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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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的人陸陸續續來齊了,直到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坐下,随着大門砰的一聲關上,舞臺上方的燈也瞬間全部點亮。
霎那間刺眼閃耀的光,讓所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各位選手們,上午好,歡迎來到全能ACE的舞臺。”
一道明顯經過處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衆人睜開眼,卻發現舞臺上并沒有人。
說話的人也看出了她們的意圖,沒什麽感情地道:“不用找了,我并不在現場。”
随後那人自我介紹道:“我是你們的總判長ACE,未來的一天你們中的某一個也能獲得我的頭銜。”
一直垂着頭的岑錦星聽見這句話立時擡起了頭。
她是這群參賽選手裏唯一提前得知阮月會參加這個節目的人。
盡管阮月并沒有透露她的身份是導師還是別的,但聽着這個介紹,想來除了阮月大概也沒其他人更适合了。
笑意悄然爬上了她惑人的眸底。
這是個不由自主的反應,可那個原本毫無感情的聲音裏,忽而也含了零星的笑氣音。
“接下來有請三位導師進場。”
聚光燈頃刻彙集到舞臺後方。
那本來是一塊映着節目logo的電子大屏,此刻正緩緩向兩邊打開,一個身着米白色垂感襯衫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音樂也跟着響起。
望着舞臺中央勁歌熱舞的瞿言,岑錦星愣了片刻。
這麽巧?
不過很快她就恍然了。
瞿言是當紅小生,最初卻也是選秀出道,然後慢慢靠自己的顏值和唱跳的水平逐漸火了起來。
他來當導師算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一舞畢,瞿言臉不紅氣不喘的,帥氣冷酷依舊地同參賽選手們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瞿言,負責你們dance的導師。”
說完他欠了欠身,而後走向給導師們準備好的高臺,坐在了最左側剛剛在舞蹈過程中升起的單人沙發上。
在他坐下的同時,音樂再次響起,這次是鼓點與律動感十足的beat。
第二個出場的導師也是個男人,他跟瞿言的風格截然不同,打扮得前衛新潮,額間還綁了一根黑色的頭巾。
岑錦星不認識這個人,但大概猜得出這位導師負責什麽。
果然男人在結束後,抑揚頓挫得自我介紹時說:“喲,我叫沃思,是你們的Rap導師。”
最後一位就更巧了,岑錦星都不住稍稍擰起了眉心。
冤家路窄啊。
而唱着甜歌的湛茜茜也注意到了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在一起,激起看不見的火花。
回想起在樹林裏湛茜茜威脅自己的話,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岑錦星料想得到之後她肯定也不會讓自己很好過。
湛茜茜眉眼也冷了一瞬,但聲音依然是甜膩膩的,“大家好呀,我是你們的vocal導師湛茜茜,以後我們要好好相處哦~”
岑錦星一陣惡寒,撇着嘴打了個冷顫。
傻子才聽不出她最後那句意有所指的話。
這時坐在高臺上的瞿言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話筒,“大家也都分別見過三位導師了,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神秘的總判長ACE登場。”
與前面三位不同,總判長并不是從巨大的屏幕後走出來的,而是戴着半張面具與一臺鋼琴一齊從舞臺正中央慢慢升起的。
一頭烏發自然垂落在黑色的修身長裙上,悠揚婉轉的旋律從修長的十指間流出,聲音不同于往常的冷然,帶着缱绻纏綿般的溫柔輕緩。
底下的選手們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或尖叫。
“啊啊啊啊啊!阮老師!”
“我……天,居然請了阮老師!”
阮月微微勾起嘴角,擡起左手,食指停在唇前,示意她們安靜。
她出場時是正對着選手區的,而從她出現起視線就從未從岑錦星身上挪開過。
是那麽光明正大,不加任何掩飾的目光。
岑錦星也稍揚起頭,雙眸一瞬不瞬得怔怔回望着她。
因為阮月唱的是,許久前她在飛機上分享給她的那首,她最喜歡的歌——
《年複一年》。
在得知阮月有個叫年年的妹妹後,她後知後覺發現了這首歌是阮月寫給自己妹妹的歌。
因為每一句歌詞最後一個連起來,就是阮月想說給那個叫“年年”的女生的話。
年年,你還好嗎……
可就在眼下,在阮月莫名感到深情又晦澀的目光裏,岑錦星與她對視時聽着這首比原曲更加溫柔的歌聲,有了一種她是故意為自己而唱的錯覺。
岑錦星緊緊咬住下唇,盡量讓自己不要失态,同時在心底告誡自己。
不要誤會,也不要胡思亂想。
可耳根還是悄然紅了徹底。
同一時間,在選手們毫不知情的直播間內,也是聽取嚎叫一片。
随着阮月不加掩飾所表現出的特殊情感,錦星月皎的大旗更是肆無忌憚地占領了彈幕中的半壁江山。
看着又爆上榜首的熱搜詞條,和幾近淪陷的彈幕,烏瑩氣急敗壞地摔碎了手中的輕奢玻璃杯。
“我他…...”
一封自帶消音的激情電報後,烏瑩自暴自棄得甚至開始想官宣詞了。
但她還是氣不過得給阮月發消息。
一字一頓。
你,好,樣,的。
畫面中,阮月已唱到最後一句。
“來年初雪又降,我待你年複一年。”
不知是誰拍響了第一聲,随即掌聲和口哨聲四起。
在這片熱鬧中,阮月不疾不徐地站起,目光仍然不曾挪開,就那麽靜靜地注視着岑錦星,仿佛這個空間裏再無旁人。
岑錦星被看得垂下了眼臉,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
“各位選手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本次比賽的總判長,阮月。”
阮月眸光微斂,終于看向了正前方,開始走流程。
“想來你們中肯定有人感到疑惑,為什麽我們的節目叫做全能ACE。”
她的嗓音重回到波瀾不興般的淡漠疏離。
“因為我們想要找到唱跳與演技俱佳的全能型藝人,而我除了是你們的總判長,同時也是你們的演技導師。”
“我們會進行四次公演,而表演內容在各次規則公布的同時,由你們自己抽簽決定,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唱跳,也有可能是演戲。”
臺下嘩然,開始低聲交頭接耳。
阮月不輕不重地咳了聲,繼續道:“本次是初見,導師們需要對你們每個人評級,在所有人表演結束後,根據你們的評級統一抽簽,決定将你們分配給哪一位導師,當然……”
她拖長了聲音,“如果你們之中有S級選手,可以無視抽簽規則,自主選擇導師,這是節目組給你們的優待。”
底下有好幾個人舉起了手,顯然有疑問。
阮月讓節目組拿了個話筒給其中一個,“有什麽問題嗎?”
“阮老師,”說話的是個出道好幾年的女生,模樣清娟聲音也有點軟軟的,“請問導師們也有自主選擇權嗎?”
阮月眼神微冷,“沒有,我們一視同仁,只看能力。”
那個女生說了聲謝謝,将話筒遞給剛才其他舉手的人。
這次是個男生。
“阮老師,請問分組表演的話是個人戰,還是團隊戰?”
“組內PK,得票率最低的淘汰,具體的規則我們會在每一場發布時宣布。”
又分別回答了幾個問題後,阮月讓工作人員收回了話筒。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不要着急,屆時我們會将當次規則貼在你們各自的宿舍裏,到時候還有什麽問題可以詢問你們各自的導師。”
“現在初演開始,依照你們自己所選位置下的號牌上臺表演。”
說完阮月便走至了導師區最中間屬于自己的位置。
燈光逐漸變暗,選手們分別在座位底下找到了號碼牌并貼在身上,然後根據編號依次上臺進行表演。
沒有彩排,沒有調試設備,沒有熟悉舞臺,這些對于臨場發揮有着不小的考驗。
第一個人顯然很緊張,不僅聲音略帶顫抖,間奏轉主歌的時候還搶了拍,盡管只有一個八分音符,但聽起來顯得十分突兀。
幾個導師握着筆在板上畫了幾筆,唯獨阮月沒有動,漫不經心地轉着手中的筆。
“阮老師,好久不見呀。”離阮月最近的就是湛茜茜,她趁着快結束的間隙小聲對阮月說,“上次節目殺青宴您沒有來,大家都挺失落的呢。”
她軟腔軟調的,甚至有點夾。
阮月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地說:“嗯,有事。”
湛茜茜好似聽不出話中的漠然疏離,接着道:“之前不知道您也會來,我們在後臺的時候商量晚些結束後一起去吃點東西,您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阮月指間的動作停下,側目而視,眉眼間明晃晃透着冷然,“我有安排了。”
湛茜茜立馬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弱弱地說:“那好吧......您有事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那模樣,就好像阮月欺負了她一般。
阮月收回視線,沒有起伏的低語似是警告:“作為導師,應該專業點,也要尊重選手,湛老師覺得呢?”
湛茜茜又不是傻子,哪裏聽不出她話裏有話,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阮老師說的是,是我分神了。”
阮月嗯了聲,叫第二名選手上臺後便沒了再開口的意思。
湛茜茜磨了磨後槽牙。
這冰山就這麽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