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頭正盛
席甄笑了笑,随即說道,“我也是聽說罷了。”
“走吧。”席華已經起身。
席甄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下,便也随着席華出了雅間。
正要出必然居,便瞧見外頭停了一輛馬車,從上面下來一人。
席甄雖小,卻也見識頗廣,這鎮子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他湊了過去,“此人倒是沒有見過。”
“這鎮子上的你都見過?”席華低聲道。
“恩。”席甄摩挲着下颚,便見那人走了進來。
并非是公子,而是一位姑娘,蒙着面紗,衣衫華麗,戴着一副藍寶石頭面,眉目間透着一股傲然之氣,身後跟着兩位嬷嬷,神色肅然,緊接着便是四個丫頭,這派頭,看似已經略顯低調,但是在這個鎮子上已經算是很氣派的了。
畢竟席華跟前也只有四個丫頭,與這位姑娘身後的丫頭相比,的确有些不同。
席甄也看得出這位姑娘大有來頭,轉眸看着席華說道,“可是要走?”
“恩。”席華覺得與她無關,更何況她也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故而點頭應道,與席甄二人便出了必然居。
掌櫃的親自上前迎接,更是畢恭畢敬地引着她上了二樓。
席華與席甄看着馬車旁站着的幾個面色冷然的人,自是有些身手的。
席甄覺得甚是有趣,不過瞧着席華并不感興趣,便也不再去多想了。
那姑娘入了雅間,一旁的嬷嬷已經上前服侍着她脫下身上的披風,另一個丫頭捧着帕子遞給她。
“大小姐,适才出去的那二人,其中年長一些的,是位姑娘。”一旁的嬷嬷低聲道。
“哦。”眼前的這位姑娘并未摘下面紗,只是移步至窗棂旁,順着窗外的街道上的人群,看到了席華與席甄的背影。
“去查一查,她是哪家的姑娘。”
“是。”嬷嬷應道,接着便轉身退了下去。
“大小姐,您可是覺得那姑娘有什麽不妥?”另一位嬷嬷看向她問道。
“你可瞧見她手腕上戴着的珊瑚手钏了?”
“老奴瞧見了,那手钏?”嬷嬷仔細地回想着,不禁眉頭微蹙,這手钏似乎大有來頭,乃是罕見的血珊瑚,本該不出現在這鎮子上的才對。
“我此次前來,并非是來瞧這賞花節的。”這位女子把玩着手腕上翠玉的手镯,那好看的鳳眸微挑,閃過一抹淩厲。
嬷嬷低聲道,“大小姐,聽說老爺與大爺也來了。”
“恩。”
席華沿途欣賞着這鎮子的風景,卻另有盤算。
席甄仰頭看着她,“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恩。”席華心中大抵有了計較,也不便在外頭久留,便與席甄一同回了墨居。
巧鳳幾人自然是懸着心,眼瞧着時候不早了,外頭二姑娘那處也催促了好幾次,到底是不能再搪塞了。
巧喜焦急不已,“大姑娘何時才回來了?莫不是出事了?”
“再等等。”巧鳳到底是最穩重的,也沉得住氣。
巧燕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巧喜,“莫要自亂陣腳,大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歇着也免得去擾了二姑娘的興致。”
“是啊。”巧梅走了過來,“外頭可熱鬧的很呢,二姑娘這會風頭正盛呢。”
“我只盼望着大姑娘能平安回來。”巧鳳溫聲道,不過眉頭微蹙,顯然心中極為擔心。
“眼瞧着都過了兩個時辰了。”巧喜在原地來回打轉,還不時地朝着窗外探頭張望着。
席楣此刻正立在正堂的“雅”處,這處所考究乃是“琴悅”二字。
“二姑娘,今年看來您又要拔得頭籌了。”一旁的丫頭畫眉笑吟吟地說道。
“大姑娘呢?”席楣低聲問道。
“說是身子不适,并未出來。”畫眉低笑了一聲,“許是不敢出來吧。”
席楣嘴角勾起一抹輕蔑地笑意,接着說道,“你再去瞧瞧。”
“是。”畫眉應道,接着便又上了二樓。
此時,席華與席甄二人已經繞過正門,自側門入了墨居。
待入了雅間,正巧畫眉剛好過來。
巧鳳見她終于平安回來,連忙服侍着她換了衣裳。
“大姑娘可是好些了?”畫眉在外頭問道。
“剛醒。”巧喜此時開門,看向畫眉說道。
“二姑娘請大姑娘下去湊湊熱鬧。”畫眉越過巧喜,往裏頭看着。
“大姑娘說,她清淨慣了,便不去了。”巧鳳此時上前,看向畫眉溫聲說道。
“這……”畫眉順着巧鳳的身後正巧看見席華正斜依在方榻上,微微低頭,瞧着氣色的确不大好。
她連忙賠笑道,“既是如此,就請大姑娘好好歇息。”
“恩。”巧鳳只是嘴角帶笑,待畫眉離去之後,她轉身行至席華的跟前。
巧喜冷哼了一聲,将門合起,轉身說道,“這二姑娘到底是太得意了些。”
“大姑娘,您當真不去湊熱鬧?”巧鳳瞧着席華最近一直待在西次間的書案前,她收拾文房四寶的時候,也瞧見了大姑娘的墨寶,字體娟秀卻又不失大氣,比起二姑娘的字跡,更透着一股大氣。
“你是知曉我的,懶怠的很。”席華對那些出風頭的事兒到底不感興趣,更何況席楣又是個較真的性子,倘若她去了,到時候席楣不是更恨自己了,日後在宅子裏頭怕是更不好過了。
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席華可不想處處樹敵。
席華想了半晌,這才開口道,“何時能結束?”
“快了。”巧鳳看了一眼一旁的刻漏。
巧梅端了茶盞遞給她,“大姑娘,這必然居的糕點倒是不錯,可是要嘗嘗?”
“不了。”席華适才剛從必然居出來,如今也只吃些茶便是。
必然居,嬷嬷匆忙上前,“大小姐,查到了,的确是位姑娘,如今去了墨居,乃是當地席家大房的長女。”
“席家?”眼前的女子眉頭微蹙,“不曾聽說過。”
“不過是寒門庶族,祖上積下了一些家底。”那嬷嬷語氣中明顯帶着輕蔑。
“哦,她叫什麽?”女子似有若無地點頭,啓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