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失控的馬

祭拜過後，一群人圍在前廳，等着文嬸做的年夜飯。

“餃子來咯，餃子老咯!”文嬸端出一盤熱騰騰的餃子，邊說邊向其他人招手。

在永嘉的時候，沐笙也會在大年三十的時候承諾過蘇府出來跟他們一起過。這些跟着她的人，或是亡命之徒，或者流落街頭，哪裏會有機會享受除夕夜的團聚溫馨。

與其說是下人，還不如說是一群人相依為命，相互取暖。

午夜的鐘聲即将敲響，預示着就要進入新的一年了。沐笙記得每當這個時候，她和三哥最喜歡爬到牆頭看煙火了。總覺得，坐到圍牆上觀看，比在空曠的院子仰頭好看多了。

她忽然想回味那樣的感覺，回憶跟三哥有關的那些時光。三哥總是讓着她，她說什麽都答應，還說要是要人欺負她妹妹，他一定會将那個人打得門牙都碎了去。

可是，這終究只能回憶了。

午夜的鐘聲終于敲響，爆竹聲響起，絢爛的煙花也跟着騰空而起，其中最大最亮的那個便是宮中的煙火。

沐笙最終還是沒有自己點煙火，她以為自己不會難過了，想起來還是陣陣心痛。

趁着全城爆竹聲鼎沸時，她走出了大門，準備回顧府。出來的時間太長，會被發現的。

馬兒有些不适應喧鬧聲，受了驚，一直在嚎叫，步子都踩得很淩亂，晃得沐笙和碧荷在車子裏都坐不住。

沐笙看見馬兒實在不受控制，只好叫文光停下，準備下車走路回去。

爆竹聲不斷，馬更加失控。它不停地叫着，脖子還使勁兒地往後仰，前蹄子高高的往上擡，雙眼瞪得得大大的，像是瘋了一樣。

沐笙一下來，文光松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馬竟然就帶着空車往前奔了去。

“小姐？”文光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去追還是先送小姐回去。

“文大哥，你快去追馬車，別讓它闖了禍。”沐笙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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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光還是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撒腿跑去追馬車。

“這可是吓死人了，還好方才我們在車裏的時候它還沒有失控。”碧荷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還好，我們下車也算是及時。”看到馬像瘋了一樣跑來，沐笙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才準備邁開腳步，忽然又聽得身後又有馬的嘶吼聲傳來，夾着着淩亂的馬蹄聲。

沐笙和碧荷齊齊轉頭，在煙火和爆竹光的照耀下，又是一匹失控的馬朝她們跑來。還是沒人騎的！

完了，出門沒看黃歷。

蒼天啊，她堅強隐忍了那麽多年，難道要死在一匹瘋馬的蹄下嗎？

“快跑！”沐笙抓着碧荷的手大聲地喊，因為緊張，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噠噠噠......”淩亂的馬蹄聲離她們越來越近，沐笙和碧荷慌亂得找不着方向，像是兩只逃命的綿羊。

沐笙還以為她至少沒那麽倒黴，馬非要追着她，抱有僥幸心理地回頭看了一眼，真的是很倒黴！

也不知道是她身上有什麽魔力，馬還非沖着她跑來，為什麽啊！她身上又沒草讓它吃！

“籲......”就在沐笙以為馬要把她踩在腳下的時候，馬兒忽然停了下來。一道黑影憑空飛來，拉住缰繩，硬生生地把馬給拽住。

她還聽到到，馬兒因為被用力拉而發出慘叫聲。

“小姐，您沒事兒吧。小姐？”碧荷被吓得直哆嗦，一回過神爬到沐笙身邊顫抖地問。

沐笙睜開眼，無力地看了碧荷一眼，卻見一張英俊的面孔湊到了跟前。

“姑娘，你沒事兒吧？”

那男子焦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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