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驚吓昏厥

“你們去哪了?怎麽才回來?”秋珞雪和聶遠剛回到相府,徐中航就過來問,看到秋珞雪的臉色有些不好,就又問:“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秋珞雪随便做了個位子坐下,似乎還沒有從驚吓中緩沖過來,搖着手說:“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怎麽會沒事?我幫你看一下吧。”徐中航說着就打算為秋珞雪診脈。

但是別看秋珞雪現在有些虛弱,對于這件事的反應還是挺快的,瞬間就把手藏了起來。

“你幹嘛這樣?”徐中航問道,他真的是好心看看秋珞雪有事沒事。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吧,你要幹嘛?”秋珞雪說道。

“幫你診脈看看有事沒事啊。”徐中航回答說。

“休想動我的脈。”秋珞雪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

“他一直不讓我幫他診脈,你知道為什麽嗎?莫非真的有什麽隐疾?”徐中航問聶遠道。

“他不想,就不要診了。”聶遠說道,很袒護秋珞雪,似乎現在秋珞雪做什麽他都會護着她。

徐中航喃喃道:“莫非真的有什麽隐疾?”

其實他不知道,秋珞雪之所以不讓他診脈,是害怕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她女兒身的身份又能維持多久呢?

“皇上,今日的晚膳還望丞相府送嗎?”晚膳的時候,夏子陌一個人吃着飯,金福問道。

夏子陌停下筷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必送了。”

說完夏子陌又重新拿起筷子,卻忽然想起了秋珞雪哭泣的臉,對着滿桌子的菜,瞬間沒有胃口。他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說道:“撤了吧。”

“公子,今日的晚膳要怎麽安排?”傾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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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不是會送晚膳來嗎?”秋珞雪反問道,最近吃禦膳已經習慣了。

“今日宮中沒有送晚膳來。”傾城說道。

“……”秋珞雪聽到這個回話感覺很是詫異,一瞬間感到很無語,可是想想夏子陌也不至于這麽小家子氣吧,于是又問了一遍:“沒有送晚膳來嗎?”

“是,沒有送。”傾城如實回答說。

“呵……”秋珞雪被氣的呵呵了一聲,跑出去對着門外大喊,似乎這樣夏子陌就能聽到一樣。

“真是小氣,太小氣了,就吵個架而已,竟然連飯都不給送了,作為皇上怎麽能這麽小氣,哼,不送就不送吧,我相府又不是吃不起飯。”

接着她又賭氣似的自己說道:“來人,給我用最好的食材,做最好的飯,一定要比宮中的禦廚做的還好吃,哼。”

聶遠和秋珞雪住在同一個院子裏,自然聽到了她賭氣般的話,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

“統領,陛下讓您去一趟宮中。”一個影衛突然出現,對聶遠行禮後說道。

…………

“屬下參見皇上。”聶遠說道。

“起來吧。”夏子陌說,等聶遠起身之後他又問:“他怎麽樣了?”

“陛下想要問的可是丞相大人?”聶遠小心翼翼的問道。

“除了他,朕還能像你打聽誰。”

“丞相大人已經回相府了,目前狀态不錯。”聶遠回答說道。

“他都說了什麽,你複述給朕聽聽吧。”夏子陌說道,做好了細心聆聽的姿态。

聶遠想了想秋珞雪說的話,似乎都是罵夏子陌的話,那些話總不能說給皇上聽吧,于是說:“也沒說什麽話。”

“朕知道他肯定罵朕的,你不用有顧慮,他已經當着朕的面說過了,朕不會治他的罪的。”夏子陌為聶遠打消顧慮。

聶遠有些好奇的問道:“陛下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再聽呢?”

“就是,想聽而已。”夏子陌說道。

聶遠雖然不理解他的這種感受,卻還是把秋珞雪說的話說了,“說您殘暴、冷血、無情、昏庸。”

“看來對朕徹底沒有好印象了。”夏子陌說道,深吸一口氣,也算是接受了秋珞雪對他的評價,又問:“還說了什麽?”

“因為今晚沒有送禦膳,所以說您小氣。”聶遠又說道。

這句話逗笑了夏子陌,他說道:“真是,朕還以為他會因為生氣不吃朕送去的禦膳了。”

“似乎因為沒有送禦膳,所以更生氣了。”聶遠想到自己來之前聽到的秋珞雪喊的那些話,又說道。

盡管秋珞雪不願意,可行刑的日子還是來了。那日之後,夏子陌又下令讓夏子炎和秋珞雪一同監刑。秋珞雪坐在刑場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這些無辜的聲音,即将在她的手中葬送,盡管她不願意,卻又無能為力,上位者的冷酷殘暴,只能增加下位者的苦痛。

行刑的時間被定在午時,正是一天中太陽最烈的時候,陽光普照大地,本是生機的象征,今日卻代表着死亡。刑場之外,還圍了一群百姓,叽叽喳喳的,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秋珞雪看着這些場景,還是覺得很陌生。是的,古代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有那麽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現在,卻又覺得離這個世界很遠,她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午時已經過了,該行刑了。”午時的鐘聲已經響起,秋珞雪卻始終無動于衷,坐在旁邊的夏子炎提醒道。

秋珞雪看着擺放在桌子上的令筒,在夏子炎的催促下,她伸手想要去拿裏面的令簽,卻發現她的手在不斷的顫抖,或許是生命的力量太重,壓的她不得不顫抖起來。

內心該是多麽的煎熬啊,她的選擇,決定着一百多人的性命。不,她想選擇,可是她不能選,也無力選擇。以前覺得,有兩個答案的時候,到底選哪個很艱難。現在發現,原來沒有選擇也一樣艱難。

夏子炎注意到秋珞雪的異常,也知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如果讓她親自下斬刑的命令,或許日後對她的影響很大。

他眼看着秋珞雪的手顫抖着一點點接近令筒,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心疼,搶在秋珞雪之前拿起令簽,扔在地上,說了一聲“斬”。

在秋珞雪最無助,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夏子炎這樣的舉動着實領她感動。她感激的看着夏子炎,可還沒等她說出那句“謝謝”的時候,極為血腥的一目就充斥了她的眼球。

處斬的命令一下,劊子手喝了一大口酒,噴灑在手中的刀上,陽光下,刀刃十分的刺眼,酒噴灑出來的時候,在空中形成小的水霧,襯的刀更亮了。這一切結束之後,行刑便開始了,一次同時開始的有五個人,分別由五個不同的劊子手負責,他們将會死在不用人的刀下。或許是約定好了的,同時舉刀,不帶一絲的猶疑,對着那些人的後脖頸狠狠的砍了下去。

刀揮下去的瞬間,頭和身體瞬間分開了,血液噴湧而出,染在刀上,濺在地上,也融進了秋珞雪的心裏。

“啊~”從未看過這種場景的秋珞雪大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從座位上站起,這一幕對她的沖擊太大了。

聶遠見狀快速移步到她面前,用他寬厚的身軀為她擋去那血腥的瞬間。

秋珞雪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也不顧衆目睽睽之下,将頭埋到聶遠的胸膛前,她需要一個依靠,無論是誰的,只要能讓她依靠一會兒,躲避那些血腥的畫面,總是好的。

聶遠站的筆直,一動不動,他能感受到秋珞雪的顫抖,可他除了擋在她的面前,其他什麽都做不了。感受着秋珞雪的顫抖,他的心也跟着顫抖起來了,那是對她的心疼,是害怕,害怕她感到害怕。

行刑還在繼續,雖然她看不到,卻能聽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于敏感的原因,她今天的聽力格外的好,她能聽到舉刀的聲音,也能聽到人頭落地的聲音……

不遠處的一做閣樓,夏子陌站在窗前凝視看着刑場的一切,自然也看到秋珞雪因為害怕而驚慌失措的表情。

“朕對他,是不是過于嚴苛了?”夏子陌說道,似乎在問自己,也似乎是在問身邊的金福。

“陛下這麽做,也不是全無道理。”金福的話說的很中立。

“傳朕的聖旨,停止行刑,陸氏和魏氏族人,貶為官奴。”夏子陌終究還是不忍心讓秋珞雪繼續承受這件事,下了這樣的命令,只是他自己都不确定,這個決定日後會不會對大局産生影響。

秋珞雪的內心終于忍受不住這種煎熬,她漸漸感到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即使靠在聶遠的懷中,也抵擋不了那眩暈的感覺。終于,她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之後就暈了過去。

聶遠及時接住了倒下的秋珞雪,也不管行刑是否繼續,橫抱起秋珞雪就走了。

“他怎麽了?”徐中航看到秋珞雪被聶遠抱着回來,關心的問道。

“應該是驚吓過度。”聶遠将秋珞雪放在床上,貼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我來看看吧。”徐中航自告奮勇的說道。

沒有了秋珞雪的阻止,他很順利的摸到了秋珞雪的脈相,但是摸到秋珞雪脈相的一瞬間,他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怎麽了?”聶遠看到徐中航的表情變化,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确實是驚吓過度,不礙事,喝些安神的藥就好了。”徐中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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