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30

藥膏

鐘墨是一個很克制的人,相對于雲夢初的任性和灑脫,凡事到了他這裏便少不得要來來回回繞上幾個圈子。當然,對于有些事情,尤其是和雲夢初有關的事情,他無論繞上幾個圈,最終都無濟于事。

自從遇到雲夢初之後,他幾乎就一直在不斷的放棄自己的克制和理智。

雲夢初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吻吓了一跳,不由愣怔了片刻,随即他便下意識的開始回吻對方。鐘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頓時将所有的克制和顧忌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兩人都已經成親了,這些事不是早就該做了麽?即便雲夢初現在不清醒,那也算不得是趁人之危吧?

兩人吻得火熱,幾乎快要窒息。

唇分之際,鐘墨居高臨下的望着一臉迷茫的雲夢初,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雲夢初愣怔了片刻,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

鐘墨也顧不得對方是否當真知道自己是誰,俯身又吻住了對方。兩人赤/裸的身軀糾纏在一起,床榻之上,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漸起。

窗外夜色正濃,窗內春一室旖旎。

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初嘗雲雨,鐘墨逮着對方足足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才罷休。

清晨天還未亮,雲夢初就醒了。

他剛一睜開眼睛,就被将他緊抱在懷裏的那人發覺了。

“醒了?”鐘墨睡眼惺忪的問道。

雲夢初睜着眼睛迷茫了一會兒,昨夜的一些記憶片段突然湧上腦海,然後他面上頓時通紅一片,呼吸不由又亂了起來。

鐘墨察覺了他的異樣,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笑意,道:“我還怕你不記得,原來能想起來呀?”

“我當然記得了,不然你……我……”雲夢初一出言反駁,便意識到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随閉口不再言語。

鐘墨低聲在對方耳邊語氣暧昧的道:“既然你都記得,那你跟我說說你都記得什麽呀?”

雲夢初不由縮了縮脖子,連耳朵都紅了,小聲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喝醉了。”

“哦。”鐘墨道:“那真是可惜了。”

雲夢初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此事就此作罷了,便欲推開對方起身。沒想到鐘墨翻身又将他壓在身下,面上帶着笑意,道:“既然你都忘了,我再教你一次,省得你耍賴,不認賬了。”

“別……唔……”雲夢初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又被對方堵了回去。他晨起之時身體本就充滿了欲/望,如今被對方稍加撩撥便情動不已。

于是,兩人趁着天尚未亮之時,又大幹了一場。

這一番不加克制的結果,就是雲夢初受了一些難以言說的小傷。鐘墨在事後心疼的了不得,非得按着對方要給他上藥。

雲夢初起初又羞又惱,百般不從,但拗不過對方軟硬兼施,最後只得老老實實的任由對方施為。

先前二人治傷時沒用完的傷藥藥膏,被鐘墨各種用途不加節制的使用,終于所剩無幾了。他二話不說便要去找陸靈再要一些,可雲夢初死活拉着不讓對方去。

“他又不知道咱們是幹什麽使的,你有什麽好害羞的?”鐘墨道。

“你別去,他肯定知道。”雲夢初道。

鐘墨見雲夢初面上略過一絲可疑的紅暈,若有所思了片刻,問道:“你為什麽那麽肯定?難道……他之前告訴過你……”

“哎呀,你別問了,總之你別去找他要就是了。”雲夢初道。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麽,不然我就去找他要,而且天天要。”鐘墨不懷好意的道。

雲夢初被對方威逼利誘了好一會兒,終于悶聲道:“舅舅和鹿先生從前是……那種關系,他肯定知道……你要是無端去找他要,他立馬就會猜到我們……我們那個的事。”

“哦。”鐘墨挑了挑眉,道:“原來是這樣啊。”

雲夢初賴在床上了早飯都沒下去吃。一直到了晌午過後,他怕陸靈看出異樣,才別別扭扭的下了床。

午飯期間陸靈一直若無其事,直到吃過飯之後,鐘墨突然開口道:“前輩,之前你給的那些藥膏用完了,能否再給我一些?”

雲夢初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臉立馬就紅了。但是怕被陸靈看出異樣,所以他還必須佯裝若無其事。

“你受傷了?”陸靈随口問道。

“不是我,是夢初受了點小傷。”鐘墨道。

陸靈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道:“一會兒來我房裏取吧。”

直到陸靈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雲夢初才怒目瞪向鐘墨,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說的嗎?”

鐘墨見對方又羞又惱的樣子,心裏簡直是愛得不得了,恨不得将對方按在桌上剝個精/光。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雲夢初一臉警惕的道。

鐘墨靠近對方伸手摟住對方的腰,貼着對方的耳朵輕聲吐着氣道:“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雲夢初面上又紅了一分,鐘墨見狀一臉笑意的将對方打橫抱起,道:“放心吧,在你恢複之前,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自己願意,我還舍不得呢。”

一整個下午雲夢初都對鐘墨找陸靈要藥膏的事耿耿于懷。

鐘墨見對方煞有介事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無奈,便安慰道:“你和我已經成親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他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麽?”雲夢初滿臉懷疑的問道。

“當然是了,你沒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麽?依我看如果我再不去找他要,他都要主動給我了。”鐘墨道。

“為什麽?”雲夢初問道。

“你說為什麽?”鐘墨道:“你已經和我成親了,就要和我過一輩子,我要是遲遲不對你怎麽樣的話,他估計會懷疑我在那方面有問題。”

雲夢初聞言思索了片刻,道:“所以你和我……那個,是為了證明給他看你沒有問題?”

鐘墨聞言不由苦笑道:“坦白告訴你,在詭澤島的時候我就想要你了,那個時候你可還沒有舅舅呢。這樣說,你還有疑問麽?”

雲夢初搖了搖頭,遂将腦袋埋進了枕頭裏,只露出了一對紅紅的耳朵。

鐘墨拿了新的藥膏,又按着雲夢初給他上了一次藥,然後便出門去抓兔子了。

因為雲夢初不喜歡吃魚,所以這段日子鐘墨幾乎快把島上的野兔都抓光了。陸靈倒是不置可否,他一年四季只要有魚就能過活,所以即便鐘墨将島上所有的野味都趕盡殺絕,于他而言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雲夢初百無聊賴,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實在無趣,索性起床去了河邊。好在他身上那不可言說的小傷也不重,再加上那藥膏的關系,如今已無大礙。

他拖着不太利索的步子在河邊逛游了一會兒,突然有些為陸靈感到難過。面對着空蕩蕩的河面與寂靜幽深的荒島,只這一會兒功夫,他都會覺得有些寂寞。

陸靈獨自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了數年,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他由此及彼的又想到了遠在北江的鹿鳴。對方滿頭白發,在鹿靈谷中滿懷着不知道是想念還是怨念的情緒,生活了那麽多年,恐怕也不會好過吧?不然也不會在突然看到自己的時候那麽失控。

那麽多年過去了,想必他們二人都沒有放下對方。

雲夢初面對着平靜的河面重重的嘆了口氣,同時在心裏下定決心,将來無論經歷什麽樣的變故,都不能和鐘墨分開。

“我還以為你在這裏過的挺快活的呢,但是看起來你不太高興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雲夢初的背後響起,他不由打了個冷戰。

雲夢初回過身去望着不遠處的樹上,一身玄衣的鐘鳴正坐上面,意味深長的望着自己。雲夢初心裏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他內心深處的擔憂今日終于應驗了。

“你終于來了。”雲夢初道。

“讓你們久等了。”鐘鳴道。

雲夢初目光黯然,恨不得将眼前之人丢到河裏去喂魚,奈何他沒有這樣的本事,而且若是被鐘墨知道了,可能會責怪自己一番。當然,主要原因是前者。

“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進行,現在我們兩個人在外人看來已經是死人了,為什麽你還要來找我們?”雲夢初道:“總不會是你打算讓我們再死一次吧?”

鐘鳴從樹上跳下來,道:“我這次來是為了給你帶話,淩天宮出了一些事情,你最好回去一趟。”

雲夢初聞言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該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兩個人圓了房,恨不得天天讓他們……腫麽破?【正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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