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乎意料，司空澈并沒有惱羞成怒，他不但沒怒，在被掌門傳喚講清楚原委之後，也只是微笑着應了句‘是’，就順從跟着微生莫語下山了。
倒是掌門派了幾個他門下的弟子，說是要跟着他一道歷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事讓微生莫語有來偏見，這幾個弟子怎麽看怎麽像掌門派來監視自己的。
剛下山的那幾天微生莫語雖總擔心自己會被司空澈掐死，但司空澈卻并沒什麽異常舉動，只與那些弟子一處說笑。他個性溫柔，容貌俊美，為人處世都無可挑剔。不過短短數天就讓那幾個算得上是被掌門派下來盯梢的弟子一心順從，這段路走的簡直是無比順心，他什麽都不用管，交給司空澈，就能把一切半的妥妥當當。
連微生莫語都不得不承認，司空澈确實是個十分容易讓人喜歡的人。甚至他都開始逐漸佩服起司空澈來了，還因此開始檢讨自己以書取人的行為不太妥當，考慮這家夥是不是還有救的時候……隔天，那幾個仙雲宗弟子就差點被司空澈直接拍死了。
……所以他果然是吃藥也治不好了吧！
結果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更坑爹一點。
微生莫語沖過去累死累活把人救下一問緣由，又差點被那些弟子氣死：原來他們偶然路過一個村莊發現了寶光，強行奪寶不說，還打算把苦主打死。在司空澈出手之後他們仍舊毫無悔改之意，甚至還驚詫不已的問道：低賤小民而已，沈師兄何以如此？
……這些仙雲宗的弟子都是沒有三觀的嗎！
微生莫語立刻轉頭把那些弟子挨個揍了一頓，進行強制修為封禁之後以體查世态炎涼為由盡數轟走了。
司空澈一直靜立在側，瞧着他的行為，忽而笑了：“師尊，您真是一個……”他頓了頓：“十分有趣的人。”
“在路上，您雖不言不語冷眼旁觀，卻挨個将這些弟子身上都設下了防護咒語，只要稍微遇到攻擊，便能感應得到。若是遇到攻擊，您雖從未動手，卻次次都在旁替那些低輩弟子警戒。哪怕在剛剛盛怒之下，您也未曾解開那份防護咒語，若那些弟子之後若是遇到強敵，您那份微不足道的咒縛，只怕是立刻便會解開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您這般作為，又無人知曉，亦無人感激。縱使您用心良苦，只怕他們也只會怨恨您讓他們一夕之間失去了強大的力量吧？”
“這也沒辦法啊。”微生莫語倒也不很怕他，直接坦誠道：“其實我也不曉得這麽做是不是對，畢竟他們的等級……咳咳修為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練上來的，恨我倒是當然。不過他們既然恃強淩弱，自然要讓他們體會一番弱者是何滋味才能好好悔改。”
于是微生莫語又聽到司空澈笑了一聲。
“不過，我并不讨厭您這般人物。”司空莫語道：“所以您不必擔憂，以後要動手，我會先知會您一聲。”
……他這是，嘴炮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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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莫語一怔，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司空澈對嘴炮系陽光男主的抵抗力完全是ZERO。原來這個定律放自己身上也有用嗎？他可沒打算跟男主一樣孜孜不倦的勸司空澈回頭來着。
不過，boss對自己初步撤銷敵意，這也算是件好事吧……？
然而在幾天後，微生莫語就明白這完全不是一件好事！
“區區滴水便可如此大動幹戈，想必平時也是刻薄寡恩之徒，既然如此，我便給她一副藥貼，讓她在痛苦中慢慢喪命吧。”
“……我的水給你喝！只是沒借你水喝而已，一碗水多大仇啊！”
“此人眼神躲閃，神色萎靡，言詞尖刻，必是無福無壽之輩。觀其面相，日後卻是将犯滔天之孽，不如就此斬草除根，免得禍及他人。”
“……人家只是包子多賣了你兩文錢別這樣好吧！這兩文錢我替他出！快走！”
“他……”
“別說了！我請你吃！算我求求你快走吧！”
如此反複到現在，微生莫語看司空澈的眼神已經從一個稍微可以拯救的中二病進化到了一個天天在發病的中二病，全世界都有缺點就他完美無缺，動不動就要殺人放火，腦缺的簡直無藥可醫。
之前他好歹還會掩飾一下，現在他的中二氣息簡直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簡直要滿溢出來了。
偏偏他外表又長的好看，語氣又溫柔，就算動手被微生莫語攔下，他人也不過以為司空澈在開玩笑罷了，無人當真。
有的時候，微生莫語也忍不住想這家夥該不是在耍自己玩吧？但卻又不敢賭他到底是不是開玩笑，只能苦逼的一次又一次跑去救場，搞得現在整個人都有點神經過敏了。
所以在終于看到臨城那标志性的龍頭獅身雕像時，他毫不猶豫拖着司空澈去了文中菜色讓諸人贊不絕口的醉仙樓。
帶着司空澈，他已經能夠預感到在下一步劇情裏被累成狗的未來，所以，趁着現在臨城劇情還沒開始，趕緊先去吃一頓！
以後被炸平了就沒的吃了！
在這個臨城最出名的酒樓裏，微生莫語愉快的嚼着螃蟹，吃着小圓餅，除了那會醉上一月的游仙酒不能喝之外，簡直再沒有其他遺憾。
司空澈察覺到他的目光，對他笑道：“師尊，這一碟也剝好了，你要吃吃看嗎？”
微生莫語自己吐出嚼的七零八落的螃蟹碎渣，客氣而又禮貌的對司空澈說道：“多謝。”然後飛快端過來撒上醬料吃掉了。
……看什麽！他幫這家夥處理了那麽多民事糾紛，吃他兩盤螃蟹怎麽了！
反正司空澈想弄死他絕對不需要下毒，而且就個性而言，他只是中二病不是陰險狡詐，這方面的節操還是可以保證的。
所以說，有病還是要早治啊。微生莫語這麽想着，唏噓不已的把自己長長的胡子卷起來，免得螃蟹的碎渣掉進去。
司空澈笑了笑，放下手中器具，轉頭凝視窗外。
這個酒樓外正對着一個市集，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微生莫語也看了一眼，怕這家夥又因為看到小販打架然後又發病要去毀滅世界，趕忙開口問道：“你不吃嗎？”
“這些食物于我毫無意義，” 司空澈笑了笑，無論什麽時候，他說話的語氣都顯得特別的溫柔，似若謙謙君子一般：“師尊為我無需挂懷。”
……不我只是怕你又犯病随口關心一下而已，并沒有認真去關心你情緒的意思。
微生莫語靜靜的想着。
出了仙雲宗之後，這家夥除了還喊他叫師尊之外，其他方面幾乎毫不掩飾了呢。
最近幾日倒是安靜了很多，沒在整天動不動就要滅人全家了。真希望他能繼續這麽安靜下……等等好像自己這麽立FALG總是會被打臉的樣子？
“師尊。”果然，下一刻司空澈就開口說道，：“前面有幾個人……”
“罵人嗎？吵架嗎？還是缺斤少兩？”這幾天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已處理的太多微生莫語有氣無力回問道：“我都幫他們還清好了，你讓我清清靜靜的吃個飯吧。”
“……綁了一個少女賣給無影閣現在正因為分賬不均打起來了。”司空澈此時才慢吞吞的将話說完，複而笑道：“既然師尊不想管，那就算了。”
“……你以後說話麻煩請先講重點可不可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