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一場混亂的情事直到深夜才結束,許盼已經累暈過去了,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又被一種不适應的溫度熱醒。
“嗚……熱……別擠……”他閉着眼睛呓語,身上難受極了,屁股裏火辣辣的,好像還有人一直往他身上貼,體溫燙的厲害。
許盼艱難地睜開眼,看見自己胸前有個翹着呆毛的腦袋,林書譽那張俊臉貼在上面,嘴唇剛好壓着他的奶頭,迷迷糊糊地含進去吮吻,他似乎就這麽含了一夜,乳尖兒被洗的發亮紅腫,鼓起來竟然像少女的胸脯。
胸口酥癢,許盼渾身過電般發抖,又被身後的男人扣緊腰肢,許湛的手臂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臉頰埋進弟弟的頸窩,呼出來的熱氣燙的許盼直哆嗦。
“!!!”
他咬着牙克制自己沒喊出聲來,腦海回憶起昨天的淫亂,恨不得原地去世,被哥哥嫂嫂翻來覆去的折騰,還擠在人家夫夫中間睡覺,太驚悚了!
許盼不知道怎麽消化這些事,這已經超越了他接受的範圍,他是怎麽和嫂子暧昧不清,又是怎麽被哥哥帶上床的?他怎麽能同時和一對戀人發生關系,他們是怎麽想的?真的喜歡他嗎?難道不覺得他這樣做,破壞了他們的婚姻嗎。
許盼再一次于內心拷問自己,小小的心靈惴惴不安。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挪着身子想悄悄跑路,卻聽見許湛沙啞的聲音,“去哪?”
他哥的下體就頂在他臀縫中間,仿佛一柄利刃下一秒就要刺穿他,許盼害怕不已,瑟瑟道,“尿、尿尿。”
“哦。”
“我把你。”
“啊?!!!”許盼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愣神的功夫忽然被許湛抱起來了,男人傷好了之後再也不複病恹恹的姿态,這幾個月雖說還有些不靈便,但抱一個許盼還是綽綽有餘。
許湛親親他的耳垂,把人帶到衛生間,掀開馬桶蓋,像給小孩子把尿那樣兩腿大敞的抱着,彈了一下顫巍巍的嫩莖,“乖一點,尿吧。”
許盼臉紅的快滴血了,他哪裏尿的出來,扭動着掙紮,“哥……你放我下來,我不想尿,我不想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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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湛瞧着弟弟通紅的耳根子,帶着哭腔的求饒像一根羽毛,撩撥得他心裏癢癢的,他壓抑着自己的欲望,擡起膝蓋頂頂他的會陰,果然伴随着羞恥的哭叫,一道細細的淡黃水柱打了出來,擊在水面聲音異常響亮。
許湛還替他甩了甩粉嫩的小家夥,故意問,“哭什麽。”
許盼哭的隐忍,眼圈都紅了,他怎麽能當着他哥的面排洩呢,太丢人了,太難堪了,難堪到想死,他把自己的臉藏進臂彎,就像縮進了蝸牛殼,在自己的安全領域無論如何都不出來。
許湛笑了笑,沒有人比他更懂這種心情,恥辱、羞憤、崩潰、一如當初的自己。
但他怎麽會反感他、嫌棄他呢?
他就是懸崖峭壁中一顆樹,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時有人用細弱的胳膊撐起一把傘,待風消雨霁後,他将再次繁茂為那人呈現最好的風景。
“啊,都十點了,阿湛你不去公司嗎。”林書譽剛從被窩裏爬出來,頭發亂的像鳥窩。
許湛說,“下午再去。”
“給我拿個內褲。”
許湛從抽屜裏随便抽了一個丢給他,随口問,“中午想吃什麽?”
“随便吧。”
“又是随便。”
氣氛和諧的詭異,許盼懷疑自己和他們不是同處于一個空間,為什麽這裏明明多了一個人他倆還能那麽自然?
突然話題拐到了自己身上,林書譽一邊擦眼鏡一邊問他,“盼盼,你想吃什麽?”
“……”
“嗯?”
他一點胃口都沒有,這種場合換誰誰能吃得下飯,憋了半天吐出來一句,“随便。”
許湛無言地走去廚房,他洗了點燕麥,和牛奶一起煮粥,不一會空氣中就溢滿了甜香味兒。
許盼由衷地覺得他們倆才是一對,一個有錢一個有學問,性格也那麽合拍,自己夾在他們中間,既多餘又不搭配,他忍受不了奇怪氛圍的煎熬,幹巴巴地說,“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許湛端着一碗雞蛋液問他。
“回、回學校。”
“不是沒有課麽。”
确實沒有課,但他不回學校還能去哪?
林書譽拉着他的胳膊,“盼盼,來。”
“幹什麽?”
他被林書譽拉着踏上臺階,剛到樓上就發現了一絲不一樣。
走廊兩旁挂着燈帶,上面纏繞着星星和絨毛球,兩條金色的線綿延到盡頭的那個房間。
那裏好像盛着彩色的夢。
他光着腳踩上柔軟的地毯,晌午的秋陽澆進房間,一張極寬的床,鋪着淡灰色的羊毛毯,那是他曾經誇過的材質,床頭擺着晶石香薰,散發着馥郁的木質香調,那是他曾經說過好聞的味道。
衣帽間裏分出來一大塊位置,裝滿了與成熟的西服套裝風格迥然不同的服飾、書房裏放了他喜歡的書籍、電腦裏安裝了他愛玩的游戲、洗手間擺着的三個人的洗漱用品……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陌生,也無比熟悉。
與他無關,又離不開他。
……
許盼的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一種柔軟的酸澀感從心底慢慢沁出來,流動到他肢體的每一寸,傳遞給全身每個細胞,眼睛沒來由的,溫潤潮濕。
轉過頭的剎那,兩個身影倒映在他泛着水光的眸子裏。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還想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