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莫陽一臉不屑地說着,還不停搓着手上紅腫的地方。
“你!你這嘴……怎麽還是……這麽毒啊”張翠的聲音開始有點顫抖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總是這樣,是對我才這樣嗎”
“你怎麽了”莫陽這時候才察覺到張翠不對勁,張翠的肩膀開始顫動,頭也一直低着。
“你到底怎麽了,不好意思,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這麽說話的,你今天挺漂亮的,真的,特漂亮”莫陽真不知道張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以前也是這麽開玩笑的,張翠這麽一哭,莫陽也有點不知所措了,慌亂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了。
“哈……哈……我知道我很漂亮啊,你不說我也知道。”張翠笑着擡起頭,臉上還都是淚痕,哽咽着,也笑着。
“可是我不能輕易原諒你,你怎麽可以這麽久都不聯系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嗎,你總是這樣,是我怎麽都算不上是你的朋友嗎,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只有我追着你的屁股跑,你什麽時候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啊?還記得小時候追你的時候被石頭絆倒了,我一個人在路邊上使勁地哭,想讓你聽見,可看着你越走越遠,我還是自己着急地擦好眼淚趕緊追上去,深怕你就這樣走了,不理我了,覺得我嬌氣,以後不和我玩了。”張翠說着哽咽着,越說越委屈,已經哭得接不上氣了。
“就為了你說要來上海我就報了上海的學校,我不想你只有一個人,可你知道我一個人來到這裏卻找不到你,明明知道你在這裏,可是我怎麽都找不到你,嗚嗚嗚”張翠不想忍了,開始放聲哭了出來。
這下咖啡廳的人真的都看着這邊,可能在猜這邊發生的故事吧。
莫陽沒有說話,手也不知道要往哪擺,還是輕輕地拍了拍張翠的肩膀,繼續靜靜地聽着張翠說,也明白自己插不上話。
“從來都是這樣,我追着你跑,你總是不在意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賤,非要跟着你,可是我還是來了,你是不是讨厭我這樣的跟屁蟲,怎麽也甩不掉?”張翠用她滿是眼淚的眼睛看着莫陽,質問着他。
莫陽看着張翠,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也許張翠也不是非要他回答。
莫陽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張翠,向來莫陽都覺得張翠是和他一樣的,卻不知道她心底的感情也很細膩。
“我……不知道你也來了上海,所以才……我也……沒有讨厭你”莫陽這麽多年以來也沒有安慰過誰,實在是不知道要怎樣去安撫一個傷心的人,從來莫陽的傷都是自己來舔,也不需要別人來窺探。
“好了,說出來就好多了。”張翠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眼淚,這個動作讓莫陽又看到了莫陽認識的張翠。
“一時沒忍住,都怪你,我的妝都花了,我去補個妝”說完張翠就拿起包走向了洗手間。
果然張翠也在變,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是不是也在變?莫陽放空自己在想着,沒有注意到在咖啡廳的角落坐着一個熟悉的人,這個人看到了全部過程,臉上帶着驚奇的表情。
第 33 章
“服務員,買單。”是方研的聲音。
沒一會,張翠又帶着精致的妝容回來了。
“你到我學校來是來找我的嗎?”張翠直截了當地問着莫陽。
“我……我是剛好有事要來你學校調查一個人”莫陽很實誠地說了自己來??大學的緣由,張翠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稍縱即逝,沒有被莫陽捕捉到.
“那說明我們兩真的很有緣分啊,就算在上海這個大城市也能靠緣分碰上,我們這輩子誰也甩不掉誰了”張翠打趣地說着“你現在在幹什麽,在哪,還有你號碼是多少,我怎麽可以找到你,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我好想問的有點多啊,你就說你電話是多少吧,我能找到你就可以了”張翠拿着調羹不停地攪拌着加了糖的咖啡,像是不經意地說着“找到你就行”
“這是我手機,你打你的電話就可以了”莫陽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嗯,好了”張翠快速地用莫陽的手機撥打了自己的號碼,深怕手中的手機要逃走一樣,聽到自己手機的鈴聲才松了一口氣。
“對了你在這個學校,你聽說了教授性騷擾女學生的事嗎?”莫陽忽然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是邱教授嗎,我有聽過一點點,哦,對了,你剛才說你是過來調查事情的,難道就是這件事?那你以後也要常來這邊了對嗎?”
“嗯,對的”
“那我們不是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張翠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幾點了”張翠慌張地拿出手機看時間“我下午還有兩節課呢,還好,我還有半個小時”張翠開始慌慌張張地收拾了一下。
“記住了我在商學院,過來的時候一定要過來找我,一~定~要~”張翠邊拿着賬單走向前臺,邊捏着莫陽的肩膀說着,“你要是再把我忘了,我饒不了你”給了莫陽一個嚴肅的眼神轉瞬而逝,“我走了,你可以在這邊走走,當然也可以等到我下課了!”
“你趕緊走吧你,我也差不多要走了”莫陽實在是煩張翠反常的磨磨唧唧。
張翠又看了一眼手機,實在是來不及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可是她又怕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一定要來找我哦”張翠再三叮囑。
“好好好,我明天還會再來的,來的時候一定給你電話”
“嗯”聽了莫陽的話,張翠才放下心來。
張翠走了,也是時候要回去了,才發現今天一點收獲都沒有。
回到白向晚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無奈的晚飯時間,到底是只要折磨白向晚啊?還是折磨自己啊?要吃什麽啊,以前只是選擇要吃什麽都要糾結半天,現在還要自己做,可不得把自己扭成結啊!
之前的菜如果稍微改進一下應該是可以吃的,與其做新的還不如把做過的先做好!秉着這樣的的信心,莫陽又做出了一桌跟之前一樣的菜來。就是土豆片變成了土豆泥,芹菜肉片賣相還不錯,看出了白向晚好像不吃甜的西紅柿炒蛋,莫陽就突破了一下,愣是弄出了個鹹的西紅柿炒雞蛋,但莫陽是死也不會碰的。
白向晚看見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死樣子,看不出什麽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默默地解決了吃飯問題。
雖說這次賣相沒有上次好,可是勝在東西還可以下咽,不只是米飯可以吃了。
“有進步啊!下次再接再厲,要是不這麽吃素就更好了。”白向晚好像是無意地說着。
接下來的幾天,莫陽都像是紮根在了??大學,除了給白向晚做飯外,也沒在白向晚家裏見過白向晚幾面了,這樣莫陽反而覺得自在點,有着要忙的事,可以自己一個人,或是跟更熟悉的人呆在一個空間,莫陽才會覺得更自在,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做噩夢的次數也少了。
待在大學裏,莫陽感覺自己也是個大學生樣子了,和那裏的學生也混得很近了,當然少不了張翠在其中搭線。莫陽特意接近了幾個邱教授帶的研究生,可是幾個學生對他的評價都是比較負面的,莫陽也是找不到任何對白向晚這方有利的證詞。
“最近邱教授的是真火啊,小學弟都過來打聽了,小學弟你打聽他幹嘛啊?”
“不是,我聽說邱教授在學校的信譽不是很高嗎,我本來還想着考他研究生,可是學姐就出了那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選他了。”莫陽把一早就想好的‘借口’,用小學弟一無所知的口氣說着,真誠的眼神的确是把幾個研究生都忽悠過去了。
“小學弟啊,要是說起這個真是……”
“诶诶诶,我們也別在這說了,去校門口的酒吧,渴死了。”
“對啊”……幾個人都應和着,然就很默契地搭着肩膀走了,莫陽也只好跟着。
到了酒吧。
“邱教授就是個變态,每次的項目都限時,還卡論文”
“對對對,還喜歡卡女的論文,早就該看出來是這種人,你看他那上課的樣子就跟拽得跟個什麽似得,一句不和他心意就點名出教室……”
“就是啊,我們又不是小學生,講課……”
幾個研究生開始七嘴八舌地‘讨伐’邱教授,就跟說的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莫陽就在一邊靜靜地聽着,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可是除了各種吐槽也就剩各種痛打落水狗的姿态了,還一邊說一邊給莫陽勸酒,莫陽也不好拒絕。
“那學姐呢?”莫陽看着形勢如果不趕緊轉移話題的話,就要一晚上都淹沒在個鐘吐槽的口水裏了。
“謝婷婷啊,就屬她的論文被卡最多了,現在看看原來是有原因的,原來是邱變态故意的。”
“她是個怎樣的人啊?”莫陽小心翼翼地引導着。
“其實要我說啊謝婷婷也是活該的,我聽說她的論文都是網上找的寫手寫的,她改都不帶改的就直接交了,平日裏也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看到都煩,還以為自己有多漂亮,每個男的都要捧的她臭腳似的。”
“诶,不對啊,我聽說你還追過她的,那時候不是每天都喊女神的嗎,怎麽現在這樣說了,哈哈哈”每個人都有點上頭了,說話也更放得開了,當然莫陽的腦袋也開始有點暈了。
“去去去,你大爺的,你們幾個沒追過?你們有誰沒在她後邊追過?”
“可誰也沒你追的起勁啊,還天天都送早飯的,最後人家也沒搭理你。”
“你們這些臭男生一個個都是這副德性,什麽是綠茶婊都分不清,看到漂亮就往上湊,人家啊,根本就是把你當備胎都不知道。”
“對對對,都怪當初太年輕,我逝去的青春啊……”有幾個都開始說胡話了。
“不過講真,邱變态是嚴了點,可是也不至于對謝婷婷這樣的下手吧,我聽說邱教授的老婆可是個博士,還是個大美女,邱教授還看得上謝婷婷?”
“家花不如野花香嘛,你們都不了解男人的心思啊!”
“不是啊,你看那謝婷婷對邱教授抛媚眼的樣子,想起來都是一地的雞皮疙瘩,要是邱教授真想潛她,那她的論文怎麽一直都不過呢!是吧,我覺得吧,這事情說不準有大反轉,诶你們一兩個有沒有在聽啊”桌上的人有好幾個都趴在桌上了,莫陽的腦袋也更暈了,可還是聽清了。
人都喝倒了,也只好都散了,幾個研究生還嚷着要送莫陽回寝室,可是莫陽哪裏來的寝室啊,随便找個借口就溜了。
腦袋暈乎乎的,也分不清東南四北了,在大馬路上晃着,也不知道要怎麽走了,也沒有發現身後有一輛車一直跟着他。
白向晚看着莫陽在前面東倒西歪地走着,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回家的路了?一輛輛計程車經過,也沒有見莫陽有攔的意思,難道莫陽根本就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不管他,估計是要睡大馬路了!
第 34 章
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車呼呼地從莫陽身邊地過,也沒有誰過來問問他家在哪裏,怎麽都不問問呢,問問或許就能想起來了。
莫陽擡起頭看着天上的月亮跟着他在走,跟了他一路,星星還在他腦袋轉悠,都煩得要命,怎麽老跟着他啊,又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跟着他也沒用,回家的路也不記得。
“你也別跟了,沒吃的,沒玩的,我還苦着呢,沒空理你……”白向晚看着莫陽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也沒聽清在說些什麽,這會又撅着嘴指着天上的月亮喊着,搖搖晃晃地一下跌坐在路牙子上,可能磕夠嗆,一直在倒吸氣,可也沒忘數落天上的月亮還有星星。
白向晚下來車走了過去,在背後把莫陽扶了起來,莫陽回過頭來……嘴巴還是撅着的,歪着腦袋把白向晚的頭擺正偏要看他的臉。
“來,讓小爺看看,哈哈哈,白向晚啊,我說誰呢,怎麽這麽巧啊,走,我們再去喝一杯,咱倆還沒有碰過杯呢!”說着,自己就扯着白向晚的袖子踉跄地站了起來,拉着他非要往回走。
“好好,走,我們再去喝。”說着把已經站都站不穩的莫陽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莫陽完全是已經挂在自己身上了,馱着往車的方向走。想不到莫陽自己在外面還會喝成這樣,這樣的一面自己雖然已經跟他住了這麽久也沒有見過。
“幹嘛啊,再去喝嘛!”莫陽用腿抵着車門死活不進車裏去,看着白向晚撒着嬌,一臉委屈的樣子,要不是配着現在的情景,就算天地合,白向晚也不會相信莫陽這樣一身刺的人還會對着他這樣說話。
“喝喝喝,我們上車去回家喝,家裏我收藏了好幾支好酒,你要喝嗎?”白向晚用着哄小孩的語氣哄着莫陽,像是說着回家我就給你買冰淇淋一樣。
果然莫陽很受用,一下就很乖地上了車,還在車上喊着“嗚嗚嗚,快開車,回家咯,回家,回家喝酒睡覺,還有……哈哈哈,走走,回家……”說着在車裏一直手舞足蹈地拍着白向晚的肩膀,嘟着嘴要白向晚跟他說話,還不時用手撩撥着白向晚的頭發。
白向晚覺得挺好笑的,原來莫陽喝醉了是這樣子的,比沒有喝醉的的時候要可愛的多了。
好不容易地把莫陽拖回了家,白向晚一下把莫陽丢在了沙發上,轉過身來走到廚房給莫陽倒水,回頭的時候沙發上已經沒人。白向晚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折騰回來都已經十二點了,莫陽還是沒完沒了的。忽然聽到莫陽在大叫,應該是在書房,白向晚怕他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趕緊又沖到了書房。
只見莫陽指桌子說“白向晚你個混蛋,□□大爺的,你說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啊,我哪得罪你了,你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你他媽的沒種的東西……”
“你是要踩着我才顯得你高大是嗎,我就是你的奴隸,你的墊腳石,就是為了突出你的是嗎,□□大爺的。”莫陽一個踉跄沒站穩又跌倒在地板上了,不過莫陽沒有立即爬起來,因為在地上莫陽才覺得頭沒有這麽暈了,更踏實了,索性就坐在地上了。
“明明是你他媽欠我的,怎麽老天就這麽不公平呢?你一個大律師,有爸有媽,有家,可你還偏要為難我……”說着感覺體內有一股洪荒之力要破口而出了,瞬間整個書房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白向晚看到這種狀況,真的就想把門鎖上,就讓莫陽呆在書房算了,看着莫陽嘴角還挂着白色的顆粒狀的東西,白向晚捏着眉心閉上了眼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白向晚一個箭步上前,就把莫陽抱了起來,走向了浴室,直接就丢進來了浴缸裏,摔得莫陽直嚷嚷。
“你又要幹什麽啊?你信不信我叫莫誠揍死你,要是莫誠來了你都不知道要怎麽死……”
“莫誠?莫誠是誰?”白向晚搖了搖浴缸裏的莫陽,“他說誰?”
莫陽沒有回答白向晚的問題,只是在自己念叨着,“他可厲害了……”
白向晚念了幾遍莫誠的名字,忽然反應過來,姓‘莫’,難道是莫陽的那個哥哥。
白向晚也沒再理莫陽的自言自語了,開始給他脫衣服,莫陽身上的的傷疤又一次映入了白向晚的眼簾,這次他才是真正地看清楚了,疤痕在背上橫豎交錯着,新的掩蓋着舊的,肩頭上、後背、手臂……隐約還可以看出是什麽造成的,有一道長長的疤從肩頭連續着一直到下腰的地方,他用手沿着莫陽傷疤的痕跡撫摸着,不敢用一點力,深怕弄疼了莫陽。
白向晚輕輕地撩起莫陽額前的頭發,一個橢圓形的疤痕躍然眼前,這個應該是上次被小混混打的時候留下來的吧……
白向晚愣愣地按着莫陽的頭一直看着,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莫陽額頭的疤上,周圍很安靜,只有莫陽和自己的呼吸聲,白向晚感覺自己保持了這個姿勢很久很久,卻想不到莫陽也很配合,沒有說話,沒有向他說的那樣那麽讨厭自己會很用力地推開自己。
白向晚低着頭看着身下的莫陽,一種心疼湧上心頭,為什麽自己沒有早早出現在他的身邊,為什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好好地向他介紹自己,白向晚用手環着莫陽的脖子,把莫陽緊緊地擁進懷裏。
隐隐地感受着莫陽在自己的懷裏慢慢地放松了下來,甚至還向他張開了雙臂,也緊緊地摟着自己的腰。
“不要走了,好嗎,不要走了,我一個人真的好難過”莫陽的身體開始顫抖,嗚咽着,手越摟越緊。
這是第二次看到莫陽哭,第一次是在醫院的時候,那時候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驚吓,這一次心情卻不一樣了,白向晚感到更心疼了,還有愧疚。
“我不走,我會一直陪着你,我答應你以後誰也不能,誰都不能再傷害你……”
“你撒謊,你以前都不會騙我,可是你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就算我再怎麽想你,你都不會回來了。“
“要不是我,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你也是一個人躺在那冰冷的地方,我抛棄了你,我自己一個人逃跑了,我也沒有守住我們的承諾,我抛下媽媽,自己一個人跑了。”
“要是我沒有出現,你也不會這樣了,你要是那時就把我一個丢在那裏,讓我自生自滅,我也許也可以活得很好,因為你也會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也活得很好,不必為我放棄自己。”
“我好痛苦,像是背着一個重重的龜殼在砂礫上爬行……”
“你走了,可是好像你又沒走,什麽都沒有變,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這是一場夢吧,是一場噩夢,是我一直都在做夢嗎,是我做錯了什麽,要懲罰我嗎?夠了,真的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可是我怎麽醒不過來了,我怎麽一直都困在這裏了,莫誠幫幫我,叫醒我,不要再惡作劇了……”
第 35 章
白向晚終于聽明白了,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自己,是莫陽口中的莫誠……
白向晚緊緊抱住莫陽,沒有松開,雖然莫陽的眼淚不是為自己而流。
“我會讓你走到我身邊,留在我的身邊……”
……
頭疼欲裂,感覺整個頭都不是自己的了,莫陽扶着額頭從床坐起來,就不應該喝那麽多,莫陽在後悔昨天陪那群小子喝太多了,也沒多在意自己是在哪裏了,就像平時一樣在桌上摸着自己的手機,什麽也沒有摸到,現在到底幾點了?
不會一覺睡到中午了吧?白向晚的早飯還沒有出去買呢,忽然才發現,身上涼飕飕的,莫陽低下頭來才發現自己上半身什麽也沒穿,就是下半身穿了一個內褲,而且關鍵是他現在躺的床也不是他的床,這也不是他的房間,這分明是白向晚的房間啊!
他怎麽會在這裏睡了,還有他是怎麽回到白向晚的家的,這時他才開始認真地思考昨天晚上喝醉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并沒有用,腦袋除了像是被人灌了鉛一樣重之外,什麽也沒想起來了。先不管了,先去把衣服穿好再說吧。
莫陽趕緊從白向晚的床上彈了起來,穿着內褲捂着裆踮着腳,像是個小偷一樣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醒了?桌上有醒酒的藥,等一下喝了粥再喝藥就會好受一點了”白向晚聽見了動靜擡起頭來就看見莫陽小心翼翼地樣子,明顯莫陽被他忽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也沒有接他的話,小臉都憋有點紅了。
莫陽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尴尬地應付地咧了一下嘴,就匆忙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的時候不小心用力大過頭了,弄出了一聲巨響,吓得莫陽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白向晚卻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了。
莫陽再出來地時候已經穿戴好了,只是沒想到白向晚還有這麽‘體貼’的一面,還給自己準備了早餐。不過看着桌上的粥,莫陽又想起了之前吃過的白大律師煮的粥,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
白向晚好像看出了莫陽的心思,“這次我特地試過了,應該可以下肚。”
“是嗎,不會是下了毒吧,這麽好還給我住粥?”
“你也可以不吃,我只不過是看你好像給我帶回來了有價值的信息,為了對我有用的東西我可以付出相應的代價來交換的。”
莫陽好像已經可以習慣他這種冷冷的口氣了,也沒覺那裏有問題,而且還說得很有道理。
“嗯,是有點進展了,不過還需要印證一下。”莫陽邊喝着粥邊說,發現這粥還真挺不錯的,真看不來這是白向晚第二次做出來的作品,果然高智商的人學什麽都學得快,莫陽有點嫉妒地撇了一下嘴。
“那個徐婷婷好像本來人品就有點問題,也許邱教授根本就沒有性騷擾她,只不過是她想要邱教授過她的論文就這樣做的……”
“你是偵探嗎?我不需要真相!”
“可是知道真相不就可以證明邱教授沒有性騷擾了嗎,你不就是要證明邱教授的清白嗎?”莫陽疑惑地看着白向晚,實在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真相是什麽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百分百相信我的當事人就夠了,我的責任就是最大地追求我當事人的利益,而你的工作的就是去尋找對我當事人有利的各種信息,無所謂是我當事人的好人好事,還是對方的出軌偷情,只要能讓群衆還有法官對我當事人有好感,做出對我當事人有利的判決就可以了。”
“那真相呢?”
“找真相是警察要做的事,或是偵探,如果你非要知道真相,如果我把這都做了,不是要打碎別人的飯碗嗎?你既然已經發現了徐婷婷的人品不好,那已經離找到我需要的信息不遠了,這裏是一些經費,還有工具,我們律師還是要講究證據,所以記錄下來”說着,把一個信封還有一個旅行背包遞給了莫陽,裏面是一個相機,還有一些別的零散的東西,莫陽也不是很清楚它們的作用。
白向晚說的這些還是有點打擊到莫陽的,因為在莫陽的認知裏面,律師應該是口若懸河地在法庭上與罪惡作鬥争,最大地還原真相,是代表正義的。不過好像他對白向晚這樣的人有這樣的期待的也是挺可笑的,明明自己已經早早就了解了白向晚的手段。
莫陽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白向晚那句話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了,這是他的工作,沒錯就算不認同他還是要很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他沒有反對的立場,只能是默默地保留着自己的意見。
“對,我記得我昨天晚上我還在街上走着的,怎麽就回來了,而且……還睡在你的房間?”莫陽有點尴尬地問着。
他想着也許是自己打了車回來,然後就迷迷糊糊地走錯了房間?
可是不對啊,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錢打車,車上也不能刷公交卡吧!
也許是回到樓下了才發現自己錢不夠?司機怕自己吐在車上就自認倒黴了?
可是不對啊,身上的衣服怎麽就沒了,自己可沒有裸睡的習慣,也不會自己脫的吧?
難道是回到樓下的時候司機大哥發現自己沒錢付就直接扒了衣服抵車費了?
“我接你回來的。”
“你?我給你打電話了?”莫陽一點都不記得了,難道自己真的給白向晚打電話求助了?莫陽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沒有,我剛好路過,看到你了,就順便載你回來了。”
“那……我身上的衣服呢?”
“你吐了一身,當然給你脫了啊,難道要讓你沾得滿屋子都是嗎?也是你半夜自己跑到我房間的,我睡死也沒發現,早上起來運動的時候才發現的。”
白向晚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如果他說他脫了他的衣服還給他洗了澡,還摸了也親了,還抱他到自己的卧室緊緊地抱着睡了一夜,莫陽恐怕要紅着眼要跟他打一架吧,就不應該忍着,就應該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多親幾下,白向晚在心裏惋惜了一下。
“是嗎!醉了,有點迷糊。”莫陽不敢再看着白向晚的眼睛了,有點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一下四周,轉移一下焦點。
第 36 章
律師樓
“我聽說莫陽在你這工作了?”方研一本正經地看着白向晚說。
“你怎麽比我還了解我的事務所啊。”白向晚繼續翻着文件,沒把方研的話放心上。
“他還住你家吧?”
白向晚沒有回答,方研知道這是在默認。
其實以方研對白向晚的了解,方研從白向晚帶傷到警局救莫陽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白向晚對莫陽的動機不單純,可本來這就很正常,看到合适的人就想去靠近,去了解,都是荷爾蒙還有人的本能,但還是有前提的,比如性向。
作為白向晚的朋友,方研自然也是站在白向晚的的角度為白向晚着想的,自從那個讓他發現自己性向不同于別人的男人之後,白向晚都是一心撲在他的事業上的,忽然冒出來的愣頭青怎麽就讓白向晚動心了?
方研也是實在想不明白,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愣頭青是不可能回應白向晚的感情的,一切只是白向晚自己的一頭熱而已,作為朋友他必須在白向晚付出真實感情之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白向晚的性取向也不能說是被那個出現的男人改變的,只不過是那個男人在适當的時候出現了,給了白向晚一個契機讓他發現自己罷了。
性取向是伴随着出生就注定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五,但後天的經歷也會影響一個人的性取向,好比一棵樹到底會長成什麽樣子,除了它的品種之外,還要看它成長的環境,有時環境起的作用要比種子裏根深蒂固的基因要重要百倍,為了獲得陽光、水分,時時刻刻都要突破。
而白向晚的性向形成也是屬于後者這種情況,只是之前都沒有發現,但改變都是潛移默化的,沒有發現并不代表不存在,也不代表會是大概率事件,和大部分的人一樣。
甚至都可以說,其實每個人都是雙性戀,到最後到底體現出來的到底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只不過看你首先遇到的讓你淪陷的人是誰,一旦做出選擇,有些人就給自己貼上标簽了。
白向晚對于自己這種不同于常人的特性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奇,因為往往這種情況的出現都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舒心而已,只要自己能自在地活着,白向晚不會太在意誰會在他的背後說些什麽,反正他什麽也聽不到。
“怎麽,最近很空嗎,是要我請你消費啊?”
“我覺得有個事情要你知道的。你先聽完在做決定,有可能會改變你的想法。”方研知道白向晚是個現實的人,會根據實際的情況作出最有利的決定。
很少看到方研會這個樣子,白向晚也停下手上的工作,做出要靜靜聽的樣子,點了點頭,看着方研,示意方研可以說了。
“那天我在一家咖啡廳看見莫陽了……”方研特意頓了頓,思考着用詞。
“莫陽或許和你有些不一樣,我是怕你的期待會落空,我擔心你的感情沒有落腳的地方,我看得出這是你這幾年以來第一次。”
“有事說事。”白向晚已經能感覺到他說的是什麽了,心中有着絲絲不安。
“就是我碰見了莫陽和他的……女朋友,一個挺漂亮的女大學生,他們有說有笑,或許是吵架了,女的哭了,莫陽還很親密地安慰她了。白向晚,雖然難聽,但我還是要說,他不可能喜歡你的,你們不是一類人,我知道你是一個想做就一定要做到的人,可是在感情裏勉強,受傷的就只有你而已。”
“就是這樣?”
“什麽就是這樣啊,這問題難道還不嚴重嗎?你還要怎樣才算不這樣啊?你是心大,還是你對莫陽沒那個感覺啊?”方研對白向晚滿不在乎的态度也是有點無可奈何。
雖然白向晚嘴上這麽說着,可是心裏還是免不了有少許失落,看來自己是真的對莫陽有了期待。
“我承認我是對莫陽有那麽點意思,他也是這幾年來我遇到的第一個讓我有想法的人,他身上有些我在別人身上看不到的特質,讓我感到很新鮮,很新奇,但你是覺得我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投入多深的感情,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想知道這樣的人想到是什麽,律師的通病。無論是哪個年齡階段的人都有着一份不會随時間老去的好奇心,可是一旦被滿足,就會馬上失去興趣,就像你抛棄的每一個玩具一樣,你再也提不起玩耍的樂趣了,想着只不過是下一個玩具。”
“你的意思是只是玩玩而已?那也不該找一個直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