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帶 崽

帝厭很想看看他有多倒黴。

女孩說:“看我哥的話,要收費,一次一百。”

盛部說:“在你家吃飯要錢嗎?”

女孩搖頭,“那不要,村長沒說吃飯也要錢。”

盛部掏出一百,女孩笑嘻嘻的接住,把他們引進屋裏,自己去做飯了。

“哥,有人來了,你快起來。”

屋裏應了一句,盛部他們走到門邊,還沒掀開簾子,就聽見一聲慘叫。

伯儀打個響指:“拉鏈夾住毛了。”

盛部:“我猜蛋。”

帝厭:“啧啧啧啧啧。”

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哥掀開簾子,表情幽怨,“每次有人來看我都會這樣。”

盛部說:“我們付錢了。”

村民小哥痛并快樂的把他們迎進去。

屋裏收拾的比較幹淨,桌子上擺着剛燒的茶水,上面還寫了标價。

伯儀說:“聽說那紅色的水洗不掉,你身上什麽地方被染上了?”

村民小哥自打出這件事後,被很多媒體游客都觀賞過,輕車熟路的就脫掉了上衣。

胸膛一片不均勻的猩紅,并不像井邊那種水彩筆的淺紅,更像是被一層又一層暈染了好幾遍,濃烈的仿佛能聞見腥味。

伯儀問了一遍那日的情景,村民小哥和路口收費的村民說的一樣,就是那天他去打水,水裏忽然沸騰,然後水面上升噴湧,淋了他一身。

伯儀的表情沉了下來,盛部冷淡問:“為什麽說謊?”

村民小哥眼睛猛地瞪大,結巴道:“我、我哪有說謊,就是媒體來采訪,我也是這麽說的,不信你們回去看電視。”

他一邊說,一邊端起水杯低頭喝,頓時被剛燒的熱水燙了一下,手一松,水灑了出來,剛好澆到□□上,杯子掉到地上砸到他的腳趾,村民小哥痛苦的蹲下來,也不知道捂哪裏比較好。

帝厭:“啧啧啧。”

盛部:“我猜腳趾痛。”

伯儀狐疑:“身為男人,大大應該毫不猶豫選擇另一個才對。”

盛部摸了摸帝厭的鱗片,“太猥瑣。”

在小龍面前,他要保持高風亮節風雅沉穩,給小龍樹立榜樣,健康成長。

伯儀:“......”

好像剛剛不是他猜的蛋一樣。

他們閑閑的談論完痛,又讨論痛的程度會不會影響下一代的誕生,村民小哥淚汪汪的望着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伯儀說:“你為什麽說謊?”

小哥說:“是我先問問題的。”

伯儀說:“男左女右,額不是,女士優先。”

小哥吃驚的瞪着他,想從他身上找出來女士優先的成立條件。

盛部找了個幹淨的凳子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端起一杯水不緊不慢的吹涼,用手臂遮擋,遞到帝厭嘴邊。

帝厭伸出小舌頭,吧唧吧唧吧唧的舔。

伯儀捂住眼,從指縫裏偷偷看,好甜,今天的草糧滿分。

村民小哥終于緩了過來,“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麽?”

伯儀問:“你最近是不是穿褲子被夾,喝水被燙,吃飯就壞肚子,想上廁所總是找不到紙,有人的時候總憋不住屁?”

說完最後一句,伯儀默默捂住了鼻子。

盛部優雅的坐着,沒反應。

伯儀用目光示意,這麽臭,聞不到嗎?

盛部和帝厭都不回答,他們已經閉氣很久了。

村民小哥漲紅了臉,“看我這麽慘你很開心嗎!”噗噗噗——

盛部一把掀開簾子,大步走出去,冷靜的說:“外面天氣不錯,我們不妨出來聊?”

人聚在了院子裏,院子露天,味道會散的快一點。

大家面對面幹站着,有點尴尬。

伯儀說:“如果你是被噴出來的井水弄濕的,那你的臉也應該是紅的,但是你沒有,所以你說謊。還有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我是來救你的,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倒黴嗎?因為你碰了井裏薄魚的血!”

村民小哥:“什麽薄魚我不知道,我剛剛說了,我是被紅色的水淋濕的。”

盛部說:“薄魚是不是很可怕?”

村民小哥:“是啊是啊,只有一只眼睛。”

村民小哥:“......”

帝厭:“愛卿果然冰雪聰明。”

伯儀:“......”明明是他吓唬住他的好吧。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被誇冰雪什麽的。

村民小哥還想掙紮,被伯儀拉住小手,帶到了角落裏。

終于等到吃午飯,一桌人都很歡歡喜喜,只有村民小哥抽抽噎噎,頂着一只熊貓眼默默擦鼻涕。

伯儀活動活動手腕,早知道用拳頭這麽簡單,就不廢話了。

村民小哥原本已經止住了眼淚,看見他擡手,又嗚咽一聲。

伯儀夾了一只雞腿放他碗裏,撐着圓圓可愛的臉頰,說:“男孩子,哭哭啼啼什麽樣,來,乖,張嘴,吃肉。”

村民小哥羞憤的瞪着他。

吃完飯,女孩去收拾碗筷,盛部和伯儀蹲在院子裏喂雞。

“你們還要在我家賴多久,嗷!”

伯儀道:“這雞是近視眼。”

村民小哥:“......”

明明是他把米丢到他腳上的。

帝厭密音道:“快點解決他,愛卿沒發現本君已經很久沒有臺詞了嗎。”

盛部說:“關門,放伯儀。”

伯儀:“......”

他是羊,是軟綿綿又可愛的羊!不要拿他當牧羊犬用!

伯儀開始活動手腕,村民小哥立刻哭唧唧,“我說,我什麽都說,你不要打我了。”

伯儀伸手,村民小哥慘叫。

伯儀摸摸他的頭,“乖。”

“......”

“一個月前,村裏突然來了一個男人,他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帶他去一個地方。”

“那口井?”

“嗯,他到井邊之後就開始念念有詞,我怕他在井裏投毒,就躲在樹後盯着他,他發現我沒走,就說要給我一千塊錢。”

“要你做什麽?”

“他說他有一個東西掉到井裏了,請我幫忙讓他取回來,然後他就在周圍轉來轉去,還用一個很特別的手電筒往井裏照,說到手電筒,我就不得不給你吹......不是,好好講講,他那東西在白天也明晃晃的,就好像是把一團光握在手裏。”

伯儀和盛部對視一眼,盛部低頭和帝厭對視一眼,伯儀又和帝厭對視一眼,一人一龍一羊用目光完成了交流——沒猜錯的話,那光應該就是自己/大人/小龍被強取的靈力。

“喂喂喂,你們的眼睛是怎麽回事,當我瞎嗎,為什麽要看他的手镯,咦,他的手镯是個——”

“再然後呢,說那條魚。”盛部轉移他的注意力,并把手插進了褲兜。

村民小哥:“哦,那條怪魚,就是......你為什麽一言不合就擺pos,別打我,我繼續說他用手電筒照了照井裏,沒過一會兒,井底就開始沸騰,水變成了猩紅色,我被吓了一跳,想逃走,那人抓住我,說讓我幫忙按着,我一看,一條怪魚就從井裏跳了出來。我和他一擁而上按住那條魚,好家夥,那魚力氣很大,身上滑不溜秋,我倆根本按不住,我看見那人用手電筒砸怪魚,怪魚吃痛大叫,就把我們甩開,然後自己又掉進井裏了。”

伯儀抓住他的領子,“再然後呢?那人又做什麽了?”

小哥被眼淚汪汪的瞅着他:“就沒了啊啊啊你又打我。”

盛部說:“那人去哪了?”

小哥說:“不知道,沒抓到怪物,他看起來很生氣,撿起地上的東西就走了,從那以後井裏就開始沸騰,還往外面噴湧紅水,我不敢說實情,只好跟別人解釋我到那裏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

伯儀看向盛部,盛部點點頭。

村民哭唧唧,“你們是不是準備殺我滅口,別不承認,我都看見你對他使眼色了。”

伯儀說:“我吃素。”

竟然打算要吃他,村民更傷心了,指着盛部,哭泣道:“那他呢!”

盛部:“我葷素都吃。”

村民小哥:“……”

伯儀抱着懷裏的人,無語的控訴盛部,“大大,吓暈了。”

帝厭從盛部手腕呲溜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那就不要浪費了。”

盛部、伯儀“……”

不會真的要吃人吧。

帝厭抖了抖短短的小胡須,斜睨他們,“本君說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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