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跟他不如跟我第1章 【肥章求樹枝】

容懷瑾抓住将肅的手腕,還沒說話,就被一陣劍氣震得松手,他皺眉揉掌心,解釋道:“我,我想跟你一起下去。”

将肅:“随你。”

可下一刻,原本還站在他面前的将肅,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容懷瑾看得一愣,忙從儲物手環掏出水蟄妖丹,他含着妖丹,閉眼入水。

湖水很清澈,但底下卻一片冰寒,容懷瑾水性不好,完全是憑借水蟄妖丹的避水功效才能順利潛入水底,水底有深淵般的巨洞,來不及細細觀察,他就被一陣強風旋渦給卷進了深淵巨洞。

咳咳咳。

咳咳。

容懷瑾是趴在幹燥的地面,周身一片陰暗,牆壁上挂着長生燈,細微的暗光照亮四周,帶着些許滲人的恐怖。

一道結實修長的身影站立在石壁前,似乎是在觀察什麽,容懷瑾捏着濕漉漉的衣服下擺,嘩啦啦的水往下掉,“這裏是湖底?”

“嗯。”

容懷瑾并不介意将肅的沉默寡言,他将還滴着水的手袖卷成一團,難受的很,于是便脫掉外衫,“将肅。”

将肅側目,見容懷瑾此刻正穿着薄衫內襯,隐約間似乎還能看到他的亵衣褲,皺着眉,“何事?”

“我替換的衣服都沒了,你有多餘的嗎,借我一套?”容懷瑾說,男女有別,但男人跟男人之間不需要避嫌。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本以為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将肅會拒絕,但話音剛落,一套幹淨衣衫被丢到容懷瑾頭上。

容懷瑾背對着将肅,換上不太合身的衣衫,嘀咕道:“看起來也不胖,怎麽衣服這麽大。”

将肅捏着一枚照亮的靈珠,自顧自向前去。

容懷瑾怕他丢下自己,随意的卷了卷寬大的手袖,噠噠噠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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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一根箭矢從石壁內刺出,等它到半空時,立即變幻成無數根來勢洶洶的箭矢,像是千軍萬馬般強悍到要踏平這兩個不速之客。

容懷瑾眼疾手快,拔劍,正欲劃出一道結界,卻見前方的将肅手一翻,掌心浮現一團黑霧,那黑霧淺墨淡薄,但卻有吞噬萬物的強悍,迅速吞噬無數襲來的箭矢。

!!!

将肅甩開抱着自己手臂的容懷瑾,斥道:“做什麽?”

“高人,你這招是什麽術法?”容懷瑾沒大膽到要光明正大的偷師學藝,只委婉的表達欽慕。

“你學不會。”将肅将他推開,“師門秘法不外傳。”

容懷瑾嘟哝,見将肅真不等他,連忙追上去,“你等等我。”

然而剛過一道關卡,第二道關卡還在等着他們,等容懷瑾發現不對勁時,他的眼前一暗,走在前面的将肅已不見蹤影,容懷瑾皺着眉,靠近牆壁,他拍着牆壁。

咚咚咚,咕嚕。

容懷瑾将劍橫在身前,這牆壁怎麽會發出肚皮被拍打的聲音?

就在容懷瑾正欲采取行動,打算将眼前的牆壁給劃破時,他卻聽到牆壁那頭傳來周辭他們的聲音。

“大師兄?”

然而牆壁那頭的周辭一行人卻根本沒聽到容懷瑾的聲音,依舊在自顧自的談話。容懷瑾這才察覺不對,這牆壁怎麽還會動?

咕嚕咕嚕咕嚕。

下一秒,容懷瑾周身的環境變化,結實的牆壁變成鮮紅色的肉壁,腳下堅硬的石地板變成柔軟的內髒,那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就是……他身處的位置發出來的。

“還真是肚子?”容懷瑾拍了拍肉壁,整個肚皮似得房間也回響着啪啪啪的響聲。

嘎嘎嘎。

先前還半死不活的不亂,現在正活蹦亂跳的用它的尖嘴啄着腳下的內髒,容懷瑾沒管它,卻怕它作死,于是将不亂給胡亂抓起來,塞到懷裏。

“你在哪?”

虛空中響起一道虛渺卻熟悉的聲音,容懷瑾冷靜回答:“我不知道。這裏像是牲畜的身體內部,但我不知道這裏是誰的肚子。”他形容自己的處境。

将肅的耳邊響起容懷瑾斷斷續續的解釋,他跟容懷瑾一樣,都誤中圈套,但他跟容懷瑾不同,容懷瑾看到的是肚子,而他看到的是搔首弄姿的“容懷瑾”。

将肅的眼裏盛滿着森然的怒意。

于是,不正經“容懷瑾”被他一刀斬殺。

九章秘境能承受的修士有限,為了避免九章秘境無法承受大乘修士的威壓而面臨坍塌,所以将肅在進入秘境前,提前将修為壓制到元嬰期。但他甘願退讓,卻并不代表他會容忍秘境刻意打壓他的行徑。

容懷瑾隐約感受到一股極其熟悉的大乘修士的威嚴,當即控制不住跪下,但眼前一花,容懷瑾眼前又恢複之前的環境,周身還是熟悉的陰暗的通道,而将肅正站在他不遠處。

“我的鳥呢?”容懷瑾摸遍全身,發現不亂正瑟瑟發抖的縮在他胸口的衣服處,委屈的抖來抖去的。

将肅打量他,風輕雲淡的收起匕首:“沒事吧?”

“我沒事,你剛剛看到了什麽?”容懷瑾綁好散開的長發,跟着将肅繼續向前走去。自顧自的重新束發。

将肅沒回答他。

穿過長長的陰暗通道,期間他們平安無事的通過,沒遇到任何攔路虎。

容懷瑾不适應:“怎麽會沒東西攔着?”

将肅淡定:“可能是沒安設陷阱吧。”

于是容懷瑾也就不再糾結了。

直到走到盡頭,将肅推開一扇年代已久的木門,滿室綻放着白尾草——可能是許久沒人進來,本該是草屋的山壁,此刻卻破破爛爛的跟牆壁融合在一起,空氣間都流傳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容懷瑾眼巴巴的看着将肅取下山壁最高處的白尾草,那株白尾草很漂亮,嫩綠的枝丫包裹着白色的芯,那白芯時不時還散發着柔和的白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至少将肅手裏的白尾草不是其他白尾草能比拟的。

将肅卻将珍貴的白尾草随手收好,一轉身看見容懷瑾期待的眼神,眼角不可見的抽動:“去摘吧。”

白尾草能鞏固筋脈,對修士有很大的好處,尤其對容懷瑾這剛築基的修士來說更是好東西——即便剩下的幾十株白尾草功效沒有被将肅摘走的那株好,但對于修士來說也是極品了。

容懷瑾一口氣摘二十多株白尾草,等他小心翼翼放進儲物手環,兩人這才并肩離去。只是當他們剛走到木門外,卻遇到剛好趕到這的周辭一行人。

廬山抓住容懷瑾的手腕,厲聲道:“你失蹤一天就為了跟他在一起?”

周辭攔不住,聞言也不由看向容懷瑾。

“我一覺醒來就不見你們,繞回去的路上正巧跟他遇見,這才結伴來找白尾草。”容懷瑾這下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忙解釋道:“我還沒問你們,為什麽我醒來就躺在食人花身邊,你們卻好端端的,誰也沒發現我不見?”

朱去今上前,和事佬的打圓場,順便分開廬山跟容懷瑾,“人沒事就好。不過,容師弟你真的不是自己離開的?”

“我一覺醒來就躺在食人花的附近,要不是閃得快,差點就沒了。”容懷瑾同樣滿腔怨氣。

說着,容懷瑾不着痕跡的看沉默不語的扈江離。

如果說他們的隊伍裏出現內鬼,而他最懷疑內鬼是扈江離——也只有扈江離會處處想陷害他。

周辭:“可能是新出現一批我們還不知道的妖魔作怪吧,這裏不安全,先不要讨論。去今,江離,你們去取白尾草,我們在外面守着。”

等取好白尾草後,朱去今神色複雜在周辭耳邊低聲道:“師傅說的最珍貴的那株白尾草被取走了。”

“回去再談。”周辭知道是誰拿走最珍貴的白尾草,但雙方實力懸殊,再加上他也确實做不出要搶人寶物的事,于是便示意朱去今不再提及。

廬山卻脾氣不善道:“他要跟着我們一起出去?”

他眼神不善的指向将肅,而後者卻并不将他放在眼裏。

廬山:“誰的情郎誰領走,總之,要是想在我們宗門的隊伍,絕對不能有外人。”他在暗指着某人。

“廬山你鬧夠了沒。”容懷瑾翻臉,“三番四次将我與那委人身下的青樓小倌相比,你要是真想男人,就滾去青樓瀉火。”

“我沒有。”廬山硬邦邦道。

在場衆人皆震驚的看廬山,又看着容貌上乘的容懷瑾,皺着眉,對廬山龌蹉的心思第一次有所認知。

将肅看廬山,眼眸深處似乎染着星星怒火,稍縱即逝,不被人察覺。

“收起你肮髒的心思,本少對男人沒興趣。”容懷瑾面無表情的整理衣袖,随後甩袖離開,“惡心。”

廬山正欲追上去,卻被周辭攔下,他嚴肅道:“出去再聊,都不要胡鬧。”

廬山只好作罷。

扈江離自始至終都沒說話,但眼神飄忽卻暴露他的心虛,他擔心衆人查出是他将容懷瑾半夜偷偷丢出去的。

将肅不着痕跡将扈江離的異樣收入眼簾,卻不言語。

等從湖底離開後,周辭便直接道:“将肅道友,接下來是我們天問閣的私事,外人不便參與,大家還是就此別過吧。”

“嗯。”将肅身形一閃,在原地消失。

正欲開口還衣服的容懷瑾閉上嘴,他的手臂再次被人牢牢抓住,是廬山。

“叮——”

容懷瑾毫不猶豫掏出長劍,朝廬山的脖頸處刺去。

廬山沒防備,堪堪躲開,但卻被劃出一道血痕。

周辭上前阻止,“容師弟,你把劍放下!”

“我要斬了這孽畜。”容懷瑾握着劍柄,不理會衆人怎麽想,他一字一頓道:

“濟北容家的人,不是誰都能欺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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