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改) (21)

什麽?”

“孟先生說,從今天開始,不管聽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或者留言,無論好壞與否,都不要相信。待風平浪靜以後,他會來見你,同你将一切說清楚……”賀林鋒一字不落地将孟先生囑托與他的話,全部說給孟真聽。

孟真大大吐了口氣:“這個很容易做到的,我只要捂住耳朵不去聽便好了。”吓死她了,她還以為師傅會說出讓她難過的話呢。

真的很容易做到嗎?

賀林鋒擡眸看她一眼,眼中劃過一絲愧疚之色。流言這東西,其實她應該最能體會才是。當年他犯渾故意散發出去的關于她的流言蜚語,不是差點将她逼上絕路了麽?

若是真能捂住耳朵不去聽也便好了。

不過顯然此時的孟真并沒有像他一樣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她眉間見愁,想必是在擔心孟先生。賀林鋒幽幽補充一句:“說起來這的确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那麽即使有一天聽到孟先生不在的流言,也請不要相信。”

“不在?”孟真一驚:“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可能會出現的流言之一而已。”賀林鋒面不改色道:“孟姑娘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孟真僵硬地點了點頭。

賀林鋒起身,同他們道別:“麗妃娘娘出來也有一會兒了,我要護送她回宮,告辭。”說罷一抱拳,轉身離開了。

孟真問宋楚雲:“師傅這麽厲害,一定不會有事對吧?”

“嗯。”宋楚雲勉強應了她一聲。

剛走到拐角的賀林鋒聽到這句話,腳步突然一頓,随即恢複常态,步伐平穩地離開了。

的确,或許鮮少有人能傷害孟先生,但除卻一人,他自己。

次日中午,林長清終于回來,六公主高興得非要下床,按都按不住。他們一家三口團圓,畫面太溫馨,一不小心某人就受刺激了。

宋楚雲用肩膀撞了一下孟真,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眼睛都紅了,觸景生情?”

“我觸哪門子景生哪門子情?”孟真嘴硬。

宋楚雲也不挑明了說,習慣地将她攬在身側,笑着說:“你嫁給我,我也給你一個這樣的家,不需眼紅他們……”

“這種矯情的話你要說多久?”

“說一輩子怎麽樣?”

“……那你再說一句吧,其實也不是那麽難聽!”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考最後一科,表示作者已被考試虐、瘋,各種精神不正常,撞!

文中副線人物交代得差不多了,後面幾章該奔結局了。

☆、權當是進宮看戲

賀林鋒所說的流言,孟真并沒有聽到一句,甚至已經快一個月了,她連師傅的半點消息都沒有。

這着實讓她有些耐不住,總覺得心裏惴惴的,很是不安。

宋楚雲酸酸地安慰她:“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怎麽就沒見你對我這般牽腸挂肚?”

孟真白他一眼:“我整日與你呆在一起,你還想我怎麽對你牽腸挂肚?”

宋楚雲停下腳步看她:“你雖整日同我呆在一起,但你心中念着其他人,那我問你,若是反過來,你同你師傅在一起的話,可會念着我?”

“沒試過。”孟真搖搖頭,盯着他笑道:“不若你離開幾日,看看我是否會想你?”

“你想什麽呢。”宋楚雲戳戳她的腦袋:“我得把你守緊了,你這女人屬泥鳅的,哪怕我将你攥在手裏都生怕你跑了,怎麽可能給你機會離開。”

孟真哼哼兩聲:“那你可有的守了。”

宋楚雲眉毛一挑,突然湊進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哪能一直幹守着,哪天我把你煮熟了吃進肚子裏,就不怕你跑了,嘶~”腰間狠狠地挨了一記。

孟真五個手指頭掐進他的腰窩裏,奈何他腰上并無一絲贅肉,她找不好着力點,只得五指彎曲,憑指甲的利度叫他喊疼。

她兀自掐了一會兒,不滿意地說道:“你要多吃些肉才是,太瘦了不好下手。”

宋楚雲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這話該是說你自己才是,你某些地方實在太瘦,我也實在不好下手。”

“宋、楚、雲!”孟真咬牙道:“不要臉也該有個限度,我怎麽覺得你這幾日越來越沒個正經呢,明明咱倆都在公主府,吃一樣的飯菜喝一樣的茶水,怎麽你就越長越下|流呢。”

“我這麽跟你說吧,你就好比一盤紅燒肉,不許我吃,還不許我咂咂嘴嗎?”宋楚雲張臂将她攬在身側,另一只手騰出來捏捏她的臉蛋:“你就知足吧,我至多也就從嘴上讨點便宜,倒真沒存了什麽龌龊心思。看在我這般癡心的份上,好歹給個準信,你究竟打算什麽時候嫁給我?”

“這個嘛……”孟真敲敲自己的下巴,做深思考狀。見宋楚雲突然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問道:“你做出這種表情做什麽,我還沒說反悔呢。”

宋楚瑜往她身後揚了揚下巴,眉頭皺起:“宮裏怎麽派人來了?”

孟真聽罷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一行人朝這邊走來。為首的是一個公公,身後跟着兩個小太監和幾個宮中的侍衛。

“唔?公主和林長清不是已經進宮了嗎,這會兒又派人來做什麽?”孟真望了宋楚雲一眼。

今日是六公主的孩子的滿月宴,皇上十分疼愛六公主,因此将滿月宴安排在宮中。今天早上一早,林長清和公主就乘馬車進宮了,此時不過才過去一個時辰,怎麽會有皇宮裏的人過來?

那一行人走近了,停在他們面前,那公公盯着孟真瞧了片刻,開口問道:“姑娘便是蘇三小姐吧?”

“不是啊,”孟真一臉無辜的回答道:“我姓孟。”

“姑娘可真是會開玩笑,奴才知道您就是蘇三小姐。”公公拿捏着手勢,不陰不陽地笑了起來。

“我沒開玩笑啊。”孟真一臉正經道:“我不當蘇三小姐很多年了。”

宋楚雲咳嗽一聲。

那公公谄|媚說道:“姑娘可真是有趣的人兒,難怪六公主這般喜歡姑娘。這不六公主讓奴才來傳話,說是這滿月宴可不能缺了姑娘,讓奴才過來将姑娘接去宮中。”

孟真和宋楚雲對視一眼,從雙方眼中看出了懷疑二字。兩人又齊齊看向那個公公,孟真一臉不相信,說道:“公主若是想讓我進宮,早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便帶我一起了,怎麽會勞煩公公再跑一趟呢?”

那公公不急不緩地說道:“姑娘也知道公主的性子,一會兒一個主意的,叫人捉摸不透。今早兒沒邀請姑娘,定然是公主貴人多忘事,這會兒才想起來。再者說來,姑娘到底是宮外人,公主想邀請姑娘進宮,也得得到皇上的允許不是?”

孟真自然知道公公話外的意思:讓她進宮,不僅是公主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這皇宮,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再看看那一行侍衛,真不像是來請人的,倒像是來捉人的。

這事兒有點玄乎。

孟真拉過宋楚雲的手,對那公公說道:“可以要求家屬陪同麽?”

那公公瞅了宋楚雲一眼。

宋楚雲适時将孟真擁進懷中,對他說道:“真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可舍不得和她分開哪怕一會兒。還請公公行個方便,讓我陪真兒一起進宮。”

“這……”那公公一臉為難。

“再說,真兒這幾日身子不太爽利,”他不動聲色地捏了孟真一下,孟真立即往他懷中軟了軟,伸手扶了扶額頭,後知後覺地做出一副病弱模樣來。

宋楚雲被她浮誇的演技震驚一瞬,嘴角瞅了抽,才繼續說道:“呃,公公也看到了,她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宮。如若公公覺得為難,那還是勞煩公公回去禀告一聲,多謝公主的美意,可真兒今日實在不方便過去。況且公公既然知道六公主和真兒情同姐妹,自然也該明白,即便是真兒不過去,六公主也不會怪罪真兒的。”

那公公聽了這樣一番話,連忙說道:“既然姑娘身子不舒服,自然是需要有人陪着才是,宋公子一起去也好。”

宋楚雲眼睛眯了眯:“公公竟知道我姓宋?”他可沒記得自己做過自我介紹。

那公公立即明白自己說漏了嘴,但他反應極快,只慌張片刻,便又坦然解釋道:“宋公子是瑜貴妃的弟弟,奴才有幸在宮中見過宋公子,宋公子容貌出衆,奴才想不記下也難。”

宋楚雲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沒繼續說話。

孟真和宋楚雲坐進準備好的馬車中,她挨着宋楚雲,悄悄說道:“這公公身份可疑的很,說的話也可疑得很。”

“自然十分可疑。”宋楚雲輕哼一聲:“不過你也無須太擔心,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不會有人傻到這個時候對你不利。”

“嗯?”孟真偏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什麽事情到什麽地步了?”

宋楚雲也轉過頭來看她,笑道:“我沒打算告訴你呢。”

“你告訴我嘛,我很好奇哎。”孟真搖着他的衣袖,撒嬌道。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我求求你~”

宋楚雲一愣,宛作無奈,搖頭道:“太廉價了,還是不要告訴你了。”

“混蛋,你耍人呢!”

孟真磨了一路,直到皇宮,宋楚雲也沒将所謂的事情告訴她,吊足了她的胃口,可就是不讓她滿足,氣得她直罵人。

從馬車下來的前一刻,宋楚雲突然拉住了孟真:“你可還記得賀林鋒說過的話?”

“嗯?”孟真頓住身子,不解地望着他:“自然記得,可是你突然提這個做什麽?”

宋楚雲斂起笑來,變得正經起來:“在公主府的時候,林長清下令所有的人不許談論外事,所以很多市井上流傳的消息你一概不知。我們有心不讓你聽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你便沒能聽到任何關于你師傅的事情。可到底是因為公主府是我們所能控制的地方,除去公主府,我們即便是想堵住你的耳朵也難。所以從現在開始,不只是流言,還有別人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相信。雖然不會有人對你不利,但難保不會有人會再次拿你做文章,萬事有我和長清,自然還有你師傅。”

孟真愣愣地點了點頭,又愣愣地說了聲:“你,不要突然這麽嚴肅好不好,會讓我感覺有壞事要發生的,這皇宮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都已經來了,自然是要進的。”宋楚雲牽着她下了馬車:“權當是進去看一場大戲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今天三更給姑娘們賠禮,戳下一章……

☆、自尋死路

進宮之後倒也沒什麽事情發生,孟真安然無恙地找到六公主,還同她說了幾句話。

“你做什麽突然要我進宮?”孟真問她。

六公主往一個方向努了努嘴:“還不是皇後搞的鬼!”

皇後?孟真往那個方向看去:那坐在皇帝身邊,一身盛裝的女人,該是皇後無疑了。

這是孟真第一次看到皇後的真容,往日裏雖然恨她恨得牙癢癢,但親眼看到這個女人,竟讓她有一瞬的驚豔。

大抵能做皇後的,都有母儀天下之姿。所以孟真驚豔的不是這個皇後的容貌有多麽的漂亮出衆,而是這個皇後長得根本不像壞人。

哪有壞人長得這般端莊典雅、溫良無害?教人怎麽相信這個女人實則是一個蛇蠍毒婦?

孟真抑郁了,過了一會兒又坦然了:師傅當初喜歡這個女人,定然也是被這個女人的表面假象騙了去,如今看透這女人的惡毒本質,自然不會再喜歡了。

說起來,師傅也可能在皇宮中。

孟真踮起腳來四處張望,可是并沒有看到師傅的身影。

六公主是今天的主角,自然不能總是同孟真呆在一處。她只和孟真說了幾句話,周邊便湧來一批人女人來,看模樣該是皇帝後宮的妃子。六公主抱着孩子被圍在中間,聽着這些女人的漂亮說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孟真被擠到外側,也沒打算再擠回去。男女賓客分開,她環顧四周,人太多,她找了許久,才找到宋楚雲。

正要擡腳向他走去,卻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孟真下意識的回頭,鼻間卻突然湧入一股奇怪的香氣。

然後孟真便聽到了一個聲音:“姑娘,勞煩跟奴才走一趟。”

孟真睜大了眼睛,但仍是看不清這人的容貌,甚至分辨不出這人是男是女。腦中混沌不堪,身體卻先行一步,渾渾噩噩地随着那人離開了宴席。

待她意識清明之時,已然置身于一個昏暗的房間中。茫然四顧,發現這裏門窗緊閉,房中除她之外還有兩男兩女,看模樣應該是宮女和太監。

一個宮女走至她面前,對她說道:“姑娘且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家主子有事同姑娘說。”

“你家主子?”孟真眉頭一皺:“誰?”

“姑娘待會兒便知道了。”那宮女将她引到椅前坐下,又奉了一杯茶給她。

孟真哪裏敢喝這茶水,她有些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盡量安慰自己不要太擔心。既然她已經見到了六公主,礙于六公主的面子,應該也不會有人太難為自己。況且一旦發現她不在了,宋楚雲應該會很快找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孟真立即彈跳起身,向那人看去。

果然,這宮裏唯一敢對她怎麽樣的人,除了皇後沒有第二人選。

孟真全身緊繃,皇後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不是她太懦弱,實則是她吃過這個女人給的苦頭,本能地有些害怕。而且,皇後的氣場太強,尤其是那眼神,淩厲得像是要殺人。

孟真無路可退時,沒了辦法,只好挺直了腰板,強作鎮定地看着皇後。

皇後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停下來,鳳眸瞟了她一眼,不屑地喚了聲:“孟真?”

孟真聽了心中一陣奇怪:皇後居然叫她孟真而不是蘇真?

“你可知你師傅現在在做什麽?”皇後突然問她。

孟真被她問得莫名其妙:“我許久沒見師傅了,怎麽會知道他在做什麽。”

“那本宮來告訴你可好?”皇後輕哼一聲:“本宮十六歲入宮,用了六年的時間登上這皇後的貴座。這六年中,安大哥幫本宮做了不少的事情,有好的事情,自然也有不好的事情。籠統算來,最大莫過于三年前設計将太子趕出宮去,或許還有幾樁事情,比如給皇帝用毒,謀殺朝中重臣,甚至原皇後的死,都與安大哥脫不了幹系……”

孟真細聽皇後數出一樁樁的罪惡之事,每一件都牽扯到師傅,不禁聽得一陣心涼。她擡頭問皇後:“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你可知,這每一樁事情,都可以讓你師傅死上一次。”皇後冷笑一聲:“他要死本宮不反對,可他不該拉上整個姜家給他陪葬!”

“你什麽意思?”孟真一驚:“什麽死?什麽陪葬?”

“本宮已經調查清楚,今日的宴席上,前太子會出席。而你師傅想趁着太子的出現,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皇上。”皇後恨恨道:“簡直是自尋死路!”

“你是說,師傅要向自己坦白他做過的事情?”孟真看着皇後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原本的端莊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慌張,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師傅将所有的事情供出來,對于姜家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可是你為什麽要同我說這個,你難不成想着要我阻止師傅?”

“沒錯。”皇後一把抓住孟真的手臂,激動道:“我們姜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葬送整個姜家。你也不想你師傅死對不對,你去勸勸你師傅,他若執意這樣做的話,誰也救不了他!”

孟真掙脫開來,此時她倒是逐漸冷靜下來,這才想起宋楚雲進宮之前說過的話來。她撤出身來,一步步退向房間門口:“不是這樣,你說得不對,我才不要相信。師傅不管做什麽,總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幹涉。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工夫,我要回去!”

“站住!”皇後一聲呵斥。

孟真轉身沖向房門,只是還未碰到門栓,便被人按住肩膀捉了回去。

這時突然有人急急忙忙跑進來,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說:“皇後娘娘,孟先生已經見到皇上了……”

“什麽?”皇後大為驚恐:“不是讓你們好好看着他嗎?”

“奴才們是好好看着人的,絕無半點懈怠,可是,可是……”

“一群廢物!”皇後又急又氣,問那人:“皇上現在在哪裏?”

“回皇後娘娘,皇上帶着孟先生和太子去了乾清宮。”

“太子也去了?”

“是……”

皇後身子一個不穩,立即有宮女上前攙扶她。

“馬上去乾清宮!”

“是。”

皇後剛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了孟真一眼:“把她也帶上!”

立即有人架住孟真,跟在皇後身後。孟真一邊掙紮一邊叫嚷:“快放開我,你帶我去做什麽?”

皇後不理會她,疾步往前走。

行至半路,突然出現幾個人,攔住了皇後的去路。

是宋楚雲和林長清。

“皇後娘娘……”林長清和宋楚雲對皇後行了個禮,然後林長清往孟真的方向看了一眼,對皇後說道:“原來蘇姑娘在皇後娘娘這裏,方才公主找不到蘇姑娘,一直鬧呢,沒想到竟被皇後娘娘先找到了,皇後娘娘果然疼愛六公主,急公主之所急。既然蘇姑娘已經找到了,那便不能勞煩皇後娘娘了。蘇姑娘,還不快過來謝過皇後娘娘。”

林長清沖孟真使了個眼色,孟真配合地向皇後行了個禮,說道:“謝過皇後娘娘,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便不勞煩娘娘了。”

皇後見狀,知道若是再将孟真強行帶走的話,怎麽也說不過去,皇上那邊的情況更為緊急,她顧不了太多,只好先放了孟真。冷眼瞧了林長清和宋楚雲一眼,拂袖離去。

孟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宋楚雲拉過孟真來,責備道:“誰讓你亂跑的,若不是我們趕來的及時,只怕你又不知道該惹上什麽事了。”

孟真委屈說道:“我什麽也不想招惹啊,明明是她來招惹我的。”她突然拉住宋楚雲的袖子,急切問道:“剛剛皇後說,師傅要向皇上供出所有的事情,這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傅真的會死嗎?”

宋楚雲表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片刻又轉移回來,拍拍她的臉頰說道:“不是說不讓你亂聽別人的話嗎?皇後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話不要相信。”

“可是……”

“沒有可是,跟我回去!”

“可是師傅……”

“孟姑娘,”林長清突然叫住孟真:“你且放心,你師傅暫時不會有事。”

“暫時?”孟真望了他一眼:“那以後呢,以後師傅會不會有事?”

“以後的事?”林長清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孟真黯淡了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請繼續點下一章……

☆、宋楚雲的深情

六公主的滿月宴因為皇上的突然離開變得冷清不少,餘下的那些人大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林長清對宋楚雲說:“你先帶孟姑娘回公主府,我和公主還要在這裏多留一些時候。”

宋楚雲點點頭,牽着孟真準備離開,卻發現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

“我可不可以留在這裏?”孟真擡頭,央求地看着他:“就留一會兒,等到師傅出來,我就回去……”

“你留在這裏也無濟于事,況且你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你師傅。”宋楚雲勸她。

孟真不聽,仍是執拗地站在原地。

她不走,宋楚雲也不好生拉硬扯,只得同她僵持着。林長清站出來勸道:“孟姑娘,我實話同你說,今天這皇宮不會安寧。去乾清宮的不只是你師傅,還有前太子。你該知道此次我花了多少功夫才将太子找回來,實則不是我要找太子,而是皇上要找太子。太子離宮三年多,皇上突然找他回來,你該是知道這意味着什麽。皇上今晚若沒問出個結果便罷了,否則今天這種狀況,姜皇後不可能沒有預料到。這皇宮想必早就潛伏了姜家的人,一旦姜皇後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如此,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可是師傅他……”

“你相信你師傅嗎?”林長清打斷她。

“我……”

“你若是相信你師傅,便随楚雲離開這裏;若是不相信你師傅?”

孟真瞧着他:“若是不相信,便可以留在這裏嗎?”

林長清難得還能勾出一個笑給她:“你若是不相信你師傅,執意留在這裏,便只好将你敲暈了送回去。孟姑娘,你選一個吧。”

孟真:“……”這還怎麽選?

宋楚雲牽起她的手,隐隐有些不悅:“随我回去吧,長清留在宮中,有什麽消息他回頭會轉告你的。”

孟真吶吶地張了張口,對林長清說:“你說過師傅會暫時沒事的,我相信你,我回去等着。”然後鼓了鼓腮,小聲對宋楚雲說:“我擔心師傅,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她捏了捏他的手掌,有點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宋楚雲原本心中的悶火被她這一句輕話給澆了下去,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模樣,覺得此時再同她計較,實在會顯得自己太過小心眼,便也不再說什麽,拉着她離開了。

回到公主府,孟真郁郁不快的模樣叫宋楚雲看了心焦。為了分散孟真的注意力,宋楚雲拉她坐在院子裏,主動談起另一件事情來:“你還記得上次蘇婉來公主府鬧的那一次嗎?”

“嗯。”孟真表現出些許興趣來:“怎麽可能不記得,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你肯定猜不到蘇婉現在的境況。”宋楚雲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麽狀況?”孟真歪着腦袋想了想:“最不濟,該是沒了孩子,備受冷落吧。”

“你往更壞處猜。”

“嗯?”孟真眨眨眼,由他帶着往他身邊挨了挨,問:“她現在很慘嗎?”

宋楚雲神秘一笑,将孟真攏在自己身側,說道:“雖然不能用慘來形容,但一個女人活成她這模樣,倒也挺可悲的。”

他同孟真說起今日在宴會上得來的消息。

今日在宴席上,他碰到了宋文俊。宋文俊的狀态完全不對勁,整個人有些不修邊幅,顯得很是頹廢。畢竟兩人還是堂兄弟,宋楚雲免不了要上去關心幾句。他同宋文俊聊起近況,才知道幾日前,宋文俊将蘇婉休回娘家了。至于蘇婉被休的原因,宋文俊一臉憤怒,卻怎麽也不肯說。不過楊小郎同太尉府的下人比較熟悉,最後還是楊小郎從下人那裏套來了話,說是蘇婉是因為不貞才被休的。

孟真聽後十分驚訝:“真的被我們說中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果然不是宋文俊的嗎?”

“能夠淪落到被休的地步,這件事情應該假不了吧。”宋楚雲邊說便搖頭:“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本就不會被輕易原諒,更何況堂兄是那樣一個人。”

孟真低下頭來,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她這樣算不算得咎由自取?雖然我一直很讨厭她,但她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我總覺得心裏不舒服。相比于蘇婉,我反而覺得宋文俊才是錯的最多的那個人。可是歸根到底,你覺不覺得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其實是因我而起?”

“你怎麽會這麽想?”宋文俊揉揉她的腦袋:“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心裏痛快些,你不是讓你自怨自艾的。難道許得別人自私,還不許自己自私?況且你也沒做錯什麽,他們存心來招惹你,你總不能乖乖給他們欺負。她有今天的結果,到底是自作自受多一些。”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孟真擡頭看他:“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不像在說風涼話?她會不會恨死我們啊?”

“她恨歸恨,咱們惹不起,難不成還躲不起嗎?”他将孟真往懷裏緊了緊,笑着說:“況且以後咱們成了親,你是要随我去雲城的。我們離開這裏,便将這裏所有煩心的事情都抛掉,至于你師傅……”

孟真眼睛閃爍幾下,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麽。

其實宋楚雲也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孟修之于她,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既不能生生将孟修從她的世界中挖去,又不想将她拱手送出去。饒是今天,明明知道此番孟修兇多吉少,看到孟真為他擔驚受怕,魂不守舍的樣子,他仍是覺得有些吃味。

如今孟真這樣看着他,眼中既有期待又有害怕,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只是單單瞧着她的臉,心中便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不曉得這種感覺是什麽,既不是高興也不是難過,卻忍不住想順着自己的感覺來。他環在她腰間的的手慢慢上移,撫上她的脖頸,迫使她仰起頭來,頭一低,覆上她的唇,片刻靜止不動後,随即輕輕輾轉開來。

孟真身子一顫,本能地向後躲去。

宋楚雲的大手牢牢地将她扣住,不許她逃避。

許是情景使然,孟真身子僵了片刻,終于還是沒有推開他。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由緊繃到放松,他控制不住,另一只手連同她的手臂一起箍住,恨不能将她揉進懷中。唇上的力度稍大,舌尖靈巧的撬開她的唇齒,一點一點地小心試探……

直到孟真軟了身子,他才将她放開,抵在她的額上細細喘息。

“我不求你滿心裝着我,可我總希望在你心中占的分量更多一些。我陪你一起等你師傅,等他安然無恙,我們便成親可好?”

孟真咬了咬嘴唇,小聲問他:“你真的不在意?不在意我心裏……”

宋楚雲将她按進懷中,吐氣說道:“在意也無用,畢竟你師傅陪了你三年。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我用比你師傅多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的時間,總歸你還是會習慣和我在一起。”

孟真突然捂住臉,埋進他懷中不願起來,支支吾吾說:“你別對我這麽深情,我、我會因為自己不夠喜歡你而內疚的。”

宋楚雲将她的手撤下來,望着她盈盈發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不用內疚,不過你要快快喜歡我,要很喜歡,非常喜歡,把我當成最喜歡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卻沒有勇氣等她的回答,只扶着她的背往上一托,再次低下頭含住她的唇,将她即将出口的話堵在唇舌間。

自然他也沒聽到,孟真其實是答應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讓大家等了這麽久,我也不找理由了,不更新就是對不起大家,自動去站牆角……

我站在牆角扭過頭來給大家說話:本來打算把結局一口氣甩上來的,可是結局被一些事情耽誤了,還沒有寫出來,所以只能甩三章出來,這是我所有的存稿了,下一章會盡快寫出來!

然後我扭回頭去繼續站牆角……

☆、師傅被賜死

六公主是半夜回到公主府的,而林長清卻是直到次日天蒙蒙亮才回來,臉色很是不好。

孟真一夜未睡,看到林長清,欲言又止,想問卻又不敢問。

林長清見她如此模樣,知曉她心中憂慮難安,便率先開口說道:“皇上下令将孟先生關押在天牢中等候發落,此番有關皇後的事情鬧得太大,一時不好收拾,在皇上沒有處置姜皇後之前,孟先生暫時還不會有事……”

“嗯?”孟真瞪大眼睛:“皇上還沒有處置皇後?為什麽?”

“她畢竟是一國之母,姜家又掌握那麽多的軍權,自然需要慎重處理。”林長清解釋道。

“可是我不明白一件事情……”孟真看着林長清,說出她心中的疑惑來:“你們都說師傅聰明,可是為什麽師傅要選擇這麽笨的方法,你曾說過,師傅想毀了姜皇後,可如今他卻是選擇這樣一個方法,這和毀了他自己有什麽不同?我不明白,明明師傅之前做了那麽多事情,為什麽最終會這樣做?”

“這并不是一個笨方法。”林長清說:“或許如果給你師父更多的時間,他會有更好的方法讓自己全身而退。可是現下,你師傅似乎更想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完這件事。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并非無用功,興許正是為了今日之事而做的準備。否則即便他向皇上坦白所有的事情,皇上也未必會相信他。”

“是這樣嗎?”孟真垂下眼簾,複又忽然燃起期待之色,看看林長清,又望向身邊的宋楚雲:“師傅這算是坦白從寬,所以皇上一定會從輕發落的對不對?”

林長清沒說話,宋楚雲不忍拂了她的希望,便擠出一個笑來安慰她:“這是自然,姜家做了那麽多惡事,你師傅這樣做也算是建了功,皇上不可能不明辨是非……”

“對呀!”孟真攥起小拳頭,使勁點頭說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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