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改) (15)

“……”

作者有話要說: 某J又一次抽得死去活來,我已經吐糟無力了。

話說以前做讀者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個問題咩?

ps:致我們這邊39°的高溫

睡覺時: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走路時:我和羊肉串的差距只剩一把孜然……

開車時:碰瓷的剛躺下嗷得一聲跳起來了……

摔倒時:唉喲我去二級燙傷……

逛街時:妹子們的矜持蕩然無存……

總結:姑娘們我說我快熱死了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姜皇後的嫌疑

林長清辦事效率奇高,三天後準時派人将孟真從蘇府接去公主府。

孟真坐在馬車裏颠啊颠,心髒也随着馬車颠啊颠。真相會是什麽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剛到公主府,孟真便被一陣鬼哭狼嚎引去了注意力,不用侍衛帶領,她順着聲音就進了一個偏院,看到了坐在樹下喝茶的林長清等人。

六公主不在這裏,估計是林長清考慮到六公主的身子,想着要照顧她的情緒,才沒讓她過來。不過,親眼看到院中的這副景象,孟真覺得,她的情緒也很需要照顧啊。

其實院中并無什麽慘無人道的景象,沒有鐵鐐刑|具,沒有老虎凳和辣椒水,有的只是幾個壯漢趴在地上嗷嗷得哭,那眼淚,那鼻涕,那嘴角咧開的弧度……

孟真當然還認得他們,這便是那日在在巷子中要殺她的那些黑衣人中的幾個。她挨到林長清身邊,問他:“你把他們怎麽着了,他們怎麽哭成這樣了?”

“我一沒打他們二沒罵他們,只是想讓他們說實話而已。”林長清悠悠道。

“你沒打他們也沒罵他們?”孟真顯然不信:“我怎麽覺得他們死了娘親都不至于哭成這樣呢,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林長清雙眸微微漾起笑波,雲淡風輕道:“我只不過把他們幾個安置在上好的客房中,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們,細被軟枕,還專門請了戲班子唱戲給他們聽……”

“嗯?”孟真疑惑地看着那些人:“你對他們這麽好?”

林長清:“私自用刑是犯法的行為,所以我并未動他們一根手指頭,只是在房間中安排了兩個敲鑼的,待他們安睡之後,再将他們喚醒而已……”

“然後……”

“然後,他們把該說的都說了。”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世上再沒有比不讓人睡覺更殘忍的辦法了,林長清果然是一肚子壞水的狐貍,太不負她的衆望了。

林長清從這些人口中把該了解的都了解了,之所以還要孟真将他們在看上一眼,其中的意味也頗值得探索,比如從側面烘托一下氣氛,然後間接地告訴孟真:小樣你要是再敢拿我的把柄威脅我,這些人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當然聰明如孟真,自然也知道,那天她威脅完林長清,接下來的這三天沒被他整死,足以說明林長清到底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會真的對她的安危置之不理。

和心眼這麽多的人在一起,六公主還能保持純真無邪,除了真愛,孟真也找不出別的解釋了。

林長清吩咐侍衛将這些人送回大牢中,實則這些人是他花了心思從牢中偷偷提出來的,這件事他并不能明着調查,只能暗中進行。他将調查的結果告訴孟真:這些黑衣人的确大有來頭。

“是皇後派的人?”孟真問。

林長清搖頭:“你師傅還在皇後那邊,殺了你對她沒有好處,但是卻對其他人很有益處。你可以想一下,若是你出了事,你師傅會怎麽做?”

“別提我師傅了,他……”孟真忽然禁口:師傅和皇後的關系,不曉得林長清知不知道,萬一他不知道的話,不知道又會給師傅惹來什麽麻煩。她想了想,才說:“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出了事,師傅便不再受皇後的控制了是嗎?”

林長清自然注意到孟真的表情變化,只是他沒興趣去研究她的心思。他繼續說:“你只說對了一半。若是你出了事,你師傅沒了你這個累贅,自然便會脫離皇後的勢力。我相信以你師傅的實力,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另一方面,他一定會調查出是誰殺了你,屆時如果有人稍加扭曲,事實便完全會變成另一副模樣。當然你師傅是個聰明人,一定能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但是很有可能在他調查的過程中,已經傷及無辜的人了。”

孟真被林長清的這一番話繞得頭暈腦脹,她苦着臉求他:“林公子拜托你直接奔主題說好不好,我聽着亂……”

林長清絲毫不加掩飾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鄙夷之色盡顯,不過考慮到她的智商,他只得往簡單了說:“現在有三個嫌疑人擺在你面前?”

“嫌疑人?還三個!”

“與其說是三個,倒不如說是三方面的勢力更貼切一些。”林長清一一給她列舉:“姜皇後,賀林将軍以及……宋太尉。”

前兩個還好說,但是第三個就……

孟真吓得不輕:“這怎麽還有宋太尉的事?”

林長清神色嚴肅起來:“賀林将軍和宋太尉其實差不多,嫌疑其實很小,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其實你本身的确沒有什麽大的本領,如若你只是一個單純的蘇家三小姐,倒也不至于會惹上殺身之禍。但是因為你師傅的原因,你的地位很是微妙,是一個舉無輕重的存在,假如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派人要了你的命,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都會是賀林鋒或者宋太尉,因為他們二人是姜皇後的勁敵,而姜皇後之所以能猖狂,卻是因為你師傅的存在。所以現在讓你師傅離開姜皇後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替他解決後顧之憂,也就是你。”

孟真:“……”說的是神毛?她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哇!

“聽懂了嗎?”林長清見她木然的樣子,不知道接下來更為複雜的情況她還能不能聽得下去。“下面的話你更要仔細聽着,雖然我審問的這幾個黑衣人口中所言均在影射賀林将軍和宋太尉,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孟真臉上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哇。

林長清敲敲桌子,示意她集中注意力。

孟真艱難地望了他一眼。

林長清繼續說:“現在,我慢慢地給你分析,為什麽我覺得這個事件幕後的主使人是姜皇後,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聽清楚了。”

孟真更加艱難地點了點頭。

“依照上面我說的情況,假如你死了,你師傅一定不會放過害你的人,他在查探這件事的時候,縱使再聰明,也難免會走些彎路,傷害一些無辜的人,我所說的無辜的人,就包括剛剛我所提到的賀林将軍和宋太尉。而最希望這兩個人出事的人,是誰?”

孟真勉強跟上他的思路:“姜皇後麽?”

“對!”林長清眉頭皺緊:“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如果從另一方面想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之前宋太尉出事被彈劾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師傅想毀掉的不是宋太尉,而是姜皇後。既然我都有這樣的感覺,姜皇後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如果她也這樣想,知道你師傅對她生了異心,那麽她兵行險招,也不是不可能的。”

“等一下!”孟真擡手暫時制止他說下去:“你等我消化一下,你是說姜皇後派人來殺我,然後将嫌疑推到賀林将軍或是宋太尉身上嗎?這不合理啊!”

“那你覺得你活到現在這件事合理嗎?”林長清冷觑她。

“你什麽意思?”

“你上次被擄去的那件事,也是姜皇後做的沒錯吧。我料想,從那時候開始,她便存了殺你的心思。她将你師傅留在身邊時為了幫助她,如今你師父想毀了她,她又怎麽會坐以待斃。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姜皇後做的,那麽以後你和你師傅,兩個人的處境都危險了……”

“可是……”姜皇後要對自己不利倒還說得過去,可是她會連師傅也不放過的,明明師傅對她……

孟真還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姜皇後真的會傷害師傅嗎,可是師傅之前還告訴我,姜皇後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是麽?”林長清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我并未見過你師傅本人,但我并不這麽覺得。還有……”

孟真伸了耳朵去聽。

林長清呵地笑了一聲:“你約莫只想到你師父愛過那個女人,卻忽略了曾經二字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某J改版了,我都傻傻分不清楚了,哎……

Ps:

作者:惜昨日改版,點擊仍飛流之下,收藏君死活不動,唯有評論君聊以慰藉。後臺不忍直視,奴家夜不能寐。望別人數據,垂涎三尺;望自己數據,三尺白绫,嗚呼哀哉……

衆人:說人話!

作者:我想要收藏……

衆人:滾!

作者:我想說真的,大家沒收藏的收藏一下吧,這樣看文的時候也會方便一些,哎哎我說收藏不是書簽收藏啊喂……

☆、生活不能自理

孟真抱着明顯大了一圈的腦袋,一陣一陣的頭沉,走路都得找好平衡才敢邁步子。

雖然林長清告訴她的東西她理解了大半,但是這只狐貍還是用一種“你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表情将她從頭到尾鄙視了一遍。

末了,林長清還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就不好奇救你們的那些黑衣人是什麽身份嗎?”

“你知道?”

林長清結果下人遞過來的一盞茶,邊喝邊笑道:“我不知道。”

孟真:“……”你不知道還問。“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啊。”說着擡腿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林長清叫住她,笑意加深:“你真的覺得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孟真瞧着他那愈笑愈上揚的唇角,不禁感覺一陣涼風過身:“好像……還有別的事。”可是到底還有什麽事啊?

林長清将茶離唇邊稍遠些,悠然吐道:“若是我喝完這杯茶你還未想起來有其他的事情,那你以後的破事,便不許再來煩我。”

他這話撂出來,驚了孟真一個寒摻:“林公子茶水燙您慢點喝啊,我在想啊……”混蛋,到底是什麽事啊?

哎?混蛋?宋楚雲!

孟真不知怎的就将混蛋和宋楚雲聯系在一起,只是在林長清喝完茶之前一拍手掌:“對了,宋楚雲怎麽樣了?”

林長清似笑非笑:“若我說他快死了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看表情就不信!自己的表弟死了他還能是這副表情?不過孟真還是要去看看他,畢竟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宋楚雲現在在哪裏?”

“在你原來住的房間的隔壁,老地方,你知道的。”

孟真:“……”臭狐貍,非要說得這麽暧昧麽?

不過見到宋楚雲後,孟真覺得,林長清說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麽過分了。

宋楚雲俯趴在床上,睡着了的模樣,側面朝向她的方向,那張原本俊美無雙的臉因為失血過多,慘白得過分,唇也沒了顏色。乍一看到這樣的宋楚雲,孟真竟一時覺得很不适應。

總覺得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時候,一直是能說能笑能鬧的,至少從未表現出虛弱的一面。如今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倒是極為少見。

孟真走上前去,蹲在床邊,戳戳他蒼白的臉,輕聲道:“哎你裝死呢?”

宋楚雲:……

孟真繼續戳:“你別裝了,快起來!”

宋楚雲:……

孟真去擰他耳朵:“你還裝上瘾了是吧,再不起來我可走了啊。”

宋楚雲:……

孟真轉身就走。

“喂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還真走啊!”身後傳來宋楚雲急惱的聲音。原本還想着裝昏迷激她一激,話本裏不是說,女人在這種時候一般會梨花帶雨捧着男人的手表達心意的麽?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不按常理出牌啊?

孟真繼續往前走,就在宋楚雲以為她真的要出去時,卻見她突然拖了一張椅子回來,坐在床邊看他,眼睛眨眨:“哎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情景似曾相識?”

宋楚雲愣:“什麽似曾相識?”

孟真歪着頭看他:“上次我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你不就是這樣坐在旁邊看我嗎,如今正好反了過來,你生活不能自理地趴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看你。”

宋楚雲原本聽着這話心中還挺感動,只是這一推敲便覺得哪裏不對:“誰說老子生活不能自理的?”說完突然又想到那晚林長清與他的夜談,林長清說,你這兩刀不能白挨,你得借這個機會賴上那個讓你受傷的女人,讓她照顧你,最後你要争取把她“照顧”了。想到這裏,宋楚雲的聲音突然降了一調,語氣轉了十八彎:“哦我忘了我的确生活不能自理……”

孟真:“……”

宋楚雲又道:“所以你來照顧我吧。”

孟真:“欸?這還有我的事呢?”

“廢話!”宋楚雲艱難地翻了個身,側卧着看她:“我是因為誰才受的傷,你若推得一幹二淨,那必定是良心被狗吃了。”

“好吧。”孟真倒真覺得這件事不能推脫,她很順從地答應照顧宋楚雲:“那我勉強照顧你幾日好了,反正這幾日我也不想回蘇府,姑且當做在公主府做幾天客罷了。”

宋楚雲的欣喜還未湧到臉上,忽然被一個聲音截了去:“不可!”

說這話的人推門而入,兩人齊刷刷往門口看去,正是剛剛在偏院的林長清。他不輕不重地将這兩個人看了一眼,然後視線定在孟真身上,語帶嫌棄道:“孟姑娘你身份特殊,不宜留在公主府。公主還有三個月臨盆,我可不想這公主府有任何意外發生。”

孟真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林長清你這沒人性的臭狐貍,不用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吧。

宋楚雲也不知道林長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覺得林長清接下來的話估計更讓人出乎意料。

果然,林長清接下來的話不僅上他們出乎意料,簡直驚掉了下巴:“當然表弟這身上的傷是因你而起,我們公主府最近缺人手,無法撥出人來照顧表弟。不若将表弟送到蘇府中去,一來表弟的身上的傷有你照料,我也便放心了;二來公主臨盆在即,表弟在公主府中住着到底說不過去,暫時住在蘇府也是好的。”

孟真怔怔地盯着林長清半響,心中破口大罵:混蛋啊你說什麽公主府中缺人手,你別以為我剛剛沒看到你們府中的下人閑得聚在一起捉螞蟻。還有什麽叫公主臨盆在即,剛剛你不也說公主還有三個月臨盆,你表弟住在這裏怎麽就說不過去了?

當然,她也只敢在心中罵罵,林長清這人氣場太大,她震不住,只好求助宋楚雲:“你也不喜歡住在蘇府吧。”

宋楚雲答:“我住在你隔壁就好。”

隔壁住你大爺!

不管孟真願不願意,林長清一輛馬車将兩人送了過去,還不忘修書一封給蘇尚書,言辭巧妙,要蘇尚書不得拒絕宋楚雲住進蘇府。

實則林長清真正的意思是:蘇尚書,這是你未來的女婿,辟邪擋災,你若想拒絕,先問問宮裏那位瑜貴妃答不答應。

看到這封信的蘇尚書老淚掉下來:林驸馬你這是在逗老夫嗎?老夫年齡這麽大你你還逗老夫?

無論如何,林長清算是把這兩個麻煩鬼送走了,公主府裏他又可以和六公主過幾天兩人世界了,這樣很好。雖然現在的蘇府并不安全,不知有多少人在打孟真的主意,但是将宋楚雲送過去,依着他的身份,至少會幫孟真解決一部分的麻煩,雖說不能真正的辟邪,但是擋擋爛桃花還是可以的。

為了這兩個小麻煩鬼,林長清覺得他操的心已經夠多了。誠然他将這兩人趕去蘇府,其中的原因并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想起今日上朝時,聖上有意透露要他代替賀林老将軍帶兵北上平定叛亂,林長清覺得有些煩躁……

他明明已經裝作文弱小生很久了,皇上到底是那只眼看出來他有帶兵打仗的本領了?算了,還是想想這件事該怎麽告訴公主吧,那個粘人又愛哭的小娃娃。

~~~~~表示師傅出來打個醬油的分割線~~~~~~~~~~~~~~~~~~

皇宮中,地下密室裏,一個女人大發雷霆。

“麗妃失寵,賀林将軍的兵權被皇上收回大半,我哥哥是骠騎将軍,這兵權為什麽沒交給他,卻反而給了林長清?”

“你哥哥?姜懷?”孟修冷笑:“你也知道,他沒那個本領,北上平亂不是兒戲,聖上還不至于雙眼蒙蔽到分不清誰是将才誰是蠢材!”

“可是我們姜家需要這些軍權!”那女人忽而軟了身子,旋身坐在孟修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可憐兮兮道:“安大哥,你想想辦法,讓皇上改變主意可好?”

孟修推開他,站起身來,漠然道:“憐萦,你答應過我不動她的,可并沒有做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呵~聽不懂麽……”

事實上,孟修遠比林長清想象的,要聰明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我基本上每天早八點更文,可是新的章節死活就是不顯示,不知道姑娘們怎麽看到的新章節,還是我這邊網速渣的原因?吐槽無力!

(咆哮)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更新了!!!

Ps:致我們這一章打醬油的師傅

作者:那什麽,可能、也許、大概、說不定,呃,師傅還要再等兩章才能出來……

師傅黨:作者你再說一遍?

作者:那什麽,姑娘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快放下手中的刀啊……磚頭也不行啊喂……

☆、你怎麽還有臉來

無論如何,宋楚雲算是在蘇府住下了,當然他并沒有住在孟真隔壁,畢竟孟真是未出閣的姑娘,總要有點規矩。對此宋楚雲憤憤不平:“又不是沒有一起住過,在公主府的時候,別說是住隔壁了,就是唔嚕嚕……”

孟真将碗中的藥一滴不落全部灌進他的嘴巴裏:“每次喝藥都這麽多話,怕苦就直說嘛,我又不會嘲笑你。”

宋楚雲被那藥苦得直皺眉:“我受的是皮外傷又不是內傷,你天天給我喝的是什麽藥?”

“消炎、止痛!”孟真将碗往桌上一放,不懷好意笑道:“外加安神的功效!”

“安神?”宋楚雲驚訝萬分:“安神藥不是催眠的嗎,你給我喝這個做什麽?”

孟真塞了顆蜜餞給他,又熟練地翻出帕子蘸了水給他擦嘴角的藥漬,一邊忙活一邊說:“給你催眠還不是被你逼的,就沒見過有你這般能折騰的男人,一會兒這裏疼一會兒那裏癢,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吃飯,你小解的時候還拉着我就算了,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我跟你講故事這件事我也可以容忍,可是我講完故事你更有精神了是怎麽回事,太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了好麽。”

宋楚雲一臉無辜辯解道:“我讓你講故事,可沒讓你講鬼故事,好吧你講鬼故事也就罷了,可你把鬼故事講得跟笑話一樣,我笑得傷口都掙開了,哪裏還能睡着。”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這般粘人呢。孟真請大夫過來看過,說是刀口長且深,有一道險些傷到骨頭,不宜多動,最好乖乖趴着別動,待定下疤來,才可做少量運動。

好嘛宋楚雲這厮身子倒是不動了,嘴巴卻是閑不下來,支使她幹這幹那,但凡她表現出一點不滿意來,這厮立即撩起被子把傷口暴|露給她看。

誰叫她是有良心的人呢。

實則她也知道宋楚雲耍這些小手段不過是想要她一直陪着他,大家心照不宣罷了,誰叫他的傷是因她而已呢。

藥中真的加了些安眠的藥材,宋楚雲以為她不知道,每天晚上他都痛得睡不好覺,白日裏喝過止疼藥又會好一些,睜着兩只熊貓眼想盡辦法留她這邊那邊的忙活,但沒心沒肺也不能這樣折騰自己啊。

宋楚雲喝過藥,沒過半個時辰便困得睜不開眼來,終于還是抵不住睡意,一頭栽到枕頭上睡了。不過臨睡之前還一直念叨:“就算我睡了你也不可以去紅杏出牆,我可不想一覺醒來頭上多頂綠帽子……”

孟真癟癟嘴,盯着他有一會兒,确定他睡着了,這才端了藥碗出了房門。

院子中的楊小郎正坐在石桌上,和圍繞在他身邊的幾個丫鬟有說有笑,真是和他主子一個德行,從來不斷女人緣。

楊小郎見她出來,忙跳下桌來,整整衣襟,走到她面前說:“剛剛有家丁過來,說蘇尚書要你去前廳,好像是一個叫什麽賀什麽瘋子什麽的來找你……”

孟真将他的話提煉一下,驚問:“賀林鋒?”

“哦是賀林鋒!”楊小郎咂摸咂摸,突然大叫一聲:“我說怎麽聽着那麽耳熟呢,這個賀林鋒不就是你的前任……”

“嗯?”孟真瞪他一眼。

楊小郎摸摸腦袋,識相地閉上了嘴。

“你進去照看着你家公子,我去前廳看看。”孟真說完就走了,想到什麽又停了下來,扭頭對楊小郎說:“哎我天天被宋楚雲支使地團團轉,你作為他真正的下人居然這麽有空跟丫鬟們嬉鬧聊天,看來明天我要把這院子裏的丫鬟全部換成家丁……”

楊小郎哀嚎一聲。

孟真不再理會他,緊兩步慢兩步地去了前廳。她一邊走一邊思忖着:不知道這次賀林鋒來會是什麽事?

前廳中只有賀林鋒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旁邊還有幾個打掃的丫鬟。孟真原本以為蘇尚書會陪在這裏,就算蘇尚書不在這裏,總該有個人陪着才是,可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

好歹作為賀林将軍的兒子,理應周到招待,怎麽會被這般晾着呢?

孟真心中奇怪,踏進前廳,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盯着賀林鋒一會兒,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麽?”

賀林鋒也在看她,半響才道:“可否讓其他人退下?”

孟真糾結一會兒,料想他也不敢在這裏對她不利,便揮了揮手,讓打掃的丫鬟都下去了。“現在可以說了麽?”現在整個大廳中只剩他們二人。

賀林鋒眉目間隐約可見幾分陰郁,連帶着聲音也染上幾分低沉冰冷。他不開口就讓孟真覺得不自在,一開口,更将孟真驚了一驚。他開門見山,直接問她:“你和當今皇後是什麽關系?”

孟真很是訝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她和皇後能有什麽關系,除卻那次差點被這個皇後打死,孟真甚至連皇後的模樣都不曾見過。“我不認識皇後,不知道你問這話有什麽意思。”

“你不認識皇後?”賀林鋒明顯不信:“你若不認識她,為什麽她會擋下皇上賜婚給你我的聖旨?”

“聖旨?你居然真的去宮裏請旨了!”孟真難抑心中的激動,指着他叫道:“你們這一家子可真會辦事,可就是不辦人事!”

賀林鋒不理會她,對她的冷嘲熱諷也并不在意。但他此時也并非冷靜,因為他看孟真的眼神有點吓人。“你定當知道,小妹是宮中的麗貴妃,她前些日子向皇上表明我要娶你這件事之後,皇上當即應允了,聖旨也已拟好,誰知卻突生變故,麗貴妃突然失寵,被禁在冷宮中反省,賜婚一事也不了了之。若不是我爹用一半的軍權與皇上做交易,她不知要被關到何時。宮中能有此權利阻止皇上下旨的,只有皇後一人,你能說,你不認識皇後?”

孟真失聲笑道:“你別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好不好,你小妹失寵被關冷宮,關我什麽事。既然你都說是你爹用一半的軍權将她換出來,那你怎麽不想想,或許是你們賀林家樹大招風,軍權太大,皇上早就存了削你們賀林家的軍權的心思。至于聖旨賜婚一事,我表示收到了驚吓好嗎,幸虧被阻止了,不然我便是要嫁到你們賀林家,也必定是揣着匕首嫁過去,然後捅你一個滿堂彩!”

賀林鋒突然拍案而起,虎目圓瞪:“你這女人嘴巴好利,真是半點不饒人!我如今誠心誠意想要娶你過門補償于你,你卻是這般對我們賀林家。”

孟真見他暴躁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明明做錯了事卻反而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總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你扪心自問,你說要娶我,真的是想補償我。別開玩笑了,我信你我就是傻子。你剛剛問我,我和皇後是什麽關系,這話可真好笑,就算我不說,你們賀林家不是早就調查清楚了嗎,你如今多此一舉問我是想确定什麽?确定我到底還有多少利用價值?你知不知道,打從你今天坐在這裏起,我對你們賀林家的鄙視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了,這個京城裏最不缺的,就是你們這種表面君子,表裏不一,自以為是!”

“你……”

“你什麽你!我真不知道你是以何種臉面來這裏,你怎麽還有臉來?來套我的話?還是仍舊打算将我娶回去?無論哪一個,我都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賀林鋒眼中巨寒。

“作為故友,我還是有幾句話送給你,回去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你爹一個老将軍一生征戰沙場起起伏伏不容易,如今若是能過太平日子,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好。你們一家子全是搞軍事的,幹嘛非學着人家搞政|治?一個将軍,不想着怎麽保衛國家,天天和什麽太傅太尉争權奪利,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你別怪我想得單純,我本就是一個簡單的女人,看事情也簡單。但很多你們覺得很複雜的東西,原本并不複雜的。攙和的人多了,就複雜了。你勸勸你爹,沒了一半的軍權也是好事,早點全身而退安養天年才是最大的福氣!”

賀林鋒眼中寒氣稍退。

“行了其它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哪來回哪去吧。就你剛剛坐了那麽久也不見有丫鬟奉茶給你,你也該知道,這裏不歡迎你。走吧走吧……”孟真說着,還沒等他走,自己卻是提前邁出前廳,自顧自離去了,留下賀林鋒一臉深思。

孟真出了前廳沒幾步,便瞧見一個偷聽的丫鬟。那丫鬟見是她,立即慌了心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孟真拍拍她的肩膀,問她:“聽到了多少?”

“沒、沒聽到!”丫鬟縮着肩膀,顯然被她吓着了。

“別害怕,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你評價一下,你說賀林鋒來這裏是不是自取其辱?是不是閑的沒事來找罵?他是不是有病?”

“三……”

“我的口才是不是很好?剛剛是不是罵得他無話可說?”

“三小……”

“是不是我身上有毒的原因,所以脾氣容易暴躁?也不對啊,宋楚雲那樣無賴我都沒跳腳,看來脾氣暴躁還得看對象是誰……”

“三小姐……”

“嗯?”

“賀林公子,他……就站在你身後……”

孟真僵硬地轉過頭去:“你、怎麽、還沒走?”

賀林鋒的臉完全黑了下來,一雙眸子似冰封:“我還有話沒說完……”

孟真:“真不巧,我說完了,我先走了,再也不見!”

她剛要跑,一直大手便抓住了她的後衣襟。憑借着身高的差距,賀林鋒很輕易地便将她拎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不說話,大家來說好不好,我最近越寫越沒信心了,撞牆……

☆、擔心你被欺負

“賀林鋒你這個混蛋,快點将我放下來!”孟真懸在空中直撲棱,賀林鋒也很快覺得自己太過分,不合禮儀,便将她放了下來。

“抱歉。”他收回手去,臉上卻是一點歉意都沒有:“我只是有話還沒說完。”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聽怎麽辦?”孟真生氣,轉身又要走。

賀林鋒伸手去捉她,孟真走得急,被他扯了胳膊猛地一拽。

“咯嘣~”

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孟真瞅了瞅他的手,又瞅了瞅自己變形的胳膊,不由一陣破口大罵:“賀林鋒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溫柔,你看看我的腦袋,上次被你撞的傷口還沒痊愈呢,今日你又折了我的胳膊!你這個大力怪,離我遠點行不行?”

賀林鋒還算冷靜自持,開口便是一句沒有溫度的道歉:“我并非故意,只是脫臼,我幫你矯正過來便好。”

孟真另一只手小心探了探肩膀處,好像真的只是脫臼,可她信不過賀林鋒:“既然只是脫臼,那我便不跟你計較了。我會請大夫過來幫我矯正,不要你……啊!”

在她說話的時候,賀林鋒已經上前一步,迅速捏住她的肩膀,将她脫臼的地方重新矯正回來。“好了。”

孟真動了動,雖然還是有點疼,但比剛剛已經好太多。不過經過這一折騰,她周身出了一層汗,尤其是剛剛那陣劇痛,她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現在可否有時間聽我把話說完?”賀林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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