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修羅場來了(雙更合一)
葉晚晚覺得心中激動的小火苗蹭蹭上漲, 被皇太極打擊後,逃跑一大半的自信又噼裏啪啦燃燒着回來了。
她就說嘛,裝乖扮可憐演戲演了這麽久, 連自己都快被感動了,皇太極怎麽可能無動于衷?怎麽會見她被欺負而不聞不問?自己的演技可是在各種世界摸滾打爬練出來的,絕非普通人。
果然是個腹黑又狠辣的男人,一出手就是這麽厲害, 嫡福晉降為後院最卑賤的侍妾格格,還有個大汗賜婚的伊爾根覺羅氏坐鎮貝子府, 瓜爾佳氏以後就是貝子府裏最低等的人, 恐怕以前她欺負的人會反過來将她踩在腳下,估計她想死的心都有。
有大汗做靠山就是好,葉晚晚決定進宮感謝一下, 表表對大汗的忠心, 順便再刷刷好感。
她倒也沒妄想皇太極必須愛上她, 畢竟那是海蘭珠的事情, 只要他對自己有一丢丢好感,不再厭憎她, 在小玉兒以後與多爾衮和離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點能偏向小玉兒,為她争取最大利益,她也就心滿意足了,每樁成功的離婚案後面總是要有個大律師做靠山, 是這個理。
因為有皇太極賞賜的進宮令牌,葉晚晚舉着它一路暢行無阻, 順順利利就到了崇政殿後殿, 額登正守着殿門, 見她來了,眉眼間掠過一抹喜色。
對這位皇太極的貼身奴才,葉晚晚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每次見到自己,就很高興的模樣,那種感覺說不上來,類似十年久旱逢甘露的那種,眼睛都冒光。
她笑着走上前,從懷裏拿出一枚碧綠碧綠的玉扳指,還是上次她從多爾衮的庫房裏翻出來,瞅着水色不錯,原打算留着把玩,如今就來借花謝佛吧。
滿人未入關之前,不太流行賄賂,尤其額登不過是個奴才,雖說是皇太極的心腹奴才,但是在那些高傲自大慣了的八旗貴族面前,就是矮人幾等,沒人看得起他。
可是葉晚晚不同,快穿多年,這貨早就學會對于重要人物身邊的人,如何拉攏如何吹彩虹屁。
“額登公公,這個送你。”
葉晚晚笑着奉承幾句,“你服侍大汗辛苦,還要陪着大汗打獵騎射,這個扳指送給你,你騎射的時候,很有用。”
額登頓時笑逐顏開,倒不是因為這個扳指,伺候大汗身邊,賞賜多了去,金銀珠寶都有,區區一個扳指他自然不放在眼裏,可這是十四福晉送的禮物,那些貴女們向來眼高于頂,只有十四福晉才平易近人啊。
笑着接過來,“奴才多謝十四福晉,福晉您請,大汗在後殿。”
葉晚晚驚訝的問道,“不用通傳嗎?”
最近是不是求見大汗的人變少了,供不用求,所以才這麽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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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福晉請。”額登笑得滿臉褶子都舒展開,像是一只水泡香菇,圓潤潤的。
葉晚晚去了後殿,撇撇嘴,行趴,還是千年不變的嚴肅臉,萬年不變的批閱奏折。
“小玉兒見過大汗,謝謝大汗。”
葉晚晚心情十分愉悅,連帶着水靈靈的小臉上,滿滿的燦爛笑容,像是一朵小小的鈴蘭花。
皇太極微擡眼眸,不知為何想到一句話,人面桃花相映紅,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被她的笑容感染,又想到那天晚上梅樹下小玉兒悲傷憂愁的模樣,覺得瓜爾佳氏這個懲罰還是挺值得。
“這會子開心了?”
看來小玉兒應該知道瓜爾佳氏被休棄的消息,小姑娘臉上藏不住任何情緒。
葉晚晚也不隐瞞,笑着點點頭,小小的梨渦在唇邊活潑的跳躍,皇太極忍不住多看兩眼,忙又低下頭繼續批閱奏折,語氣淡淡問道。
“怎麽知道的?”
葉晚晚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忍不下這口氣,去找十五貝勒幫忙,後來去了貝子府,才知道大汗賜婚,馬喇希休了瓜爾佳氏。”
原來是多铎,多爾衮不待見小玉兒,多铎對這個嫂子還是很不錯的,見小玉兒十分舒暢的模樣,皇太極忍不住嘲諷幾句。
“讓多铎幫你出口惡氣?”
葉晚晚拼命點頭,塗了桃花口脂的唇閃亮亮的,抿出一樹嫣紅桃花,明媚亮麗,笑容純粹,皇太極見小玉兒正是用他所贈的口脂,眸中倏忽閃過一抹極清極淡的笑意。
“讓馬喇希打她一頓,再讓她跪着來貝勒府給我求情。”
葉晚晚眉眼間都是笑意,得意洋洋的模樣十分可愛,“想不到她這麽慘,不過誰讓她得罪了範大人和範夫人,更是惹惱大汗。”
“可痛快了?”皇太極忍着笑意,面無表情繼續問道。
葉晚晚臉上一紅,羞澀的點點頭,“大汗,不瞞您說,不是痛快,是很痛快,想到瓜爾佳氏倒黴就想吃三大碗飯的痛快。”
皇太極唇邊逸出一抹笑意,他很喜歡小玉兒的單純和直爽,從不藏着掖着,臉上的表情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她的歡喜和惱怒。
“那天晚上的大度原來是裝出來的。”皇太極冷冷來了一句調侃。
反正房中無人,葉晚晚立刻将死皮賴臉恬不知恥的脾性發揮到極致,上前不管不顧扯住皇太極的衣袖,撒嬌賣萌般的左右晃悠,語氣又嬌又軟。
“大汗,我知道錯了,您不要再諷刺小玉兒了,那天回去我就後悔了,早知道就讓大汗給我出氣,這兩天飯都吃不下,人都瘦了幾圈。”
小臉揚起來,下巴尖尖的惹人憐愛,皇太極眯着鳳目打量着,小玉兒果然清減許多,不禁皺眉道,“怎麽瘦了?”語氣帶着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不提還好,一提,葉晚晚就覺得心酸,這貨的眼淚說來就來,泫然欲泣,帶着哭腔,“小玉兒還以為大汗讨厭我,不顧念我,所以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我不想理大汗了。”
皇太極見她嬌滴滴的模樣,一雙秀目含着眼淚,眨了眨似乎要哭出來,頭又開始痛了,又帶了點心疼,“又發孩子脾氣。”
神色一正,“小玉兒,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不喜歡你藏着掖着,也不需要你大度善良,我與多爾衮不同,不用你委曲求全,我想護着的人,誰也動不了。”
葉晚晚一怔,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皇太極還真是一個堅毅果敢的男人,從不介意別人的眼光,更不會被別人擺布,他認準的事情,我行我素百折不回,難怪海蘭珠被他呵護周全,從來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真是幸福。
“大汗,我知道了。”這句話葉晚晚倒是誠心誠意。
皇太極瞅了她一眼,見她俏麗的臉上,溫婉秀美,像是朵迎春開放的桃花,他垂下眼睫不願多看,淡淡問道,“這兩天還習字嗎?”
葉晚晚眨了眨霧蒙蒙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和茫然,“當然每天習字啊。”
皇太極挑挑眉,見她靈動的眼神躲躲閃閃,這個小狐貍又在胡扯八道,“寫幾個字看看。”
葉晚晚嘟嘟嘴,提筆寫了敏而好學四個字,皇太極的眉頭不由跳了跳,“這才幾天,又成了鬼畫符。”
“這還不簡單,大汗您手把手教我,不就好了。”葉晚晚有恃無恐的說道,理所當然的樣子霸道可愛。
皇太極覺得很無奈,這個小玉兒呀,真是說不得罵不得,他也不舍得說罵,每次只要她撒嬌,他就心軟下來,可她是自己的弟媳,這樣下去……
眸色深沉起來,還是要避嫌的,“下去吧,我政事繁忙。”
葉晚晚一怔,這是下了逐客令?皇太極的性格也太陰晴不定了吧,剛剛還說可以護着她,這會子又愛理不理?
葉晚晚才不怕,對付這種心口不一的悶騷,她有一百種辦法,嫣然一笑。
“我會多多練習,大汗,我知道您國事繁忙,我以後不來打攪您了,我發現範夫人學識淵博,字也寫得很好看,我可以去請教她。”
皇太極一怔,怎麽,小玉兒以後不來請教他了?這樣也挺好的,畢竟他也政務繁忙,再說,小玉兒是他弟媳,還是要避嫌的,脫口卻道。
“範夫人畢竟需要料理範家的事情,範文程有這個賢內助,才能全身心放在公事上,你又去打擾人家做什麽?”
見葉晚晚一臉不開心,皇太極哼了一聲,“勤能補拙,回家多練習,不懂再來問。”語氣淡淡。
葉晚晚垂頭喪氣,小臉可憐巴巴,“知道了,大汗。”
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不錯,不過也是她平日裏纏着皇太極纏到他已經習慣了小狗皮膏藥的存在,偶爾哪天小狗皮膏藥說要離開,結果馬上就不适應了。
此時,額登從殿外匆匆進來,臉上布滿細汗,看來是出了大事,“大汗,不好了。”
“嗯?”
額登看了一眼葉晚晚,嘴裏的話截然而止,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葉晚晚向來是個人精,看來額登是有大事要禀告大汗,很多事情不要知道最好,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越快,忙道,“大汗,小玉兒告退。”
見十四福晉退下,額登一臉苦相,禀告道,“大汗,不好了,瓜爾佳氏去了大福晉的宮裏,哭着鬧着讓大福晉為她做主,說十四福晉為了一個漢女與她作對,說馬喇希貝子無情無義,要讨個公道,側福晉還有十四貝勒、十五貝勒都趕到大福晉宮裏。”
額登說完後,清清楚楚看到大汗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殺意,不由心中一凜,看來大汗是動了殺氣,這個瓜爾佳氏真是作死,明知道大汗不想提及這件事情,偏生要去大福晉宮裏鬧騰。
皇太極起身披上披風,語氣淡淡道,“去大福晉宮裏。”
從崇政殿出來,葉晚晚為了避免麻煩,不引人注意,從後面長廊饒了一個大圈,繞到大福晉後院的偏門,正想着要不要去探望姑母,一個老嬷嬷走了出來,正是大福晉的奶嬷嬷。
“十四福晉,您來了。”奶嬷嬷眼中迸出驚喜的神采,葉晚晚心中一沉,不好,一定有事發生,她還是趕快溜之大吉為上策。
“十四福晉,大福晉宮裏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奶嬷嬷上前挽住葉晚晚的胳膊,就往大福晉宮裏拉扯,葉晚晚無法,推辭不去恐怕哲哲知道後會記恨她,只能随着奶嬷嬷去了。
剛進院門葉晚晚就吓了一跳,這是什麽修羅場,院子裏,地上跪着瓜爾佳氏,抱着大福晉的腳哭鬧不已,大福晉臉上神情是滿滿的嫌棄和厭煩。
大福晉身旁站着大玉兒,正好言好語的勸解瓜爾佳氏,多爾衮和多铎立在旁邊,一個皺着眉頭,一個怒目而視。
葉晚晚很想拔腿就跑,可惜院裏的人已經看到了她,除了哲哲一臉無奈,多铎滿臉驚訝,其餘的三人皆是冷冷的望着她,似乎她欠了他們幾百兩銀子。
哲哲勸慰道,“瓜爾佳福晉,大汗賜婚也是馬喇希所求的結果,你還是去和他好好談談,看是否出現什麽問題,這件事情與小玉兒無關,終究是你理虧。”
瓜爾佳氏松開雙手,起身走到葉晚晚身旁,恨恨道,“都怪你,是你維護漢狗,讓範文程那個狗東西才大了狗膽,在大汗面前胡說八道,大汗聽信漢人挑唆,才會讓貝子爺休棄我啊,嗚嗚,我要告訴兩白旗所有人,十四福晉是個吃裏扒外的。”
葉晚晚心裏呵呵,還真會倒打一耙。
大玉兒幽幽的聲音響起,“小玉兒,瓜爾佳福晉是有些不對,可是都是鑲白旗人,你應該勸着範夫人才是,馬喇希貝子要領軍出征,天大的事情也等征讨完察哈爾再說,此事鬧開了,将士們都會說十四貝勒管教無方,如何才能讓軍心穩定,不能讓軍士們寒了心。”
哎呦,又來了,聽聽這話說的,感情小玉兒身上,寄托着所有兩白旗将士的心,不管小玉兒做了什麽事,将士們軍心都會受影響,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能量這麽影響軍心,不如她去察哈爾督戰算了。
葉晚晚覺得戰鬥力蹭蹭上漲,心中樂開了花,大玉兒真是擅長道德綁架,對付道德綁架,她最有心得,只要她沒有道德,誰也不能綁架她。
多爾衮在一旁聽到大玉兒的話,心裏很猶豫,察哈爾出征在即,結果自己的兩白旗出現這種事情,造成軍心不穩,小玉兒确實難逃此咎。
馬喇希是鑲白旗最勇猛的戰士,家中出現這種變故,對于将士們來說,前方不安,後方不寧,是大忌,照側福晉所言,雖說她并沒說誰對誰錯,卻是字字指向自己的福晉小玉兒,是她無事生非,維護漢人,讓兩白旗的将士們寒了心。
大玉兒說得對,他應該責罵小玉兒,應該求大汗收回賜婚,不管如何,馬喇希和瓜爾佳福晉夫妻多年,兩人感情深厚,還有五個孩子,怎麽能說被休棄就被休棄。
但是看向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的葉晚晚,心生不忍,教訓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也許她是無心的,并不知道此戰的重要。
和以往不同,多爾衮并未橫加指責,而是思索片刻,盡量放緩語氣,柔聲道,“小玉兒,和瓜爾佳福晉道歉,然後随我去見大汗,告訴他一切只不過是誤會,有我在,沒事的,大汗不會責罰你。”
大汗責罰我個毛線,大汗幫我出氣還來不及,你以為誰都像你個狗男人,出什麽事都怪到老婆頭上,相信誰都不相信枕邊人,白月光一處,誰與争鋒?
葉晚晚大大的眼眸泛着淚光,哽咽着點點頭,“貝勒爺,姐姐,姑母,是我的錯,我這就道歉。”
說完走到瓜爾佳氏身旁,轉過身背對着大家,纖弱瘦削的身體不住顫抖,看得多铎心疼不已,剛想上前,卻被多爾衮一把拉住,對他微不可察覺的搖搖頭,大局為重,回去再安慰小玉兒。
葉晚晚對着瓜爾佳氏挑了挑眉,一臉嚣張,語氣卻是委婉可憐,“瓜爾佳福晉,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說完,做了個嘴型,瓜爾佳氏看得明明白白,她是說,去你媽的。
瓜爾佳氏氣得渾身發抖,不管不顧上前一推,沒想到雙手還未碰到小玉兒的身體,只是沾到衣服,小玉兒竟然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多铎眼尖,見葉晚晚手上一片殷紅,明顯是摔傷了,再也忍不住,氣得一腳踹到瓜爾佳氏,“賤婦,你一直欺負小玉兒,究竟意欲何為,哥哥心軟,我可不會眼睜睜看着。”
上前扶起葉晚晚,見她白皙如玉的右手上,手心摔破皮,觸目驚心的幾道血痕。
葉晚晚咬唇望着多铎,哭得梨花帶雨,“多铎,我手好痛。”
她捂着手,痛的渾身輕顫,一雙星目眼淚汪汪,看向瓜爾佳氏。
“瓜爾佳福晉,你太過分了,我看在姐姐和貝勒爺份上,顧全大局,給你道歉,想不到你居然還推我,原本是你出言不遜,得罪大汗,你說這天下都是你家貝子爺打下來的,和愛新覺羅無關,你還說大汗你才不放在眼裏,我氣憤不過才和你争執。”
說完之後,凄楚哀婉的眼神看向大玉兒,“姐姐,我不明白,你嫁入愛新覺羅家,為何還不為愛新覺羅考慮,任一個外人都能羞辱它?”
大玉兒怔了怔,按照以往來說,每次瓜爾佳氏與小玉兒争吵,只要她在旁邊不鹹不淡說上幾句,小玉兒便無法辯解,就會被多爾衮責罵,這一次,她沒想到瓜爾佳氏為何會突然發瘋,推到小玉兒。
她與瓜爾佳氏關系匪淺,瓜爾佳氏是她在兩白旗最大的助力,因此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雖說是瓜爾佳氏不對,但也必須找一個人來背鍋,否則瓜爾佳氏被休棄,她在兩白旗就再無助力。
想來想去,這個人選就是小玉兒,她笨嘴笨舌,在衆人心中又是一貫刁蠻任性蠻橫無理,只是沒想到,小玉兒居然伶牙俐齒,不過簡單的幾句話,就将自己引向和愛新覺羅的對立面。
眼看着多爾衮深邃如海的眼神淡淡掃向自己,輕聲問道,“側福晉,小玉兒說得可對?瓜爾佳氏是不是不把愛新覺羅家放在眼裏?”
大玉兒有些暈,瓜爾佳氏沒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也不能說她沒這個意思,小玉兒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她竟然無法反駁。
忙解釋道,“十四貝勒,是小玉兒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和瓜爾佳福晉有些誤會。”
葉晚晚唇角微勾,勾出一抹嘲諷,“姐姐,你那麽聰明也糊塗了,還是你只護着瓜爾佳福晉,我是十四福晉,代表着十四貝勒府,這天下是大汗和十四貝勒十五貝勒以及所有的愛新覺羅家族打下來的,為了一個區區的馬喇希貝子,就将十四貝勒的顏面踩在地上,才是真正寒了兩白旗的心。”
聽到兩人的對話,多爾衮大概明白發生的事情,此事看來是大玉兒冤枉了小玉兒,也讓他不分青白皂白冤枉了小玉兒,難怪小玉兒這麽委屈,是他做錯了。
只是他心裏在乎大玉兒,不願意去想大玉兒為何會冤枉小玉兒,心存僥幸想到,這一切可能真是大玉兒誤會了,或者是顧念他,怕兩白旗軍心不穩,怕他痛失勇士的心。
不想讓小玉兒再說下去,多爾衮上前扶住小玉兒,看着她手上的傷口,還在滴血,不由憐惜道,“還痛嗎?我帶你去看大夫。”
沒想到葉晚晚冷冷一笑,順勢甩開多爾衮的手,結果手上的傷口流下更多的血,滴在地上一團血紅,怵目驚心。
“不用了,既然貝勒爺不相信我,那我的傷口痛不痛,不用你管,我的心痛不痛,也不用你管。”眼神高傲又受傷,語氣悲涼又無助。
多爾衮瞬間愣住,小玉兒就算以前和他争吵,也從未用這種眼神望着他,那是滿滿的絕望和哀傷,和那天晚上的眼神如出一轍,“多爾衮,你有心嗎?你沒有。”
他的心忽然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