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的力量似是想抹滅他們生存的希望，硬将他們拖入了海的更深處。
混亂之中，艾亞甚至十分不合時宜的想：要是老頭知道我最後是被溺死的，他一定會跟着一起笑死。
不知掙紮了多久，在他幾乎要因缺氧而失去意識時，他感覺了地面。脫離海水，他大口大口的呼吸，雖然四周飄散着海藻、魚類的腥味和長年不流通的悶濕，但至少能讓他們活下來。
艾亞将昏過去的傑森拖上岸，小心的按摩他的後背、胸口。傑森吐出幾口帶血的海水後，咳着醒了過來，沒有力氣說話。
稍微松一口氣，擡頭審視周圍。這應該是一個被侵蝕出來的洞穴，海底是連通的所以他們被水流帶了過來。永遠沒有陽光讓此處異常寒冷，洞穴入口甚至有一些小碎冰發出叮鈴的撞擊聲。海底有一些發光的微生物，讓四周不算完全黑暗。
這環境對一個重傷的孩子來說太冷了。艾亞解下自己身上也破損不少的西裝外套稍微擰幹，包住傑森的身子将他抱了起來。
“…你在流血。”傑森沙啞的說，稍微緩過氣來。
“彼此彼此。”艾亞笑了笑，仿佛一切沒什麽大不了。但他其實知道自己狀況有多糟。背上還有幾粒氪石碎片卡着，甚至有一片十分深入的幾乎貼着他的脊椎，就在心髒的正後方。心跳比平時快上很多卻微弱不少，讓他感到很不舒服。落水時被割出的長長傷口還在流血，微微暈眩是失血過多的前兆。他現在幾乎是憑着意志力站起身來的，自己都不知道能撐多久。
他知道的是，他必須帶着傑森離開這裏。
跌跌撞撞的，他辨別空氣比較新鮮的方向走去。如果有空氣流動，代表這洞窟并不是完全閉密，他們只要回到外面就有機會獲救。
“…你不用帶着我。”傑森說，小聲到失去超級聽力的艾亞差點沒聽清。他看的出來這個陌生人根本自己也站不穩，更何況抱着他。
“那我一出去可能會先被布魯斯殺掉。”艾亞倒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跟我無親無故，帶着我只是兩個人一起死而已，你自己出去比較有機會。”
“我知道你叫傑森，我叫艾亞。”艾亞靠在牆上喘口氣，語氣卻很輕松：“現在你也認識我了，我們就不是無親無故了。”
傑森默然，他怎就不知道蝙蝠俠有這麽一個強詞奪理的朋友？
離開最初那片有微生物的海水之後周圍就越來越暗，只能摸索前進。不知絆倒了多少次，手臂、雙腳上都開始出現深深淺淺的擦傷，艾亞仍然無視傑森多次提出抛下他的要求繼續往前走，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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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停下來，因為他也就剩那麽一點堅持支撐着，如果他倒了下去，這勇敢的男孩也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
“夠了，放下我吧。”傑森幾乎是從一開始平穩的陳述，到現在已是哀求的語氣。艾亞爬起來抹掉身上的海水，将傑森放到一旁相對比較高的石頭上，幫他擰幹蓋在身上的外套後又将他抱了起來。因為漲潮的關系，水深已經淹到他的腳踝，這也導致每一步都更加費力。
“你可以自己先出去再回頭幫我找救兵。”傑森嘗試說服他：“這樣對我們兩個都有比較高的存活率。”
“小子，你可能沒注意到。”艾亞翻了個白眼：“照這漲潮的速度，不用多久你就淹死在這了。”
“那總比我們一起死在這好。”傑森回答。為什麽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這麽堅持要他活下來，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他方才就有聽見水聲，但直到艾亞意外滑倒他才知道崎岖的礁石地面已經淹在厚厚的海水中。
“早知道我就換了制服再來。”艾亞沒理會傑森，只是抱怨：“至少不會被石頭刮破，還比較保暖。”
“拜托，扔下我吧，你已經做的夠多了。”傑森哀求。
“哈，直到死亡分離我們。(Till Death Do Us Part.)”艾亞開玩笑。
“我已經先說了，我反對！”傑森黑線：“你就這麽跳過了這一個步驟？我反對，聽到了沒？”
艾亞哼笑了一聲，繼續往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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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身不虐心，寫的我好開心 (魔鬼發言
文藝的傑鳥表示這家夥簡直濫用公禱書！
注：為了顯示文藝青年的桶，這裏是這樣
Till Death Do Us Part：來自公禱書(Book ofmon Prayer)，同時也是婚禮誓詞之一。
因此傑森說的“我反對”就是拒絕艾亞這個結婚比喻，也對應到應該要在Till Death Do Us Part前面一句的“有沒有人反對兩人的婚姻結合？現在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Speak now or forever hold your peace)”，本句也是出自公禱書。
刀
“沒有，什麽也沒有。”巴裏沮喪的說：“氪石輻射，或氪星人特殊的波段，什麽也沒有。”
“這怎麽可能？”奧立佛問。在巴裏也處理完自己手邊的事趕到現場後，他們用了望塔連結星辰實驗室的衛星，對哥譚附近進行完整的掃瞄。氪石本身帶有輻射，而氪星人身上也會有特殊能量波動。如果艾亞被氪石碎片所傷，他們應該能借此定位；如果他還活着，那麽也應能偵測到屬于他的能量訊號才對。
“還有一個解釋。”布魯斯恢複了毫無情緒、異常冷靜的語氣，操作着電腦：“艾亞如果受了傷但還活着，兩種訊號可能彼此抵消。”螢幕上顯示着波型模拟，就好像氪石克制強化後的氪星人一樣，兩種不同的波動恰能互相削弱。
“如果是這樣，也解釋了我找不到艾亞的心跳。”克拉克說。要互相抵銷必須要波型強度差不多，同時也代表艾亞所有身體機能應也被削弱到了普通人水準。
“我在海邊岩石發現了血跡。”黛安娜說，有點濕淋淋的回到懸崖頂端，他們全都聚集在那希望能找到任何跡象：“在礁岩區最外側，已經被海水沖刷的幾乎快沒有了。”
其他人俯視黛安娜指的位置，了解為什麽布魯斯一開始沒發現這個線索。那位置在漲潮後幾乎已經被淹沒，是大大小小錯落的黑色礁石中最外面的一個。他們下降到海邊，雪停了、風已經減小許多，海相也沒有這麽惡劣了。
“在這個位置的話，艾亞應該是想辦法讓自己墜落到海裏。”哈爾擡頭望着協上方的峭壁頂端，思考這掉落的方向。
“但似乎…不是很順利。”克拉克有點顫抖的碰觸那片鋒利如刀的突出，雖然痕跡已經剩下一點，但不難想像這原本沾染了多少鮮血：“我潛下去看看。”
此刻不是希望衛星能探測到任何訊號，反而要祈禱他們不會找到氪石輻射。因為如果他們找到了…恐怕代表艾亞也停下心跳了。
海底很黑，但這對克拉克不成問題。因為風停了的關系，原本拉走艾亞與傑森的暗流也消失無蹤，一無所獲之下他只能回到海面，沉重的與其他人搖搖頭。
“我回了望塔進行模拟。”布魯斯說，希望能厘清當時整個墜落的弧度和他們目前位置的可能。
“艾亞，你在哪…”克拉克回到爆炸現場，喃喃的說着。地上散落、還未收拾的氪石給他強烈的虛弱感，但這些都比不上他心中沉甸甸的擔憂、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
“或許我該嘗試呼喚超人。”艾亞喃喃自語，想起一個他方才都沒想到的辦法：“克拉克？超人？據說你聽力比我好，可以聽見整個美國的聲音？說真的這一點都不科學，光有人在我耳邊大喊我都覺得不舒服，你聽力這麽好耳朵不痛嗎？”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時超人恰好想不開的站在一堆氪石中間，聽不見他的聲音。
“好吧，看來沒用。難道克拉克也被暗算了？”艾亞又邁出一步，海水已經到他的小腿中間了。傑森的狀況越來越糟，他時昏時醒、體溫低的吓人，但艾亞也早就沒力氣加快腳步。若再沒找到人幫忙，他們真要如傑森說的一樣一起死在這陰暗的洞穴中。
傑森被艾亞的自言自語吵醒，不能理解這家夥死到臨頭還不肯正經。
“傑森，你醒了。”艾亞開心的說，但那虛弱的聲調真的讓聽者開心不起來：“我看你應該滿喜歡文學的，你要不要聽我講故事？”
“…你就不能省點力氣嗎？”傑森喃喃說。
“從前有一個科學家，他弄丢了一支振金扳手。”艾亞自顧自的就開始說故事：“這時候，從一旁時間漩渦裏冒出了一只時間領主。他掏出了一支金扳手、一支銀扳手和一支鐵扳手，問：你掉的是這支金扳手、這支銀扳手還是這支鐵扳手呢？你知道科學家怎麽回答他嗎？”
傑森閉上眼睛，不想理他。
“他說：我的是振金扳手，比你這些破爛值錢多了！”艾亞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但笑了幾聲牽動到傷勢，他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傑森，保持清醒啊。”
“閉嘴…”傑森下意識的說，幾乎抵抗不了濃重的睡意。
“醒醒，別睡過去，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艾亞說着，卻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背上的傷口使他流失了太多鮮血。站不住腳，他跌跪到幾十公分高的水中，一手撐着沙質的地面。
等等，沙質地面？艾亞不可置信的擡頭，看見的是灰暗的天空。窄小的洞口在他們身後，而眼前是一片有些髒污的沙灘。遠遠能看見哥譚市的燈光在他們右側，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被海流從哥譚北岸帶到了東岸。
“傑森，醒醒…我們成功了。”艾亞喚着傷痕累累的男孩，但後者沒有任何反應。一陣腳步聲讓艾亞擡頭，不顧眼前這些黑衣人究竟是誰，他只能求救：“拜托，他傷的很重…幫幫他。”
“原來小醜沒有直接殺掉這只小鳥？”帶頭的男人冷酷的說：“令人意外。他也沒成功做掉超人，真是白費我暗中給他一點推力。”
“你！”聽明白的艾亞本能抽出傑森靴子裏的小刀，撲向眼前這個威脅。
“你又是誰？”男人閃過艾亞的攻擊，雙手背在背後十分輕松的樣子。艾亞沒有回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回身，刀鋒擦過男人的頸側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若不是艾亞早已精疲力竭，這男人很可能就這麽死在他的自傲之下了。
“锵”的數聲，後面四、五個黑衣人利劍出竅，卻被男人擡手制止。男人抽出自己腰上的短刀，稍微認真一些的面對眼前這身分不明的家夥。不過幾招，連站都站不穩的艾亞就被摔飛出去，倒在仍舊昏迷的傑身旁邊。
“有意思。”男人說，看着眼前這本就帶傷的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甚至還穿着上班族一樣的黑色襯衫，卻能在背上有一道重傷的狀況下逃開他的攻擊，與他交手超過三下。
“可惡…”艾亞低低的罵了一聲，努力撐起自己。小刀早在方才因拿不穩而掉入幾公尺外的海水中，而眼前這些人明顯不是善類。好不容易離開了那致命的洞穴之後，竟又碰到這些人。
“讓我看你有什麽能耐。”男人笑了一聲，迅速逼近。艾亞勉強架開他持刀的右手，胸口卻狠狠挨了一拳。本就因氪石而心律不整，他支撐不住的跪了下來，只能捂着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氣。
“可惜了。”男人惋惜的說，提起刀子就要劃開他的脖頸。
“父親，等等。”這是艾亞昏過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似是一個清冷的女聲。
然後他就陷入黑暗之中。
◎◎◎
“怎麽了，塔莉亞？”男人──雷肖．奧．古險險停下手中動作，鋒利的刀尖離倒下去的艾亞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這男人有點意思，請您交給我吧。”塔莉亞恭敬的說。
“也好，你喜歡就帶回去吧。”雷肖指尖一轉，刀刃就回到了他的腰帶上：“我倒是對傑森這孩子比較有興趣，從他身為羅賓的作風看來他有成為刺客一員的潛質。”
他點頭示意，後面幾個黑衣刺客就順從的擡起重傷昏迷的兩個人，跟随雷肖走入洞穴之中，最後轉彎通行到一個不起眼的入口。原來這洞穴是刺客聯盟來哥譚時會使用的落腳點之一，裏面也擺放着一架可以垂直起降的運輸機。
“把這兩個帶到醫療室去，別讓他們死了。”雷肖說，走入頗為寬敞的運輸機內。
“是。”領頭的刺客點頭，與其他人一同離開了專屬于雷肖與塔莉亞的客廳空間。
“難得你會對其他男人有興趣。”雷肖說，舒适的坐到一旁沙發上，毫不在意的抹掉脖頸側的血跡：“但不得不說，這人真挺有意思。”
“我認為這人應有成為刺客的潛質。”塔莉亞恭敬的站在一旁回答。
“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嗎？”雷肖端起一旁的透明高腳酒杯：“不要用那些已經自己擁有刺客技能的人，他們很可能早有背景、不會對聯盟忠誠。”
“我明白的，父親。”塔莉亞低着頭回應：“如果他是可造之材，我會将他做好準備獻給聯盟；如果他有任何不忠，我也會将他立即斬殺。”
“很好。”雷肖滿意的點頭：“出發吧，回中東。”
引擎聲中飛機垂直升起，迅速消失到雲層之間。塔莉亞保持低頭的姿勢轉身離開客廳，雷肖自然就不會看見她眼中一閃即逝的冷光，有如刀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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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虐完了，來去中東把刺客聯盟搞的雞飛狗跳吧！诶嘿！
別問我為啥大超就是沒發現艾亞，大超外挂太多我只好讓他幸運E不然玩不下去w
托尼：艾亞，你講得這扳手故事看起來怎有點眼熟？
艾亞：我就是參考了地球的童話和某人的形象。
托尼：誰？
艾亞：...我不說好了，我怕被裁員。
托尼：哦。 (冷漠臉)
上一章你們一個個都立刻就宣布他們成婚了！你們想過老爺的感受嘛！ 2333
刺
傑森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有些昏暗得房間，四周是某種土色牆面，類似中東風格的建築，櫃子上放着花紋繁複的暗色金屬燈器。
身上已經被仔細包紮、醫療過，斷裂的肋骨和右腿倒是用現代科技的金屬架穩穩固定着。忍着身上的疼痛他爬起身來，取下牆上裝飾用的短劍。雖是裝飾品，但整體還保持鋒利、材質也很紮實。
溜出房間，意外的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走廊同樣有些昏暗，地面鋪着重複花紋的地毯，空氣中還有屬于中東薰香的味道。一直走到盡頭，他小心翼翼推開半掩着的房門，一個男人悠哉地坐在那裏，端着一個茶杯。
“請坐，傑森。”男人随手指了指前面的椅子，但傑森的直覺告訴他這男人非常危險，而且有一股長期命令他人的氣質。
“你是誰？”他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刺客聯盟。”男人将茶杯放下，十指交疊看着不肯坐下的男孩，還算滿意的神情：“我是雷肖．奧．古。”
“你想要什麽？”聽到刺客聯盟，傑森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他聽過布魯斯提起這潛藏于陰影之中的組織，也聽過雷肖的名頭──世界上最強的刺客，利用拉薩路池保持青春已久。
“你。”雷肖直白的說：“你有當刺客的天分。”他注意到傑森的姿勢。傑森手上還提着那把短劍，縱然滿身是傷還是擺着随時可以戰鬥的姿态，若尋常人根本受不了還未痊愈的斷骨造成的痛楚，他卻能自己爬起身來四處探查。
“我有什麽理由要加入你們？”傑森諷刺的勾起唇角，并不畏懼這名頭響亮的男人。
“不少刺客最初加入聯盟時也不是自願的。”雷肖起身，雙手背在背後往門外走，傑森小心翼翼的跟着：“但時間久了，自然就明白什麽是“忠誠”。至于最初都要有某個動機…”
傑森僵住，看着另一個房間裏的情況。
“聯盟并不是什麽慈善組織，從不會做那種救助無關之人的蠢事。”雷肖說，帶着某種長年累積的倨傲：“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加入聯盟，我會好好的将你們兩人送出去。”
房間裏，他終于看清将他救出那破舊倉庫之人的樣貌，縱然一路唠叨到他心煩，卻也堅持不肯抛下他獨自逃生。門後依舊是那種屬于刺客聯盟的中東裝潢，但也有着近代的醫療設備。艾亞躺在白色的醫療床上還沒恢複意識，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面上戴着透明的氧氣罩。身上衣服還未被換下，竟只是普通的黑色襯衫、滿是破損。全身上下都是血色的傷痕，有幾道比較嚴重的已經被包紮了起來。腰上一直到胸口都有白色繃帶，綁住背後那一道幾乎要了他性命的割傷。旁邊連接着心跳檢視器，從心電圖看來他的心跳非常不穩定、時快時慢。
傑森知道那麽多傷口是怎麽來的。他一路不停的滑倒在鋒利的礁石上，卻每次都優先護住他讓他不受任何一點傷害。但真正見到這男人傷痕累累、甚至看起來十分脆弱的樣子，他還是感到十分震驚。明明一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還在講着無聊到不能再無聊的冷笑話，想辦法要他保持清醒。
如果他這時離開此處，恐怕根本活不過幾分鐘。
傑森咬咬牙，一言不發的朝雷肖單膝跪下。
“很好。”雷肖滿意的點頭：“去大廳吧，會有人在那裏引導你。”
◎◎◎
負責教導傑森的是一個資深刺客，名叫大衛．該隐，以嚴格與忠誠着稱。最初幾日傑森傷勢未愈，并沒有開始進行格鬥上的訓練，但也必須日常鍛煉和背誦刺客聯盟的條規。鍛煉對于他還有着重傷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每個動作都會牽動到痛處、每次呼吸都隐隐戴着血的味道，但他都默默的忍了下來。
事實證明，刺客聯盟對于人類極限的平衡點有很良好的研究。雖然痛苦，但他的傷勢卻也快速的痊愈着。随着身體狀況漸漸好轉，每日的訓練也逐漸加重，更額外開始戰鬥技巧的課程。與在布魯斯那裏學的不一樣，刺客聯盟更着重隐匿與一擊致命、絕不留手。
多次嘗試打探艾亞的狀況，他的指導者大衛總搖頭說不清楚，然後繼續沉默的有如石像一般。傑森唯一知道的只有艾亞已經不在原本的病房中，不知被移到了哪裏去。
刺客聯盟暗無天日，很容易讓人忘記時光。久而久之傑森也明白了為何他們的成員總是鮮有異心、準确的執行命令。每一次訓練、每一次背誦聯盟準則似都有一種魔力，讓你逐漸忘記自己原本是誰、想要做什麽，進而茫然的效忠于聯盟。
最初睡前他都會回想着布魯斯的聲音、面容，期待蝙蝠俠會忽然出現拯救他離開這個灰暗的地方。久而久之，他的聲音似乎逐漸淡去、他的面容似乎逐漸模糊。剩下的似乎只有訓練中的痛楚、汗水和鮮血，以及某個邪惡、使腦袋刺痛的瘋狂笑聲，在他夢中與哥譚髒污渾沌的夜晚交織在一起。
◎◎◎
艾亞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腦袋陣陣抽疼，失血過多讓耳中翁鳴着強烈的暈眩，背上的傷口還有些刺痛，最重要的是那幾片氪石還是卡在他的背脊上、沒有被取出。
“艾倫．羅伯特，斯塔克工業的員工，因為三方會談才被大衆注意到。”清冷的女聲在他旁邊響起，是他陷入昏迷前最後那個聲線。艾亞勉強撐起自己，看見一個棕色長發的女性，緊致的刺客裝凸顯了她過分完美的身材：“有意思，就連刺客聯盟也不曾将你列入觀察對象。”
“…真是謬贊了。”艾亞沙啞的說，坐起身子靠在床頭。
“塔莉亞．奧．古，惡魔之女。”女刺客說，笑容如蛇蠍般美豔、危險。
“好吧，你要我做什麽？”艾亞直當截了的問。他知道這女人決不是因為無聊的仁慈才救了他，肯定有什麽意圖。
“爽快。”塔莉亞贊賞的說：“你的小朋友──傑森，現在在雷肖．奧．古手上，也就是我父親。這足以讓你和我同一個陣線。”
“你想對付你父親？”艾亞眯了眯眼，審視這這個女刺客：“為什麽找我？”
“我沒有特意找你。”塔莉亞說，雙手交叉在胸前靠着柱子，曼妙的姿勢讓女性魅力展現無遺：“我只是需要人力，而你的身手讓我覺得你值得我招收下來。”
艾亞懂了。大概是他昏迷前在雷肖頸側那一刀陰錯陽差救了自己的性命。
“更何況我現在有你會願意協助我的籌碼。”塔莉亞說：“我父親看中傑森的天分，将他招收成了刺客一員。他親自招收的成員不是我能調動的，因此你想要帶回他，就必須幫我除掉雷肖。”
“聽上去很合理。”艾亞挑眉。
“很好，你就先養好傷，自然會有人帶你熟悉聯盟運作模式。”塔莉亞說，轉身走出房間：“誰都不能信任，我想你明白這點。”
“我了解。”艾亞在門關上前一刻回答，然後面對着聯盟昏暗的品味，沉默了一下才說：“…一群庸醫，害人不淺。”
不知道哪個天才醫師沒有幫他做好全身的檢查，又給他灌了一堆濃度頗高的氧氣。氧氣對于氪星人能補充不少能量，原本應是正面效果，但此時卻導致他背上的氪石碎片還未取出傷口就先一步愈合。為了自己秘密身分着想，他總不能現在抓個醫師來幫他取出那些消除他超能力的綠色礦物。
嚴格來說也多虧這些庸醫，完全沒發現他不是地球人的事實。
哼，要是我能力恢複了，分分鐘滅了你們刺客聯盟。艾亞生悶氣的想着，蒙頭倒回去繼續睡覺。
他是病人，誰也不能阻止他用睡覺逃避現實！
◎◎◎
當然塔莉亞招收他不是要他來刺客聯盟睡覺打混的。等到他狀況好一些，就被盯着鍛煉、或和幾個塔莉亞的直系手下切磋。趁訓練空檔他查探過刺客聯盟的基地，裏面都加裝的鉛板、真空層，顯然聯盟的人并不喜歡有個能守護世界的超人在他們頭頂飛來飛去。
“父親對超人很反感。”塔莉亞某次層簡略提起此事：“當他知道小醜想要暗算超人，透過渠道案中暴露了傑森的位置給他，那臺偵測超人用的接收儀也是父親安插關系讓小醜順利得到的。”
怪不得，艾亞想。當時他看見的那臺接收儀不是用來接收引爆訊號，反而是用來偵測超人用的。
“雖然沒花太多功夫，但小醜一事無成的能力也讓人驚嘆。”塔莉亞結束了這個話題，提起武器架上的一把弓，箭矢擦着艾亞的臉側飛過、深深釘在他後方箭靶的紅心中，艾亞眼睛都沒眨一下。
“不錯。”塔莉亞滿意的說，放下鐵弓離開了訓練室，留下艾亞一個人心中滿是吐槽。
誰說小醜一事無成？不然他現在怎會被困在這鬼地方得随時提防女魔頭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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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肖：為了你的小夥伴艾亞，你最好乖乖做事。
塔莉亞：為了你的小夥伴傑森，你最好乖乖做事。
正聯and複聯：...你們這麽玩艾亞，怕是藥丸。
刃
艾亞的失蹤不只驚動了正聯、也驚動了複仇者。可惜雙方再怎麽尋找，就是找不到傑森或艾亞，就像他們憑空消失了一般。
克拉克一直期盼着，期盼某一天那熟悉、強勁而穩定的心跳會再次出現在世界的某處，然後他會發現艾亞不過是跑到了中東吃烤肉罷了，而不是因為小醜的陰謀墜海、生死不明。
◎◎◎
雖然頂着凡人之軀進行訓練還頗累人的，但艾亞不得不承認刺客聯盟的夥食挺好，尤其是中東烤肉，又嫩又香、外焦內軟。
一個塔莉亞很信任的手下沙蘭每次吃飯時剛好都坐在艾亞身邊，久而久之她就發現這個塔莉亞看中的刺客後備役每次都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吃着烤肉，卻莫名散發一種幸福泡泡。
其實他就是個吃貨吧！這一生服侍、忠于塔莉亞的女刺客意外的真相了。
艾亞也想找到傑森、确認他的狀況，但刺客聯盟規矩極嚴，不同小隊的刺客幾乎沒有機會見面，屬于塔莉亞一系的艾亞自然就逮不到機會溜到基地另一邊去。
平時和艾亞一起訓練的就是沙蘭，有時塔莉亞也會來到訓練室跟其他人切磋。艾亞本身就有的精熟技巧令塔莉亞十分滿意，他的訓練就更着重于隐匿與刺客技巧…還有體能鍛煉。
“你明明有這麽好的格鬥技術，體能卻也就普通人水準而已。”塔莉亞在某次訓練後站在一旁評斷着。
“…真不好意思喔。”艾亞憋了滿心牢騷卻發洩不出來，只能默默擦掉自己的汗。
“居然還有心律不整的問題，你生活習慣很差嗎？也沒有服藥治療？”塔莉亞不知從何處掏出他的體檢報告，挑眉問道。
艾亞沒回答，只是翻了個白眼。誰跟你體能差？誰跟你心律不整？有膽把他心髒後方那顆氪石取出來看看，再來說他身體狀況不好啊！
不用服心血管藥物，他先被刺客聯盟的庸醫氣死！
“總之，你的體能訓練部分要加重了。”塔莉亞蓋起資料簿：“另外沙蘭有個任務要離開一陣，你的新對練夥伴下午時會來找你。”
“了解。”艾亞回答，心裏由衷希望這次會是個男性。沙蘭的技巧固然好，但打女人對他來說壓力真的很大，就算是對女魔頭塔莉亞也一樣。
但當他走進對練間，低頭看着他的新夥伴之後…他寧可和沙蘭對打，跟塔莉亞都好上一些。
眼前的孩子有碧綠色的眼睛，明明還矮的很卻硬是能将仰視看出俯視的氣質，仿佛他是那個高高在上、位于一切頂點的家夥。
撇掉他背上那把根本不應該屬于小孩的武士丨刀，這裝成熟的男孩其實有點萌。
“你就是那個母親新找來的成員？”小男孩倨傲的說：“看起來不過如此。聽說你還有心律不整的病症，我會斟酌放點水不傷到你。”
“哦。”艾亞冷漠臉。母親指的應該是塔莉亞，沒想到女魔頭會有孩子，他十分懷疑哪個神經病會願意跟惡魔之女留下子嗣，還是一個小魔頭。
遠在蝙蝠洞的布魯斯覺得膝蓋有點疼，像中了一箭似的。
“艾倫．羅伯特是吧。”小魔頭冷硬的說，指指自己：“達米安，惡魔的後裔。”
“…那接下來就請多指教了，達米安。”艾亞只好說。
◎◎◎
“锵”的金屬撞擊聲不絕于耳，有時還會散落出一點火花飛濺到牆面上。艾亞反手拿着戰術比首，架住達米安鋒利的□□。
僵持幾秒後，達米安淩空一踢借勢後撤，但艾亞早已猜到他的動作，腳尖微微用力後先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從後方扣住、用刀刃貼在他脖頸上。
“顯然你也不是一無是處。”達米安抓着艾亞的手腕、毫不驚慌。
“感謝贊美。”艾亞沒有因此松懈。這小孩一身驚人的技巧，像從娘胎裏就開始訓練一樣──考慮到他母親的身分，這麽說好像也沒啥語病。
“若你能再多訓練個幾年，或許能成為刺客聯盟中地位不錯的成員。”達米安用手肘往後撞擊艾亞的肋骨，趁鉗制力道稍松時以不可思議的柔韌角度将武士丨刀往後刺。艾亞只能翻身将他扔了出去躲避攻擊，而達米安空中旋身、穩穩落地。
“刺客聯盟環境是不錯，就是話唠太少，悶。”艾亞笑說，擦掉額角的汗。
“刺客，少說話，多動手。”達米安抽了抽眼角，顯然還沒練就刺客聯盟的必修課程──面癱：“如果你能把說話的時間拿來鍛煉體能，你會比現在優秀許多。”
“如果你能把拿刀的時間用來多說點話，你會比現在可愛許多。”艾亞不要臉的造樣造句，而回答他的是達米安的刀。
“我是惡魔之子！可愛只屬于那些普通的傻小孩，別把我與一般人相提并論！”再怎麽看，艾亞還是覺得達米安只是惱羞成怒了。
“是嗎？戰士的第一守則，別被敵人的話語幹擾。”艾亞扭住達米安的手腕卸下他的武器，踢了他的膝蓋逼迫他失去平衡，右手小刀刀尖已經指在他的咽喉前了：“小魔頭，你還嫩着呢。”
“哼。”達米安用沒被抓住的那只手猛然推開艾亞的刀鋒，不顧自己因大動作轉身而脫臼的肩膀用力踹在艾亞胸口，落地同時撿起□□指着他的額頭：“刺客的第一守則，不要對敵人留手。”
“行，你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