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中無日月,朝夕似乎只在彈指之間。
陸帛挺着孕肚坐在桌邊,面上明顯有些悶悶不樂,他郁悶的用指尖輕摳桌角。雲頤哪裏都好,寵着他慣着他依着他,事事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和尚就算娶了妻,也還是根不開竅的木頭。
雲頤平日裏練功做早課也就罷了,誦經念佛不近男色他也忍了,可是和尚不殺生只吃素這該讓他怎麽辦?兩個人飲食習慣不同,陸帛遷就他,一直吃素菜,嘴巴裏淡的可憐,他揉揉微鼓的肚皮,在心裏嘆了口氣。
好想吃醬肘子,珍珠脆皮雞,翡翠蝦餃,玫瑰酥啊……陸帛不無痛苦的想。
雲頤推門進來就見陸帛小臉皺成一團,緩步走過去從背後将人擁進懷裏,下颔抵着他頭頂,嗓音悶悶的:“夫人正在為何事心煩?”
陸帛撅起嘴,擡頭不滿的看向他,“你。”
“我?”雲頤疑惑的思索片刻,仍是摸不着頭腦。
陸帛擰巴着身子扭過去,撲進他懷裏蹭呀蹭的,委屈極了,“我想吃醬肘子,珍珠脆皮雞,杏仁佛手,八寶鴨,翡翠蝦餃,玫瑰酥……”說着說着眼淚都快要掉出來。
陸帛不說,雲頤便不覺這些日子以來,陸帛竟是一直在遷就着他。雲頤喉間滾動,低頭輕吻他眉心,“委屈你了。”
覺出了雲頤的疼惜,陸帛便添油加醋把憋在心裏的話都倒了出來,渴望得到更深的疼愛。
雲頤嘆了口氣,這人怎的如此嬌氣,簡直恨不得讓他疼到骨子裏。
“是為夫不對,我現時去為你買來,可好?”
陸帛松開手,大度的對雲頤說道:“那你去吧。”
“夫人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陸帛盯着雲頤漸遠的背影出神。曾幾何時,雲頤常與他講這句,等我,而如今,這句話聽來卻格外動人,只因此後,這人是他的夫君,而他将要回來的地方,是二人的家。
僅僅只是這樣想想,陸帛就心間酸軟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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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帛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看林裏飄揚飛舞的落葉,瞧見深綠濃蔭被鵝黃點綴,他才恍然驚覺濃夏已過,快要入秋了。
他看向山林那頭,踏着薄暮與清輝緩緩向他走來那人,歡喜地迎了出去,“夫君。”
……
陸帛緊盯着雲頤手中的食盒不放,未及人把盒蓋打開便伸手搶了過去,看到裏面豐盛的菜式笑靥如花。
“夫君,你真好。”陸帛嘴裏塞的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說道。
雲頤無奈的揉了揉他的烏發,“吃罷。”
“嗯。”陸帛用力點點頭,大約是意識到雲頤為他奔波許久,有些愧疚地問雲頤道:“你要吃嗎?”
雲頤搖搖頭,陸帛偷瞄他一眼,輕聲嘟囔,“你不吃肉沒力氣肏不動我怎麽辦?”
他自以為已足夠小聲,殊不知雲頤聽得一字不差。雲頤神色複雜的看着大快朵頤的某人,難不成,自己這些日子餓着他了?
陸帛吃飽喝足揉揉肚子,視線落在雲頤身上。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計上心頭。他起身在牆角找出一壺清酒,挑眉對雲頤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相識時,我為你斟的那杯酒?”
雲頤垂目思索,陸帛接着道:“今日這杯,還要拒絕嗎?”
兩人成親之時,也是以茶代酒,雲頤知曉陸帛為他忍讓許多,怎麽忍心拒絕。遂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陸帛只是想看看雲頤醉了是何種情态,他有想過雲頤可能睡的不省人事,可能醉眼迷離面色紅潤,但是唯獨沒想過他會這麽的,撩人心弦。
雲頤猩紅着眼,眼神熾熱如星火燎原,似要将他毀滅。
雲頤将他抱起放在床上,随即彎腰覆了下來,“夫人,我們圓房吧。”
不及陸帛答話,便以吻封口,讓人只能無力的承受這如影随形又無處可逃的熱吻。
等到陸帛咬着手背被人又兇又重地進入,被人按在孽根上狠狠鞭笞,想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只能眼含淚花後悔的想,以後再也不欺負雲頤了。
便是這樣,良辰美景,暮暮朝朝。
到底是誰欺負誰呢?
忙完了,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