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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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首都裏，一所外表十分低調的宅邸中，一個軍雌模樣的黑發雌蟲半跪在書桌旁，一五一十的彙報不久前的通話。
“你說他接受了我提出的全部條件？”
雄子有些意外。
“原因呢？他提出的交換是什麽？”
“秦朗殿下的意思是，希望能把維格家族全族流放，同時廢掉希恩維格的精神海，把他丢到礦星上。”雌蟲平靜的聲音仿佛在回答今晚吃什麽菜。
“唔？之前談的時候他還說把那幾個在朝的打壓殘了無力反咬就行，怎麽突然要下死手了。”抿了口咖啡，雄子突然笑出了聲，“不會是道爾維格那個蠢貨兒子又去招惹他了吧？”
“據回報，今天秦朗殿下在雄保會确實與希恩維格略有口角，不過看當時的情況，并不是激烈沖突，秦朗殿下當時也沒有與我方聯系，殿下主動通訊是在他從秦家老宅離開後，連遲少将好像在老宅受了傷。”
“受了傷？好好的怎麽受了傷？”嘴上雖然這麽說，雄子的心情卻是很不錯，“不過無所謂，秦朗徹底倒向我們是最好的結果，明天你挑幾件禮物去拜訪一下，一是探望連遲少将，二也是正式确定一下結盟關系和後續的實驗安排，誠意帶足，秦朗的分化方向對我們的計劃至關重要，這次結盟不容有失，知道嗎？”
“是，屬下會辦好的。”雌蟲應道，說罷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有些遲疑的問道：“我過去的話，秦朗殿下與您結盟的事情是不是就太明顯了，要不，讓德拉科去？”
雄子聞言似笑非笑的掃了雌蟲一眼。
對視上那雙清澈幽深的瞳孔，雌蟲身體一僵。
“安德烈，不要在正事上混入情緒，而且德拉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時間見我了，你差不多也要适可而止。”
“……是。”
新晉了一個s級的雄子，各方勢力派出心腹去招攬才是正常現象，明面上，自己作為雄主的副将，剛好是完成這個任務最合适的人選——既有足夠的重視與親近之意，也不會過于低姿态落于下風，比起已經執掌戰區多年的德拉科上将，自己顯然更不容易吸引不必要的目光。
但是一想到那個混蛋明天休假在家跟雄子獨處還是好不爽啊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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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卻全然不知因為自己而引起的一系列事故，他現在正忙着研究如何才能修複連遲近乎枯竭的精神海。
連遲境界跌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精神海受損嚴重，盡管雌蟲用得到精神力量的地方很少，操縱機甲作戰也更依賴身體強度，跟高等雄蟲的分化方向截然不同，但是精神海是決定雌蟲等級上限的中樞，一旦受損，等級就會強制跌落，哪怕身體強度沒有變化也一樣。
“我之前還以為是連遲自己不配合才搞成這樣子的，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止？”書桌前不遠處的3d投影裏是拉克絲的實驗室投影，亞雌的白大褂的袖口胡亂挽起幾圈，精致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疲倦，“我挺不住了，我已經将近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了，你是真的想累死我啊。”
秦朗演算的手頓了頓，擡起頭看了一眼投影裏癱倒在實驗臺上的亞雌，平靜地開口：“我是上午七點半給你發的課題，現在才下午兩點，你中途還吃了一個小時的午飯。”
拉克絲無語的看向秦朗，“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情商啊，我這可是義務勞動！你雌君的精神海能不能修複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是我名下那條工業生産線跟你的實驗室關系還是有一點的。”
“……草，你威脅我。”
秦朗忍不住微笑，“我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而且，我又不是慈善家，一整條完整流水線就這麽給你用了好幾年，一分錢沒收你的吧？這個人情不值得你給我做幾個實驗？”
拉克絲翻個白眼，“幾個實驗？你說的倒是輕松。你那寶貝雌君精神海的掃描圖發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個礦星開采現場，随便扒拉幾下怕不是就能碎了，想配出合适的試劑你以為是買菜嗎，花錢就有？”
“這可是你的專業。”筆杆在秦朗手中翻了幾個漂亮的跟頭。
“我去你的專業，老子的專業是雄蟲精神海的養護與修複！”拉克絲氣的幾乎要挂通訊，“你連他受損原因都不告訴我，拿一破掃描圖扔我臉上就讓我配藥，還急着要，要不是看在這幾年同學情誼上狗都不管你這些破事！”
秦朗扔下筆，捏了捏眉心，“不是不告訴你原因，是我也不知道，就連那份掃描圖，也是昨天他昏迷的時候掃的。”
“你沒嘴嗎，問他不就得了？”
“……我不想問不行嗎？”
“……？我看你是有點大病。”拉克絲徹底無語，若是面前的秦朗不是3d投影，他現在怕不是能直接給他一拳。
“拉克絲，能讓精神海損傷到這個地步只可能是雄蟲做了什麽，無非是希恩維格那點事，他不想跟我說，我怎麽開的了口問他？”
亞雌沉默半晌，抓了抓頭，“抱歉。”
“沒什麽好抱歉的，你也是想了解情況。”秦朗半仰着頭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我原本跟你一樣，也以為是連遲自己的原因，畢竟成婚後強行排斥雄子的信息素會損傷精神海是常識，但是按常理來講，這種損傷雖然會讓精神海出現裂縫，三年不到的時間絕對不會跌落整整一個等級，最多有些虛弱罷了。”
拉克絲抿了抿唇，“你是說那個雄子刻意過量釋放信息素加速連遲精神海的受損？”話才出口，便被他自己否定，“不，不會的，希恩維格嬌生慣養，怎麽可能逼自己釋放信息素就為了折磨一個雌侍。”
“根據我去雄保會調出來的資料，連遲在希恩維格身邊的時候限制器從來沒有解開過，再結合昨天他跟我說的刑罰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用限制器壓制住雌蟲自身的恢複力之後動私刑，等雌蟲被折磨的失去意識，精神海本能的外放能量修複損傷——重複這個過程幾十上百次，無論根基多麽深厚的識海恐怕都會被透支到破碎。
拉克絲卻只覺得迷惑，“我說秦朗，希恩維格跟你有那麽深的仇嗎，你倆的沖突不就是因為當初導師把軍部的推薦名額給了你，以他的家世，區區一個設計師推薦名額不至于吧，處處針對你就算了，還把毫無關聯的連遲扯進來往死裏折騰，他也下得去手？”
秦朗冷笑了一聲，“你以為希恩維格是因為私人恩怨才幹的這種事？”
“難道不是嗎？”亞雌傻了眼。
“我們兩家本來就是兩個派系，他們想把秦家在軍部的勢力清掉的念頭已經不知道多久了。”
“連遲孤兒出身，因為我的關系算是秦家鐵杆，這次被秦毅那個老不死的背刺一刀之後，我能見到活着的連遲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歪着頭想了想，拉克絲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還是不理解，要是這麽說的話，希恩維格在你雄父否認婚約之後就已經達到目的了，他直接動用雄主權限奪了連遲軍職關家裏不就得了。”
“還有他離婚的理由也很可疑，如果是因為權力争鬥，怎麽可能因為毀容礙眼這種可笑的緣故就放了連遲？”
秦朗深深的看了拉克絲一眼，“你馬上就知道為什麽了。”
“？？？什麽？”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洛斯的聲音傳進來，“殿下，安德烈少将到了。”
“知道了，我這就下樓。”
“哈？安德烈少将？”拉克絲卻是大吃一驚，“秦朗，你跟特萊雅殿下？你你你投靠了樞密院？”
秦朗站起身，合上筆蓋之後把筆扔進筆筒，神秘一笑，掐斷了通訊。
“喂！喂？！秦朗！！！？”拉克絲對着光速斷掉的通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