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跨界

闵铎到了之後,電影下部中出現的明星都陸陸續續到了,其實不過也才只有五個角色而已,其中四個第二天也到了,只剩下最後一個遲遲未到。

但張嘉慶導演并沒有等他,而是第三天就開始了下部的拍攝,打算一鼓作氣拍完。

闵铎今天沒有戲,但他還是來到了片場,他習慣在正是拍戲之前多看看周圍的環境和其他人的表演,這樣有助□□速鍵入角色。

正在拍攝的片段是秦王南巡時與敵人對峙的對手戲。不得不說,陸澤宇真的适合古裝戲,騎在高大的馬上顯得威風凜凜。

秦王正坐在後方的馬車裏,他們的車輪陷入了挖好的坑裏,半道上殺出了二十幾個叛賊。值得一提的是,飾演叛軍之一,和陸澤宇對戲的演員也是一個老戲骨,無論是動作也是語言都極有腔調。

不過張嘉慶有一個習慣,當看到不滿意的表演時,右手上的劇本會有節奏地一下一下敲擊着椅子。

闵铎耳朵裏都是敲打發出的啪啪聲,張嘉慶厲聲打斷他們。

“不對,不對,不對。陸澤宇,你過來。”他連道了三聲不對,站起來指了指陸澤宇。

等人一過來,張嘉慶拍着劇本不滿道:“前面都演得不錯,怎麽這裏就不會了呢?”

陸澤宇彎彎腰賠罪:“導演,不好意思,我剛才沒在狀态。”

張嘉慶皺着眉,此時正是午後,天氣越來越炎熱,每個人心裏都憋着一口氣,他坐下來重新回到遮陽傘下。“再來一遍,這次一定不能失誤,要入戲!要入戲!”

可是這次開拍還進行不到兩分鐘,再次被緊急叫停。

陸澤宇滿頭大汗,他穿着盔甲才是在場上最炎熱的一個人。他也有些不耐煩了,剛才的表演在他看來明明沒有任何問題,但張導就是緊抓着他不放。拍攝電影的時候,有時根本不是演員自己的問題,而是導演自己腦袋不知道那根線搭錯了,會一直否定拍攝的效果要求重錄。

原來拍上部電影的時候張嘉慶并沒有出現這種問題,沒想到現在也出現了。

今天估計要有耗一天。他不耐煩地在心裏說道,目光掃到一直坐在旁邊的闵铎身上。對方從剛才起就在這裏看着,想趁着他不在讨好導演?

他瞥了一下嘴,對張導說道:“我看闵铎一直在這裏看着,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麽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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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慶也轉過了頭,連自己都看不出來的問題,難道闵铎知道?他揉了一下頭,其實從剛才開始他就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也遇到了導演界中大家都會出現的那種情況,就是單純地看什麽都不順眼,沒有其他原因。

要真是這樣,今天在繼續勉強拍攝下去就會适得其反了,還是收工吧。

剛做下這個決定,闵铎卻突然點了點頭。

“我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陸澤宇眼睛一亮,眼中露出預謀得逞的得意。

他看了一眼張嘉慶,導演臉上明顯有些不滿,皺着眉,在自己的片場被一個配角質疑,被說是張導這樣的大導演,就算是普通小導演也會不滿。

陸澤宇露出一個笑容,摘下自己的頭盔道““說也不說不清楚,不如你就來親自試一試吧。”

既然你自己往死路上走,那我就送你一程。

張嘉慶坐在遮陽傘下沉默着,臉上是明顯的低氣壓,闵铎試鏡的時候雖然讓他驚豔,但對他的喜愛還不足以到達可以當着這麽多人和他對着幹的程度。要是真的能指出哪裏不對還好,要是和其他人一樣只是借題發揮,故意奪人眼球,那就真的是他看錯人了。

這麽一想,剛才那個讓闵铎上場演繹王贲的決定根本就是一場鬧劇。

他有些後悔地想,可是就在這時候,那邊已經開始了。

闵铎換上了剛才陸澤宇身上的盔甲,只不過是從化妝間走出來這麽一段路就熱得滿頭大汗。

陸澤宇一看他就知道盔甲裏面都穿滿了衣服,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剛才故意讓化妝師把服飾都補齊了,上一場的時候,其實盔甲內部只穿了一件薄t恤,就算那樣也被熱得受不了,跟別提闵铎還把所有衣服都穿上了,怎麽說也有七八件吧。

闵铎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到馬匹旁邊,本來是可以用木馬代替的,但張導一向追求真實的效果,類似于馬戲之類的都會讓演員親自上陣。

他在別人的幫助下上了馬背,轉頭打了一個招呼準備開始。但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精神不濟,本來天氣這麽熱,被這麽一場戲拖到了現在,誰心裏都憋着火呢,沒想到還突然冒出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說是要示範。

荒唐,他們都是在劇組工作這麽多年的,就算不會演戲,其中的道理也知道一些。一個演員光是入戲就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就算是演技達到影帝級別的演員在軋戲的時候也會發生車禍,演砸更是家常便飯。

陸澤宇已經和他們合作半年了,他的演技大家都有目共睹,現在圈子裏剛出來的小鮮肉,有幾個演技比得上他的。

這個闵铎雖然被吹捧的幾乎上天,但那也只是輿論和八卦,誰也沒親眼見過,能比他們一點一點看着的陸澤宇強?

但是闵铎還是開始了,打板聲咔一聲響起,他還有些搖晃的身體猛地一正,渾身的氣勢陡然直上!

“叛賊!還不束手就擒!”闵铎昂首挺胸,怒喝聲迸發而出,如雷鳴般響徹,他一手緊緊握着腰間的大刀,給人一種随時可能□□的壓迫感。

和他演對手戲的演員本來有些不滿,讓其他演員做示範演戲他還是頭一遭遇到,但闵铎一說臺詞,整個人的狀态就變了。

原來一句臺詞還能将一個人的性格都改變。他震驚地看過去,對方如同一個石雕一樣坐在馬匹上,堅毅的臉上帶着傲氣和視死如歸的決絕。

那雙眼睛幾乎要把他洞穿,他心頭如同重錘撞擊,卻無知無覺地被他帶領着進入了狀态:“秦王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闵铎渾身一震,似乎對方這一句話觸碰到了他的禁忌,握着刀柄的手憤怒得微微顫抖,脖子上青筋暴起,目光更是鋒利得如同出鞘的寶劍。

他冷笑一聲,拔出劍,臉色漲得發青道:“原本打算放你一條生路,看來你是想來找死!”

坐在馬背上的敵軍心中微微一震,這時攝像機是從闵铎背後拍攝的,也就是說鏡頭前的人根本看不到這個動作,但是他也完整地表現出來了。

這不是無用功嗎……他掃過闵铎的臉,對方還直直地盯着他,完全與角色融為一體。

陸澤宇坐在遮陽傘下,助理正拿着一把扇子再給他扇風,加了冰塊的果汁涼爽宜人。

整個片場都懶洋洋,他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只不過一個低頭的時間,卻感覺全場的氣氛變了。

他皺了皺眉,連給他扇風的助理也停了下來,沒了風,熱浪瞬間襲來。陸澤宇不滿地擡起頭,看到助理眼中看着別處竟是癡迷,訓斥道:“你怎麽停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他背着一肚子火轉過頭去,張嘉慶向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正在拍攝的兩人。

陸澤宇擡起頭,首先注意到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一改剛才,每一個都興致勃勃地彙聚在同一處。

闵铎側身對着他坐在高頭大馬上,他不得不微微擡起頭才能與他的臉相對。

恍惚間,仿佛一個征戰沙場的将軍就在眼前,陸澤宇搖了搖頭再次看去,看到闵铎流利地講出原本屬于他的臺詞,所有人都癡迷地看着他。

這種眼神陸澤宇也在他的影迷身上感受過,卻從來沒有在片場親眼見過,只因為電影拍攝的時候和播放出來的效果完全就是兩個層面。

拍攝的現場人聲嘈雜,工作人員都各自忙綠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會關注演員的表演,更別提現在還是炎熱的午後。但現在他熟悉的吵鬧聲卻奇跡般地安靜下來,不僅是女人,就連男人也被他所吸引。

怎麽會?就連自己常年混跡在橫店都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待遇,闵铎竟然只用了一天。

張嘉慶激動地站起來,他手上的劇本在他觀看闵铎表演時不知被扔到了哪裏,他走過去一把抱住闵铎,卻被太陽曬熱的盔甲燙得縮回了手,一看他整張臉都是汗水,脫下了盔甲裏面還穿着七八層衣服。

“你裏面怎麽穿了這麽多衣服!化妝師!你怎麽搞的!”張嘉慶把化妝師找來,一邊怒斥着一邊給闵铎遞了一杯冰水。

化妝師被張導吓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朝陸澤宇望去。“不是我,是宇哥讓我給他多穿一點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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