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裝得賤裏賤氣

周辭一怔,随後就要扒開容懷瑾,但容懷瑾卻早就很心機的死攥着周辭的腰,怎麽扯也掰不開,愣是像狗皮膏藥死的粘着他。

周辭無奈:“容師弟,師傅的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先松開我。你這樣讓別的師弟看到像什麽樣子!”

扈江離呼吸急促,卻故作冷靜的勉強微笑,他克制着自己不要沖上前。

容懷瑾賤兮兮的将腦袋搭在周辭的肩膀,唉聲嘆氣:“可要是在北冥宗修煉,我就甚少有時間能回來,我真是舍不得大師兄,哦對,還有扈師兄。大師兄也舍不得我吧?”

周辭被容懷瑾搞得手腳僵硬,忙道:“舍不得,但你能否先放開我,大庭廣衆之下拉扯,成何體統。”

扈江離眼睛都快氣得噴火,但卻要裝作溫和乖巧的模樣,在一旁勸道:“容師弟,你還是先冷靜吧,免得被人瞧見要說三道四的。”

容懷瑾下巴搭在周辭肩膀上,他背對着周辭,對扈江離挑釁的笑,嘴型:有本事你就來搶啊。

扈江離臉色剎那間難看,嘴型:你松開周辭!

容懷瑾嘚瑟一會,一時不察,肩膀被周辭一推,整個人往後倒,直到後背撞到橋廊的欄閣,這才沒翻下橋廊。

周辭臉上閃過尴尬,“容師弟,很抱歉,我并非是故意的。”

扈江離嘴角似笑非笑。

“算了。”容懷瑾皺着眉摁捏肩膀,嘟嘴抱怨道:“大師兄眼裏只有扈師兄,哪還會管我這等閑之輩,算師弟我表錯情,先告辭了。”

說着他便離開。

周辭追上去,沒顧得上扈江離欲言又止的神色,“我這有一瓶靈藥,你拿回去擦肩膀。但我希望容師弟往後不要再調侃我跟江離師弟,這都是些莫須有的事,莫要太當真。”

容懷瑾沒接,含笑道:“難道大師兄怕跟扈江離糾纏?”

“我……”

廬山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他厲聲道:“大師兄,容懷瑾,你們在幹什麽?”

周辭神色閃過懊悔,“沒什麽。廬山師弟,容師弟他肩上有傷,這是靈藥,你待會幫他擦。煉丹房還有事,我先回去。”

他将藥瓶交給廬山後就匆匆走人。

容懷瑾看着周辭匆匆離開的背影,撇嘴,手朝廬山攤開。

廬山:“幹什麽?”

“把藥給我。”

“你又擦不到,我幫你。”

容懷瑾看到廬山那紅如殘陽的臉,因為心虛而飄忽的眼神,堅定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廬山蹙眉,無奈将藥瓶交給他:“你怎麽這麽犟?”

“你想對我圖謀不軌,我不放心。”

容懷瑾接過藥瓶,闊步朝回走,豈料身後的廬山又追上來:“我聽說,你要搬起北冥宗修煉?”

“嗯,掌門親口吩咐的。”

“你不能去。”廬山抓容懷瑾手臂,厲聲威脅道:“聽到沒有。”

容懷瑾反手抓住廬山的膀臂,順利掙脫:“不要動手動腳的。”

廬山奈他沒法,只好按捺着火氣:“你究竟怎樣才能放棄去北冥山?”

天問閣是聚集着整個修仙界最濃郁靈氣的聖地,而北冥宗更甚。但萬事有利有弊——北冥山鎮壓上古兇獸饕餮,故而北冥山的附近總是環繞着小妖,它們蠢蠢欲動的想救走兇獸。

所以,北冥宗主設下的結界既是保護又是震懾。

但這并不代表會有法術高強的妖獸能闖進來,要是有不長眼的妖獸闖進來,倒黴的可不就是容懷瑾?

容懷瑾還在想掌門交代他的事,腦子偶爾又蹦出昨晚跟他闖藏書閣的将肅,本就煩躁,被廬山糾纏久了,當即就怒了。

容懷瑾左手的食指跟中指束起,然後微彎曲,虛空游龍轉幾圈。

廬山上下唇緊閉,無法開口說話,頓時更是氣急敗壞要糾纏容懷瑾。

容懷瑾幾個闊步上前,站在三層上階梯,居高臨下道:“一炷香後你的禁言自然會解開。還有,是掌門指示我去北冥宗修煉的,你若不服就去找掌門理論。”

說完,容懷瑾便甩上門,将被禁言的廬山丢在屋外。

砰砰砰。

廬山氣急敗壞在屋外敲門,但他現在口不能言,不能叫喊,又不敢在宗內動武,他敲門半天也不見容懷瑾出來,只好含恨離開。

屋內。

容懷瑾合衣仰躺在床,手臂橫在腦後,兩條長腿随意的搭在床尾欄杆,腳尖輕微抖動,有股吊兒郎當的輕率。

“将肅究竟從何而來?”

“在九章秘境的死門雪山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容懷瑾自言自語,他從枕邊摸出一包糖糕,漫不經心用牙咬開繩索,咬着一塊糖糕,含糊道:“我那時睡着了,等睡醒後雪山早就成草原,兇獸窮奇不見,生門打開……可将肅只是元嬰期,他有本事驅退窮奇嗎?”

而且他當時明明不困,可為何還能在雪崩下睡着?容懷瑾對此保持懷疑。

“老子當年,壯志淩雲,現如今,孫子當道,一腔熱血淪為下等小厮。”

容懷瑾撇嘴,将嘴角糖霜擦掉:“可惜了。”

門外的朱去今,聽到屋內的容懷瑾這一番感慨,敲門不是,不敲也不是。

咚咚。

“朱師兄?”容懷瑾開門,側身讓朱去今進來。

朱去今卻擺手,只站在門外道:“掌事說,你三日後要去北冥宗修行,他怕你往後出入天問閣不便,特意讓我送來令牌。”

容懷瑾接過門牌,道謝。

朱去今眼神略躲閃,不敢直視容懷瑾,他現在腦子裏還晃蕩着對方娘唧唧撲入周辭懷裏的一幕。

那一幕天雷滾滾,确實是震驚到了他。

容懷瑾哪裏知道他一時興起的舉動會讓朱去今對他産生誤會,他低頭觀察門牌,再次擡眸,發現他就還沒走,小聲試探道:“朱師兄還有事?”

朱去今:“……”

第二天的午時,當容懷瑾走到院門青階時,卻被扈江離攔着去路。

廬山跟劉長文兩人也在,但卻沒有靠近。

容懷瑾掂掂手裏的長劍,“你們是專程來送我?”

“我的羅盤是你盜走的吧?”扈江離慣會裝柔弱的雙眸,此刻卻閃着怒意,毫不掩飾他的滔天憤怒:“将羅盤留下,不然我不會罷休。”

容懷瑾茫然狀:“你的羅盤不見,去找朱師兄要個新的就行,他有許多新羅盤。”

“廢話少說,把我的羅盤還我。”

扈江離咬牙切齒,他第一次跟周辭去九章秘境時撿到一個五行羅盤,本來以為是尋常的凡品,結果這羅盤卻是個寶貝,不僅能尋珍貴靈草,還能定位稀有靈獸位置,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

他前幾天跟周辭誇下海口,說一月後定能練出珍稀丹藥,但現在他缺少一味至關重要的靈芝,本想近兩天用羅盤去找靈芝,可當他翻遍屋子,卻發現羅盤消失匿跡了。

直覺告訴他,他的寶貝羅盤在容懷瑾身上。

容懷瑾聳肩:“我真沒拿你的羅盤。”

“胡說!”

眼見扈江離的情緒越發波動厲害,廬山跟劉長文見情況不對,當即就要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

容懷瑾無辜聳肩膀:“他非說我偷他的羅盤。可我要它幹什麽?就算真想要,找朱師兄要就好了,幹什麽要偷。”

扈江離控制不住:“我的羅盤跟尋常……”他的話戛然而止。

容懷瑾盯他:“你的羅盤跟尋常羅盤有什麽不同?”

“它是我離家時父親贈與我的。”扈江離眼神躲閃:“如果你未曾看見,那就算了。”

“別算了。”容懷瑾壞心眼道:“它的模樣特色你說一下,或許我們碰巧在哪位同門身上看到,還能給你找回來。”

扈江離憤甩容懷瑾的手離開。

廬山孤疑道:“不會真是你偷他羅盤吧?”

“我吃飽撐的去偷羅盤?”容懷瑾嗤笑,面不改色道,“一個羅盤才值多少錢。”

廬山兩人質疑的眼神盯着他,而容懷瑾也坦蕩蕩的任他們看。

劉長文放棄:“算了,我去幫他找吧。”他被扈江離洗腦的倒是幹脆,不管對方說什麽都誓死追随。

廬山眼神複雜道:“你真要去北冥宗?”

容懷瑾:“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一般,你冷靜點,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廬山忍無可忍:“我知道你是男人。”

“難道堂堂蓬萊少島主要跟男人搞斷袖?這傳出去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容懷瑾故意刺激他:“想搞龍陽,你可以跟扈江離搞,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爐鼎,跟他行雙修,你的功力會大有提升,傳出去也不丢人。”

“滾!”

容懷瑾麻溜從廬山眼前滾蛋,那格外歡快的步伐,實在看不出他這是去北冥宗赴“死”。

扈江離去而複返,語氣盡是揶揄:“你就不怕他死在北冥宗?”

“與我何關。”

“他雖是以修煉名義送到北冥宗,但掌事說,他會跟随北冥宗主做床榻之事。”扈江離盯着廬山:“你不是喜歡他,怎麽不攔着?”

廬山漠然道:“你是要我違背掌門的旨意?”

扈江離臉上笑意一僵。

“九章秘境的事,我不說,卻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麽。”廬山跟他擦肩而過時,低聲丢下一句威脅的話。

扈江離後背徒然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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