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到了北澤的京城,秋珞雪和聶遠住到一家客棧中,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兩人同住一個房間。畢竟之前有一起住的經驗,秋珞雪是沒什麽的。只是聶遠這次卻莫名的有些害羞,或許是秋珞雪穿了女裝的緣故吧。

“這個,給你。”聶遠伸手遞給秋珞雪一個東西。

秋珞雪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支發簪,粗略看上去應該是玉制的,發簪的尾處是白玉蘭的花雕,看起來晶瑩透剔,很是好看。

“哇,你從哪兒弄來的,好好看。”秋珞雪高興的接過那只發簪打量。

“剛剛,你沐浴的時候,出去買的。”聶遠回答說。

秋珞雪笑容滿面的看着他,說道:“哎呦,不錯嘛,你這種覺悟,可以放出去勾搭小姑娘了。”

“不會那樣做的。”聶遠說。

“為什麽?按說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成親了,夏子炎跟你是同年齡的人吧,你看看他,早都妻妾成群了。”秋珞雪說道。

聶遠沉默了,沒有接她的話,不過秋珞雪也習慣了,把發簪遞給聶遠說:“你幫我帶上。”說着已經背過身,把頭發交給聶遠了。

聶遠看看手中的發簪,又看看秋珞雪的一頭秀發,生疏的将發簪別到她的發絲間。因為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他的動作很慢,很溫柔。從那專注的神情、溫柔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他的眼中流露出無線的情思。只不過,此刻秋珞雪背對着他,沒有看到那表情。

房間中的擺設都是木質的,呈現古典美的同時,不可避免的影響到房間的光線。油燈中攢動的小火苗撒發出暗黃的光,聶遠在這個房間內為秋珞雪插簪的畫面,似乎定格成一副古老的油畫。畫面中的一切都發黃了,唯有那只玉簪還在灼灼發光,成了意外的點睛之筆。

秋珞雪在銅鏡中照着自己的模樣,依稀能夠看到那只發簪,她此刻不會料到,未來很久很久的時間內,她都留着這只發簪。

“呀!”秋珞雪突然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轉頭看向聶遠道。

“怎麽了?”聶遠問道。

“徐禦醫和端妃娘娘,兩人之前就認識嗎?你有聽過關于他們的事情嗎?”秋珞雪問道,看到頭上的玉簪她突然想起了兩人的事情,想起那日徐中航扣響玉釵的心痛。

“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情?”聶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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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起聶遠的懷疑,秋珞雪假裝不在乎的走到桌前坐下,一邊說:“也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問一問。”

“他們是兄妹,之前自然認識。”聶遠回答說。

“兄妹?”這個回答完全超出了秋珞雪的認知範圍,她說道:“徐禦醫姓徐,端妃娘娘姓吳,怎麽可能是兄妹呢?”

“不是親兄妹,但也和親兄妹差不多。”聶遠回答說。

這下秋珞雪更加好奇了,指了指前面的位子,對聶遠說:“坐着說吧。具體怎麽回事?什麽叫和親兄妹差不多?”

“徐禦醫十歲的時候,父母相繼去世,吳太傅是徐禦醫父親生前的好友,見他無依無靠,就認他做了義子,待徐禦醫如親兒子一般。吳太傅沒有兒子,從某種程度上說,徐禦醫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聶遠說道。

聽完聶遠的話,秋珞雪只感覺腦中閃過一個晴天霹靂。原來,即使夏子陌沒有将端妃納入後宮,她和徐中航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試問:兒子和女兒怎麽能成親呢?吳太傅估計也從未産生過讓徐中航娶端妃的想法吧。所以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不能在一起,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悲劇。

“轟隆隆”的雷聲突然響起,閃電伴随着雷聲劃過黑暗的夜空,帶來短暫的光亮。幾乎是同時間的,天空降下漂泊大雨,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落在皮膚上,竟然會有疼痛的感覺。

一個宮女用手擋着頭,從外面跑進飛霞宮,也不知是有急事還是為了躲雨,腳步飛快。不過,從她後面的話中,我們知道,她是因為有急事才跑的如此迅速。

“娘娘,娘娘,陛下突然駕到,已經到飛霞宮門口了。”宮女焦急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的兩個人都露出驚訝和慌張的神色,這兩個人分別是徐中航和端妃。

“皇上從未來過飛霞宮,今日為什麽突然到來?”端妃不解的問道。

“見了才知道,你快出去接駕吧,我從窗戶出去。”徐中航說道,就打算往那邊走。

端妃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不行,外面有羽林軍,還有可能藏有暗衛,很可能被發現。夜間在宮內行跡可疑者,就地誅殺。你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那也不能留下連累了你。”徐中航說道。

“你是禦醫,可以跟皇上說是來為我看病的。”端妃說道。

“我現在已不在太醫院當值,這樣的借口是騙不了陛下的。”徐中航說道。

“陛下駕到。”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此時端妃覺得這個聲音就是一個催命符。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端妃說道:“陛下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你先去裏面躲起來。”說完她就向外面走去。

剛走出內室就迎面遇上夏子陌,她連忙行禮道:“臣妾身體不适,未能遠迎,還望陛下見諒。”

“平身吧。”夏子陌說道,路過端妃身邊走進內室,在主位上做了下來,其他人自然也跟了進去。不過夏子陌還是吩咐屏去左右,只剩下他、端妃和金福三人。

“太傅大人離京多日,擔心你在宮中的境遇,書信中提及你的近況,朕今日,是替他過來看你的。”夏子陌說道,他的态度不溫不熱的,看起來也不像是自己想來的。

“臣妾諸事安好,多謝陛下關心。”端妃說道,她對夏子陌滿懷着敬畏之心,此次突然到來,也着實讓她驚訝。

夏子陌微微點頭,又說道:“太傅在盈安也諸事順利,你不必擔憂。”

端妃不明白夏子陌為何突然來給自己傳口信,從他的話語中,似乎還和自己的父親保持着密切的聯系,可當初,明明是他将父親貶出京城的。前後的行為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端妃也不傻,雖然心中有疑問,但也不敢直接問出來。

“今日朕對你說的話,不得對外人提起,這也是為了太傅大人的安全着想。”夏子陌又說道。

“父親大人,是在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嗎?”端妃擡頭看着夏子陌問,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發現什麽。

不過夏子陌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也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朕看你臉色不好,病的嚴重嗎?”

“謝陛下關心,臣妾只是體弱,并無大礙。”端妃回答說。

“在宮中照顧好自己,莫要讓太傅大人擔心。”夏子陌說,又對金福說:“明日讓常曦來一趟飛霞宮。”

“是。”金福回答說。

“夜深了,你就寝吧。”說完夏子陌就其實離開。

“陛下起駕。”金福尖銳的嗓音響起。

“徐禦醫既然是吳太傅的義子,進入朝堂為官才是順理成章的,他怎麽去當了禦醫呢?”秋珞雪問聶遠道。

“他之前确實是在朝堂為官,官至郎中令。”聶遠回答說。

“那他為什麽去當禦醫了呢?”秋珞雪問道,在古代,入朝為官才是正途吧,他這樣豈不是不務正業麽?

“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只是三年前他突然辭官,之後跟着常太醫,也就是現在的太醫院總管學醫。”聶遠說道。

“才學了三年?”秋珞雪驚訝道,“那能行嗎?皇上還派他幫我調養身體,萬一調錯了怎麽辦?”

“雖然才學了三年,但他學醫的天賦極高,是常太醫最看中是弟子,醫術在一衆太醫中也是很出衆的。”聶遠的話打消了秋珞雪的顧慮。

對于徐中航突然棄官從醫,秋珞雪大致有一個猜測,只是沒有證實,于是問道:“端妃娘娘,是何時進宮的?”

聶遠仔細想了想,說道:“陛下登基後的大型選妃,是三年前,端妃娘娘應該也是那時進宮的。”

這麽一來,時間線就對上了。徐中航和端妃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但日日相見也沒有離別之苦。三年前端妃進宮,便是兩人苦戀的開始。為了時常見到端妃,徐中航棄官從醫,也是一種追愛的魄力。一直到不久前,徐中航被派到相府專門為秋珞雪治病,讓他們相見的機會更少了。難怪徐中航剛來相府的時候,總想着回太醫院。

不過秋珞雪對他們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同情的,也很佩服徐中航,敢和皇上搶女人的男人都不簡單。只可惜他們兩人一直在越走越遠,怕是無緣相守了。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呢?秋珞雪時不時的就會想這個問題,若是皇上能主動放端妃出宮就好了。反正他有那麽多妃子。

那麽多妃子!哼!想到這個問題,秋珞雪突然有些不滿。不過按說夏子陌的妃子多不多也不影響她,她為什麽會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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