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盼本身是個小透明。
既不參與家族企業的事務,也不圖老爺子那堆財産,許家沒人看得起他,他也樂得自在。
只是從小對這個優秀全能的大哥還是有幾分敬仰的。
吃完早飯,他小心翼翼背着他哥去廁所。
撐起幹瘦的身體,褲子往下一扒把人撂馬桶上,這樣的動作他已經很熟悉了,并不會太尴尬。
他輕輕帶上門,等着許湛出來。
半個小時後,許湛還是沒叫他。
許盼敲敲門,“哥?哥?你好了嗎?”
裏面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推門,見許湛一只手撐着洗手臺,另一只手顫巍巍地提褲子,膝蓋軟的直不起來,無力地向前栽倒。
“哥!”
沖上去,接住,那個高大卻格外瘦弱的男人。
許盼摟着他哥凸起的肋條,長籲一口氣,“還好沒摔着,哥你要出來怎麽不喊我呢?”
略帶埋怨的口吻,含着嗔怪的眼神,許湛被他瞪的心裏一悸。
許盼細細碎碎地數落他,熱氣噴在許湛的頸側,他又冷又熱,虛的厲害。
“真是的……再摔壞了可怎麽辦?”許盼無意瞟了眼紙簍,發現沒有垃圾,又問,“哥,你沒上嗎?是不是拉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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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一直躺着,腸道蠕動緩慢,可能有些便秘了。
許湛的拳頭緊緊攥着,手背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許盼擁着許湛,從櫃子取出兩支開塞露,“哥,你別不好意思,我給你上點藥。”
許湛突然強烈地反抗起來,他只有兩只手能動,拼命地往外推許盼,還故意掃落了洗手臺的瓶瓶罐罐,叮叮當當的破碎聲在狹小的衛生間回響。
兄弟倆撕扯着,許盼被許湛在鎖骨上狠咬了一口,牙尖刺破皮膚,空氣中都彌漫着血液的腥甜。
他疼的“嗷”一聲,倆人都摔倒在地上。
許盼用紙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看着他哥脫力的模樣,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滿頭大汗,四肢奇怪地攤着,想翻身都做不到,再也不複曾經淡漠從容的上位者氣勢。
許盼不生氣,反而心口又酸又漲,他是真同情他哥,憐憫他不幸的遭遇,也心疼他殘廢的身體。
他哥死死拽着的,不僅是一件薄薄的褲子,還有他可憐又徒然的自尊。
許盼咬咬牙,又爬起來朝他哥走去。
這是他親哥,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伺候病人,不就是吃喝拉撒嗎。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紅着臉,把許湛從地上拉起來攀住自己的身體,手往下,分開兩瓣臀,拇指掰掉開塞露的封口,也找不準位置在哪,胡亂戳了幾下,戳進一個口,把液體“咕叽咕叽”的擠進去。
再用溫熱的手心一下一下揉許湛的小腹,替他增加便意,他感覺自己快被他哥勒死了,那兩只手環着他的脖子,越收越緊,死死捏着自己領口的布料。
“哥,忍一會兒,十分鐘就行。”
男人唇都咬出血了,額頭淌着豆大的汗珠。
慢慢地,許盼感覺肩頭有點濡濕,那濕意一點點擴大,浸透他的衣服,熱乎乎的,越淌越多,是淚。
燙的人心肝兒都在顫。
他聽到一聲喉結滾動的哽咽,釀着綿綿的哀,那是他哥自打受傷後發出的第一句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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