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分：“不用驚訝，我從你約見小記者克拉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話說你真的失蹤了一個月？”奧立佛問。
“算是吧。”艾亞說：“總之我收到消息，這些外流科技我猜是從美國軍方流出來的。當初氪星飛船大多由複仇者銷毀了，但難保經手的政府方留了一些做樣本。我希望能确保你的朋友閃電俠，能回收方才那臺機械的所有碎片進行銷毀，不要做任何研究。”
“我會跟他們談談。”奧立佛點頭：“但有些部分可能還是得你親自去說。”
“沒問題，但以哪個身分？”艾亞忍不住笑了：“艾亞還是艾倫？”
“…艾亞吧。”奧立佛無力的說：“這樣進入星辰實驗室比較不會有違和感。你一定要帶那個黑色護目鏡嗎？”
“那是為了幫你保住秘密身分呢，奧利。”艾亞俏皮的說：“艾倫．羅伯特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外星人，那麽前一陣子出現在哥譚的綠箭是誰？我一直不懂為何沒人抓出其中關連。”
“行行行，你就戴着吧。”奧立佛頭痛的答應，任由他去調侃了。
◎◎◎
事情告一段落後，他們回到星辰實驗室。
“又一個外星人！”西斯可跳起身來。
“叫我艾亞就好。”艾亞跟實驗室中兩個成員互相認識一下：“綠箭找我來談論有關變異機械的事情。早些時候那臺毀掉的機器人由星辰實驗室回收了嗎？”
“在這裏呢。”西斯可将他們帶到實驗室。
“超人和我大致說過情況。”艾亞審視了破損的機械元件，滿意的發現并沒有遺漏：“你做出的結論大致上都正确的，确實只要毀去核心就能成功癱瘓這些…什麽魔者的whatever。”
“問題就在于這些機械的外殼太過堅硬，需要同等硬度的武器才能穿透。”綠箭說：“而你們氪星人出于輻射的原因，又不能徒手接近這些機械。”
“沒錯，總結就是這樣。”艾亞掏出他的小刀給其他人看：“就算我的特殊小刀才用了一次就快報廢了，真不知道你們地球人哪來這麽硬的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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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西斯可的檢驗這些機械似乎含有微量振金。”閃電俠說：“或許我們應該去和美國隊長借盾牌一用？”
“你認真的嗎？”西斯可吐槽。
“我倒是覺得滿可行的啊。”艾亞說。
“難道你打算直接到美國隊長面前說：嘿！我們這裏要借你的盾牌打一些變異機器人，用完會還給你？”
艾亞默了一下，他才不會承認這就是他想做的事。
“如果制造這些機械的組織擁有振金，或許他們那裏還有剩下的？”克拉克問。
“我會讓斯巴達問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用的資源。”綠箭說。斯巴達是綠箭小隊的原始成員之一，艾亞合理猜測他的真實身分就是這次跟着奧立佛來到中城的保镳兼司機。
“我倒是覺得我們可能需要一個更快的解決方式…”随着警報聲響起，西斯可指着星辰實驗室外部的監視器畫面，第一次出現的冰魔者和另一個未見過的機器人正在攻擊實驗室外牆。
“噢…”艾亞忽然懂了什麽：“我懂這些機器的攻擊目标選擇了，你們懂了嗎？”
“不如先解決眼前情況吧。”綠箭說，将放在一旁的箭袋背到背後。
“來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夥有什麽特殊能力吧。”艾亞點頭，率先跑出實驗室外。
◎◎◎
地面上都是燒焦的痕跡、同時又布滿了碎冰，另一個變異機械所噴射出的高溫烈焰就算是超人也不敢直接面對。
“明顯是跟推進器碎片結合了。”西斯可從耳機裏面說：“這個…”
“讓我猜，焰魔者(Flaminator)。”艾亞說，一邊避開冰魔者的冷凍攻擊。
“賓果！”西斯可歡呼。
“西斯可，能不能請你先專注解決問題？”閃電俠踏到地上厚厚的冰層差點滑倒。
“一冰一火，或許想辦法讓他們對撞？”綠箭說，從牆後方射出爆炸箭頭炸碎阻礙行動的冰牆。
“好計畫，除了氪星的防禦系統從來不做自撞這種蠢事。”艾亞說。
“…我也懂了。”克拉克忽然說。
“懂什麽？”閃電俠靠在牆後喘兩口：“這真不是個打啞謎的好時機。”
“…喔。”綠箭無奈的嘆口氣：“這些變異機械大部分的攻擊都沖着艾亞而去，他們根本是追着艾亞攻擊的。”
“對。”艾亞說，一飛沖天躲過冰火夾擊：“我也剛剛才發現，不然我才不會不小心把他們引到展覽會場，我的錯。”
“有什麽頭緒嗎？為什麽內建程序優先攻擊你？”克拉克問，用雷射視線逼退冰魔者。
“可能是我在前幾天先去扁了它們一頓。”艾亞語氣無奈：“我剛開始只是想要把飛船碎片挖出來回收而已，誰知道它們會帶着氪石輻射，我就失敗了。”
“既然是防禦程序，如果用很強大的電磁脈沖或許能讓它們暫時失效。”凱特琳說：“西斯可，能不能辦到？”
“可以，我試試！”西斯可聽的精神一振：“實驗室裏有可以用的工具！”
“好主意。”艾亞說：“不過氪星科技有防失效系統，它們只會暫時資料遺失而撤離，與其他機器做完數據補全後又會恢複。”
“至少能幫我們争取一些時間。”綠箭說。
“你最好快點。”艾亞說：“超人，幫我吸引噴火那只的注意力！”
“沒問題。”克拉克說，用地上的碎冰作為武器一樣連珠炮的朝焰魔者扔過去。冰塊在它的盔甲讓爆裂成碎屑雖然無法打穿外殼，但沖力也讓它踉跄後退。
艾亞看準時機，依着第一次的經驗擲出他的小刀。沒想到雖然準确的命中了胸口能量源的位置，小刀卻只留下一道幾寸深的痕跡就斷裂開來，掉落到地上。
“Bloody Hell！”艾亞罵了一聲，翻滾躲過燒過來的烈焰。
“艾亞！”超人喊了一聲提醒他背後冰魔者的攻擊，不過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住冰霧，同時閃電俠也将艾亞帶開攻擊的軌跡。
“哇！這又是…誰？”西斯可驚訝的聲音從耳機傳出，一個穿着像亞馬遜戰神的黑發女子站在戰場中間，方才就是她用盾牌擋下了攻擊。
“小心後面！”綠箭提醒這個新來的幫手，同時用爆炸箭頭分散焰魔者的注意力。女戰士一甩長發，轉身跳躍而出。如同豹子一樣優雅又充滿爆發力、她用盾牌打翻了原本就沒從爆炸中完全平衡過來的機器，抽出背後的長劍準确的從艾亞切出來的破口直穿機械核心，然後翻身一跳抽出長劍。焰魔者在她身後産生小小的爆炸、損壞。
冰魔者見情勢不對，轉身一飛沖天逃離。他們看着機械飛速化作天邊的黑點，沒有去追。
“我很确定它們原本不會飛。”閃電俠仰着頭說。
“代表融合度又更高了一些。”艾亞回答，轉頭看向将劍重新收起來的亞馬遜女戰士：“感謝幫忙，你是？”
“黛安娜．普林斯。”她回答：“天堂島的公主，亞馬遜一族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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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周四要考試，你們見證了懶惰作者短小的一章水劇情w
還有就是我得順一順劇情，不然又開始亂寫了，哈哈
嫌疑者
在看着其他三位玩雙重身分玩了整整兩天之後，艾亞對于這位普林斯女士有了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艾亞．芬那洛瑞。”艾亞第一個伸出手與她互相認識。
“你好。”黛安娜與他握手：“還有這幾位想必是綠箭、超人和閃電俠。”
“是的。”克拉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他回想起上一次看到黛安娜，她的身分是古董鑒定家，對于藝術有很大的興趣和欣賞。聯想這些機械人攻擊展覽會的事跡，他莫名覺得黛安娜會在此時出現是為了要幫她喜愛的文物報仇。
超人忽然無比慶幸他當初要閃電俠優先保護文物的決定。
“所以，介意跟我分享一下情況嗎？”黛安娜問。
“大概就是一群被植入防禦程序的機械正在攻擊我。”艾亞聳肩。
“然後你們手上又沒有能将這些機器摧毀的東西？”黛安娜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艾亞斷裂的刀刃：“方才我也感覺到了，這機甲外殼真是十分堅硬。”
“大夥們，記者要來了喔。”西斯可在耳機中提醒：“不想被拍到就先撤？”
“糟了。”超人小小的喊一聲：“我先離開去處理一下事情。”說完他一溜煙消失到雲層之中。
“他怎麽了嗎？”閃電俠擡頭看着超人消失的方向。
“別在意。”艾亞回答，心裏清楚他肯定想到露易絲又到處找不到人了。
“方才臨時組裝出來的電磁脈沖産生器沒有用到，或許稍作改良之後能利用到下一次沖突上。”閃電俠一邊說，一邊和其他人一起走入實驗室。
“其實只要有能對付這些機械的武器，剩下的不會太困難。”綠箭說：“西斯可，你追蹤程序架設好了？”
“當然。”西斯可拿出平板：“根據星辰實驗室衛星，方才逃走的冰魔者正往中城南端飛行，跟另外兩個訊號會合。”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行動。”黛安娜很幹脆的說：“鑒于你們似乎需要一些能穿透盔甲外殼的武器。”
“等等，追蹤訊號消失了。”西斯可忽然坐直身子：“這不太對勁。”
他們看着原本有追蹤紅點的螢幕，三個訊號确實忽然消失在螢幕之上。
“只要薄薄的鉛就能隔絕氪石輻射。”艾亞皺眉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到達了某處含鉛的建築內？”
“不太可能，中城沒有這種建築。”凱特琳說：“我認為這些變異機械事件或許并不像是我們想像的一般單純。”
“根據斯巴達給我的內部資料，這些機器的操縱權力早就不在天眼會底下。”綠箭說，看着他方才收到的資訊：“天眼會就是制造這些機械的那個組織，而後來軍方收回了這些成果。”
“如果機器受到氪星科技的融合是人為呢？”閃電俠說：“這些碎片都融合在胸口附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希望你們去碰太多氪興科技。”艾亞說：“萬一失控了總是會變得棘手。”
“我來檢測看看這兩臺機械。”西斯可到實驗室開始操作員先毀掉的光魔者和方才損壞後拿進來的焰魔者：“單看融合部位十分粗糙，就像是随意塞進胸口位置，這是我們一開始猜測它們是意外融合的原因。”
“我不懂這些科學。”黛安娜發表意見：“但如果只是随意融合，這部分應該很脆弱才對？”
“對！”西斯可說：“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原本一直以為它堅固是外星防禦機制自動形成，但方才我才能對機體作完整研究，發現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所以有人不知透過什麽途徑取得氪星科技、然後改造了這些機械。”綠箭說：“現在應該要探究的，究竟是真的機械受到氪星防禦程序影響、還是有人刻意制造這種假象？ ”
“以程式碼看起來确實和氪星飛船上的很相近，”艾亞用電腦解碼、觀察：“除非…”
“除非？”
“我得問問別人。”艾亞掏出從克拉克那裏拿回來的手機，撥通電話：“喂？”
“喂，艾亞？”對面是托尼．斯塔克懶洋洋的聲音：“你終于舍得現形了？”
“斯塔克，在回收氪星科技銷毀時，有沒有可能有資料或殘骸外流？”艾亞沒有理會他、直切主題。
“…不好說。”聽到正事，托尼收起他懶散的态度：“當初回收碎片的是美國軍方，雖說後來複仇者接手了銷毀作業，但沒有原本飛船模型和藍圖，根本沒辦法确認遺失多少零件。我讓賈維斯花了整個星期比對掃描下來的形狀，最後也沒辦法得出結論。我們所彈射的兩個逃生艙确定回收，但主艦是被蟲洞所撕碎摧毀、大部分零件都被吸入蟲洞之中，掉落到地球的碎片并不知道有多少。”
“你知道中城的機械異變事件吧？”艾亞說：“我們懷疑是有人刻意為之。”
“有可能。”托尼說：“照你的說法，嫌疑最大的其實就是美國軍方。他們一向喜歡搞這種事情。”
“呃，我會往這方向調查看看。”艾亞表示了解，準備挂斷電話。
“等等。”托尼頓了一下，然後才斟酌字詞：“你要小心，你和超人都是。”
“什麽意思？”
“你和佐德的最後一戰可能讓各方勢力發現了什麽。”托尼說：“包含你們的弱點。”
艾亞挑了挑眉。他立刻就了解為什麽托尼遲疑的說出這個情報，因為複仇者內部肯定也做過同樣的調查，調查氪星人的最大致命傷：“沒關系，我了解你們必須要調查所有潛在威脅，也感謝你的提醒。”
挂斷電話，他和其他等待的盟友稍微解釋美軍的嫌疑，但沒有提及托尼最後的警告，這是只關于他和克拉克的問題。
坦白說要調查出氪石輻射對氪星人的影響不是特別困難，只要有一點血樣或輻射的分析都很可能可以得到明顯的結果。而損毀的氪星飛船上就帶有這種輻射，更別提殖民飛船核心也含有氪石的成分。究竟有多少掉落到了地球就是未知數。
◎◎◎
另一邊，克拉克繞了一圈才找到已經在星辰實驗室附近的露易絲。實驗室外為戰鬥事發點被警方圍了起來，記者們只能在外面探頭探腦。
“克拉克，你來了。”露易絲不太滿意的說：“我打了好多通電話你都不接，就算是出外勤也要專注于工作啊。”
“抱歉，剛剛手機沒帶。”克拉克有點無奈的說，他方才就在事發地點呢。
“好在只要不牽涉到展覽會，這些事情就比較是中城的當地新聞了。”露易絲說，算饒過了他：“稍微記錄一下現場情況，然後看能不能問到事情的經過吧。尋找目擊者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克拉克爽快的答應。論事情經過現場有誰比他清楚？
“嘿！克拉克。”艾亞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追上他。
“艾亞。”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克拉克就用了本名：“後來結論如何？”
“我們猜測這些事情可能與美國軍方有關。”艾亞一邊走着一邊小聲跟他解釋：“他們會往這方向調查。追蹤訊號失效了，我們得等到下一次那些機械出現才能有下一步動作。”
“了解。”克拉克點頭：“我會保持我的耳機開着。”
“還有另一件事。”艾亞說：“斯塔克警告我們，氪石輻射對氪星人的影響可能在那些了解內幕的人之間不是秘密了。”
“怎麽說？”
“主艦炸毀時，碎片散落到了各處。就算複仇者再努力也不可能沒有遺漏的回收。”艾亞說：“透過蛛絲馬跡，可能氪星科技已經有部分外流了。”
“我會注意。”克拉克說：“在我看來…”
話還沒說完，露易絲從旁邊靠了過來：“克拉克。”
礙于艾亞在旁邊，女記者沒有明确說出心中的話，但克拉克能看出露易絲眼中明幌幌的：讓你去采訪事情經過呢，你又在做什麽？
實際上女記者并不是一個非常嚴肅、管東管西的個性，但來到中城之後克拉克頻繁搞失蹤、沒有任何報導成果，任誰都會有一些不快。克拉克自己當然也明白，但兩頭身分加壓下他也很無奈。
在這種時候，他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來為自己挽回名譽。
“羅伯特先生對事發經過有所了解。”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賣了隊友。
“什麽？”艾亞不敢置信克拉克就這樣坑了他一把。而後者偷偷投給他一個懇求的眼光，要他幫忙挽救一下他的事業。
“那麽羅伯特先生是否有意來一次簡單的采訪？”露易絲的态度其實十分和善有禮，但艾亞鑒于強烈陰影還是想要落荒而逃。
但艾倫．羅伯特對大衆的形象是神秘優雅的紳士，他總不能做出太誇張的反應。他只是挂上淡淡的笑容：“抱歉，我并不打算曝光于公衆之間。我可以稍微與肯特先生透露一點今天事情的消息、經過，但我個人還不打算接受采訪。”
“好的，是我失禮了。”露易絲點頭：“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談話。”
“艾亞…”等露易絲走遠，克拉克提心吊膽的看着臉色瞬間陰沉的同伴。
“你很好樣的啊，小子。”艾亞将指間骨頭捏的格格作響，思考着要怎麽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家夥。
※※※※※※※※※※※※※※※※※※※※
如果我這章顯得混亂、邏輯謬誤，肯定是我數學考試考到腦袋昏了！嗯！
(其實就是劇情沒想好的錯Orz，忍受一下
【番外】破碎與重合
Ie to you in pieces
我以破碎的姿态來到你面前
So you can make me whole
因此你能讓我再次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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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亞…”艾亞黑色的身影背對着他，披風破碎、沾染血跡，但他不曾回頭，只是向虛空黑暗的宇宙踽踽獨行。鮮血順着他飛行的軌跡散落于空中，像是散落的花瓣一樣刺眼。
“艾亞！”克拉克大喊想喚他回來，但他忽然化作灰燼一樣飄散消失。猛然坐了起身，床沿在他無意緊抓之下又産生了一些裂痕。他這才意識到這只是夢罷了。
“克拉克？”他的母親──瑪莎．肯特探頭進房間：“我聽到你的聲音，醒了記得下來吃早餐。”
“好，我換好衣服就下去。”克拉克答應。這是一段休息的假日，他回到小鎮陪伴自己的父母。沒想到一不小心又睡過頭，沒有幫忙準備早點。
嘆口氣，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想着等等要拿工具來釘一下床架。小時候他一旦做惡夢他父親就得幫他重新組裝碎裂的床，有時甚至要重新釘樓板。長大之後控制力變好了，這些事情幾乎就沒再發生過。
三步并作兩步的下樓，從父親強納森．肯特納裏接過煎蛋的工作，他熟練的拿出刀子切着香瓜，時不時翻動鍋中滋滋響的荷包蛋和培根。很快的熱騰騰的早餐就上桌了，配着她母親放在烤箱加熱過的面包、十分豐盛。
“克拉克，我注意到你的床架裂開了。”強納森一邊吃着早餐一邊關心兒子的近況：“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做惡夢了。”克拉克喝了一點黑咖啡，口中還叼着土司夾蛋：“等等我去把它修好。”
“你想談談嗎？”瑪莎問着，她其實一早聽到克拉克的聲音時就知道兒子肯定是做了惡夢，似乎是喊了一個名字卻沒聽清。
“就是個夢而已，沒事。”克拉克不想說出自己紛亂的心緒，随意的帶過這個話題。他的父母何嘗不知道？但既然兒子不想說，他們也就給他一點私人空間。
◎◎◎
“喂？”對話那頭是艾亞的聲音，克拉克一時有些緊張。
“嘿，艾亞，是我。”克拉克說，斟酌一下句子：“我上次在大都發現一家很不錯的餐廳，你要不要來嘗嘗？我請客。”才說完，他就想要找個氪石弄死自己，這都是什麽拙劣的借口啊。
“哈哈，克拉克。”艾亞笑了，不知道為何他會忽然發出邀請：“美國好吃的餐廳都很貴，不如我帶你到中東那邊，又便宜又好吃。”
“好吧。”克拉克有點失落的說，他到底在想什麽才打這通電話？
“沒關系啊，你要請客我樂意着呢。”沒想到艾亞很爽快的答應了：“別找太貴的就行，怕你破産我還得贊助你。”
“好，我處理好了再跟你聯絡時間。”克拉克精神一振，連忙答應。
“我晚上都有空的，随你找一天。就這樣，掰啰。”艾亞說，挂斷了電話。
傻愣了半天，克拉克才想起來實際上自己并不清楚大都有什麽實惠又好吃的，連忙打電話給露易絲，驚慌失措的請她幫忙。
◎◎◎
最後他們約在大都的一家印度料理店，根據露易絲的指引這家店實惠又正宗，制作甩餅的手藝特別好。
店內氣氛很不錯，不是那種高級餐廳的優雅，而是印度風格的小品，适合朋友們的聚會。店內擺放着一些雕塑和挂毯，充滿香料味的空氣和輕松小聲的背景音樂。克拉克訂了一張角落的位置，木頭桌椅摸上去滑潤、有點年代感。
艾亞很随興的穿着黑色襯衫，算是他的日常裝扮。克拉克還穿着他早上上班時的白西裝配黑領帶，不太知道自己奇怪的情緒是什麽。
“你當記者的錢已經多到可以沒事請我吃飯了啊？”艾亞開玩笑的說：“不錯的店。”
“哈哈。”克拉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就是偶爾約出來吃個飯也不錯啊，聊聊天什麽的。”
他們坐下來，艾亞倒也沒有客氣的點了幾道咖喱和香料飯。氪星人不用吃飯也能生存，但要融入地球他們還是習慣跟其他人一樣用餐，更何況吃一點東西感覺也是很不錯的。就克拉克所知，艾亞實際上是個隐藏的饕客，說難聽一點就是吃貨了。
“好吧，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幾道菜很快的就擺滿了桌子，艾亞一邊吃着一邊就問：“感覺你不太正常，怎麽忽然要找我？”
“沒有啊。”克拉克說：“想說一段時間不見了，就約出來吃個飯。”
“也沒有很久吧？”艾亞算了算：“上次不才找我去幫忙了望塔的設備升級嗎？不到一個月前？”
“也是，但總歸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克拉克說：“我母親總喜歡要我多在工作以外的時間找朋友聚一聚，比較能增進感情。”
“你可真聽肯特夫人的話。”艾亞笑說：“那你怎不約布魯斯？或是黛安娜也挺好的啊。我看你們也沒有很長在工作以外的時間交流。”
“我可請不起B。”克拉克想起嚴肅的黑暗騎士和他龐大的家産打了個冷顫，就算沒在執行任務他都不敢直呼蝙蝠俠的本名：“黛安娜是女人啊，約她多奇怪。”
“克拉克，你這樣找不到女朋友的。”艾亞搖頭，撕下一片甩餅：“原本不說要追露易絲．蓮恩？怎麽又沒了？”
“恩…大概就是感覺沒有很對吧。”克拉克曾經對女記者有好感，但後來莫名的又淡去了，算是還沒産生就磨滅在搖籃中的感情：“你好意思說，艾亞。你何曾有過女朋友了？”
“嘛，我不适合嘛。”艾亞理所當然的說，讓克拉克不明緣由的微微心痛：“我這種個性，感覺就不适合發展伴侶關系啊。”
“為什麽呢？”克拉克問。
“我也不知道。”艾亞聳肩：“可能就是沒什麽感覺？話說你上次的那篇報導，難道你就這麽利用正聯的身分取得正聯出動的當場照片？你好樣的啊。”
“我詢問過其他人許可的。”克拉克委屈的說：“要不是我拒絕，巴裏還想對我擺Pose呢。”
談着談着，上一個話題就這樣被揭了過去，不留痕跡。
◎◎◎
時光流逝，克拉克時不時會約艾亞出來吃飯，艾亞剛開始還覺得他有些奇怪，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克拉克這種有點別扭的關心。
或許瑪莎．肯特說的很有道理，他們的感情确實有因為這些小小的交流而增進不少。艾亞曾經調笑着說克拉克要是追女友也有這樣的毅力，現在也不會還單身着。
但克拉克卻有一種感覺。他始終沒有真正觸碰到那個破碎、孤獨的艾亞。長期的隐藏和下意識的隔閡幾乎讓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向來歡笑的氪星人也有自己的煩惱。當初若不是佐德入侵的大都事件，恐怕他們沒有人會想到艾亞對自己有多狠。夢境中那個在黑暗裏獨行的艾亞始終揮之不去，克拉克使勁地伸出手卻總是以毫厘之差錯過。
艾亞常常覺得克拉克對他的态度有時候會有點怪異，像是愧疚或是不舍。就算以他每次都想太多的性格也真的不正常，但這種問題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問出口。搞不好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克拉克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他過。
這種微妙的關系一直維持到一次意外。
自從他的電腦特別的能量引來了複仇者的“關注”，艾亞後來還是從孤獨堡壘中取的替代能源換掉了裏面的電池。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帶着工具來到堡壘中做簡單的保養，順便幫這艘停泊的飛船做定期檢查。
當克拉克進入堡壘時，他并不知道艾亞在裏面。上一次正聯的任務讓他的制服沾滿了炭灰，他決定利用氪星科技為自己的制服做一些修補和清理。
到後方的日常生活機能區把衣服弄幹淨之後他來到實驗室，知道裏面有特殊奈米科技能修複裝備和衣物。鐵門無聲的滑開時，他才發現實驗室中有個人影。
飛船的研究區被一面玻璃劃分為兩部分，前半部是讨論室、有着大型投影板和會議桌，後區存放各式儀器、設備，和一張實驗長桌。艾亞低着頭站在桌邊，桌上散着拆開一半的電腦，但他沒有專注于零件的檢修。相對的他拿着什麽東西，從克拉克的角度看不見他的神情。
實驗室的玻璃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就算是他們不開起超級聽力也不太會受到外面聲音影響。這樣的設計據艾亞解釋是氪星人炸起實驗室來聲響很大，但克拉克認為只是單純要讓實驗人員不會被外面雜音影響而已。
他悄悄的繞到實驗室另一頭，想透過玻璃看艾亞究竟在做什麽，然而他所看見的讓他徹底僵住了。
艾亞手上拿着曾染滿佐德鮮血的氪石小刀，用指尖輕輕摩娑着刀刃不知在想什麽。螢螢綠光下他的臉色很白，不知是因為氪石輻射還是其他的。他不帶有一絲神情，但克拉克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孤獨和痛楚。
他在哀悼氪星。親手了結佐德之前他所說的“他會用一輩子來背負他雙手所染的鮮血”并不是虛言。在心中某處他仍然将這一切獨自一個人承擔着，未曾放下。那些他們看不到的時候，他将這到血淋淋的傷口視為罪刑的懲罰，一遍一遍拿出來審視自己所做的抉擇。
克拉克無法接受。明明他說過多少次這不應該由他一人來承擔、明明他說過多少次他所做的選擇并不是只為了他自己，艾亞往往輕巧的揭過這個話題，然後在沒人看到時任由自己獨自沉淪于黑暗之中。
某種異樣的憤怒驅使他推開實驗室的玻璃門，力道、速度之強勁讓強化過的玻璃都碎出蛛網一樣的裂痕。艾亞吓了一跳，倏然轉身的動作讓氪石刀刃劃過他的指尖、毫無阻力的割出深深的刀痕，鮮血點點灑落到地面。
但艾亞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随手将刀鋒收回鉛管內，有點驚訝的樣子：“克拉克，原來是你，吓我一跳。你來這裏做什麽？”
克拉克沒有回答，他大步走到艾亞面前抓住他的衣領。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艾亞沒有避開，只是有點奇怪：“克拉克？”
“不是說…”克拉克抓着他的衣領，擡起頭直直看着艾亞深藍的雙眼，忽然失去控制的大吼：“不是說你不用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嗎！不是說不論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嗎！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你也不用一直用過去來折磨自己啊！”
“克拉克…”艾亞愣了一下，然後在克拉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後退了一步、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微微用力撥開他的手：“我說過這是我的選擇，和你們無關。我也沒有用這些記憶來折磨自己，你用不着擔心。”
“是嗎？”克拉克失去平時的和善，諷刺的冷笑一聲：“就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個走不出過去的渾蛋。”
“你沒有資格這麽說我。”艾亞說，臉色沉了幾分。
克拉克有一點點後悔觸及到艾亞的痛點，但這些為的愧疚很快就被更強大的憤怒所取代。
“我沒資格？你給過我機會嗎？”他往前踏一步：“你從來就不肯談論這個話題，只知道把傷痛藏在心中。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關心你的人同樣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艾亞也被激出了情緒，賭氣似的說道。回答他的是克拉克的拳頭直接将他打飛出去、撞碎了原本就裂開的玻璃門。
“呵，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啊，卡爾．艾爾。”艾亞冷笑一聲，拍掉身上的玻璃碎片站起身來，但原本要出口的諷刺都在看到克拉克的神情時消失到遺忘的角落。他還維持着出拳的姿勢，但面上除了憤怒之外艾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