卷長的睫毛微微抖着,棱形的嘴唇似乎少了往日的紅潤,蒼白而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他走到她的桌前,仿佛他身上擁有某種危險的氣息,正在休息中的朱貞貞猛的睜開眼,看到他,似乎有點被吓到,她急忙站起身,動作幅度有些過大,害她頭有點暈。
“呃……”她一時間不知所措,眼前的聶洛雷好像變成了好幾個,“有……有什麽吩咐嗎?”
有時候她很憎恨自己這樣的體質,每次陰天下雨都會小病一場,外婆說,她就是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沒事還學林黛玉那套。
也因為這樣讨厭的體質,總害得自己沒辦法将最完美的一面表現給他,因為她生病了,就沒辦法時時刻刻跟在他身後照顧他。
“午餐時間到了。”他難得露出笑,卻有點無耐,伸出大手在她的額前輕輕撫摸,很燙,她在發高燒。
當即,他臉一冷,露出不贊同的表情,“一會去看醫生,看完醫生回家休息,下午不用來上班了,明後兩天雙休日,好好在家養着。”
“我沒什麽……”
“不要試圖同自己的上司争辯,你知道那毫無意義。”他一臉不容反抗,“周一上班後我希望能看到一個健康的你,否則你就別來見我。”
真是霸道的命令,朱貞貞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他,事實上她的确難受得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只不過,他是在關心她嗎?她心底偷偷的想,或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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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嫉妒啊,不知道我的助理什麽時候能像聶先生的助理那麽盡職盡責,在雙休日的時候還能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雖然上次的投标會聶氏沒來參加,但我私底下還是很希望能和聶氏合作的……”)
電話彼端,遠東的負責人在那打着官腔,電話這一端,聶洛雷公式化的露出微笑。
“好的陳總,既然您認為這個标最後還是由聶氏來負責,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會吩咐我公司的負責人将計劃書交到您手上,希望我們兩家公司可以合作愉快。”
電話挂斷,他面容微冷的收起原本的公式化笑容,眼色一厲,撥內線叫來了朱貞貞。
兩天不見,她的病似乎好多了,至少嘴唇沒有再那麽青,臉也沒那麽蒼白。
“聶先生……”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進來嗎?”他表情很冷,似乎是發怒的前兆。
朱貞貞略顯不解,小心搖頭,“如果我哪裏做錯了請聶先生直言。”
他從辦公桌前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直奔她而來,帶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氣勢。
朱貞貞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正向自己襲來,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昨天去找過遠東的負責人了?”面無表情,聲音冷得如南極寒流。
她咬唇,瞬間明白他言下之意,“我……我知道你很想标下遠東的CASE,我以前和遠東集團的陳總曾打過幾次照面,所以……”
他捏緊拳頭,垂着臉冷冷看着她,就連笑容都是讪讪的,“朱助理,我知道你對工作很盡責,但有時候既然是超出你職責的事就不要去做,遠東集團的标能被聶氏奪得,我代表公司謝謝你,但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再發生,我不想讓人以為聶氏集團的財富是靠一個小助理去求人家才獲得的。”
這番話無疑是在批判她的多管閑事,朱貞貞低頭不語,事實上她只是私心的想要幫助他而已。
“對不起。”當她擡起頭的時候,露出那副無所謂的笑,好像被罵了一頓也沒什麽了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給你添麻煩真是抱歉。”
她就是這樣,在聶洛雷面前,任何委屈都可以變得微不足道。
只要他開心,可以将她當成炮灰來轟沒關系,喜歡一個人,有時是幸福的,有時則是辛苦的,當初選擇暗戀這條路,她已預想到這樣的結果。
聶洛雷的心,如同磐石,早在校園裏和他接觸過之後她就認知了這一點。
想當年,他雖貴為學生會會長,卻從來不與同學為伍,他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有人能踏進他的內心世界,
在讀書時代,學生之間如果走得親密,都會去對方家坐客,但聶洛雷卻從來都沒邀請過任何人去他的家。
那個時候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測,聶氏集團的大少爺,應該會住在那種比皇宮還要豪華的別墅中吧。
多少女生都巴望着能和聶洛雷扯上關系,哪怕做一兩天情人也好,但聶洛雷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就連跟了他整整十年的朱貞貞,都從沒聽他提過他的家庭。
人前的聶洛雷,如同神祗般,他很少犯錯,對自己要求極高,面對師長,他所表現出來的不是傲慢而是彬彬有禮。
面對同學,他威嚴有餘,卻也懂得尊重他人,多少瘋狂的女生曾将他視為夢中的白馬王子,甚至不惜自尊的當衆向他告白,而換來的結果卻是他冷冷一笑。
“這樣做很無聊。”聶洛雷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麽雲淡風輕,仿佛事不關已。
她知道自己也是衆多傻瓜中的一個,愛着他,戀着他,為了他什麽尊嚴和面子都可以不顧,只要他高興,她不介意自己受多大委屈。
似乎已習慣了她這樣的卑躬屈膝和無條件服從,即使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他也不會有任何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