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轉過回來叩玉釵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

小暈紅潮,斜溜鬟心只鳳翹。

待将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

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釵。

徐中航和端妃在宮中相見的場景,讓秋珞雪想起了納蘭容若的這首《減字木蘭花》。我想低聲呼喚你的名字,問一句你還好嗎?只恐旁人看出我對你的深情;我想将滿腔思念向你傾訴,卻只能在回闌處輕輕扣下這只玉釵。

從皇宮回相府的路上,徐中航一直沉默不語,秋珞雪不知他這一路在想什麽,只是猜想他心中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從端妃和徐中航的眉目流轉間,秋珞雪大概猜出了兩人的感情。

只是無論那感情如何?無論當初有多少海誓山盟,如今也只剩下悲傷的結局。

天空的顏色深沉,只有一輪孤月挂在上面,或許因為夜空太深邃,襯的地面也一片深沉。徐中航坐在院中的抄手游廊上,一個人喝着悶酒,從地上的酒壇數量看,他應該喝了有一會兒了。

烈酒順着喉嚨灌下肚去,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但依舊沒有心中的悲痛來的猛烈。他想嘗試用酒澆滅心中悲傷的火焰,卻沒有料到酒是易燃的,反而加劇了悲傷。

“孤單的人,賞孤單的月,結局是更加孤單吧。”徐中航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手中握着一只鳳釵。

“我,我愛的人成了別人的女人,所以才會一個人。你呢?你為什麽一個人?”或許是喝醉了吧,所以他都開始跟月亮對話了。

秋珞雪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徐中航在獨自喝酒,怎麽看都覺得今天他的周圍籠罩着一層悲傷的色彩。

“怎麽回事?幹嘛一個人喝悶酒?”秋珞雪走到抄手游廊處坐下,和徐中航背靠背,只不過他們的中間被一根柱子隔開,兩人都靠在那根柱子上。

“悶酒當然要一個人喝了。”徐中航看着手中的酒壇随性的回答道,跟秋珞雪想要聽到的答案完全不一樣。

“我還能不知道悶酒是一個人喝的麽。”秋珞雪嘟囔着說,因為知道徐中航心情不好,也不打算跟他鬥嘴。

“你怎麽來了,有事嗎?”徐中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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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來讨杯酒喝。”秋珞雪回答說。

“為什麽要喝酒?”徐中航又問。

秋珞雪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因為想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

徐中航微微側頭看了秋珞雪一眼,說道:“說出來聽聽吧,那個悲傷的故事。”

秋珞雪苦笑一下說道:“你不會想聽的。”

“為什麽?”徐中航問。

“聽完會哭的。”秋珞雪回答說。

“我會好好忍着的。”徐中航說。

秋珞雪也側頭看了徐中航一眼,不過這樣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這樣背靠背的說着話,對方看不到你說話時的表情,也就看不到你的悲傷了。可有些悲傷是有穿透力的,就像現在,雖然兩人之間隔了一根柱子,但秋珞雪分明感受到從徐中航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

“大概是很久以前了,有一位叫納蘭容若的詞人。”秋珞雪開始講述她所說的悲傷的故事。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兩人一起長大,互生情愫,私定終身。可是後來,他的表妹被皇上選為宮妃,納蘭容若傷心不已。為見表妹一面,扮成和尚進宮。”說道這裏秋珞雪停了下來。

徐中航一開始就被這個故事吸引了,細心聽着。不是因為故事太感人,不是因為故事太凄美,而是——太像了。這個故事和他所經歷的,竟然如此相似。

“見到了嗎?”徐中航問道。

秋珞雪用一種悲傷的語調說:“見到了,可是因為宮中人多眼雜,兩人雖然見到了,卻沒能說上話。”

徐中航沉默了,眼神望着手中的鳳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或許是想起了今日在宮中見到端妃的場景吧。

“回去之後,這位詞人寫下了一首凄婉悲涼的減字木蘭花。”秋珞雪繼續說道。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秋珞雪剛說出這首詞的第一句,徐中航就為之動容了。不用說,他是最懂那種意境的。相逢不語,即使偶爾在宮中相逢,也只能默默不語。

“小暈紅潮,斜溜鬟心只鳳翹。”秋珞雪繼續念着下面的詞句,每一句都扣動着徐中航的心弦。

“待将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等到這句詞說出口的時候,徐中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流下了眼淚。

待将低喚,待将低喚你的名字。纖楚、纖楚……他無數次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卻再也沒能當着她的面喊出這兩個字。害怕外人看出他的深情,更害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意。所以告訴她“忘了我吧,我已經不愛你了。”只是為了她能在宮中好好的生存,為了她不至于落得白绫裹屍的下場。

“欲訴幽懷,轉過回來叩玉釵。”

秋珞雪念出了這首詞的最後一句,她雖然沒有聽到徐中航哭泣的聲音,沒有看到他流淚的樣子,卻看到他微微顫動的影子。

“咚,咚……”聽完那句詞,徐中航扣響了手中的玉釵,一聲聲地,不是扣玉釵的聲音,而是徐中航心痛的聲音。伴随着扣響的玉釵聲,徐中航早已淚流滿面。

聶遠在房中坐着,突然聽到院中傳來聲音,立馬跑出去查看,原來是徐中航扶着秋珞雪回來了。

“怎麽回事?”聶遠看到兩人後問道,趕緊過去從徐中航手中接過秋珞雪。

“喝醉了。”徐中航回答說,內心也是無語,明明是她自己跑過去要酒喝的,怎麽能喝一口酒醉了呢?

“現在,我可以讨杯酒喝了嗎?”那是過了很久之後,徐中航的心情稍微平複了許多,秋珞雪這樣問道。

“确實是個悲傷的故事。”徐中航說着把酒壺遞了過去。

秋珞雪接過酒壇,喝了一口,直覺得整個喉嚨火辣辣的疼,接着就是一陣瘋狂的咳嗽。

“幹嘛喝那麽猛,我又不跟你搶,還有很多酒呢。”徐中航以為她是喝的太猛才被搶到,萬萬沒想到秋珞雪這是第一次喝白酒。

秋珞雪咳着咳着手一抖酒壇就碎在了地上,這才讓徐中航感覺到不對勁,他從抄手游廊上下來到秋珞雪面前一看,只見她整張臉都紅撲撲的,眼神都開始迷離了。

“你什麽情況?”徐中航扶着秋珞雪的肩膀問道,防止她摔下去。

“哎呀,煩死了,你不要晃,頭好暈啊。”秋珞雪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了,看所有事物都是晃得。

“我沒有晃啊。”徐中航無辜的說道。

“說謊。”秋珞雪說道,“你明明就在晃,就這樣,晃過來,晃過去,晃的我都暈了。”說着她還學着晃起來了,這下搞得她更加暈了,幹脆倒在徐中航的懷裏了。

徐中航跟聶遠講完上述的事情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把秋珞雪扶回房間,讓她躺倒床上了。

“不能喝酒的人幹嘛跑去喝酒。”聶遠看着秋珞雪說道,後者安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徐中航笑了笑說:“不過還好,她喝醉了反而安靜多了。”不耍酒瘋,這一點他還是很滿意的。

誰是徐中航的話音剛落,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秋珞雪突然坐了起來,看着兩人,說道:“你們……”

徐中航和聶遠對視了一眼,對她現在的狀況都不是很能理解。

“你們兩個,立正,好好站着,不許再晃了。”秋珞雪指着兩人說道。

聽到秋珞雪再次談到這個問題,徐中航一臉無奈,說道:“不是我們在晃,是你喝醉了,躺下睡一覺吧,醒了就好了。”

秋珞雪聽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沒有喝醉啦,剛剛是騙你的,怎麽樣?我演技是不是很好。”

她這麽一笑,搞得兩人更加摸不透了,看她現在的狀态,似乎真的沒喝醉一般。

“真的沒喝醉嗎?”聶遠問道,有些不太相信,剛才分明是喝醉的樣子。

“當然沒有了。”秋珞雪笑着說道,說完就自己爬下了床。

“沒喝醉也該睡覺了,你幹嘛去啊?”徐中航問道。

秋珞雪轉頭沖他做了個鬼臉,說道:“我才不要睡覺呢,我要出去玩。”說着就晃晃悠悠的要出去。

兩人這才明白,她确實是喝醉了,而且現在正耍着酒瘋。

“誰說她不耍酒瘋來着?”聶遠問道。

徐中航尴尬的笑了笑說:“早知道不說了。”

“哎呀,這個門是怎麽回事?怎麽推不開?你,快點開,小心我拆了你。”那邊,秋珞雪指着房中的屏風說道,看來她是把屏風當門了,推了幾下沒推開,竟然和它較上勁了。

聶遠和徐中航看着和屏風較上勁的秋珞雪,都是一臉的無奈,今天晚上有得折騰了。

果真,秋珞雪站在屏風前自己冷靜了一會兒,決定不和它較勁了,搖搖晃晃的跑到外面。無論徐中航和聶遠怎麽勸她都不停下。喝醉之後的她比平常要多出三四倍的精力,而且東看看西瞅瞅,似乎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聶石頭,這是什麽?”秋珞雪指着院中的花問道。

“玉蘭花。”聶遠回答說。

“那這個呢?”她又指着院中懸挂的燈籠問。

“燈籠。”聶遠回答說。

“你竟然還真一句句回答她,真是出乎意料,幹脆給她喂包藥讓她睡覺吧。”徐中航實在忍不了了,說道。

“我來看着她,你回去吧。”聶遠說道。

之後,徐中航真的回去了,就剩下滿院子亂跑的秋珞雪和倚在柱子上看她的聶遠。秋珞雪時而跑到聶遠面前,時而跑的遠一點,但都沒有脫離聶遠的視線。

聶遠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那個在月光下跑的很歡脫的人,深深的吸引了聶遠的目光。

第四十四 脫衣服

秋珞雪在院中跑累了,就随意停在一個地方躺下了。聶遠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麽在這裏躺下了?”

“該睡覺了。”秋珞雪說道。

“……”聶遠有一瞬間的蒙圈,感情她是把地當床了呀,說道:“回床上睡吧,地上太涼了。”

“就在床上啊。”秋珞雪說着拍了拍自己附近的地方,繼續說:“這裏的我的床,那裏是你的床,中間是分界線,你不許過來。”

“別鬧了,回去睡吧。”聶遠說着就打算過去扶秋珞雪起來,誰知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秋珞雪打了。

“都說了不許超過這條線啦。”秋珞雪生氣的做了起來,看着聶遠說道。

也就是聶遠脾氣好,換成徐中航可能真就一包藥把她迷暈了,換成夏子炎可能直接一棒子打暈了。而聶遠還是很好脾氣的說道:“地上太涼了,睡在這裏會着涼的。”

“我不冷,好熱呀。”秋珞雪說道,說着就開始動手解衣服了,不過估計她喝醉了已經忘記怎麽脫古代的衣服了,所以只是拉着領子亂扯。

“你要幹嘛?”聶遠看着她奇怪的舉動問道。

“熱,脫衣服。”秋珞雪說道,還嘟囔着說:“怎麽回事?這個衣服怎麽脫不掉。”

“脫……脫衣服?”聶遠聽完不知道為什麽臉上有些泛紅,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他也喝酒了。

“你現在是要當着我的面脫衣服嗎?”聶遠問道,一臉驚訝。本來也沒什麽的,可自從聶遠知道自己喜歡秋珞雪之後,似乎就不把她當男子看了,雖然秋珞雪本來也不是男子。

“沒錯!”秋珞雪嘿嘿笑着說道,臉上泛着紅暈的她格外可愛。

丫鬟傾城得知秋珞雪喝醉了,怕她胃不舒服,便吩咐廚房做了些粥。她從外面端着粥過來的時候,恰巧看到秋珞雪坐在地上在脫衣服,聶遠還在她旁邊。吓得傾城盤子沒端穩,掉在了地上。

她也來不及管掉在地上的盤子,趕緊跑到秋珞雪面前,抓住她的衣服,說道:“公子,使不得,不能在這裏脫衣服。”

為了不引起聶遠的懷疑,她又刻意補了一句,說道:“你身子弱,要是着涼了就不好了。”

“什麽?我當着聶石頭的面脫衣服了嗎?”秋珞雪醒來之後就被傾城告訴她的這個勁爆的消息震驚到了。

秋珞雪呀秋珞雪,你到底能不能長點心啊?還好人家聶石頭為人正派,不然可真是……一世清白又毀于一旦了。

“倒是還沒來得及脫下來,還好奴婢來的巧,不然可真就慘了。公子,拜托您以後小心點吧,您的身份真的不能被別人發現的,不然就遭了。”傾城叮囑道,一副後怕的樣子。

被她這麽說,秋珞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不喝酒就是了。”

聶遠本來想過來看看秋珞雪醒了沒有,走到門口,卻無意間聽到了傾城的話,心中頓生疑慮。他的身份?是什麽身份呢?還不能被人發現?是自己也不能知道的身份嗎?

傾城從秋珞雪的房間出來,繞過長長的甬道,打算回自己住的地方,在一個拐彎處,她突然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什麽人?”

“先皇親自的暗衛,果真厲害。”聶遠的聲音傳來,随後傾城便看到他從旁邊的樹上跳了下來。

“聶統領是故意被屬下發現的吧,藏的如此随意,會點武功的人都能發現。”傾城說道,語氣不卑不亢。

目的被發現,聶遠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白的問道:“剛才的話,什麽意思?”

“屬下不明白聶統領的意思。”傾城說道。

“他的身份,那不能讓人發現的身份,是什麽?”聶遠問道,看傾城的目光沒有絲毫情緒。

傾城心中一驚,很快明白自己方才和秋珞雪的對話被聶遠聽到了,立馬跪了下來,說道:“聶統領見諒,此時屬下無法相告。”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聶遠問道,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先皇遺命,此時連當今聖上都不能告訴,還望統領見諒。”傾城說道。

聶遠微微皺起眉頭,傾城雖是先皇安排在秋珞雪身邊的暗衛,但也不會随意假傳先皇遺命,也就意味着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連皇上都不能知道的身份,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會怎樣?”聶遠又問道,他無意試探,只是想知道後果。

“會死。”傾城說道,擡頭看着聶遠,那是一種懇求的目光,懇請聶遠不要深究此事。

聽到這個回答聶遠的心情突然凝重起來,他想守護秋珞雪,護她周全,卻連她将面臨什麽樣的危險都不知道。這個後果太沉重,他承受不起,卻又不能為她做什麽,一種無力感攏上心頭。

“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份将被人知道,或者将要迎來那個沉重的代價的時候,一定來告訴我。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告訴我。”聶遠說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希望寄于面前的這個女子了吧。

秋珞雪因為醉酒的後遺症還在持續,也就一直沒有起床,躺在床上幹瞪眼,無所事事。可就算如此,頭還在疼,真想換個腦子。

“公子,汐月想着您昨夜醉酒,醒來應該會頭疼,就給您做了醒酒湯,您先起來喝了吧。”汐月端着醒酒湯走到秋珞雪的面前說道。

“你親自做的嗎?噢~那我可要好好喝。”秋珞雪調侃道,說着就起來端過醒酒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看到秋珞雪這麽給面子,汐月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在相府待着還習慣嗎?”秋珞雪問道。

“汐月在相府一切都好,多謝公子關心。”汐月回答說。

當初秋珞雪等人将她從陸文軒手中救出來,那時的她遍體鱗傷,無處可去,秋珞雪心生憐憫,就将她帶回府中。

“不用謝,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相府的院子多着呢,你随便住下就好了,想住多久住多久。把這裏當自己家就好。”秋珞雪說道。

“公子救了汐月兩次,如今還收留,如此大恩,汐月無以為報,汐月願留在相府做丫鬟,一輩子伺候公子。”汐月說着在秋珞雪面前跪下。

秋珞雪覺得汐月無依無靠,于是就答應讓她留在相府做丫鬟了,反正一個丫鬟相府還是養得起的。這樣讓她有個生計,她通過自己的勞動賺錢,也不至于讓她有虧欠別人的感覺。

“公子,你怎麽把那個汐月留下了啊?”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三千先不樂意了,跑到秋珞雪面前質問。

“她自己提議要留在相府當丫鬟,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就把她留下了。”秋珞雪回答道。

“可是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麽的,把她留下……”三千皺着眉說道,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有些抵觸。

“哎,不要這麽說,她又不是自己想當青樓女子的,也是被迫的,現在她想成為正常人,我們能幫自然要幫了。”秋珞雪說道。

“把這種人留在身邊,總覺得不是很好。”三千說道。

秋珞雪明白她的意思,調笑道:“怎麽,你還怕我被她勾引了不成,放心啦,我只對我家三千好,哈哈。”說着她還捏了一下三千的臉。

在秋珞雪身邊的四個丫鬟中,她和三千的關系最好。三千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子,也能開的起玩笑,和秋珞雪的性格有些相似。

“啧啧啧,我還以為你只對男子感興趣,原來是男女通吃啊。”

房間裏突然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秋珞雪轉頭一看,原來是蘇慕依靠在門框上,正一臉奸笑的看着她。

“閉嘴,吵死了。”秋珞雪白了她一眼說道。

“我聲音很小的。”蘇慕依無辜的說道。

“那也很吵,本公子正頭疼着呢。”秋珞雪說道。

“怎麽?因為你的小丫鬟吃醋了,所以頭疼嗎?”蘇慕依一邊走過來一邊調侃道,還好這時三千已經出去了,不然可要羞紅了臉。

秋珞雪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怎麽天天關注這些男女關系、男男關系,口無遮攔的,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給你。”蘇慕依有些俏皮的說道。

“呵,呵呵……”秋珞雪冷笑着說,“你現在是打算賴上我了麽?你不是說我好男風嗎?”

“就是因為你好男風我才打算嫁給你。”蘇慕依說道,“我們成親之後你想怎麽就怎樣,在府裏養男寵也好,納男妾也罷,這些我都不關。你呢,也不要管我,我們互不相幹。怎麽樣,這個主意是不是很好?”

“我有什麽好處嗎?”秋珞雪雙手環胸看着她問道,心裏正在盤算她說的靠不靠譜。

“有四點好處:第一,大秦和南涼的和親計劃得以實現,兩國交好,邊境無紛争,百姓安康。第二,徹底解決了說你喜好男風的流言蜚語,你不是不喜歡大家這麽說嘛,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娶妻了。第三,斷絕了朝中大臣企圖想要把女兒嫁給你的心思,要知道那些人是很可怕的。第四,就是本公主也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蘇慕依一口氣說道。

秋珞雪聽完點點頭說:“論證清楚,有理有據,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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