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更合一
蹲在地上滿身狼狽的龍躍一看到秦枞頓時一臉驚喜的站了起來,他連忙道:“小秦,你快來看看苗組長是怎麽回事,剛剛那個鬼嬰追過來後爬到苗組長身體裏去了。”
等到走過去他才發現秦枞是被東墨白抱着的,而且臉色慘白,剛剛因為見到秦枞太高興沒意識到這些,這會才注意到,龍躍頓時緊張道:“小秦,你怎麽了,受傷了?”
秦枞搖搖頭,示意東墨白把自己放下,這會巨嬰怪物也追上來,秦枞轉頭吩咐道:“小白,能拖住它一會嗎?”
東墨白點了點頭道:“放心。”就直接對上了巨嬰。
秦枞手腕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這會他感覺好了一些,就連忙走到苗成身邊,掀開了苗成的上衣,苗成身上沒有一絲陰氣,可狀态卻非常不好,因為所有的陰氣都凝聚在他肚子中,正在慢慢形成一具鬼胎,所有這會苗成已經失去意識,整個人不自然的抽搐着,一會他會因為鬼胎的陰氣刺激緩緩舒醒,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鬼胎剖開他的肚子從他身體裏爬出來,一口一口将自己吃掉,而他臨死前的怨氣與恐懼也會化成鬼胎的養分,讓鬼胎更加強悍。
“小秦,苗組長是怎麽回事,原本我們還以為會被那個東西殺掉,可是沒想到它最後會跑到苗組長身體裏去。”龍躍同秦枞解釋道。
這時候外面傳來‘轟’一聲巨響,整個研究樓都晃動了兩下,正是東墨白和巨嬰怪物戰到酣處,看起來一人一怪正打的難解難分,但東墨白不可能堅持太久,一旦鬼胎破體而出,那麽巨嬰的戰鬥力就不能用常理猜度了。
而此時苗成的肚皮也開始可怕的鼓動了起來,他的肚皮仿佛被充了氣似得慢慢脹大,最後甚至能感覺皮膚被撐成了薄薄一層,而皮膚下隐約能看到一個小人在他肚皮下比劃,似乎是在尋找合适的位置。
“小秦!”這一幕就讓素來膽大的龍躍都驚恐無比,畢竟這個場面太過詭異。
秦枞伸手示意龍躍不要驚慌,他低頭查看起苗成的情況來,就在他低頭的時候,苗成突然睜開眼,眼中露出詭異可怕的神情,然後他的雙手‘唰——’一下,以不可能的速度掐住了秦枞的脖子,他用的力度特別大,讓人覺得秦枞纖細的脖子會被他直接掐斷。
“小秦!”龍躍驚駭的睜大眼:“苗組長,你這是在做什麽!”他上前想要掰開苗成的手。
這冷不丁的襲擊讓秦枞也沒有反應過來,但被苗成掐住,他除了臉色生理性漲紅外,卻沒有一絲驚慌,甚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狠狠在苗成肚子上一拍,苗成頓時尖叫出聲,雙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再次昏迷了過去,而苗成的肚子上則被秦枞拍出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這……這是怎麽了?”龍躍被眼前一幕震住,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道。
秦枞揉了揉被掐出血痕的脖子,咳嗽了一聲嗓音沙啞道:“沒什麽,這鬼崽子急了,沒想到我們會來的這麽快?”
“什麽意思?”龍躍有些不明所以。
秦枞笑了笑:“如果它還沒到苗成的肚子裏,可能對付起來會比較麻煩,但是既然它到了苗成肚子了,那麽這一刻就是它最脆弱的時候,鬼胎成形天地不容,它還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成為嬰煞固然很強,可是所有東西在誕生之初都是脆弱的,所以它才想把我們引開,才想趕緊從苗成肚子裏爬出來。”
秦枞一邊說着,一邊讓龍躍拿出朱砂,龍躍在帶着苗成躲避的過程中,扔掉了不少秦枞做出的法器抵擋嬰怨,這會包裏也沒剩多少東西,不過也夠秦枞用的了,秦枞拿出朱砂在苗成周身畫出了朱雀天陣,最後他喊來龍躍割破手指,将血滴在苗成眉心和肚臍上,這裏正是朱雀雙眼。
朱雀屬火,南明離火,火屬陽,龍躍也是陽命之人,以陽命人血做引,那麽朱雀天陣的天火足以将嬰怨整個燒化,只不過這需要時間。
就在秦枞滴上龍躍兩滴血後,他臉色再次難看下來,布陣,尤其是有靈氣的大陣也是會消耗風水師自身的氣的,更何況是一個能燒死嬰怨的朱雀天陣,否則陣法就無用,這會秦枞身體內僅存的氣已經消耗殆盡,此時他只覺得深深的疲倦,想要立刻睡去,但這時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他有一絲懈怠。
外面打鬥聲越來越響,整個研究樓仿佛在狂風暴雨之中一樣,時不時搖晃兩下,甚至偶爾能看到巨嬰怪物或者東墨白被狠狠摔飛,秦枞強打起精神朝龍躍道:“守住大陣,在燒完嬰怨之前絕對不能讓大陣被破壞。”
龍躍點了點頭,他驚奇的看着秦枞畫出的陣法,因為就在他兩滴血滴下去後,朱雀天陣竟然直接燒了起來,詭異的紅色金色火焰交錯,就算站在陣外,龍躍也能感受到其中烈焰的灼熱,可讓人驚奇的是,苗成身上雖然也燃燒着火焰,但他身體卻沒有一點損傷,只有肚子裏傳來一聲聲悶悶的凄厲尖嘯,還有咚咚咚什麽東西亂踹的聲音。
秦枞也提起精神警惕的盯着苗成,以防有什麽變故發生,兩人都沒有看到的是,他們身後一直躺着的趙瑞搖了搖頭睜開了眼,而看到背對着自己站着的秦枞和龍躍時,趙瑞眼中頓時迸發出惡毒兇狠的光芒來,他悄悄起身順手操起旁邊的一個金屬操作臺,擡起手,狠狠朝秦枞頭上砸去。
金屬臺上有着尖銳的凸起,一旦砸上了,估計秦枞就得當場腦袋開花,就在這時,東墨白和巨嬰戰到一處,‘砰——’一聲巨響,東墨白狠狠砸到研究室門口,研究室的牆壁都被他砸爛了,而摔進研究室中的他,正巧看見趙瑞的這一舉動。
東墨白頓時臉色一變,他整個眼珠變成了耀眼的金色,看向了趙瑞,趙瑞的動作不由自主的一頓,東墨白從地上一躍而起,長腿直接将趙瑞踢飛了,趙瑞狠狠的砸在實驗臺上,腦袋流了一堆血,昏迷了。
秦枞來不及感謝東墨白的救命之情,他甚至沒有去看東墨白一眼,而是站直身體緊張的看向大陣口中厲聲道:“大龍,護陣!”
此時因為嬰怨的慘嚎,東墨白被摔飛到研究室,那只門外的巨嬰也跟着爬過來,它速度很快三兩下就爬到了朱雀天陣前,朱雀天陣是淨化大陣,主要是用來焚燒死不悔改的怨鬼和難以處理的陰氣,所以并沒有防禦攻擊的能力,一旦朱砂被弄亂,朱雀大陣就會停止運作,而嬰怨自然就沒事了。
龍躍和東墨白雖然不知道其中厲害,但兩人都看到巨嬰怪物爬過來,所以兩人沒有停頓,一起飛躍而起朝巨嬰怪物撲了過去,東墨白是人類中的佼佼者,龍躍也不差,兩人全力一踢,竟然将巨嬰怪物踢飛出了研究室,可已經晚了,朱砂被巨嬰的手掃亂了一些。
此時秦枞已經沒有氣再去補全朱砂陣,朱雀明火眼見就要熄滅,苗成肚子中的鬼胎甚至發出了可怖的笑聲,苗成的肚子也開始裂出了一道血口,殷紅的血不停地流下來。
秦枞當機立斷直接坐到了朱雀天陣的陣眼中,他将手放在苗成肚子上,面色平靜的閉上眼睛口中開始低吟起來。
随着他的吟唱,朱雀明火漸漸收攏,竟然收攏到他手心,隔着苗成的肚子,嬰怨再次發出尖叫,而秦枞的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形也搖搖欲墜,但秦枞憑着過人毅力堅持下來。
嬰怨的哭嚎聲越來越弱,苗成的肚子也慢慢癟了下去,慢慢的秦枞周身的朱砂開始變成了黑灰,待到最後一點朱砂化成黑灰,嬰怨的哭聲再也尋不到了,而苗成的身形也恢複了正常,秦枞直接倒了下去,與此同時,研究室外的巨嬰怪物也在嬰怨消失的瞬間,被東墨白和龍躍揍成了碎片。
“小秦!”
“阿枞!”
秦枞陷入昏迷前,只聽到兩個家夥在他耳邊大吼,他唇角不由勾起一絲笑。
黑暗越來越淺,意識開始漸漸浮出腦海,溫柔的白光照在眼皮上,秦枞漸漸蘇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在研究樓那個地下室中,巨嬰怪物消失了,嬰怨也消失了,除了龍躍和東墨白打鬥留下的痕跡,這裏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他看向四周,趙瑞還在流着血昏迷中,可苗成已經清醒了,龍躍和東墨白則緊張的盯着自己,看來自己并沒有昏迷太長時間。
一看到秦枞清醒,東墨白頓時圍了過去,他仔細打量着秦枞,眼中有一絲掩藏不住的緊張關切:“阿枞,你剛剛突然昏迷了。”
秦枞笑了笑,在東墨白耳邊低聲道:“脫力而已,只是沒想到小白你會這麽緊張我,真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呢。”
東墨白無奈地看了秦枞一眼,沒想到阿枞這個家夥都這樣了還不忘記調笑,這會他已經對秦枞的調戲有了抵抗力,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臉紅了,更何況秦枞現在還虛弱不堪的躺着呢。
見東墨白沒有像之前那樣害羞,秦枞未免有些遺憾,不由想,看來以後不能随便調戲小白了,萬一以後變成厚臉皮可就不可愛了。
心裏這麽想不過面色秦枞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他稍稍恢複了一些體力後就站了起來找了個椅子坐上去。
苗成這會也異常虛弱,他比秦枞還要不堪,渾身留着虛汗,身上濕漉漉的,嘴唇都發青了,看起來嬰怨的侵襲給他的身體帶來了極大的創傷,不過秦枞知道這只是開始,被嬰怨這種極度陰煞鑽進了肚子裏,苗成要是不好好調養估計得英年早逝。
不過這會秦枞也沒心情跟苗成說調養的事,這會他只覺得整件事從頭到尾透着不對勁,他看向苗成似笑非笑的道:“苗組長不覺得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苗成被冷不丁這麽一問,也不由愣住了,不解地看向秦枞:“什麽解釋?”
“呵呵,苗組長請我們過來時候,可沒有說過研究所會有這種兇險的情況啊。”秦枞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苗組長要怎麽解釋那個嬰兒屍體儲藏室的事情呢?”
“滿儲藏室嬰兒屍體?”苗成也不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秦枞所說的是什麽意思:“秦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秦枞譏諷的翹起嘴角:“如果不是你隐瞞不說,我們也不會毫無準備,還差點交代在這裏,既然你都清楚自己是被嬰兒纏上了,那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也未免可笑吧。”
苗成起先還是疑惑,但想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臉色微微變了,最後苦笑了起來:“秦先生,你真是誤會,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而且如果不是秦先生你說,只怕我們所有人都要将它遺忘了。”
接着苗成解釋了起來,原來還真的是秦枞誤會了苗成,這個恐怖殘忍的嬰兒屍體儲藏室真的不是他們搞出的滅絕人性的科學研究,其實也跟研究院有關,但那已經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這座龐大的研究院還沒有建立,這裏只是一個小小的科研所。
原來在步入星際時代改造中央帝星後,人類的社會結構也在緩緩發生着變化,說起來還是和性別有關,幾千年前,人類還在地球上的時候,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男尊女卑社會狀态,女性的生存條件極度低下苛刻,就算是科技文明時代到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影響還存在,等步入了星際時代,剛開始大家都只顧着生存下來,沒有意識到依然殘留的男女性別歧視,或者就算意識到了,也因為生存的問題被壓了下去。
可等到漸漸安定下來,有一些女性突然意識到,她們和男人一樣戰鬥一樣工作,憑什麽處處要被壓住一頭,還要聽那些潛移默化莫名其妙的不平等語言壓迫,要認為她們應該相夫教子處處低男人一等受一些莫名其妙的觀念束縛,只因為她們需要生兒育女,花費精力在孩子家庭上,被拖延腳步才要受到歧視嗎?
要知道這時候湧現了不少女性強人,她們之中有的強于戰鬥,有的強于政治,有的強于科研,這些人一旦發聲那就是極為恐怖的力量,當時社會甚至一度出現了動蕩,男女之間互相仇視,就在這時有一家科研所研究出了一個黑科技,那就是讓人類擺脫生育,将女性的子宮剝離出來,放到高科技的儀器中孕育孩子,這些孩子統一送到政府機構撫養教育,成為新人類,這樣女性就可以完全投身于事業了,甚至科研院還提出了可以随意改變這些孩子進化的方向與潛力。
這個科技一出來,徹底引發了一場風暴,整個社會癫狂了,尤其是那些不甘現狀有事業心的女性,她們紛紛剝離了自己的子宮,送給了科研院,完全投身于想做的事業中,家庭制度一度解體,整個社會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湧現出無數天才女性強人,一批一批孩子在這種背景下被造了出來。
可好景不長,第一批孩子長大了,人們突然發現這些被高科技流水線做出的孩子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瑕疵,他們與自然人相比沒有創造力沒有進化潛力,甚至他們的人格上存在某種程度的殘缺。
這一發現引起一片嘩然,要知道幾十年時間過去了,人類社會上已經出現了一半這種人造孩子,一旦他們出現問題,社會都将崩塌,政府立即下令停止這項研究,因為怕引起譴責,那一屆的政府并沒有燒毀剛做出的大量胚胎和嬰兒,而是讓科研院悄悄把它們沉在了地底。
據說後來發生了幾乎讓人類覆滅的嘩變,那一批批的高科技造人慢慢死去,地球人類漸漸休養過來,千百年過去了,那件事已經被塵封在歷史之中,也因為那件事的緣故,政府後來出臺各種對女性的優惠政策,也因為有了之前那些女強人打底子,這些政策推行的格外順利,為了讓女性能夠好好繁衍後代,政府甚至出了許多精神方面的宣傳,專門宣傳女性是因為比男性優秀才需要生育撫養後代,全社會都需要為生育的女性提供幫助,不準說出任何關于歧視生育的話題,直到現在社會變成了不分男女只論強弱。
可其實只論強弱對女性依然不大公平,因為女性需要承擔撫育和生育,她們往往不能像男性那樣全心拼殺,所以就算覺醒,也弱于鍛煉,而且人口的需求一直不低,所以女性至少需要撫養生育三個以上的孩子,再加上政府實在害怕出現以前的情況,所以自那以後就經常暗暗宣傳女性生育也是在為人類做貢獻,是一件偉大的事業,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排斥生育了,而且有了前車之鑒,現在誰要再以性別問題找事,那絕對是找死了,或許等到以後,人類進化到一定地步,就能從這種死局中走出了吧。
苗成這段話說完,自己也唏噓不已,秦枞聽得更是咋舌,完全沒有想到在那一儲藏室嬰兒屍體中竟然掩蓋着這樣一件驚天歷史事件,以前他在地球上見慣了男女不平等,也早已對此習以為常,如今聽到未來,女性竟然會因此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更是感嘆不已。
不過既然知道了苗成研究樓并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秦枞也就不再追問,而是道:“苗組長,這次為你驅逐的嬰怨最後差點成為嬰煞,嬰怨歸根結底也是研究院自己鬧出的問題,這中間的兇險你身在其中,想必更能感受到,所以這次收費只怕不低。”
“秦先生放心,你救了我一命,也保住了研究院,而且自己還差點發生危險,要這麽一筆錢也是應該的。”苗成雖然老實木讷,但做事也算爽快,秦枞一提,他就立馬表示理解,不過這會說完了話,他才想到躺在一邊還在流血的師弟趙瑞,苦笑道:“秦大師,我師弟雖然該死,但他在這個時候出問題也不大好,能不能麻煩你們幫他止血?”
“這個自然可以,我們也不是要他性命,只不過他想暗害我,才會被小白打傷的。”
東墨白按照苗成的指示找到了藥劑随便給趙瑞噴了噴,這時候龍躍也說了他和苗成的遭遇,原來在那只嬰怨出現後,龍躍也發現和秦枞兩人走散了,那時候苗成也恢複了平靜,兩個人試圖找出出路,可是一路上那只嬰怨不依不饒的跟着他們。
還好秦枞的法器都在龍躍這裏,龍躍雖然不會用,但每一次把法器扔出去後發現那東西都能抵擋一下嬰怨,然後探路的龍躍在踹開了一道門後,發現莫名其妙的他們回到了正常的研究所裏,趙瑞正在這個房裏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麽,龍躍本來就在心中給對方記了一筆,這下可好二話不說上去一頓揍,哪知道趙瑞不耐揍,直接被打暈了,等龍躍打個痛快,一回頭發現那只嬰怨不知道什麽時候鑽進來,直接往苗成肚皮裏鑽,兩人都吓傻了,再接着嬰怨剛鑽進去東墨白他們就來了。
秦枞聽完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暗暗感慨,龍躍這小子當真是好命,帶他來絕對能把他和東墨白的壞運氣壓壓。
這邊趙瑞也已經悠悠轉醒,看到房裏多出的秦枞幾人,趙瑞先是迷糊了一下,接着兇狠的看着苗成冷笑道:“師兄這是什麽意思,大半夜的帶着外人進了研究所,還把我打暈了,等我上去向院長告上一狀,看誰還能保住你。”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你大半夜的在我這裏翻什麽東西,如果不是我突然想到晚上過來看一看,只怕不知道要被你偷去什麽東西!”苗成也是板着臉冷聲斥責道。
“師兄這麽說就不對了吧,這研究所可不是你私有物,我怎麽不能來了?”趙瑞看了苗成一眼,嗤笑道:“別忘了,你病的這段期間是我在主持這裏的一切,倒是師兄鬼鬼祟祟的帶着這麽幾個滿嘴胡話的人是想幹什麽呢,如果不小心洩露了我們的科研內容,那這罪名師兄可擔不起啊!”
苗成像是氣極了,他一把将手中的東西扔到趙瑞臉上,憤怒的道:“好好好,原本我只想着你只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可現在看,你根本就是心術不正,你自己說,這是什麽,就算是你取代我暫時主持了這裏的一切,可這是我私人的研究結果,為什麽會翻到你的手裏?”
趙瑞的表情一僵,随即惡狠狠的道:“苗成你亂說什麽,什麽叫到我手裏,你怎麽不說這是你們趁打暈我的時候栽贓陷害呢,你帶來的這幾個人,滿嘴亂七八糟的話,尤其是那個野蠻小子,一上來就揍我,還說不是你洩私憤?”
龍躍頓時又黑了臉,看起來很像再過去揍對方,不過被秦枞拉住了,秦枞走過去看着趙瑞微笑道:“你剛剛說,你一直在這裏?”
趙瑞似乎有些害怕秦枞,見秦枞逼問過來,他眼神閃了閃張嘴哼到:“是又怎麽樣?”
“那麽這麽長時間以來你什麽事都沒碰到,就在這裏不停翻東西?”秦枞一點不為趙瑞的态度所動,而是慢悠悠地問道。
趙瑞有些不明所以,他冷笑道:“我能遇到什麽事,哦,我知道你又拿你那胡言亂語狗屁陰陽來忽悠我那沒腦子的師兄了吧,你以為我會遇到什麽,哼,那些鬼鬼神神根本就是你瞎編亂造,我能會遇到什麽事,這好好的研究所能遇到什麽事?”
“呵呵”秦枞讓人看不出意味的笑了兩聲,他眼中黑色越來越深,似乎慢慢變成了兩彎黑色漩渦,他彎下腰直直看着趙瑞的雙眼,語調低沉暧昧:“你說我是江湖騙子?”
“我……我……”趙瑞本想再說出什麽話來,可不知道為何看着秦枞的兩只眼睛他只覺得無比恐懼,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之極的東西。
此時秦枞還在他耳邊低語:“你說你什麽都沒看見,就這樣在研究室翻到現在,那真是可惜了……”
随着秦枞話音落下,趙瑞驀地慘叫起來,表情驚恐無比:“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是說不會纏上我的嗎,不是說我沒有事嗎?”
“噔!”的一聲,秦枞在趙瑞耳邊打了個響指,一切幻想消失了,趙瑞氣喘籲籲的癱坐在地上,褲子都尿濕了,秦枞似笑非笑的低下頭看着趙瑞,溫聲道:“現在願意說了嗎?”
這一番變化讓房間中的幾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秦枞,沒想到秦枞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手段,只看了對方一眼就讓對方屈服了。
這會趙瑞微微回過神,他一臉哭喪的看着秦枞,哆哆嗦嗦地道:“我說,我說,是我想讓苗成滾蛋,有天有個奇怪的人找上我,問我想不想心想事成,他讓我帶他到研究樓,後來苗成就真的出事了,然後那個人給了我東西防身,說等你們進來後就啓動什麽陣,到時候你們都會莫名其妙猝死,沒人能查出來原因,到時候組長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秦枞臉色一凝,這和他的猜想符合了,而且是最糟糕的那種,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無意中發生的,而是有人刻意為之,那個同樣是術師的人甚至可能看他不順眼。
“阿枞,這是有人搞鬼?”顯然東墨白也想出了背後的原因,他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的道:“還有和你一樣的人?”
秦枞點了點頭:“他也許是和我一樣為了錢,也許是有別的什麽更深的心思,但可以肯定對方絕不是一個善茬。”他看向趙瑞道:“把他給你的東西拿給我看看。”
趙瑞這會根本不敢反抗秦枞,對秦枞一說,他就立馬掏出褲兜裏的東西,那居然是一小截綠瑩瑩的指骨,趙瑞剛掏出來,秦枞就臉色一變喝道:“快扔掉它!”
趙瑞不明所以,秦枞手快腳快的擡腳去踢,可是已經晚了,綠瑩瑩的指骨突然活了,變成無數只綠色小蟲瞬間鑽進了趙瑞的身體裏,趙瑞慘叫出聲,他整個人開始不停的腐爛,血肉從他身上脫離下去,眼珠鼻子一個一個掉下去,這情景可怕無比也惡心無比,頓時看的幾人都臉色難看了起來,不過一呼吸間,趙瑞化成了一灘糜爛血肉徹徹底底死了。
“這……這是什麽東西?”苗成驚駭地指着地上一灘爛肉,他雖然痛恨趙瑞,但絕對想不到對方會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秦枞臉色陰沉道:“這是鬼咒,邪術的一種,有人在用術法作惡。”
趙瑞的死最終還是交給苗成來解決了,不知道苗成用了什麽辦法,總之最後也沒有人追問秦枞他們的事,那天過後秦枞給苗成留了一個方子後,三人就回去休息了,過了一個星期苗成将一筆巨款打到了秦枞賬戶上,聽夏冬林說,以苗成的工資不吃不喝五年也存不出這筆錢,不知道這次他是不是問別人借錢。
不過秦枞收的問心無愧,因為這次的驅邪實在太兇險,況且苗成的命和那個研究所也值這個價。
那天離開後,秦枞就在想趙瑞和綠指骨的事情,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衛月遇到的事情不知道與這件事有沒有關系,最後秦枞幹脆選了個日子起了一卦,卦象未明,也就是說這件事可能跟他有關,跟卦師有關的卦,卦師本身是測不出的,秦枞也只好作罷,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東墨白在回去後也和秦枞告別,說是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讓秦枞随時聯系,他神色間有些不舍,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麽走了。
就這樣秦枞拿着這次賺來的巨款,難得的迎來了星際時代第一次休閑時光,說起來他來到星際時代後先是因為龍躍蹲了幾天拘留所,再是處理衛月的事,然後就碰到了難啃的嬰怨,還沒有好好欣賞過中央帝星的風景,還有渡厄瓶,說起來如果上次他渡厄瓶在手也不至于如此狼狽,只是不知道渡厄瓶到底掉到什麽地方了。
秦枞一邊逛着朱雀街一邊在心裏默默琢磨着,就在秦枞走神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身邊有些不對,接着他被人暴力的拉到了一邊安靜的巷子裏,等秦枞看清對方後,他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衛兆帶着幾個保镖冷笑地看着他,看起來是守着他落單一段時間了,果然,衛兆冷笑道:“要怪就你就怪姓龍的那小子吧,你跟誰做朋友不好偏偏要和他做朋友,還和我堂姐走的這麽近。”
聽到衛兆這種經典臺詞,秦枞頓時笑了,他這一笑衛兆頓時有些惱怒:“你笑什麽,你以為你故弄玄虛我就不會打你了,我不止要揍你,還要揍的你不敢在帝星待下去。”
“我笑是因為你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被龍躍保護的小白臉,一旦掉隊,就不足為懼了?”因為太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了,秦枞甚至覺得被逗樂了,他不由笑的更加開心。
衛兆驚疑的看着秦枞,但無論他怎麽看都看不出秦枞身上有半點覺醒高手的痕跡,想到下人打聽來的情況,每次遇到事都是龍躍出手,衛兆不由更深信自己的猜測,秦枞一定是在虛張聲勢,想到自己竟然被這種小白臉唬住了,衛兆更是惱火,他大聲道:“一會你就知道是不是了!”說完衛兆手下的人都圍了過去。
“等等,衛小公子,你不要聽聽我對你今天的批卦嗎?”秦枞錯身避開了衛兆手下人的手。
衛兆此時已經沉浸在揍秦枞的幻想中,哪裏肯聽,他見秦枞竟然避開了,更是大怒,甚至自己也沖了過去。
秦枞不緊不慢的道:“我給你的批卦是,衛小公子今日命犯西宮,主小傷兵禍。”
“胡言亂語!鬼話連篇!”衛兆不屑嗤笑。
可就在這時,眼見衛兆要一拳打到秦枞臉上,秦枞也嘴角微勾,暗暗扣起手指,一道明光突然從兩人眼前晃過,接着就聽一聲慘叫,衛兆直接橫飛而起砸到了牆上,圍着秦枞的保镖也都紛紛倒在地上。
一個穿着白色長衣的俊美少年從巷子一頭緩緩走來,少年看也不看地上衛兆等人一眼,而是直接走到秦枞面前,他一臉冷漠,都周圍的一切都毫不上心的樣子,只是看着秦枞冰冷道:“大哥,該回家了。”
“秦陽?”衛兆詫異地看了那個少年一眼,接着又看向秦枞,突然他醒悟般地道:“你叫秦枞,你是秦家那個要嫁給東墨白的廢物長子?”
這話說的,秦枞頓時鄒起了眉,而秦陽則是毫不留情的揮了揮手,明明沒有靠近衛兆,卻偏偏在衛兆臉上留下鮮紅的巴掌印:“衛家的少爺,注意你的言辭,秦枞是秦家的長子,也是東墨白的未婚妻子,不是你可以随意編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