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完泡面,趙奚允把客廳收拾了一下,提着垃圾袋下樓去扔垃圾,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樓上隔壁的燈亮着,窗也開着,模糊的聽見有人在打電話。
看來還沒休息,一種好奇的念頭在他心裏萌生,于是想繞到地下車庫去研究一下新鄰居的座駕。
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有對號入座的停車位,所以很好找,趙奚允很快看見了屬于新鄰居的位置,不過那塊空空的,沒有他想象中的豪車。
不可能沒回來,肯定是不愛炫富。
在那塊空位子邊想了一會兒,他決定去互相認識一下,比如打個招呼送點兒東西什麽的,以後自己的貨也好賣。
他從下面的廊道裏穿過,吹着小口哨蹦噠着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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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在八點前就已經将公寓收拾幹淨了,家具擺好後還拍了好些照片和視頻給赫連謄看,就生怕老大有不滿意的地方回來還要麻煩的自己弄。
信息很快就回了,赫連謄只有簡單的幾行字【滿意,辛苦你了。時間不早了,快回去。】阿默含蓄一笑,快速回【為赫總做事一點兒都不辛苦,那我走了,晚安!】【晚安。】
夜深人靜,整棟公寓樓都是空蕩蕩的,廊道裏安裝的是聲控燈,每走一步只會亮幾盞,回頭望去,盡頭一片漆黑,阿默走的腿發軟。
離電梯還差幾步,阿默想起自己的外套落下了,于是又折了回去。
她根據赫連謄的習慣,走前留着玄關的燈沒關,換了鞋之後往客廳走,阿默記得外套挂在沙發背上。
然,客廳是漆黑的,除玄關之外周遭所有都是漆黑的,牆上挂鐘的秒針“滴答”走着,一種太過寂靜的感覺從耳朵穿到大腦,惹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
阿默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背上卻沁出了汗。
她控制不住自己,腦海裏像是放電影一樣,從聽說的傳聞開始幻想出種種畫面,如果客廳裏突然竄出一只黑貓,如果外面有小孩哭聲,再如果,就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那肯定就是……
“咚咚咚!”敲門聲真的來了,阿默哆嗦了一下,手中的包包都甩了出去,她面色慌張,背上的汗更多,人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是誰?她只問了自己這麽一個問題,卻好久都沒有平複過來。
敲門聲繼而響了第二遍,比先前要用力。
阿默蜷縮在角落裏抱着自己瑟瑟發抖的身軀,大晚上的,別說誰都不認識,就說這地兒能有幾個人住?
“你好,我是隔壁的!”門又碰了碰,“請問在家嗎?”
終于有人說話了,這就好像是驅散了所有妖魔鬼怪似的,阿默的神經瞬間松懈了不少。
“聽說搬來了新鄰居,出來認識一下呗。”外面正是趙奚允。
阿默有片刻的猶豫,到底是不是自己虛驚了一場?
她扶着牆站起來,走到貓眼口朝外張望,趙奚允正對着貓眼口站着,笑的很和善。
大概鬼不會笑的這麽好看,阿默半信半疑的将門開出一道小縫,順便朝左右也張望了一番,看看還有沒有別人。
“我是人又不是鬼,你怕啥呢?”趙奚允見果真是個女孩子,笑的更像大哥哥了。
阿默盯他看了半天,才敢把門開的大一點兒,不過她是不會讓別人進屋的,就連自己也還是抓着門的。
趙奚允看清了阿默的臉,關心的問:“你臉色咋這麽差,生病了?要是不舒服說一聲,我給你買藥去。”
阿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冷冰冰的,鐵定是剛給自己吓的,她再看看趙奚允,不确定的問:“你……真是……住隔壁?”
趙奚允點頭。
“你說……想認識?”
趙奚允還是點頭。
阿默稍微放心了些,她“哦”了一聲,說:“不過這屋子的主人還沒回來。”
“沒事兒。”一見到女孩子,潛意識裏就會有些不好意思,趙奚允抓了抓後腦勺,“我……我就是來打個招呼,既然主人不在,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阿默估計了一下現在的時間,說:“很晚了,你明天吧。”百分之一百肯定,赫連謄是超級讨厭大晚上還有人來打擾,特別是這種無關緊要的打招呼。
趙奚允躊躇起來:“你等下。”
他回到自己屋裏去拿了兩包姨媽巾,用印有小花的黑色袋子裝起來,他出來遞給阿默,笑的腼腆:“這是我們公司微商的産品,送給你和這屋子主人體驗一下。”
阿默一愣,看着遞過來的東西沒敢接手:“是什麽?”
既然是女孩子,趙奚允這回就不躲躲藏了,雖然自己一個大男人賣這種東西有點兒那啥的。他含蓄的說:“你們女生用的。”
順道打開來,阿默湊上去看,發現是兩包姨媽巾,不過自己老大可是男的!還是個純正的姨媽巾設計男!
“不用了,客氣了。”阿默推過去。
“不要把我當推銷的嘛,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試試看嘛!”趙奚允抓起阿默的手塞了過去。
阿默拿在手裏,勉強道了謝,但不說出來總感覺……
“這屋子主人……是男的。”她略顯尴尬的擡頭看趙奚允。
“啊?”趙奚允更尴尬,“沒事兒,都送你用吧,送你用。”
他回頭快步進屋關上門,阿默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罷了,拿都拿了,送給赫連謄當個研究品也不錯。
她進屋把姨媽巾放了茶幾上,拿了外套卻不敢走出去了。
還是等赫連謄回來再走。
她開了電視壯膽,并刷了老大一個小時的微博,才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赫連謄總算回來了。
心裏的恐慌瞬間消散,阿默迎上去:“赫總。”
這回是赫連謄吓一跳:“你怎麽還在?”
“出了……點兒意外。”阿默朝茶幾上看了眼,又說,“剛隔壁的來打了招呼,送了兩包女生用品。”
赫連謄看了眼茶幾上的袋子,脫了外套挂起來:“女生用的你拿走好了,給我幹嗎?”
“是姨媽巾。”
“……”這玩意兒在赫連謄的生活裏是最常見的,他一點兒也不驚訝,“放着,有時間我再看。我叫王梓思送你回去。”
“不用了赫總。”其實很想老大親自送,但又不好意思說。
這個點,王梓思肯定還在玩樂,打了幾只電話都不接,赫連謄罵了句,那就自己親自送吧。
回來的時候十一點過了,他去浴室洗了個澡,一天的疲勞很快消除,但同時也沒了睡意。
他穿着浴袍出來,随手拎起黑袋子裏的兩包姨媽巾去了書房。
自從做了這方面的設計師,不管別的牌子名氣大不大,赫連謄都喜歡去研究一翻,接觸下來的差不多能繞地球一圈了。
他開了燈,拿了一包出來看包裝,很普通,完全吸引不了眼球,只是粗略的看了眼姨媽巾的名字,然後拆開包裝袋,裏面只有四片裝。
他摸了摸外殼的質感,硬邦邦的,聞起來的問道卻是香噴噴的,不過重了點,反正他是不喜歡,至于裏面的構造,還需好好研究一下。
赫連謄去廚房弄了一杯子的水,再拿了個托盤,他把姨媽巾拆開放上面貼平,把水倒下去一點兒,見效果不錯又倒了一半。
水吸收的比較慢,如果托盤不平,很可能就側漏了,他把剩下的半杯水繼續慢慢倒,結果發現已經飽和了,托盤裏全是水。
他皺了皺眉,想起來前幾日公司水漫金山時阿默用的自己那兩麻袋的東西,因為吸水性太差,加上材質不好,最後都爛掉了。
看來市場上這種質量不好的東西還有這麽多人願意賣,也真是服了這幫人。
而另一邊的趙奚允,在十分鐘前去了樓下的小超市買了個“心寵”,回來東躲西藏的。
因為上市後,他也聽說了一天的銷售量就突破了一百萬,當時自己都目瞪口呆了,要是自己哪天也這麽厲害,都不愁吃穿了,也不用跟在老板屁股後看臉色。
所以他也要研究一下,別人的産品到底是怎麽個好法。
不過關鍵的是,自己從來沒拆開過姨媽巾來自仔細觀察的,雖然自己也賣,不過是兩回事兒啊!
他拿到卧室裏開了床頭燈,看着面前的“心寵”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伸出去的手抖着又縮了回去,趙奚允咬着唇,頓時覺得自己搞的好像變.态啊!
糾結了好久,他轉身去把自己的貨拿了一小包出來,不過也奇怪,拿自己的就是大膽,可能相比較起來,“心寵”那粉色的包裝有魔力。
趙奚允先把自己的貨拆開取出一小片,再忍着少男心爆棚的危險把“心寵”拆開,拆了一刻鐘。
“我的天!”他忍不住叫了出來,外殼真是好看,顏色淡雅清新,上面還有萌噠噠的動物。
繼續拆,裏邊不帶味兒,材質也是無色,上面的壓花是和外殼上一樣的動物,邊緣還帶花邊,他逐個拆開其他任意兩個,發現有個壓花是小火車。
趙奚允一愣神,脫口而出:“卧槽,好污啊……”
他不知為什麽這麽興奮,又跑去接了一大杯子水過來直接往上面倒,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然,讓他更佩服的是,這姨媽巾吸水性很強,質量特別棒。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是個純潔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