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晏淩殊微微一頓，又輕輕搖頭，沒有在意這句誇獎。
他轉身回房間，打開游戲內置的備忘錄，開始重新規劃接下來的行動。
衛渚淵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進游戲之前的計劃。
但有這麽一位強力隊友，讓晏淩殊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晏淩殊打開論壇，看向論壇在線人數——157945人。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飙升。
他記得一個星期後，問仙将迎來第一次的在線人數高峰——100萬。
一百萬玩家扔進斷岐山脈，足以對山脈外圍造成“生态性破壞”。
他得趕在這之前，将山脈外圍的機緣，搶先攬回來！
很快，晏淩殊目光鎖定斷岐山脈的地圖某處。
這地方位于斷岐山脈外圍最深處，活躍的魔化生物基本都是5級往上，最高20級。
他記得前世，有人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大寶貝，非常适合用來培育破曉。
必須搶先拿到手！
就在晏淩殊差不多把計劃梳理完畢時。
樓下傳來衛渚淵的聲音：“零樞，我回來啦~下來吃飯呀。”
晏淩殊立即收斂思緒，起身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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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衛渚淵提着一個巨大的木制食盒，在院子裏的一張石質桌子張羅着。
他端出兩碗臉盆一樣大的馄饨，又陸續擺出各式小菜十幾碟，把整張桌子都擺得滿滿當當。
衛渚淵看到晏淩殊出來，高興地叽叽喳喳道：“零樞，原來我們昆侖山弟子在城裏吃飯是不要錢的！福利好好啊。”
“不知道你愛吃什麽，所以我多要了一些小菜。反正放到游戲背包裏不會壞。那只黑兔子我送給老板了，老板說下次給我們做冷吃兔。”
說到最後一句，他還可疑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晏淩殊走到石桌前，看衛渚淵這嘴饞的模樣，順口問了一句：“你喜歡吃辣的？”
“嗯！”衛渚淵給他遞筷子，“我在川省長大，現在在京城上大學。零樞你呢？你是哪裏人？平時喜歡吃什麽樣的？我下次專門帶你愛吃的回來。”
晏淩殊接過筷子坐下：“都行。”
他沒有特別喜歡或者讨厭的食物，能吃就行。
反正沒有進入游戲之前，他能吃的只有寡淡的營養液，已經習慣了。
晏淩殊這個回答，讓衛渚淵問了個寂寞。
但衛渚淵也沒有氣餒，繼續叽叽喳喳地說起剛才自己路上的見聞。
晏淩殊靜靜聽着，将一顆小馄饨放入口中。
皮嫩肉鮮，汁水充盈，唇齒留香。
衛渚淵也吃了一顆，眼睛一亮：“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馄饨！”
晏淩殊輕應和一聲。
此時已是晌午。
石桌旁有一棵茂盛的大榕樹，遮住了大部分陽光。
斑駁的光影，落在衛渚淵那活潑生動的臉上。再加上食物沁人心脾的香氣，和那喋喋不休的家常閑聊。
仿佛歲月在這一刻，都變得格外夢幻溫和。
莫名的。
晏淩殊重生之後一直緊繃的心神，竟不知不覺放松了許多。
那雙淡漠疏離的眼眸，似乎多了幾分溫柔。
衛渚淵敏銳察覺到他的變化，話語陡然一停，好奇地湊近一些。
晏淩殊看着衛渚淵那明亮的眼睛，擡眸輕輕一掃：“看什麽？”
衛渚淵眼睛彎起來：“零樞，我好像沒見你笑過。”
晏淩殊聞言，卻只淡淡應道：“沒什麽好笑的。”
衛渚淵疑惑歪頭：“怎麽會呢？零樞你長得那麽好看，笑起來肯定會更好看！”
晏淩殊聞言，又擡眸看了衛渚淵一眼。
這小子，怎麽像是個顏控？
晏淩殊沒有接他這個話茬，反而轉移話題：“對了。你的職業屬性是什麽？”
衛渚淵的注意力立即被引走：“我發給你看~”
說完。
晏淩殊就收到了他發來的系統介紹。
——
[吉祥物]：該職業自動獲得以下屬性：
1、所有好事發生概率+5％，壞事發生概率-20％；
2、每周獲得1次指定事件100％概率，不可累計；
3、提升隊友幸運率1％。
——
晏淩殊：“……”
他直接忽視了最後一條，神情有些複雜地看向衛渚淵。
不愧是“吉祥物”，這兩條屬性加上他30的氣運值。
這是走路都要撿錢的節奏啊！
衛渚淵也覺得自己這職業不錯：“怎麽樣？我覺得第三條應該挺好用的。等以後職業升級，說不定幾率還能提升，到時候零樞你運氣肯定能提升一些！”
晏淩殊：“……”
他再度跳過這個話題，問道：“第二條的那個指定事件是怎麽回事，你現在能用嗎？”
衛渚淵：“可以。我技能欄裏有一個叫[幸運概率]的技能，只要對着随便一樣東西，就能釋放了。”
晏淩殊滿意點頭：“不錯。你留着技能，過幾天我帶你去用掉。”
“好~”衛渚淵言聽計從，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技能被別人安排。
晏淩殊看他這乖順的模樣，心念微動，突然問道：“你現在在讀大學？”
衛渚淵聽他關心自己，直接熱情地将自己所有信息給“賣”了：“對！在京城農業科技大學，讀大二。學的農作物品種改良……”
晏淩殊直接打斷：“能休學一年嗎？”
“啊？”衛渚淵頓了一下，“怎麽了嗎？”
晏淩殊輕輕放下筷子，擡頭看向衛渚淵：“有融合度在，游戲遲早會影響到現實。我們是第一批玩家，有着天然的優勢。”
“可如果不盡快将優勢繼續擴大，以後肯定會被人追上，淪為底層炮灰。”
“書可以以後回去繼續讀，但游戲機遇錯過，那就一輩子也追不上了。休學一年，搏一個更光明的未來。怎麽樣？”
這是晏淩殊第一次，跟衛渚淵說這麽長一段話。
衛渚淵沉默思索了好幾秒，卻反道：“零樞，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有說啊？”
晏淩殊輕輕挑眉。
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确實半真半假，還帶點哄騙。
按照前世的游戲進程。
一年後，末日的真相就會被公布。
到時候別說上學了。
整個現實世界都會徹底停擺，所有人都會進入游戲，為末日來臨做準備。
所以衛渚淵如果答應休學，那在末世結束之前，他都再沒辦法繼續學業。
但這些“未蔔先知”，晏淩殊是不可能告訴衛渚淵的。
他反問：“你覺得呢？”
衛渚淵聞言，也放下筷子，認真分析：“我覺得你有事在瞞着我。如果僅僅是将來社會變革，我們有破曉和天命劍，肯定不會變成你說的炮灰。”
“可是我覺得……”
衛渚淵眉頭微皺，在腦海中搜尋合适的形容詞：“我覺得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精神一直很緊繃。”
“就好像……後面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趕你一樣！就算你得到了破曉、加入昆侖山，這種感覺卻一直沒有消散，還越來越濃烈。”
衛渚淵擡眸直視着晏淩殊：“零樞，你在擔心什麽？能告訴我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面對啊！”
晏淩殊對上衛渚淵那清澈的雙眸，不知為何，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他沒想到，衛渚淵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竟然已經看出了那麽多事情。
但，重生的秘密，他不可能告訴第二人！
晏淩殊微微吸一口氣，避而不答：“你說得不錯，我還需要更強的力量，也需要能跟我一起成長的隊友。”
“但如果你不休學的話。等下個月開學，只需要一天，你就永遠追不上來了。還拿什麽來陪我？”
晏淩殊再度直視衛渚淵，重新掌控談話節奏：“你覺得呢？”
這回，輪到衛渚淵沉默了。
他眉頭緊皺，顯然十分糾結。
畢竟現在現實中一切都欣欣向榮，根本沒有半點末世來臨的征兆。
讓一個不知情的名牌大學生，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确實有些強人所難。
晏淩殊也不逼他，緩緩收回目光：“不着急，你回去慢慢想吧。還有十幾天時間。”
說完，他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
衛渚淵連忙起身幫忙，同時也認真答複道：“零樞，我今晚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再答複你。”
晏淩殊強調：“不用那麽急。”
衛渚淵卻搖頭：“如果一晚上都下定不了決心的話，那再多的時間也只是徒增煩惱。這是爺爺教我的。”
晏淩殊聞言，也沒有再多說。
雖然他心中很想直接綁定一個歐皇隊友。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人生。
他無憑無據無親無故，也不能勉強衛渚淵。
收拾好餐具，衛渚淵便拎着食盒，回去歸還給老板。
晏淩殊也收拾好心情，來到院子的練武場。
練武場空間很大，邊緣擺着六塊兩米高的巨大黑石。
這是試煉石。
血條足足十萬，而且恢複能力超強。
只要不被擊毀，就算破了個大洞，也能很快恢複如初。
晏淩殊随意挑了一塊石頭，握住系統送的新手長槍，按下[金烏天火]。
他身體陡然一僵。
系統操控着他的身體，遒勁有力地長槍豁然一刺！
一道熾熱的火焰從槍頭射出，穩穩擊中試煉石。
【-100】
試煉石表皮破碎了一個小洞，血條掉了一點點，但又迅速自我恢複。
晏淩殊沒有理會試煉石。
他心神完全沉浸在剛才那一招的記憶中。
不斷回想剛才靈力在體內的流轉路線，并且嘗試重現出來。
随着他的嘗試，[金烏天火]的技能熟練度也在一點一點上漲。
但這只是第一次使用技能，晏淩殊能記住的不多。
等他所有的記憶消化完畢後，技能熟練度停留在0級（5/100）。
晏淩殊也不氣餒。
盤腿原地坐下，運行起引星決恢複靈力，同時也是在學習引星決。
等到靈力回滿，就繼續練習金烏天火。
就這樣，晏淩殊開始兩個技能循環交替地修煉學習，專注忘我。
連衛渚淵回來了都沒發現。
衛渚淵好奇地圍觀了一會兒，聰明的小腦瓜很快理解晏淩殊在做什麽。
他目光一亮，也學着晏淩殊的模樣，選擇一塊試煉石，練習四個基礎劍技。
就這樣。
從中午一直到到晚上九點。
兩人默契地互不幹擾，但又仿佛是在互相陪伴，氣氛說不出的和諧融洽。
晏淩殊剛結束一次打坐。
一睜開眼，就看到系統跳出一道提示。
【你今日在線時間為：24小時；累計融合度：0.36％】
0.36％了。
也就是說，有0.144點體質，融合進了他現實中的身體。
有點少。
而對于其他玩家來說，肯定會更少。
晏淩殊打開游戲論壇，想看看今天大家都在幹什麽。
然後。
一張前世曾被寫入《問仙》編年史的帖子，映入眼簾。
【宗門考核任務根本不是人能通過的，不如我們直接打進城裏，把資源搶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零樞（打開論壇）：讓我看看沙雕網友今天又幹了什麽。
看完後。
零樞：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