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個秘密

寒假的到來，是厲旭最忙的時候，因為小金魚的幼稚園只有半天課，所以厲旭上午上班，下午就會接小金魚到雲端雜志社”一起上班”，從2年前小金魚小班就開始這樣的模式，有時無法帶在身邊，就麻煩神童或東海輪流顧着，只因厲旭不放心小金魚在學校以外的才藝班或安親班，今年特殊的狀況是多了一位人手幫忙，就是曹圭賢，這一天圭賢自高奮勇的說要帶小金魚到自己的公司，反正是自己的辦公室，小金魚不會影響其他人工作。

當圭賢帶着小金魚來L&K，所有的員工眼睛都要掉下來，曹經理怎麽會帶一個小孩出現在公司? 紛紛跑過來要跟小金魚說話，捏他的小臉，問東問西，小金魚害怕的抱着圭賢的大腿，不敢說話。圭賢看到小金魚會害羞，就将小金魚抱起，直接走進經理室。

「小金魚，他是利特叔叔」。圭賢開心地介紹。

「利特叔叔好，我叫金宇智」。小金魚可愛的自我介紹。

「唉阿!你好可愛喔!常聽你圭賢叔叔說你，今天終於看到你了」。利特将小金魚抱起。

「小金魚，你等一下在圭賢叔叔這裏畫畫，寫功課，不可以跑出去喔」。

「我知道，我把拔有跟我說，我會乖乖的」。

這樣可愛又貼心的孩子讓利特也好喜歡，突然有了”想婚”的念頭。

寒假的時間不算長，圭賢看着乖巧懂事的小金魚，突然有一種想法，就是帶小金魚回去跟摧自己結婚的媽媽玩，生活一陣子，解媽媽想要孫的饑渴，於是就先撥電話回家:

「媽，你最近忙嗎」?

「兒子，你終於想到媽了，我無聊死了，怎麽會忙」?

「喔!媽，如果有一個可愛的小男生是幼稚園大班，你可以幫忙帶幾天嗎」?

「啊! 兒子，我有沒有聽錯，你從孤兒院抱回來的嗎」?

「哈哈哈..不是，是好朋友的孩子，現在放寒假，所以想安排小孩的活動，我有跟他說你喜歡小孩，可以幫忙帶帶看，也是不錯的活動阿」!

「好啊!你帶回來前跟我說一下，我要整理小孩的房間」。

「知道了，謝謝媽，88」

下班時，圭賢帶小金魚回家，跟厲旭商量了這件事:

「旭，你會介意我将小金魚帶回去跟我媽住幾天嗎」?

「啊!不好吧!小金魚這麽小，如果我不在他身邊他會害怕」。厲旭擔心的語氣。

「不試看看怎麽會知道? 我媽一直希望我結婚，就是要生個孫子陪他，我先帶回去讓他體驗一下」。

「天啊!我從來沒想過讓小金魚離開我，去別的地方過夜」。

「你別擔心，明天又是星期六，你跟我回家一趟讓你安心」。

厲旭睜大眼睛覺得圭賢的決定真不可思議，也沒有說不，像似無言地答應。

隔天圭賢開着車回到家裏，将車停好後，先将小金魚帶進屋內，曹媽一看到小金魚可愛的模樣馬上抱起來問東問西，小金魚也很可愛的有問必答，讓曹媽開心的不得了，之後想看看小金魚說的把拔長什麽樣子，厲旭這時才走進門，用燦爛的笑臉跟曹媽打招呼:「曹媽媽好」。

曹媽看到厲旭很驚訝，外表秀氣斯文，精致的五官、得體的說話方式，又是這麽年輕的爸爸，怎麽會這麽早婚? 接着問:「你就是厲旭吧? 圭賢常跟我提到你，你真是不錯的小爸爸」。

厲旭看看圭賢，表情變得很尴尬，只好回:「将孩子教育好是我們的責任，圭賢也是被曹媽媽教育的很棒，很優秀」。

厲旭這句話說得讓曹媽媽開心的不得了，往後院喊着:

「孩子的爸，有客人來了，快出來啊」!

此時的圭賢和厲旭互看後，只能尴尬地站在那裏，不知下一步要做什麽? 曹爸走出來看到小金魚，也是開心的不得了，像似挖到寶，小金魚不僅嘴甜的一直叫”曹奶奶”，看到曹爸也叫”曹爺爺”，讓2老非常開心。圭賢真不敢相信，眼前只是一個”小屁孩”，居然可以讓父母變成像大孩子一樣，畫面還真是逗趣、好笑，曹媽留厲旭吃晚餐，就将小金魚交給曹爸走進廚房，開始忙料理了，厲旭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告知圭賢:「我去幫你媽媽的忙」。 圭賢也開心的點點頭。

在廚房裏，厲旭問曹媽需要那些幫忙，曹媽當然是說:「不用、不用，我來就好」。厲旭笑容回答:「希望曹媽媽能品嘗我的手藝，多多指教」。曹媽笑着點點頭。

厲旭請問曹媽需要那些幫忙的地方後，就開始駕輕就熟的處理食材，厲旭從容的處理方式，看起來姿态優雅卻快速，切割肉品還會細心留意肉質的紋路，讓曹媽大吃一驚，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在廚房裏可以做得比女人來得俐落，圭賢以前的女友們簡直不能相比，曹媽在旁邊一直盯着厲旭落落大方的将料理烹調完成，并将每盤食物拚的色香味俱全，這樣的料理方式感覺很專業，不會輸給四、五星級的餐廳廚師，曹媽還是很難相信這麽年輕的爸爸要如何帶小孩?

過一會，曹媽和厲旭一一将料理好的食物拿到餐桌，曹媽呼叫着: 「大家來吃吧」!

曹爸看到也很驚訝地說:「這麽一桌好菜真是太棒了」。

小金魚驕傲的表情:「我把拔還會做蛋糕，手工餅乾，你們看到這些都是小兒科」。

大家聽到學大人說話的小金魚都笑歪了，曹媽才随口問:「小金魚的媽媽會不會」?

「我瑪麻在星星裏，她可能也會吧」!這是小金魚平常的回答方式，卻讓曹爸和曹媽聽起來一振鼻酸，曹媽小聲地偷偷問:「厲旭，你太太是過逝了嗎」?

圭賢雖然已經知道小金魚不是厲旭親生的，事實到現在沒有聽厲旭親口說出，於是在這一刻也期待厲旭的回答。

厲旭擡起頭來看看圭賢後，停頓了一下下，再轉頭小小聲回答曹媽:「其實，他是我哥哥的孩子，我嫂子已經過世，我哥哥已經離開家裏，所以我不想讓孩子知道爸媽已不在身邊，請曹媽媽幫我保留這個秘密吧」!

因為說得很小聲，小金魚和曹爸有互動所以沒聽到，此時的曹媽已對厲旭的欣賞沖破100大關，心想，這麽優秀的厲旭如果是女生該多好，多适合我們家圭賢，曹媽将手握住厲旭的雙手笑着說:

「你放心，我們會幫你保密」。 厲旭才又露出燦爛的笑容，似乎卸下了一個心防。

晚餐結束後，厲旭抱着小金魚:

「把拔星期一要上班，所以先回家了，你如果想回家随時跟把拔說，把拔會來接你，你要乖，曹奶奶和曹爺爺才會喜歡你喔」!

「把拔，我知道，我是模範生，模範生是最棒的，把拔 88」。

圭賢和厲旭離開後，圭賢在車上問厲旭:「小金魚是你哥的孩子」?

「是啊! 對不起，我本來不是很想說，但是我實在無法欺騙你爸媽，我只好老實說」。

「我覺得很好，如果說是你生的，我爸媽可能還會追問你的老婆一堆問題，所以說實話不用再捏造100個假話才是正确的」。圭賢肯定的語氣。

厲旭聽完只有默默地不發一語。

到了晚上，曹媽處理完小金魚的梳洗睡眠後，跟曹爸聊起了厲旭，一直誇獎厲旭，曹爸也非常認同，曹爸還說，你這麽誇獎厲旭，怎麽感覺比以前圭賢帶回來的女朋友還開心，只是2人皆可惜的說:”如果厲旭是女生該多好”。

回富平的路上，圭賢看着心事重重的厲旭:「旭，你怎麽了，從剛剛到現在都沒說話」?

「你的家庭應該是很正常的，你說你喜歡我? 我們可能不會有結果」。厲旭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一直在想這個無聊的問題嗎」?

「你說無聊? 這是無聊的問題? 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在那根莿還沒有陷入太深時，趕快将這根莿拔掉，可能還不會太痛，如果那根莿越陷越深，就不是直接拔這麽簡單了」。厲旭皺着眉頭，沉重的表情。

圭賢有一點惱怒的将車停在路邊看着厲旭:「我會将你帶回家就是有我的用意，我雖然不知道我這賭注會不會贏，但我會嘗試看看，難道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沒有，我本來就是個沒有”信心”過生活的人，因為我不想再承擔這樣的壓力」。厲旭低下頭沒有看着圭賢的眼睛。

圭賢只聽當時厲旭本身所受到的傷害，其他都是東海及韓庚所說，但前因後果還是有一點亂，只好換個方式問:

「你可以跟我說，為什麽你會當小金魚的爸爸嗎」? 圭賢急着想知道答案。

厲旭看着車外寒冷的天氣，心裏也在整理如何跟圭賢說另一段過去，只好跟圭賢說:

「我會跟你說，這裏好冷，我們先回家吧」!

「好，但是要回我家」。圭賢也不理會厲旭會不會拒絕，就迅速的将車開回家了。

厲旭到了圭賢家，只覺得心裏很沉重，上次是說自己被崔家傷害的事，今天還要再說其他的嗎? 說出來有用嗎? 感覺只是發洩罷了。厲旭低着頭拖着沉重的腳步跟在圭賢後面，到了家裏圭賢馬上轉過身來抱緊厲旭:「你真像我的背後靈，只知道有人，卻感覺不到溫度」。

「你真愛開玩笑，天氣這麽冷，當然溫度很低，感覺不到是正常的」。厲旭無奈的笑着。

圭賢将厲旭拉到沙發上坐着，摟着厲旭:「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嗎」?

厲旭哀傷的表情開始敘說:

「強仁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媽媽過世後，因親友介紹認識了我媽媽，當時我哥還很小，非常喜歡我媽媽，我爸當然也愛上我媽，所以2人結婚後生下了我，我當時可算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喔!因為我們家甚麽都沒有，就是土地多，當然有些土地是和親戚共有，而我爸還是持有最多的人，以前這裏并沒有像現在這麽發達，所以土地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值錢，龍幡建設的老板崔炀，就是上次我說的惡魔，他用土地投資的計畫來讓我爸掉入陷阱，當時他還一直跟我爸說他兒子是我的好朋友，好同學，這也是讓我爸放下心防的計謀之一，因為我當時只是單純的大一生，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而我哥哥強仁知道，但是決定權還是在我爸身上，我哥就算反對還是沒有用，當時我哥跟我說，姓崔的來找爸爸，就會被我哥趕出去，最後我爸被約到外面了，我哥也無力反擊，所以才會只剩下我們住的這棟樓還在，就是我哥名下的房産，也是當時不想賤賣的原因」。厲旭無奈地接着說。

「事情發生總是來得很快，快得讓你無法思考下一步該怎麽做，上次我說我被姓崔的軟禁，我爸、媽相繼過世，當然土地都沒了，我哥當時跟我說，姓崔的騙我爸投資需要抵押及擔保…一堆奇怪的問題，我們家只有土地，要現金卻不是很多，最後就是用這樣的文字游戲讓我爸欠一筆錢，只好将土地便宜賤賣，所以我爸得知被騙才會倒下，我哥和我嫂子也怕會成為下一個目标，我哥先計畫跟我嫂子離婚，這樣財産才不會被合并，要我嫂子先帶小金魚回娘家比較安全，當時小金魚才2、3歲，等我哥将家裏的事情處理好會去接回我嫂子，結果計畫永遠來不及變化，我嫂子有一天下午就出車禍當場過世，也不查不到肇事者是誰? 我哥在那時完全崩潰，擔心自己待在這個家裏會讓我們受到傷害，只好獨自離去，并告訴我他一定會報仇，要我一定等他回來，但是我當時還是學生，我哥怕我一個人無法照顧小金魚，就請東海哥和神童哥來家裏住，所以，我才将小金魚視如己出，希望小金魚不要知道自己的爸爸離開，媽媽過逝了。」厲旭将這段詳細的原因說明，才讓圭賢完全了解。

「之後你哥都沒有任何音訊嗎」?

「有幾次我在公司收到一些支票或現金，雖然裏面沒有留話，信封外也沒有任何寄方的地址和電話，但是我知道那是我哥寄來的，因為裏面的便條紙畫了一只可愛的小金魚」。

「這可讓你放心了」? 圭賢摸摸厲旭的臉頰。

「是阿!這件事我沒有跟東海哥和神童哥說，我知道我哥一定希望少一點人知道」。厲旭安穩的表情。

當圭賢聽完這些苦不堪言的事情，真的很為厲旭心疼，與自己比起來不過是在”愛情”這條路上打轉，曾為了3個女人讓自己在感情路上糾結，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争讓自己裏外都不是，最後皆以”分手”收場，除此之外，也沒有甚麽大問題來讓自己頭痛，今天确為厲旭的事所擔心煩惱，認為自己的高智商一定能幫厲旭處理一些問題。

「旭，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希望你也能告訴我」?

厲旭疑惑的表情看着圭賢，點一點頭。

「你說當時是姓崔的弟弟出面訂了約法3章才讓你平安到現在，你可以跟我說這位弟弟跟你是什麽關系嗎」? 圭賢雖然已經聽東海簡單說過，但是想聽厲旭親口說出，所以認真的表情看着。

厲旭聽到後，再次停頓下來，思考着如何說這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