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屬下是吃醋了。

“如何。”

坐在王座上的楚雲宸看向面前人。

溯蔔上前道:“這澤弘的确元神盡碎, 但不知為何沒有死,只是喪失了所有記憶成了個凡人。”

因為他是這本書男主,所以沒有死。

楚雲宸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那現在...”該拿這個失憶了的澤弘怎麽辦。

東領主憧憧抱拳道:“屬下認為, 就像那日說的, 趁現在的澤弘手無縛雞之力,将他的頭顱砍下置于萬劫沼頂端,以震懾想要進犯的仙族。”

楚雲宸看向了別處:“嗯...”

地炀此時卻走了出來:“萬萬不可!”

楚雲宸眼睛一亮:“你說,你有什麽想法。”

地炀擡頭道:“屬下認為, 應該将澤弘碎屍萬段,連灰都不要剩,以免仙族再找機會将其元神聚集恢複!”

原本還有些期待的楚雲宸默默移開了視線:“......”

就在此時, 一項不參與這種話題的鬼醫溯蔔此時卻突然開口道:“老身以為,還是不要将澤弘殺死為好。”

楚雲宸已經沒了期待,含糊地應了一聲,只以為溯蔔會說出什麽“不如把他給老身拿去煉藥”這樣的話。

誰知很快他聽見溯蔔這樣道:“不如将澤弘治好,然後讓他在魔界呆着。”

憧憧很快就不同意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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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蔔搖了搖頭, 接着看向楚雲宸:“老身認為,這澤弘元神盡碎,毫無複生可能,記憶也完全消失, 已經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若是把他留在魔界, 說不定可以以他作為要挾,保我族邊界的平安。”

“到時候,我們再伺機找機會進攻仙界。”

地炀此時點點頭:“十二長老說得也有道理, 這澤弘的确像是還有些利用價值。”

楚雲宸也趁勢點頭:“嗯, 那傳我話下去, 将澤弘從堕魔淵帶到暗閣。溯蔔,你每日去給他療傷,重殷,你帶手下侍衛看好暗閣,不能讓他逃走。”

溯蔔笑着應下:“魔尊大人願意采納老身的意見,真是老身的榮幸。”

殿上的楚雲宸平靜地點了點頭,實則暗中松了一大口氣。

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澤弘比較好,但是讓他殺了肯定還是不可能的。

更別提什麽把頭割下來挂着了...楚雲宸喝了口茶,壓了壓心神,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重殷有些奇怪的表情。

...

魔尊寝殿內。

楚雲宸在案前看着今日各個長老還有領主呈上來的文書,看得有些疲乏,就在此時,一封白色的文書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雲宸打開,發現是北界主琅襚寄來的。

楚雲宸懷着“不會吧”的心情打開了面前的白色文書,看到內容後有些脫力地将手裏的文書扔開。

“葭月,琅襚體弱不能來親自請安,問魔尊大人好。”

又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內容!這北界主琅襚真的是...

楚雲宸有些無語地接過一旁重殷手裏的茶,喝了一口後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于是對負責看守的重殷說道:“澤弘這幾日怎麽樣。”

身後重殷的聲音傳來,莫名有些悶悶的:“嗯,屬下已派人嚴加看管,他逃不出去。”

楚雲宸:“噢,那他的傷呢?”

重殷:“......”

楚雲宸沒聽見重殷的回答,于是轉過頭去看向重殷,有些茫然:“怎麽了嗎。”

重殷很快搖了搖頭:“沒什麽,鬼醫每日都會去暗閣診治,仙族已經好了許多了。”

楚雲宸有些放心地點點頭:“行。”

可就當他想要繼續看手裏的文書時,重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魔尊大人,很關心澤弘嗎?”

楚雲宸被這樣一問,先是頓了一瞬,接着道:“本座...只是覺得溯蔔說得沒錯,把澤弘救活後的确可以作為要挾仙族的把柄。”

好吧,其實大部分是因為澤弘在他心裏總有種親兒子感,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楚雲宸心裏清楚,他在這個世界裏,除了最親密的重殷,還有他管轄的魔族,不能舍棄的也只有幾個他花了心思的書中人物了。

任何一個書中的主要人物死了,都會讓楚雲宸覺得自己和原先世界的聯系減淡許多,說到底,他還是沒辦法舍棄原來的所有。

只是這下話不可能和重殷說,說了重殷也絕對不會理解。

想到這,楚雲宸笑着看向重殷:“怎麽了,突然問本座這個。”

誰知道重殷卻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低着頭,楚雲宸有些看不清重殷此時的表情。

此時的重殷站在那,心情卻有些低落。

剛剛魔尊大人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從下和魔尊一同長大的他當然看出來,這是魔尊大人在撒謊的象征。

所以魔尊大人救澤弘,不是為了把澤弘當成人質,而是...

重殷移開了視線,眼神有些落寞。

...

幾日後。

溯蔔來了魔尊寝殿給楚雲宸作例行檢查,一炷香後,溯蔔退後道:“魔尊大人身上寒毒已經完全除盡,不會再影響任何,身體也非常康健,靈力充沛,經脈也皆好,只是...”

楚雲宸疑惑:“只是?”

溯蔔摸着胡子道:“剛剛給魔尊大人診斷的時候,老身察覺到魔尊大人周身皮膚都有些微熱,不過沒事,大概是鳳凰血的緣故,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魔尊大人最近只要注意休息,想來沒幾日就能恢複正常。”

楚雲宸聞言放心了許多:“好。”

在溯蔔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楚雲宸喊住:“等等。”

溯蔔轉身,只聽楚雲宸問道:“澤弘最近醫治地怎麽樣了?”

溯蔔:“噢,身上的皮肉傷已經差不多全部愈合了,只是...”說完溯蔔看了眼重殷。

楚雲宸有些困惑:“只是?”

溯蔔有些遲疑:“重殷将軍沒有說嗎,這澤弘似乎恢複了記憶,又像是在說瘋話,每日只說想要找什麽昭昭,不停問我們昭昭在哪裏,可老身從未聽說過什麽昭昭。”

“真是奇了,說他失憶了,可偏偏記得這人,但老身用靈力探了探,他的記憶又的确缺失了。”

聽完溯蔔的話,楚雲宸也完全震驚了:“......”沒想到失憶了的澤弘只記得他昭昭的那個身份,卻完全忘光了藏在那背後的謊言。

重殷此時未有言語,而溯蔔則是搖頭道:“依老身看,這澤弘大抵是因為元神盡碎,識海也混亂了,所以才會這樣瘋瘋癫癫的。”

楚雲宸:“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而在溯蔔走了之後,楚雲宸放下了手裏的文書,站起身:“随本座去暗閣一趟吧。”

誰知原先對他“百依百順”的重殷,卻并沒有動身。楚雲宸有些茫然地轉頭看向重殷:“怎麽了?”

只見重殷面露一絲猶豫,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沒什麽。”

難道...是不想我去?

可是為什麽呢。

楚雲宸疑惑地繞着重殷走了一圈,在打量重殷的同時忍不住問:“重殷,你最近有些奇怪啊。”

只見重殷的臉很快紅了:“屬下,屬下沒有。”

楚雲宸搖了搖頭:“你有,你最近言語行為都實在怪異,說,發生什麽了。”

重殷的耳垂變得更紅,俊朗的眉眼也死死盯着地面,怎麽也不願意擡起來:“屬下..屬下真的沒什麽。”

楚雲宸眼睛一眯,知道事情并不簡單:“你隐瞞本座?”不肯說只好先吓吓你了。

誰知重殷卻很快低頭:“屬下不敢有事隐瞞魔尊大人。”

那為什麽這麽奇怪...“明明就是隐瞞了。”楚雲宸皺眉思索了許久,想要自己想想重殷到底是因為什麽這幾日才這麽奇怪:

“說起來。”這一想,楚雲宸倒是想起了更多重殷近來的怪異行為:“你這幾天一直情緒不高,像是有什麽心事。”

“尤其是...”楚雲宸有些豁然開朗道:“尤其是在本座提到澤弘或者是本座處理澤弘事情的時候!”

重殷往後退了一步,面露一絲驚惶:“不...”

楚雲宸只覺得重殷是被自己猜中了心思,他不由得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拍了拍重殷的肩膀,用知心大姐姐的語氣試圖調和矛盾:“你為何這麽讨厭澤弘?”

誰知重殷卻搖了搖頭:“屬下只是...屬下憎惡一切仙族。”

也不是單純的讨厭?那還能有什麽原因。

我一提起澤弘重殷就不開心的話...還會是什麽原因呢。

而此時的楚雲宸注意到重殷一直低着頭,他不由得伸出雙手扶起重殷的兩頰,好讓自己和重殷對視:“幹嘛老低着頭,看着本座說話。”

被他突然托起臉的重殷眼裏滿是震驚,接着眼神閃躲着,似乎更加害羞了。

楚雲宸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在将重殷的臉托起後,楚雲宸皺眉又開始苦苦思考起原因,卻在幾秒後眼睛一亮,想都沒有想,腦內的想法就直接脫口而出: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

說完楚雲宸自己也愣住了,恨不得自打幾下嘴巴:“.....”他被自己的話吓得一下松開了原本托着重殷臉頰的雙手,只覺得指尖都在和臉頰一起隐隐發燙。

我在說什麽啊???怎麽這麽給...搞得好像我對重殷職場xsr一樣!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原本圍着重殷“審問”的楚雲宸,自己也紅了臉,低下頭不再直視重殷,頭頂開始冒起了熱氣:“不,本座的意思是...”

快要被自己的話羞死的楚雲宸忙開始解釋找補:“本座的意思是,你比較不習慣本座和重殷走得近,而不是...”

誰知此時,一直紅着臉沉默的重殷卻忽然出了聲:“是。”

楚雲宸茫然地眨了眨眼:“?”是什麽是?

重殷雖然依舊臉紅,但聲音卻無比認真堅定:“屬下是吃醋了。”

剛剛還在拼命想辦法補救自己剛剛給子發言的楚雲宸,聽到重殷的話後,直接被打斷了施法,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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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前,楚雲宸:真給子竟是我自己?!

十秒後,楚雲宸:真給子竟是重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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