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養龍
伯儀大概感覺到他們的想法,連忙說:“第二天我去找它的時候,就在阿泰經常刨坑的地方看到了血,是阿泰的血,并且那裏還有使用靈力後殘留的痕跡,阿泰這些年跟着我,也是修煉出來了一點點點靈力的,它既然使用了靈力,就一定是遇見了什麽危險的事!”
盛部問:“也許是大狗和它搶骨頭。”
“它那一點點點的靈力比不上大人和我,但對付尋常的家獸完全沒有問題。”
盛部看向帝厭,帝厭點點頭,确實如此。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盛部問。“你會不會有危險?”
伯儀在電話裏無比感動:“對呀,我會不會有危險,好怕怕,咩。”
帝厭微微一笑,小爪子摸摸盛部的頭,“不必擔心本君,本君的身份你是知曉的。”
“……”
盛部慚愧,其實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啊!
小龍的身份他查過中華上下五千年,但除了小龍自己說的,完全沒有任何資料可以考證,描述太廣泛,形象太模糊,盛部根本查不到關于小龍的傳說,總覺得小龍自稱本君本君的,就跟大街上動不動說自己是小仙女的小姐姐沒什麽區別。
不過這絕不是貶低小龍,反而還是他崽兒的一個超可愛的萌點。
妥妥的主人眼裏出西施崽。
伯儀說:“大人,但是我不知道咩,您是什麽妖?坐落山海經的第幾頁?”
一提這本書,帝厭的臉色就有點黑。
盛部道:“不重要,你只要聽話保護好它就可以。”
伯儀點點頭,雖然他不認識帝厭,但從帝厭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力就能知道大人很厲害,甚至他還能看出來那日降服自己,帝厭根本沒用全力。
他們決定去泰迪妖失蹤的現場看一看。
下午五點,盛部和帝厭在濱河公園的大門口和伯儀彙合。
伯儀穿着風衣,帶着墨鏡口罩,整只羊捂得嚴嚴實實的。
帝厭纏在盛部的手腕上,說:“你決定當賊了?”
伯儀的聲音從口罩裏悶悶的傳出來,“咩?”
盛部幫忙解釋:“因為你看起來很心虛。”
伯儀道:“不是,我是為了掩護你們,盛大大雖然人不在娛樂圈,但是娛樂圈處處都有你的傳說,還有我家大人,光天化日你就這麽出來,也不化個人形掩人耳目。”
帝厭不是不想幻化成人,而是千年之前的舊傷沉疴至今未愈,他所剩無幾的靈力一半用來壓制內傷,另一半蟄伏着随時應對突發的攻擊,無暇餘出來幻化人形。
這一點帝厭不會說出來,盛部也許明白一些,而伯儀是完全不必知道的。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帝厭的情緒,盛部摩挲小龍光滑的龍脊,對伯儀說:“但是你更顯眼。”
伯儀感受到了路人的目光,戚戚然把眼鏡和口罩摘了。
伯儀最後和泰迪妖阿泰見面的地方并不是濱河公園,而是與濱河公園南轅北轍的一個職工老小區裏。
盛部只好開車,帶着一龍一羊往那裏趕。
“那你為何約本君與盛愛卿在這裏見面?”帝厭坐在副駕上瞪着後排的伯儀。
伯儀撓撓頭發,“我怕有人跟蹤嘛。”
帝厭無語,繼續瞪他。
盛部駛上環城高速,想起自己帶着一條龍和一只羊在兜風,感覺有點奇妙:“可能無間道看多了。”
伯儀搗蒜般的拼命點頭,感動道:“大大對我太好了。”想摸大大的小手。
帝厭收回目光,爪子在真皮坐墊上撓啊撓,幽幽道:“愛卿幫他說話。”
盛部伸手去摸帝厭的頭,帝厭反手在他手背上撓了三道,盛部毫不在意,無比溫柔道:“不是,我是怕小龍的眼睛瞪的時間太久會酸掉。”
帝厭:“噢。”
哼,這才差不多。
伯儀的目光在盛部和帝厭身上好奇的轉來轉去:“盛大大,你不是高冷人設嗎?”
盛部目光一閃,後視鏡裏剛剛還如沐春風的男人神情忽然冰冷疏離,他握着方向盤,淡淡道:“伯儀,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繞路,所以稍後我會把賬戶給你,記得報銷油費和過路費。”
伯儀:“......”
他很心痛:“大大,你這麽明目張膽的雙标真的合适嗎。”
抵達目的地。
天氣炎熱,盛部在路邊買了兩杯冰鮮檸檬水,伯儀吞咽着口水,額頭都是汗,說:“我一點都不渴,想想我的工資就透心涼心飛揚了。”
所以油錢和過路費......
盛部遞給他一杯:“我請你。”
伯儀的嘴往上一翹。
“作為你承包來回路費和油費的報酬。”
還沒翹上去的弧度立刻又耷拉下來了。
盛部拿着檸檬水,帝厭的尾巴纏在他手腕上,上半身滑出來,探着腦袋湊到吸管上喝。
冰涼的飲品令帝厭十分舒爽,他趴在蓋子上,沒一會兒,身上就因涼氣結了一層水珠,有兩滴挂在角角上,随着他動作,欲滴未滴的搖晃。
盛部覺得好可愛,顯得小龍更加冰清玉潔。
伯儀說:“哈哈哈哈大人,你好娘,像紮了兩個丸子頭,笑死羊了。”
盛部:“......”
跨越了人和羊的界限,但是萌點不同,如何做朋友。
帝厭面無表情,抓住時機,立刻動手。
對話以伯儀頂着腦袋上的兩個包而喜大普奔的結束。
他們在小區裏見到了阿泰的尋狗啓示,果然是一只棕色卷毛的泰迪,而且還是公的。
伯儀驕傲的說:“其他的狗見了阿泰都會被主人牽着繞路走。”
結合泰迪的屬性,盛部非常能理解主人的心境,他把帝厭纏在手腕上的結緊了緊,決心誓死捍衛自己寵物的貞|操。
帝厭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微微閉眼,口中默念。
年代久遠的小區綠化很好,入戶門前甚至還被人種了辣椒,盛部看見剛澆過水的小菜園裏葉子上的露水正無聲無息的飛起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風貼着地面。
片刻後,那股風裏的露水聚集在他們面前,啪嚓一聲落到地上,隐隐氤氲出淡淡的血色。
“這是阿泰的血!”伯儀說。
帝厭擡眸,伸出爪子,一滴被晶瑩的露珠挾裹的血珠緩緩懸浮在他的爪子上,“人的血。”
盛部皺眉:“他又抓走了阿泰?”
帝厭搖頭,“不是一個人。抓走恕斯的人能明顯感覺到靈力,而這個人沒有。”
盛部沉吟,“會不會這兩件事根本沒有關系,我們想的太複雜,抓走阿泰的只是平常的狗販子?”
伯儀道:“憑阿泰的智商不可能。”
盛部道:“問一下小區裏還有沒有丢狗的。”
他帶着帝厭和伯儀分開行動,半個小時後重新碰面。
伯儀搖頭,“除了阿泰,沒有了。”
盛部微微皺眉,他剛剛去向門衛打聽了下,由于小區年代很久,所以門衛對街坊四鄰都很熟悉,提起居民養的寵物狗,門衛大爺更是表示,他認狗比認人還厲害,沒有見過阿泰出去,如果說是有人抓走了阿泰,可能性也不太,他們半年前才發起了居民衆籌,給小區的幾個地方都按上了監控,阿泰丢的時候,主人也來翻過監控,丢失的那天也有人逗過阿泰,不過主人說那人認識,不是陌生人,就是那人走了之後,阿泰曾對着空氣狂吠了很久。
盛部說:“那個人就是你。”
伯儀哭唧唧:“我可憐的小迪迪。”
盛部淡淡說:“還是叫阿泰吧,不然不知道你叫的是狗,還是狗的那啥。”
伯儀:“......”
伯儀看向帝厭,無聲控訴盛大大在他最傷心的時候開車。
帝厭表示聽不懂,大不了回去的時候換伯儀來開車。
他的目光忽然一凜,看着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
伯儀跟着扭頭,玩笑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乖巧溫順的臉龐上一抹晦暗不清。
盛部又後悔沒随身帶劍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定位錯了,他是文臣,伯儀才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