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30
離島
陸靈起身去取了一個藥包來交給鐘墨,對方略一愣怔便猜到了他的用意。這藥包是用來克制千寒蠱的,有了這個東西,即使鐘墨和雲夢初分開,雲夢初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鐘墨拿着藥包沉吟了片刻,道:“鳴哥不會動他的,對吧?”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他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看來也不是很急。”陸靈道:“只可惜北江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回,就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他的事了。”
鐘墨聞言心念急轉,随後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北江路途遙遠,你不放心夢初?”
“那倒不是。”陸靈道:“我擔心的不是路上的事,是到了那裏之後的事。夢初長這麽大受了不少苦,如今恐怕到了最苦的時候了。我想,若是你能陪着他,或許他會稍微好過一點。”
鐘墨點了點頭,将藥包還給對方,道:“這個你自己留着吧,無論去哪兒,他都必須和我待在一起。我現已經過不了沒有他的日子了。”
陸靈聞言頗為動容,将藥包收了起來。
“我打算帶着夢初今夜就啓程,你的竹筏子藏在哪兒了?”鐘墨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竹筏子?”陸靈問道。
鐘墨笑了笑道:“我原來也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陸靈剛要言語,鐘墨又搶先道:“而且我知道你不止一個,所以別告訴我被鳴哥搶走了,我不會信的。”對方聞言不由失笑道:“有你在他身邊,我也能放心了。”
鐘墨回去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囊,怕吵醒雲夢初還特意點了些安神香。旅途勞頓,若是雲夢初此時醒了,八成一夜便要不成眠了。
打點好一切之後,鐘墨又去找陸靈要回了那個藥包。
“你說不分開,我差點就信了。”陸靈将藥包拿給他,一臉揶揄的道。
鐘墨拿着藥包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鳴哥說要取我性命的人對我的死信了五六成,若是他們開始懷疑了……我必須有個防備,萬一我被人殺了,總要設法保住夢初的性命。”
陸靈聞言收起面上的揶揄之氣,不由嘆了口氣,拍了拍鐘墨的肩膀。
“我還有一件事想确認一下。”鐘墨臨走前問道。
陸靈一臉戒備,搶先道:“夢初的娘親确實已經不在了,我沒騙他。”
鐘墨道:“我是想問,你一直不回鹿靈谷,并非是你向夢初說的那些原因吧?你明知道,如果你回去,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陸靈聞言若無其事的道:“我只是一個人習慣了,待在這裏挺好的。”
“是因為鳴哥他們的身份,你擔心他們會通過你利用鹿靈谷,所以你才遲遲不肯回去,對嗎?”鐘墨問道。
陸靈嘆了口氣,道:“我上一次去那裏就是被人利用的,我不想再一次面對他的時候,心裏還藏着秘密。你知道那種感覺麽?明明你的心思意念都是真實的,可是因為有些東西不能說破,所以總覺得難以面對對方。”
鐘墨苦笑道:“我當然明白。可是如果我是他的話,無論你帶着什麽目的回去我都不會介意,只要你回去就好。我想,他也是這樣的心思。”
“年輕人吶。”陸靈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先管好你和我外甥的事吧,好好待他,也照顧好自己。”
鐘墨鄭重的點了點頭,便向對方告辭了。
他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雲夢初抱到竹筏上,然後順水而下。等雲夢初睡醒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下一個渡口。在這裏等到北上的船只經過,便可以乘船往北行一段,然後再改走陸路。
“我是在做夢麽?”雲夢初睡眼惺忪的道。
鐘墨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道:“我帶你回北江。”
“啊?可是……”雲夢初一臉糾結的想到了鐘鳴,心裏不由又升起一絲不安。
鐘墨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溫言道:“你昨晚睡得太沉,我沒叫醒你。那邊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鳴哥不會追過來的,放心吧。”
“那……放一放放到什麽時候?”雲夢初問道:“你還是要去找他嗎?”
“對呀。”鐘墨道,“不過那個時候北江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會帶着你一起去。”
見雲夢初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鄭重其事的望着對方的眼睛道:“你是我的人,我們已經成親了,從今往後不管去哪裏,我都會和你一起去。”
雲夢初聞言心裏一暖,眼圈都要紅了。
他左右看了看,渡口冷清的很,只有他們兩個等船的人,于是他便毫無顧忌的将頭埋在對方懷裏蹭了好大一會兒。
天還未大亮的時候,船就到了。船上幾乎沒什麽客人,只有半個船艙裏裝滿了一些貨物。鐘墨付了銀子要到了一間最尾的屋子,雖然屋子又小又潮濕,不過兩人都很高興。
上一次兩人一起坐這種船的時候,雲夢初被鐘鳴變成了啞巴。
想起上次的經歷,雲夢初不由有些沮喪,後來面色又有些微紅,想必是想到了一些別的記憶。鐘墨一邊默默的整理床鋪,一邊偷偷的打量對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
鐘墨昨夜一夜未合眼,這會兒找了些吃的填飽肚子之後便困意連連了。他不放心放着雲夢初不管自己睡大覺,于是便強迫對方也陪着自己睡。
雲夢初拗不過他,于是兩人大白天的摟在一起睡了一整天的覺。直到黃昏的時候,雲夢初肚子的咕嚕聲将兩人吵醒。鐘墨弄了些水兩人洗漱了一番,然後又弄了些吃的,飽餐了一頓。
白天睡得太足,晚上沒事幹便只能看星星了。
兩人仰躺在船板上,雲夢初枕着鐘墨的胳膊。漫天的星星雜亂而擁擠的點綴在夜空中,時常給人一種站起來一伸手就能抓到幾顆的錯覺。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鐘墨喃喃地道。
雲夢初道:“不記得。”說罷便将微紅的臉向一邊扭了一下。
鐘墨伸手将對方的臉掰過來面對着自己,道:“那時候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假裝一無所知,占了我不少便宜呢。”
雲夢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把臉別過去。鐘墨自然不會如他所願,索性一個翻身半伏在對方身上,這樣無論對方的臉往哪邊轉他都能輕易的捕捉到對方的唇。
雲夢初見狀索性不躲了,拉着對方的衣襟将對方拉近自己,主動吻上了對方的唇。鐘墨任由對方蜻蜓點水的一般在自己唇上不緊不慢的吻着,心裏簡直比今晚的夜空還要溫柔幾分。
等到雲夢初終于摸索出門道,将自己的舌尖頂/入對方口中的時候,對方跨坐在他上方的身體已經有些饑/渴難耐了。
縱然如此,鐘墨依舊耐着性子,任憑雲夢初掌握着節奏,既不催促也不過分的回應。雲夢初在對方唇上吻了片刻,似乎覺得有些不過瘾,遂抱着對方的身體翻了個,将對方壓在了身下。
鐘墨寵溺的笑了笑,依舊沒有表示什麽。雲夢初興致大發,伸手便去解對方的衣服。
“你确定要在這裏麽?”鐘墨突然提醒道。
雲夢初聞言不由一愣,随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對方。
“我可不想一會兒有人出現看到你……”鐘墨将話說到一半,索性就着這個姿勢将雲夢初抱起來,然後朝尾艙兩人的房間走去。雲夢初雙腿勾着鐘墨的腰,将臉埋在對方的肩膀上,悶聲道:“藥……你帶了麽?”
鐘墨抱着對方進屋,反手鎖上門,将對方直接放到床上,伏在對方耳邊道:“先讓我看看傷好了沒。”說罷便去脫對方的褲子。
雲夢初窘得面色通紅,一邊掙紮一邊道:“別看,已經好了。”
鐘墨見對方的樣子,越發不肯罷休,軟硬兼施的替對方檢查了傷處,發覺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才放心。
因為前車之鑒,鐘墨這次萬分小心,做足了前戲。
雲夢初起先還心有餘悸,後來便只剩呻/吟的份兒了。
船行的還算穩,兩人做到半夜便相擁睡了一覺。天不亮的時候鐘墨便醒了,抱着雲夢初親了一會兒又被勾起了欲/望,但是思前想後,因為怕再次弄傷雲夢初,最後還是克制住了。
不過這份克制只持續到了天亮之後就宣告失敗。
于是,兩個人一整天幾乎沒下床。
船一路向北,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談起等在北江的麻煩,事實上雲夢初确實對此一無所知,而鐘墨也只是隐隐約約有些猜測,卻不敢妄加斷言,更不敢在雲夢初面前流露出自己所知而對方未知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一言不合就滾床單【dog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