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半小時後。

當晏淩殊說完自己的計劃，整個周天殿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衛渚淵驚訝于晏淩殊的膽魄。

而俞承宣的沉默，意味則更加複雜。

半晌。

俞承宣看向晏淩殊：“我聽聞你入門考驗，一日之內就獲得了100貢獻點。我原以為，你會是比肩公山師侄天驕。但現在看來……”

他目光微凜：“或許，在即将到來的亂世，你能走得比他更遠。”

公山北，就是昆侖山的大師兄。

冠絕同輩的絕世天才。

聽聞，就連一些長輩都不是他的對手。

晏淩殊得到這麽高的評價，仍舊十分淡定：“我比大師兄還差得遠。”

俞承宣卻沉聲：“這不是在誇你。”

“我們昆侖山招弟子，第一重心性。原本每一屆新弟子入門，都有一次入門大典，考驗每個新弟子的心性。”

“只是異人來歷特殊，你們來得又早，所以才便宜行事，暫且讓你們先加入宗門。”

“但，就算沒有入門大典。從你們入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昆侖山的弟子。”

“你們享受了昆侖山的待遇，就應該以守護天下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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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承宣注視着晏淩殊：“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無天無地亳無拘束的人。這樣的人，只要不行差踏錯，我們昆侖山也能容下。可若你一旦僭越底線……”

“昆侖山，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完最後一句。

俞承宣身上迸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意，直逼晏淩殊！

晏淩殊輕輕擡眸，面色不變。

“長老！”衛渚淵倏地一驚。急忙撲到晏淩殊面前，想要替零樞擋下這一波。

俞承宣反應更快，瞬間就将殺意全部收起。

他無奈地看着衛渚淵：“你這小子，這麽着急做什麽？我只不過是警告他一下，還能吃了他不成？”

衛渚淵心有餘悸地上下打量晏淩殊。

确認晏淩殊完整無缺後，他才轉頭回道：“好端端的警告零樞做什麽？他是個好人，我知道的！”

俞承宣聽到這話，意味不明地輕笑：“好人？你問問他，看他自己承不承認。”

衛渚淵聞言，猛然轉頭看向晏淩殊：“零樞……”

然而……

晏淩殊沒有說話。

衛渚淵心中微微咯噔。

但很快，他又震聲道：“我相信零樞，他絕對不是壞人！”

衛渚淵固執地注視着晏淩殊。

仿佛只要自己足夠堅定，就能讓晏淩殊成為一個“好人”。

晏淩殊看着這傻小子澄澈的眼眸，擡手輕輕抵住他的額頭，将人推開：“別犯傻。”

“零樞……”衛渚淵順勢後退半步，卻琢磨不透晏淩殊這話是什麽意思。

晏淩殊看向俞承宣：“多謝長老教誨，弟子銘刻于心。”

他這話說得仍舊是淡淡的，似乎沒有多少真誠。

俞承宣倒是意外受用，捋着胡子輕輕颔首。

衛渚淵同樣松了口氣，眉開眼笑：“我就說，零樞一定是個好人！”

晏淩殊回眸看了他一眼，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對俞承宣道：“長老，如果對我剛才的提議沒有異議的話，那現在就開始吧。”

“好。既然你如此堅決，那我們也給你這個機會。”俞承宣最後深深看了晏淩殊一眼，“但你要記住，你現在代表的是昆侖山。”

“此戰，絕對不能輸。”

晏淩殊微微擡頭：“這是當然。”

清冷的聲音如敲金擊玉，帶着絕對的自信。

這一戰，将會是徹底改變他命運的一戰。

晏淩殊也不允許自己敗！

這一剎那。

仿佛有無形的氣勢在晏淩殊身上凝聚。

整個大殿拂起一整微風，竟帶着些微讓人側目的壓力！

不過。

這股氣勢僅僅持續了不到半秒，一切又恢複如常。

衛渚淵有些疑惑地看向晏淩殊。

俞承宣猛然擡頭看向晏淩殊，心底是十足的驚訝。

剛才那是……大勢雛形？

此子天賦，竟恐怖如斯？！

俞承宣腦海閃過無數個念頭，看向晏淩殊的目光，愈發鄭重。

看來，或許他們之前對于異人的評價，還是太保守了。

一小時後。

晏淩殊和衛渚淵正在院子裏練習技能。

就在這時。

全體玩家齊齊收到一連串的系統消息。

【請注意，問仙首場特殊陣營對抗賽，即将開啓！】

【本次對抗賽以[山水城]為目标，分為守城方和攻城方。玩家一經加入陣營，不可退出！】

【對抗賽期間，陣營玩家所作所為，皆可獲得對抗積分。積分可用于兌換宗門推薦信。持有推薦信，無需入門考核，即可加入宗門。】

【對抗賽結束後，方可兌換推薦信。】

【請注意，失敗陣營玩家将扣除一半積分。請謹慎選擇陣營！】

【陣營對抗賽将在7日後，周六早上10：00~22：00開啓。】

【守城陣營首領：[零樞]】

【陣營人數1/10000 （該陣營需5級以上，方可申請加入。）】

【攻城陣營首領：[楚天歌]】

【陣營人數：1/無限。】

【具體比賽規則，請在陣營頁面查看。】

【恭賀《問仙》喜迎第一次陣營對抗賽！特此開放[玩家天驕排行榜]，請玩家自行摸索。】

晏淩殊收到的系統提示，比普通玩家多三條。

【你已被任命為陣營首領，請自行摸索首領權限。】

【檢測到你已加入宗門，本次陣營對抗積分，将為你折算為等值獎勵寶箱。】

【你登上[玩家天驕排行榜]，是否選擇匿名？】

晏淩殊看到最後一條，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天驕榜，前世是在開服一個月後才出現的。

怎麽這次提早了那麽久？

難道，玩家的一舉一動竟然連這個都改變？！

晏淩殊心中剎那有無數念頭升起，但又很快收斂。

先完成這次的攻防戰，以後再找機會探究。

他看着眼前的選項，果斷按下“否”。

在神州大陸，想要獲得更強的實力，就絕對不能低調。

名氣、實力，兩者往往相輔相成。

而且，晏淩殊也演不來那扮豬吃老虎的戲碼。

選擇完畢後。

晏淩殊熟門熟路地找到[天驕排行榜]。

——

【第一名】[零樞] 9級

【第二名】[衛渚淵] 6級

【第三名】[魏建國] 5級

【第四名】[約瑟夫] 5級

……

【第十名】[楚天歌] 5級

……

【第二百名】[莉莉絲] 3級

——

排行榜一共有200個上榜名額。

最後一名莉莉絲，等級只有晏淩殊的三分之一。

衛渚淵也在看這個榜單。

他輕咦一聲：“我竟然能排第二？現在5級玩家才十個人？好少啊！”

衛渚淵有些擔憂：“零樞，我們陣營的準入條件那麽苛刻，會不會招不到人啊？”

晏淩殊正在查看自己陣營首領的權限，意味深長地應道：“放心。他們的等級很快就會提起來了。”

衛渚淵聽他這麽說，立即就放下心來，開開心心跑去收拾行李。

他們要出遠門咯~

兩人這邊“歲月靜好”。

而其他玩家收到這一連串的系統更新，直接把問仙的聊天頻道直接給炸了！

【卧槽，什麽情況？零樞大神又搞大新聞了？】

【等等，山水城，不就是楚老大準備攻打的那個城池麽？！】

【啊！第二名的小衛哥哥，果然不管去到哪，都要粘着零樞大神。kdlkdl！】

【零樞大神竟然才9級就這麽強？這科學嗎？】

【嘤，男神的陣營怎麽還有等級要求啊？還有七天。拼了！我不睡了！我不信我7天還升不到5級！】

【可是……男神陣營最多只能有一萬人，這也太少了。看起來很難贏啊……對不起了男神。電子競技，沒有愛情（抹淚）】

【我倒覺得，這次肯定是防守陣營更有優勢，不然系統為什麽要搞那麽大的限制？男神等着我，等我沖到5級就來娶你啊！】

……

玩家們各有各的想法，每個發聲渠道都熱鬧非凡。

而随着陣營申請開放。

玩家們眼睜睜看着攻城陣營，短短半小時人數就突破了一萬。

而守城方陣營人數，只從1變成了2。

這讓許多堅定的“男神黨”，都陷入了極度的糾結。

是要“男神”，還是要“勝利”，這是個問題。

偏偏這時候，外界源源不斷傳來的信息，還在拼命的擾亂他們的心神。

加入陣營的玩家，可以提前查看陣營積分商店。

越來越多的截圖傳上論壇，內容全都是那些金燦燦的宗門推薦信。

其中，一品宗門的推薦信，竟然還是紅色珍品級道具，可想而知這個機會有多珍貴！

而這，只需要“區區”10萬積分。

誰看了不說一句心動？

這樣讓人難以抉擇的糾結。

再加上“問仙首次攻防大戰”、“零樞大神”等BUFF加成。

讓整個陣營對抗賽的話題度，開始急劇飙升。

只要有問仙玩家在的地方，不管是哪個網絡平臺，大家聊的一定是與之相關的內容。

如此一來，又引起許多普通網友關注。

“問仙”、“零樞”這兩個詞，竟隐約呈現有火出圈的趨勢。

與此同時。

斷岐山脈某處刷怪點裏。

五名玩家面面相觑。

蛇精臉疑惑地看向楚天歌：“老大，這是什麽情況，這怎麽就變成陣營對抗賽了？那咱們到時候還要按期打山水城嗎？”

楚天歌此時也很懵：“現在這活動出來，咱們還能提前攻打麽？”

金剛芭比給楚天歌抛了個媚眼：“老大，現在大家都在說，這是你和零樞大神一起幹的，這是什麽情況？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們，跟零樞大神勾搭上了？竟然連我們都瞞着，真讨厭～”

楚天歌：“我什麽也不知道啊！剛才莫名其妙一條系統信息，就把我任命成陣營首領了。”

隊友們驚訝：“真的不是你幹的？”

楚天歌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當然不是了！我天天跟你們在一起，我幹點什麽你們能不知道麽？！”

暴力小蘿莉看楚天歌這“着急上火”的模樣，冷哼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不知道是誰，看到系統提示後，現在嘴角都還沒下來過。”

楚天歌：“……咳。”

他勉強壓抑瘋狂上揚的嘴角：“這事兒确實是驚喜。不過，我也是真的很疑惑嘛。這好端端的，怎麽會變成這麽大一個游戲活動？”

這個問題，隊友們當然無法回答。

楚天歌收斂心神，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兒。

突然，他猛地擡頭：“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隊友：“什麽？”

楚天歌：“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游戲裏的劇情，會随着我們玩家的一舉一動而改變？”

“啊？！”另外四人都是一驚。

蛇精臉：“那得多強的超級人工智能啊？”

金剛芭比：“老大，你該不會是今早鍛煉把腦袋傷到了吧？我就說你不适合打架嘛～”

楚天歌對他翻了個白眼，心中卻越想越是這麽回事：“肯定是零樞在背後做了什麽，才會開啓這次的攻防活動！”

“就算不是每個玩家的一舉一動都能改變劇情，但至少領頭的，絕對會成為時代的弄潮兒！”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

楚天歌擡頭看向湛藍的天空，眼底名為“野心”的光芒大綻。

他心潮澎湃地低喃：“屬于我們的時代，一個最好的時代，終于要來了。”

隊友們卻還是聽不太明白：“老大，你究竟在說什麽呀？”

楚天歌也不解釋。

連忙打開好友系統，請求添加[零樞]為好友。

他要問清楚，零樞究竟做了什麽，才導致陣營對抗任務開啓。

只要能找到其中的規律。

以後他們肯定還能再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

他這條好友申請，注定要被無視許久。

因為這時候，晏淩殊連滿思淼發來的私聊都沒空查看。

三個小時前。

晏淩殊一個人，騎着用宗門貢獻點買的紙鶴，飛到昆侖城後方三百公裏處。

這裏再往前五十公裏，就是一座繁華的邊陲城池——太寧城。

在太寧城方圓五十公裏範圍內，又散落着上百座鄉鎮，甚至是小村莊。

晏淩殊的目标，就是其中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小村莊。

此時。

晏淩殊隐藏在村口一棵大樹的樹冠上，靜靜地注視着村裏村民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村裏沒有半點異樣。

不管從哪看，這都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村莊。

可到了下午六點半。

當天邊的夕陽徹底落到地平線之下的那一瞬間。

原本看似平平無奇的小村莊，突然變得格外死寂。

村裏沒有一個村民行走，每間房屋裏都沒有半點聲響和光亮。

就仿佛，整座村子沒有人存在一般

晏淩殊腳步輕輕一點，悄無聲息地落到地面，快步來到村口第一間屋子前。

破曉鋒利的槍頭如同割豆腐一般，輕輕在牆壁上切出一人高的一大塊。

晏淩殊将切割出來的牆壁收入游戲背包，屋裏頭的情形映入眼簾。

就見漆黑無聲的屋內。

兩個裹着黑袍，頭頂[虛無教團教徒 lv1]字樣的人，正在虔誠地對着月光頂禮膜拜。

此時，整座村莊的屋子裏都是相同的情形。

這座村莊，早已成為虛無教團的一處巢穴！

晏淩殊悄然地進入屋內，用破曉敲暈這兩個教徒，直接将其扔進無垠大世界。

大世界裏。

衛渚淵原本正在勤勤懇懇地練習着技能。

看見有人被扔進來。

他精神一振：“零樞開始行動了！”

衛渚淵連忙從背包裏翻出麻繩，動作略顯生疏地将那兩人五花大綁。

等他剛綁完，又有三個教徒被扔進來。

“零樞好快啊。”衛渚淵不敢耽擱，手腳動作愈發麻利。

他一邊綁，還像是買菜一般挑挑揀揀：“怎麽一個兩個都那麽瘦小？看起來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虛無教團都這麽窮的嗎？”

衛渚淵撇撇嘴：“就這樣還四處傳教？真是壞透了！”

他一邊自言自語，對虛無教團的好感那是直線往下降。

等到晏淩殊扔進來第15個人時，終于有教徒悠悠轉醒。

教徒捂着脹痛的後腦勺：“唔……這裏是哪裏？”

衛渚淵聽到聲音，頓時像餓狼看見了肉！雙眼直冒綠光：“啊！你們終于醒了，可憋死我了。對了，我叫衛渚淵，你們叫什麽名字啊？你們應該有名字吧？”

“你們為什麽要加入虛無教團啊？有沒有害過人？如果害死過人，那就不能留在這裏了，我會殺了你們的哦。”

他這一番話炮語連珠。

剛醒來的教徒一臉茫然，根本跟上不上衛渚淵的思路。

不過這時候，又有人被扔進來。

衛渚淵連忙跑過去綁人。

他一邊綁，還一邊唠叨：“你們那虛無之主真不是個東西，你們不要再信他了。”

“接下來這些日子，你們就好好在這待着吧。我會努力教你們重新找到生命的真谛的。”

陸續醒來的教徒，聽到他這麽污蔑自家的神，臉色嘩然大變。

所有人憤怒地嘶吼：“閉嘴！你個異端，快點回歸虛無，去跟吾主請罪！吾主不會原諒你的冒犯的！”

衛渚淵疑惑地看向他們：“他都不會原諒了，我為什麽還要去請罪啊？你們這邏輯好奇怪哦。”

他遺憾地搖頭：“零樞說得對，狂信徒好像腦子真的不太好。”

“這樣不行啊，人活着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自己的思考。不如我教你們邏輯思維吧？或者馬思主義？”

“聽說你們原來都是普通村民？以後還是要多讀書，多思辨，才不會被那些邪教給蒙騙啊。”

他這苦口婆心的勸說。

每一句，都精準地踩在教徒的雷點上。

醒着的教徒都氣瘋了：“閉嘴！該死的異端，去死、去死啊！！”

他們瘋狂地咒罵衛渚淵，甚至還想沖過來，拉着衛渚淵一同回歸虛無。

然而。

晏淩殊教的繩結格外結實。

他們越是掙紮，粗糙的麻繩就愈發擰緊，往肉裏嵌去。

按理說，正常人這時候就應該吃痛停下。

可這群虛無教徒不僅沒有停，反而像是抖M一般，掙紮得愈發亢奮：“異端，去死、去死！這個世界，都該回歸虛無啊！”

随着他們的嘶吼，越來越多的虛無教徒醒來。

瘋狂的情緒開始蔓延。

幾十張嘴歇斯底裏地喊着癫狂的口號。

仿佛不讓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他們絕不善罷甘休。

衛渚淵一個人的聲音，根本比不過那麽躲人的嘶吼。

他有些苦惱地閉上嘴巴，一雙眼眸看着這群狂信徒，滴溜地轉。

半小時後。

晏淩殊将整個村子裏的人，都送到無垠大世界。

然後村子裏大肆搜尋一番，果然什麽也沒有找到。

像這樣的村子，不過是虛無教團最外圍的一層機構，也是教團內部最低級的炮灰。

必要的時候，這些村民甚至還可以成為祭品。

這樣的地方，再加上晏淩殊這運氣，基本不可能存在有用的東西。

晏淩殊也不氣餒，轉身乘坐紙鶴，飛往下一處虛無教團的據點村莊。

據他所知，目前昆侖山勢力範圍內，被虛無教團染指的村莊不下百座。

整個神州大陸，這樣的村莊更是數不勝數。

前世，這些村莊隐藏得極好，從未被人發現過任何不對勁。

這導致在域外天魔大舉入侵時。

許多正直善良的修士，冒着生命危險來拯救這些“弱小村民”。

最後，卻死在自己用命去守護的人手上。

虛無教團的背刺，讓神州大陸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線，硬生生損失了一大批中堅力量。

晏淩殊現在提前将他們連根拔起，也算做了件大善事。

當然，晏淩殊的主要目标并不是這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晏淩殊就如同黑夜中最神秘的詭魅，所過之處，只留下一座死寂無人的村莊。

直到午夜11:30。

晏淩殊“肆虐”過五個小村莊，扔進無垠大世界裏的虛無教徒已經超過五百人。

他在新的村莊再度搜索無果後，便沒有再繼續，直接閃身回到無垠大世界。

晏淩殊一進來。

就看到五百多名虛無教徒被五花大綁，并整整齊齊如同軍陣一般，扔在地面。

再仔細一看。

會發現每個教徒的下巴都被卸了，導致他們根本說不了話，現場安靜得有些異常。

衛渚淵背着手，走在“軍陣”中間，苦口婆心地諄諄教誨：“你們要知道，事物的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它們是客觀的，不是你們說毀掉就能毀掉的。虛無就是個僞概念！”

“如果虛無之主真那麽厲害，他為什麽不親手毀了這個世界，而要你們這些小喽啰去幹？”

“他就是個大騙子！他根本沒有毀滅世界的能力。你們都被他騙了。”

衛渚淵義憤填膺：“每個人生活在這世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權利。任何人，就算是神，都沒有資格剝奪生物的生命權！”

“你們不行，就算是虛無之主，他也沒有資格！”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社會人格大騙子，專門忽悠沒文化的老實人為自己賣命。這樣的家夥，根本就不值得你們信奉！”

衛渚淵張開雙臂，慷慨激昂道：“來，忘掉那個騙子。跟我一起，重新擁抱生活的美好吧！”

虛無教徒面目猙獰：“唔唔唔！！”

晏淩殊腳步一個踉跄。

這什麽大型邪教宣傳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