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着葉良辰在自己身下無力掙紮的時候，趙日天覺得，他就喜歡葉良辰這個樣子。喜歡他心裏的情緒全部由自己主導，喜歡他身上的一切都被自己掌控。
他不喜歡葉良辰待在別人身邊，不喜歡葉良辰提起別人的名字。所以在溫柔鄉裏他時常與葉良辰搶人，不是喜歡聽雨，只是不喜歡葉良辰同別人親近。
不過那時他不肯承認，最後常常把自己氣個半死還沒搶到人。
“阿九，這樣真好。”趙日天抓起葉良辰一條腿架自己肩上，滿足地喟嘆。
他終于知道自己要什麽了，可他仍不知道這種掌控欲會持續多久。他什麽都不願想，此刻只想把葉良辰牢牢禁锢在自己懷裏，嘗遍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的味道。
“不好！”葉良辰覺得一點都不好，為什麽當過他朋友的人老想和他斷袖？果然朋友都是群靠不住的東西。
“你這樣和白毓京又有什麽區別？”
趙日天一怔，低頭看看葉良辰此刻的模樣，咬牙道：“沒區別就沒區別，我對你而言本來就與禽獸沒區別。”
趙日天又抓起葉良辰另一條腿，卻看見葉良辰眼淚掉下來了。趙日天将他雙腿放下，把他整個人摟進自己懷裏，低頭去吻他眼角。
“阿九，別哭。”
他聲音溫柔得很，比當年他們正要好時還溫柔。葉良辰才不管他，見哭有用就哭得更厲害了。
趙日天下身已是難受得很，偏偏就是狠不下心，抱着他自己也是難受得要哭了。
不過趙大少這人一向死要面子，自然是不會哭的，只能暗自郁悶，這葉良辰怎麽越大越難哄了。
見他實在哭得不可收拾，趙日天最後只能把自己衣服脫下來裹他身上：“別哭了，不然待會兒病得更厲害了。”
葉良辰只管哭自己的，不理他。他倒覺得自己病快好了，不然怎麽越哭越精神？而且一想到當年趙日天莫名其妙地不理他，後來又弄壞那個兔子燈籠，他就更傷心了，哭得根本停不下來。
“你還來勁了是吧？”趙日天現在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捏住他鼻子不滿道，“趕緊給小爺停下來，不然立馬就在床上辦了你。”
“說得我不哭你就不會一樣。”葉良辰吸吸鼻子，“你這種人沒得到手一次會善罷甘休才怪。”
“你既知道，幹脆就從了小爺吧！”趙日天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葉良辰又吸吸鼻子：“你幹嘛非要良辰？”
“不知道，只記得想很久了。”趙日天回憶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十六歲的時候得了見白色的貂裘鬥篷？”
“嗯，我外公送的。”
“我那時路過你家門口……”趙日天頓了頓，“也不算路過，我本來就是故意往那兒走的。 當時就是想試試能不能碰上你，果然就看見你披着那鬥篷在門口招搖，手裏還抱着一個插着紅梅的郎窯紅梅瓶，對着孫員外家的那臭小子一笑，當真是豔色無雙。小爺我當時就硬了。”
“禽獸！”葉良辰罵道，對着他胸口就是一拳，不過沒用多少力氣。
趙日天道：“對着你就特容易禽獸，你要是朝着小爺笑，小爺肯定直接把你拖到家裏給辦了。偏偏你是對着孫家小子笑的，後來我就一路跟着那小子，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他推河裏了。”
“大冬天的你損不損啊？”葉良辰又拍了他一把，他現在算是知道本來和他約好第二天出去玩的孫家小子，為何後來就病了大半個月了。
“不對啊，我記得他們不是說是你把人家救上來的嗎？”葉良辰又道。
趙日天理所當然道：“沒錯啊，我看他在水裏也撲騰得差不多了就把他撈上來了，這樣別人也不會懷疑到小爺頭上，他也對小爺感激涕零的。”
“……”
葉良辰看着趙大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你看不出來？還成天對他笑得跟朵花似的。”趙大少不滿道。
他就是算好葉良辰沒多久要去洛陽探親的，所以才把姓孫的弄河裏讓他病上一場。否則他原先是想揍人家一頓出氣的，可他知道，就算姓孫的被揍到鼻青臉腫，只要他還行動自如，就能往葉良辰家裏跑。
葉良辰瞥了他一眼：“人家對我有意思怎麽了？你不是也有嗎？”
“可你沒對我笑過呀？每次見到小爺你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我掐死的樣子。” 趙日天不平衡道。
葉良辰撇嘴：“你就知道欺負我，他卻總給我送各種東西，你說我要對誰笑？”
“幾枝紅梅而已，你要的話小爺能送你一個紅梅園。”趙日天不以為然。
葉良辰食指往他額頭上狠狠一戳：“俗！你這個人果然很俗。”
“那姓孫的是不俗，可你同他玩了那麽久，不還是和小爺我一樣俗？”趙日天不屑道。
葉良辰這人若好風雅，也只能附庸風雅，達不到孫家小子那種境界。人家孫家是書香世家，天生就帶着那麽份風雅。
孫家小子單名一個涵字，表字莫沉。逢人便面帶微笑，拱手作揖，開口即是莫沉如何如何。
不過這些舉動由孫涵來做，讓人看着就是舒服。看由葉良辰來做，就怎麽看怎麽別扭了。可偏偏葉良辰就是喜歡孫涵那個腔調，動不動就同他學，時常看得趙日天妒火中燒。
葉家九個兒子裏，有八個會經商的，沒一個會讀書的，還真培養不出什麽風雅氣質來。這點葉良辰自己也知道，可他更清楚趙日天不喜歡他附庸風雅的模樣。他早與趙日天鬧僵了，所以趙日天越不喜歡的事他就越要去做。
葉良辰知道自己除了這副皮囊一無是處，他也知道趙日天最讨厭沒有本事還處處被人罩着的人，所以他就理直氣壯地當那樣的人，整天在趙日天面前晃，只想氣死他。
甚至他對聽雨也沒那麽真心，只不過見趙日天追了個望雲，他也不甘示弱地去追聽雨了。所以縱使與聽雨同床共枕幾次，他也什麽都沒做。
直到上次聽見聽雨關心他才真有幾分動心。
他本是打算這輩子和趙日天作對到底了，可如今……
葉良辰看看趙日天，再低頭看看衣裳不整的自己，這都叫什麽事啊？
葉良辰開竅晚，當年怎麽也想不到趙日天跟他鬧僵是因為吃醋。如今知道了，也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應對。
難道，真的從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