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刀小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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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
猝不及防和小烏斷了契約的審神者一聲驚動了整個本丸，等到大家趕到阿昭的房間時，就看到靜靜躺在地上的黑色太刀，而刀裏面的付喪神，已經不見了。整個房間裏或許是因為少了個人，顯得空蕩蕩的，一個黑色的蝴蝶結被好好的放在桌子上，這是原本應該系在烏鴉腳上的。
審神者拿起那振刀，往裏面輸入靈力，原本應該回應她召喚的付喪神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審神者心裏一慌，連忙拔出了刀。
“……為什麽會這樣？之前……之前還好好的……”
手中的太刀刀身依然雪亮寒澈，光華流轉，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刀身上，那道纖細的裂痕。從刀尖開始，一直延伸到刀身中間刀位置。
“……感應不到小烏嗎？”三日月頭上沒有帶着穗穗，身上的內番服也是随便穿着，墨藍色的發絲有點淩亂，看出來是臨時起床匆忙趕來的，“契約是什麽時候斷的？”
“就在剛才……我現在完全感應不到小烏的存在。”審神者小心的把靈力輸入刀身，那樣的傷痕，意味着裏面的付喪神重傷了。
“契約斷掉，他或許沒有辦法接收姬君的靈力……”
審神者也知道這一點，其他的付喪神也能想到這一點，只是大家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現在，不如和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源氏的兄長外套好像永遠不會掉，松垮垮掉披在肩上，“和睡覺丸這幾天的嗜睡有關系嗎？”
審神者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把前幾天他們的猜測（腦補）告訴了大家。
“居然是這樣……那、那怎麽辦？難道只能看着小烏這樣子嗎？”膝丸道，“而且現在，他到底什麽情況也不清楚……”
“逃不脫過往嗎？這就是籠中鳥都宿命……”左文字家都宗三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鎖骨，“主君也沒有辦法嗎？”
“先把小烏殿的本體放到手入室，其他的，等禦神體修好後，試着重新召喚。”審神者下了命令，“明天去時政，找陰陽師拿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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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回去後會迎來什麽的阿昭他現在坐在斯塔克大廈的沙發上，懷裏抱着自己的本體刀，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去。
“你這個反應還挺有趣的，之前住我家混吃混喝還一口一個托尼叔叔，現在見到人就想跑，是不是不太好？”
阿昭：“？？？”
他懷疑他傻了，不然怎麽會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內容？
“怎麽可能，今天明明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所以才不可能一口一個托尼叔叔。
#所以混吃混喝是可能的了？#
“第一次見面啊……”托尼望着阿昭，眼底的悵然讓阿昭有點不知所措，他很少直面這樣的情感，不知道該怎麽做出反應。
“……你這次的任務是什麽？”斯塔克先生很快反應過來，轉移了話題。
‘這個不能說吧……’阿昭擡頭看了一眼斯塔克先生，總感覺那雙眼睛什麽都看透了一樣……
「……」任務系統無言以對，只好通過省略號來表達它的無語。
阿昭沉默。
不，一定是錯覺。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保護那個小朋友？”斯塔克眨眨眼，“不要這麽震驚，自從發現你出現在這裏，我可是一直在注意着你。”
最後還是忍不住出來找他了。
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走的時候一聲不坑，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游樂場玩呢，斯塔克先生已經訂好票了，結果第二天早上起床，人就消失了。
小騙子。
“你……怎麽知道的？”阿昭抱着自己的刀，可憐又無助。
“當然……是秘密。”斯塔克惡趣味的一笑，他本來就聰明，從阿昭的反應裏自然看出來阿昭沒有見過他，而且，看起來更單純不谙世事，再聯想到他推測出來阿昭的身份來歷，大概猜出來現在阿昭還沒有遇到他，或者說還沒有去他的世界……
啊，還是這樣，真是好懂啊。
“所以……你想怎麽樣？”
“想帶你去游樂場玩。”滿足你惦記了好幾天的願望。
斯塔克先生這樣說道。
阿昭、阿昭可恥的心動了。
「去玩吧」
「放松一下也好」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有問題的，不要想太多」
虛拟的面板上，閃爍着這樣一行字。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震驚到亂碼的情況，反過來安慰初出茅廬的小菜鳥。
阿昭得到肯定後，擡頭看着斯塔克，眼神亮晶晶。
他還沒有去過游樂場呢！不知道游樂場是什麽樣子的。
“不可以帶你的刀去。”斯塔克先生看了一眼阿昭的本體刀，“管制刀具不可以出現在公共場所。你的刀……可是國寶。”被認出來是要引起國際糾紛的。
阿昭：“……”
……
最後還是斯塔克先生妥協了，阿昭把本體刀放在那個醜乎乎的網球包裏背着，去了游樂場。
阿昭頂着太刀成熟穩重的外表坐在旋轉木馬上，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雖然他的殼子已經一千歲了，但小烏之前作為刀，沒有産生靈智，後來深海沉沒，日日所見皆是一片黑暗。而阿昭，作為人類活了二十餘歲，算起來，卧病在床的日子占了一大半，身體長大了，卻還帶着少年時代的那種天真。
斯塔克手裏拿着冰激淩坐在一邊等候，手裏小動物形狀的冰激淩已經開始化了，在盒子裏變成液體。
他手邊，就放着阿昭的本體刀。
對于他來說，這個拿着刀，自稱叫阿昭的家夥是突然出現的，三兩下解決了圍上來，連槍/械都奈何不了的敵人，動作迅速而凜冽，甚至揮刀的時候，能看到淺藍色的刀氣噴薄而出，形成了一個飛鳥的形狀。
當時的他還不是鋼鐵俠，第一次知道了世界并不是只有人類……是的，畢竟人類不會一刀劈開後變成霧氣消散，人類也不會長的樣貌清奇，眼睛還會發紅光。
但是他以為事情就那樣結束了。
結果，他的智能管家J突然掃描到晚上有人借用他的冰箱。
斯塔克當時想了想自家空蕩蕩連一根青菜都沒有的冰箱，有點搞不清狀況，拉開監控鏡頭，才看到，那天幫他打退敵人的家夥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出來，先是歉意的用日語道謝，然後打開冰箱看了一眼，之後失望的關上門，從窗戶跳出去。
可能是那家夥表情太難過了，以至于讓繼承了斯塔克工業·億萬富翁·斯塔克突然有點羞愧。
好歹是救命恩人呢。
然後冰箱裏每天都有很多外賣……不然呢，斯塔克又不會做飯。
直到後來他被綁架到沙漠，被迫造出初代戰衣，快要逃出生天的時候，那些奇怪的生物又出現了，其中一個肩上扛着大約三米長的刀，魁梧的身體像一座山丘一樣。
他當時已經絕望了，沒想到，那個因為找不到吃的委屈巴巴的小家夥突然出現，攔住了劈下來的大刀。
“抱歉，打擾了，可以後退一點嗎？。”他說，“這家夥看起來超兇的。”語氣很是禮貌。
斯塔克人生中被保護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最近的兩次，都是來自這個家夥。
“你是誰？”救命恩人，總不能連名字都不知道吧。
對方身體微微下壓，左手穩住刀身，右手落在刀柄上，緩緩的拔出放在腰間的刀，看樣子，像是日本刀，日本太刀——
“太刀小烏，參上！”
對方這樣回答。
戰鬥中的形勢不妙，敵人有六個，他們這邊才兩個，還有一個是累贅。
刀和刀之間刀碰撞聲清脆悅耳，刀刃之下，殺機細密，織成了一張要命的網，在黃沙漫天的沙漠，卻生生的讓人感到陰冷。
其餘的敵人好解決，自稱太刀小烏的年輕人很快就解決了，但是最後剩下的那個身材魁梧的家夥，手中刀刃劃過，便是一道深壑，帶來的氣浪将黃沙揚起，刮的人臉疼，更不要說個那刀刃對上了。
最後不知道怎麽贏的，反正是贏了，被砍了一刀的青年戰鬥是時候悍不畏死，戰鬥完了反倒抱着傷口一直喊疼，甚至疼的含着兩包眼淚。
“哇，好疼啊！我最怕疼了！果然還是不夠強！夠強大就不會受傷了！”意外的中二呢。
當時他把人帶回去讓醫生包紮。
“你叫什麽名字？”
“小烏……”
“我不是問你的刀叫什麽名字，我問的是你的名字。”
當時這個問題問出來後，他很久沒有回答，斯塔克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小小聲的說——
“我叫阿昭。”
又是一個奇怪的名字，連姓氏都沒有……
“第一次來紐約？等你傷好了，帶你出去玩……”斯塔克當時是這樣說的，因為他看到阿昭看着窗外，一臉的向往，好像被關在籠子裏小鳥，期待着什麽。
“游樂場好玩嗎？”那種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眼神，讓他突然有種養兒子的錯覺。
“好玩，明天就帶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