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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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審神者已經從時政回來了,阿昭才醒來,高強度的戰鬥和穿越時空對身體的壓力讓他睡着後不自覺的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态,一覺就睡過頭了。

本丸裏陽光明媚,氣溫宜人,從窗戶裏照進來,在榻榻米上形成了一大片光斑,明亮而灼人,曬得他暖洋洋的,阿昭起床推開門,伸了個懶腰。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回本丸好像一下子就清閑下來了,除了被排到做內番,出陣遠征外,就幾乎沒有事情了,沒看到三日月和莺丸天天在檐廊下坐着喝茶,一天都不帶挪動一下的。

“呦,要一起喝茶嗎?”

門口,穿着灰色毛衣頭上戴着黃色頭巾的老爺爺三日月轉頭,手裏的茶杯正袅袅的冒着熱氣。陽光落在他身上,光影斑駁陸離,微微笑着的眼睛彎着,眉間盡是一片風流。

阿昭被他突然出聲吓了一跳。

“是三日月啊……”他摸摸後腦勺,該說果然不出所料嗎?

不過……

“今天就你一個嗎?莺丸呢?”阿昭坐下來,手裏被塞了一杯茶水,淺綠色的茶湯醺醺漾漾,反折着陽光,中心,一根茶梗悄悄的立了起來。

“茶梗立起來了,看樣子有好事發生呢。”三日月這樣說,并沒有回答阿昭的問題,“姬君從時政回來了,想必會解決你的問題。”

阿昭眉眼耷拉下來,沉默。

解決?解決什麽?他本來就沒有問題啊……

“嗯?是在擔心嗎?”

老爺爺眼底鋒芒畢露,語調卻還是那副慵懶的調子。

“不是……可是我根本沒有問題啊……”阿昭決定不能放任他們自己亂想,容易造成誤會,不解釋已經過分了,任由他們胡思亂想,就更過分,“三日月殿覺得我有什麽問題呢?”

藥研已經想的很誇張了,詛咒什麽的……那種東西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啊,要不時政怎麽檢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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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老爺爺也說不上來呢。”

三日月哈哈一笑,目光看着遠處的天空,眼神悠遠而平靜。

阿昭順着三日月的目光看過去,沉默着喝光了杯子裏的茶,起身告辭。

他要把山姥切的被單還回去,順便去見一見審神者。

他這次走的突然,回來的時候還很慘,審神者想必十分擔心吧,讓一個國中生為自己擔心,當真不應當……順便看看時政怎麽說。

今天山姥切國廣好像是在手合場,阿昭抱着被單,往手合場那邊走去,碰到了今天來本丸的新人——被莺丸日日念叨的大包平。

如果說膝丸三句話不離阿尼甲,莺丸就是半句話不離大包平,這下,大包平來了,莺丸聽說了之後連茶也不喝了,就帶着大包平熟悉本丸。

怪不得今天三日月沒有茶友。

莺丸看到了阿昭,拉着趴在馬棚邊上看馬的大包平過來:“是小烏啊,身體好些了嗎?”

“沒問題了,這位就是你時常念叨的大包平吧,他也來了啊。”

大包平看着小烏:“我名為大包平。與童子切安綱比肩,是名刀中的名刀。也被稱為刀劍中的橫綱。不在天下五劍之中……但,那只是我被發現的時候太遲了而已!”

阿昭點點頭,大包平他還是知道的,他腦子裏的手機可以上網,這些信息在維基百科上都可以查到。平時從莺丸嘴裏也能拼湊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

“我是小烏,很高興認識你。”阿昭笑着點頭,本丸的刀越來越多了,要是出了什麽事,也可以應付過來了,“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莺丸微笑着看了一眼阿昭手裏的被單:“……小烏要去哪裏?”

阿昭舉了舉手裏的被單:“給山姥切國廣還被單,昨天借了他的被單用。”想起昨天兵荒馬亂的一晚上,阿昭就有點不好意思。

“山姥切現在應該在手合場,我們也要去手合場,不如一起過去吧?”莺丸沒說什麽,建議道。

阿昭點點頭。

山姥切今天和笑面青江手合,脅差笑面青江是一個喜歡講黃段子,不怎麽正經的一振刀,據說是一振斬鬼刀,因為斬殺了一個微笑着刀女鬼而得名。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結束了,山姥切還是披着被單,讓人懷疑他的被單是不是和阿尼甲的外套一樣,有什麽不會掉的buff。

阿昭把被單還給山姥切,山姥切一只手拉低擋住腦袋的被單一角,一邊語氣別扭的說:“反正只是仿品的被單而已……”

看到這樣別扭的山姥切,阿昭逗一逗他的心在蠢蠢欲動。

“你這麽說,是在意我仿品的身份嗎?”

“也是,畢竟你是國廣的傑作,還很漂亮……”

“還有治退山姥的傳說……”

阿昭故意語氣難過。

另一邊,大包平已經和莺丸交手了,兩人打的熱火朝天,實在不懂他們古備前刀派的相處方法。

山姥切被阿昭這樣一說,慌張擡頭:“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被單不用還,反正我只是個仿品……也不許說我漂亮!”

然後,就對上了阿昭盈滿笑意的眼眸,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輝,銀色的眼睛透徹清冷,沒有半點傷心難過的意思在裏面,超他看過來,眸子微彎,好像落滿了星辰。

山姥切、山姥切臉一下子就紅了,阿昭好像看到了他頭上冒出來的蒸汽。

Emmmm.

好害羞啊。

最後,還是笑面青江把山姥切從那種快要熟了的狀态中解救了出來。他看好戲一般看完了阿昭調戲山姥切的全過程,對這位才來本丸沒多久,失去記憶的付喪神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小烏接下來有什麽事情嗎?”他撩了一下自己青綠色的頭發,“今天身體沒有問題嗎?”

“我已經好了,多虧了姬君的加速符,謝謝關心。”阿昭把被單放到山姥切手裏,替他理了理遮住臉的兜帽邊沿,“我接下來要去找姬君,聽說她早上去了一趟時政,想必會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的吧。”

山姥切國廣臉更紅了,無措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麽阿昭要幫他理衣服,一時間大腦當機,愣住了,要不然以他的練度,躲開還是很容易的。

阿昭完全是做順手了,他之前照顧彼得那小家夥,小家夥粗心大意,衣領總是一邊高一邊低,而他是個強迫症,每次看見了就像整理一下,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而且,他看着山姥切的被單,十分想給他洗幹淨……

“那我和你一起過去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找主君。”笑面青江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小烏剛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那種思念的眼神,他是想起以前本丸裏的山姥切了嗎?或者說以前本丸裏的其他刀?

不過這樣的話,他沒有問出來,總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悲傷,還是不要再去傷害他了。

并不知道本丸裏的刀刀這麽能腦補,他和笑面青江一起去了天守閣。

“……當年我的主人用我斬殺了一個孩童,雖然是鬼怪,但是畢竟還是個孩子……”笑面青江路上給阿昭講了他的故事,總感覺這裏的每一振刀,都有過去,都有故事,他不由得沉默了,他的過去乏善可陳,而小烏的記憶已經連同靈魂一起消散,所以他才感覺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

“雖然這樣說,但是當時我們作為刀,主人心之所向,便是我們刀鋒所指,刀刀使命便是保護主人,你當時也是做了正确的事情。”

阿昭收斂了情緒,轉頭勸慰笑面青江,在學校當老師當了兩年多,他把本丸裏的刀當青春期的叛逆孩子,灌雞湯一點都不手軟。

“……你說的對。”

是他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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