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合一】 (1)

季優澤在康夕的幫助下,緩慢地将塞進來的半截身子又縮回了外面去,之後從正門進入。

可惜的是外面的led燈,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亮起來。

康夕撩起季優澤的頭發,看了看她脖頸上被窗戶壓出的紅印子,說道:“季小姐,你可真是給我準備了個巨大的驚喜呢,看來我晚上肯定會夢到一個想要禍亂人間卻被意外卡住的女鬼了。”

“去!”季優澤拉下自己的頭發,打開了康夕的手。“你才女鬼!”

之後,季優澤咳嗽了兩聲,随後轉過身倚在牆上,伸出手在那大大的,水嫩嫩的氣球上摸了一下,又一下,沖着康夕擠眉弄眼。

其實季優澤是在發射一種信號。而這信號的實質性內容呢,就是:“看,這些氣球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然并卵,康夕從包裏掏出一瓶依雲,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手心裏還握着蓋子的手沖着季優澤指了指,問道:“你眼睛進沙了?”

季優澤聽罷,臉色一沉,摸氣球的手如千鈞重,不得不變得緩慢了下來。

“謝謝關心,我眼睛,very好!”季優澤念着半吊子的英文,那詭異的腔調令康夕整個後背都寒毛倒豎。

“那你少看點泡沫劇,你看你,眼睛都快看成對眼了。”康夕擰上瓶蓋,然後在一個沙發上坐了下去。

季優澤再也繃不住,翻了個白眼。

于是,季優澤又走到康夕身旁坐下,拉過隔壁沙發上的一個一米高的大兔子玩偶放在腿上,又是摸啊摸啊摸。

康夕見了,說:“唷,不錯哦,你今天把你本體買回來啦?bang~!”

季優澤聽完,眼睛頓時一眯,兔子耳朵聾拉了下來。

之後,康夕又從茶幾上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塊康夕切好的蘋果吃下肚,環視了周圍一圈兒,說:“季優澤你是搶了誰的婚房嗎?”

聽到那句話,季優澤真的是差點一口鮮血吐上十米高空。

“康夕你等着!”季優澤嘩地一下子站起身,同手同腳朝着電視旁邊的一個儲物櫃走了過去。

康夕看着她的背影,倒在沙發上掩嘴笑。順便還逮過了那只大兔子捏了捏。

季優澤把櫃子門一打開,從裏頭取出了一個用緞帶裝飾捆綁着的大盒子,雄赳赳氣昂昂像是要上戰場一樣,飄到了康夕的面前。

康夕坐正了身子,笑意濃濃。

于是,季優澤将大盒子往茶幾上一放,叉腰說道:“給你!”

“這是什麽?”康夕問。

“自己打開看。”

于是,康夕沒有再說話,傾身上前,纖細的手指勾着緞帶,輕輕一拉扯開來。之後,她将那個大大的蓋子取下。

一個圓圓的蛋糕展現了出來。

邊緣有着一圈兒粉色的荷葉邊兒,中間卧着一只小胖貓,胖嘟嘟的身子蜷成一團兒,眼睛也是彎彎的月牙兒形狀。看起來還是挺不錯。

因為,季優澤做到最後,那個妹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見她往中間一坨奶油一坨奶油地堆着,最後忍不住問她究竟想要做什麽。最後妹紙就幫季優澤出着主意各種指導,才終于順利完成了。

“生日快樂。”季優澤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拆開一袋創意蠟燭,在上頭插了一個二,又插了一個七。

“謝謝,看起來很漂亮。”康夕手枕着臉頰,望着站在對面的季優澤,眨了眨眼。

“快點許願。”季優澤雙手抱肩,像一個黑社會在逼迫人質幹嘛一樣。

康夕聽了,點點頭,雙手在胸前合上,認認真真許着願。

燭火間,康夕睫毛輕顫,那皮膚好得絲毫沒有被奶油比下去。一個黃種人,白得卻跟白種人有得一拼,這基因也是絕了。

片刻之後,康夕還在許願。

“你好了麽?”季優澤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雅蠛蝶,馬上就快要到零點了,就剩幾分鐘了。本來該昨晚搞的,但是康夕昨晚也有事,來不了,所以才弄得這麽狼狽。在娛樂圈混就是這樣,休息時間和工作時間都非常不固定。

康夕搖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康夕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麽那麽久?”季優澤問。

“難得逮到一個可以許願的機會,自然是要把心裏所有的願望都許了,才不浪費啊。”康夕嬌俏一笑,就要俯身去吹蠟燭。

“等一下等一下……”然而,季優澤卻把蛋糕挪開了。

“為什麽?”康夕不明白。

“你等一下哈。”季優澤說完,然後端着蛋糕往外頭走。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相當小心翼翼,就好像怕會一不留神就把蛋糕摔了一樣。于是康夕發現,季優澤兩條長腿都快走成了o型,背也是往前扛着,像個老太太。

過了會兒,季優澤潇灑歸來,掏出一條黑布條,走到康夕旁邊,說:“來,讓我把你眼睛蒙上。”

康夕還來不及說話,一片黑暗就籠罩了她的世界。

之後,季優澤像扶着一個老佛爺一樣,将康夕扶出了沙發,付出了門外。

“在這兒站好,不許把黑布取下來!”季優澤說完後,瞬間轉身,打開了外頭所有led燈開關,之後又放上電池點燃了所有的冷煙花。

開玩笑,她租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能搞出這種效果的,怎麽可以到最後不做?!

最後,季優澤跑到康夕旁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随後解開了康夕眼前蒙着的黑布。

黑布脫落,雙眼緩緩睜開,炫麗的花火躍在了黑夜般的瞳孔中。

康夕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說不出話來。

“來,吹。”季優澤指了指擱在一旁的白色木桌上的蛋糕。

康夕點點頭,走過去,一只手撩起落下的頭發,輕輕彎下腰,吹熄了蠟燭。

本來,康夕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被任何浪漫事情打動的女人,但卻沒有想到,當浪漫的事情真的出現在自己世界的時候,竟然也還是會感動。

花火與led燈的光芒,在黑夜之中靜靜綻放着。其實康夕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些東西的,布置得那麽明顯,怎會看不見。只不過怕說出來就破壞了氛圍。

康夕收到了一條微信信息,她低頭看了一眼,秀眉微蹙,快速回了一句後,就将手機又塞回了大衣口袋中。

回到客廳,季優澤遞刀,康夕切蛋糕。

康夕今天的妝容淡得離譜,就好像是直接打了個粉底就出來了一樣,當然季優澤并不知道康夕其實是被自己那個電話搞得太匆忙,所以才連造型都沒做好。

不過,她的皮膚白皙又細膩,看起來水靈靈的。因為是紮的馬尾,所以耳朵什麽的都露了出來,那小巧的耳垂上,還戴着枚小小的五角星耳釘,裏頭鑽石璀璨發光。

季優澤有點舌幹口燥,畢竟,作為一個在n年前就成年了的美女子,在成為單身汪n年之後,內心必然是躁動的。躁動的時候,看見有美人兒在旁邊,那就算理智會向她招手狂呼:住手啊!然而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就湊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塊給你。”然而康夕拿着塊蛋糕一轉身,季優澤又在往這邊湊,于是轉瞬的瞬間,手磕到了季優澤的肩膀,一個不留神,那蛋糕就軟趴趴地掉到了季優澤肩膀上。

“你打算……幹嘛?”康夕一愣,而後甜甜問道。

只是那個笑容,有着說不出的詭異。季優澤總覺得,也許康夕可以一個順手把切蛋糕的刀捅到自己脖子上。

季優澤肩膀頂着一塊蛋糕,看了看蛋糕,看了看康夕,搖頭,說道:“沒幹嘛,你切蛋糕的手法很藝術,我很欣賞。”

蛋糕從肩上滑落,恩澤全身,連手都沒放過,上頭全是奶油。

“是麽?”康夕聽完,挑眉,不管季優澤了,拿起一塊,自己吃。

其實蛋糕的奶油堆得有些厚了,而且康夕懷疑季優澤是打翻了一個糖盒,所以那甜度簡直令人發指。但康夕還是用盡全力吃掉了那一大塊。

幾分鐘後,季優澤去到浴室,淡定地沖着澡,認真反思着自己之前的行為。

可恥!季優澤掐着自己臉頰,又對自己補了一句:“不要臉。”

一會兒,季優澤又飄了出來。

“有多餘的衣物麽?我今天沒有帶備用的。”康夕問她。

“有,我找給你。”季優澤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這兩天時間裏,她是把各種東西都運了進來,其中還有就是她給康夕買的衣裳。

“你看看喜歡哪件!”季優澤從櫃子裏抱出一大坨睡衣還有內衣,看得康夕是眼睛都直了。

因為,季優澤光是睡衣都買了好幾套。而且可怕的是每一套的色系都是很全的。同款不同色,就好像是買了一大本色譜回來一樣。不過還好的是款式看起來都正常,不誇張,沒什麽惡趣味。

也許是因為現在确實太晚,康夕也就沒有了什麽泡澡的興致,洗完換上衣服就直接出來了。

康夕一直在捏着手機不停打字。連帶着腳步都走得很是緩慢,感覺就好像是每走一步都想了好久一樣,而且還時不時就頓住一會兒。

“怎麽了?”季優澤問。

“沒什麽事。我感覺好像又有點餓了。”康夕擡頭笑着搖了搖頭。

季優澤點頭。說起來,之前吹完蠟燭回客廳的時候,她無意的一瞥,似乎是看見季優澤經紀人發來了什麽的。難道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季優澤沒有打擾她,只是又飄到了廚房,迅速将之前擺在那兒的菜迅速端了一盤放到微波爐裏頭。

康夕則是披上一件外套,又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手指繼續在手機屏幕上飛舞着。

總覺得康夕在收到微信消息回客廳之後,就變得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事。和蔡雲聊天的康夕看起來,右手手速飛快,左手則一會兒摸摸額頭,一會兒托托腮幫子。交叉的雙腿也不時切換着坐姿。

微波爐嘀了一下,季優澤将東西端出來,随後又放了第二盤進去,目光則依舊鎖定着康夕。

這時,康夕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于是康夕拿着手機又上了樓,還輕輕掩上了門。

微波爐又嘀了一聲,季優澤取出菜關掉微波爐脫下手套跟着上了樓。

就在季優澤推開門的一剎那,康夕對着電話說了一句:“不能那樣,這次按照我的意思來吧。”,然後就挂掉了手機。

“做好了?”康夕回過頭來問。

“如果有事兒的話,你先回去處理吧,我這兒沒關系。”季優澤手從門上放下,放到了褲兜裏。

“沒什麽事兒,就是工作上有些東西讓我們兩個發生了點兒小分歧,稍微鬧得有點兒不愉快。”康夕說完,側身從季優澤旁邊走過,進了客廳,繼續說:“費了半天勁才到這兒,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可別趕我走哦。”

季優澤也只能點頭。

事實上,那些菜肴,康夕并沒有吃太多。夾了幾口後康夕就放下了筷子,說是飽了,有點兒困,想休息了。

原本季優澤還想說點兒什麽,康夕突然說:“今晚一起睡吧。”

季優澤聽完,整個人一下子驚呆了。

一起……睡?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康夕嗔了她一眼,拉住她一眼,将她拉近了房中。

“我,不是,那什麽,可我敢發誓,我真沒睡過你!”季優澤顫抖着舉起手說。

康夕又掃了她一眼,說道:“你腦子裏頭在想些什麽呢?”

“不是,我說的是事實,我真沒有……咱倆那時候,那時候最多也就是牽個小手……”

“你在瞎想些什麽呢。我是說上次,拍完戲你熱水管爆掉,然後跑我屋來,結果後面你睡着了。”康夕抓了個抱枕就丢向了季優澤。

一時之間,季優澤臉蛋發起了燙。

兩個人在床上靜靜躺下。

季優澤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到最後卻發現腦子裏頭是一片漿糊,什麽都說不出來。

就這麽一個人糾結了半天,一個話題的開頭在腦子裏面翻來覆去做了無數次修改。

當她想要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的康夕已經睡死了過去。

最終,季優澤呼出一口氣,也只好閉上眼睛睡了。只不過,在被窩裏頭,她悄悄握住了康夕的手。而她也不知道,其實康夕根本沒有睡着。在季優澤睡熟後,康夕輕輕地,抱住了她。

翌日季優澤醒來的時候,發現康夕已經離開。

季優澤原本在充電的手機因為已經充好了,所以就被康夕拔下放在床頭櫃旁邊。下面壓着一張紙,上面寫着:“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我先走了。”

季優澤揉了揉眼睛,打開手機,發現目前已經七點鐘了。

微博上頭推送了一個熱門微博過來。

#替身演員何夏燕意外死亡#

季優澤一邊從床上下來,一邊點進去。

內容是:何夏燕,一九八零年出生,圈內知名替身武打女演員。昨夜七點在《危機時刻》劇組拍攝的戲份是和敵人在街頭打架,然後被貨車撞擊,但因貨車剎車壞了,失去控制,何夏燕被意外撞飛出去,送進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留下了兩個年幼的孩子。據何夏燕圈內好友透露,何夏燕生平為娛樂圈衆多女演員做過替身。生命可貴,何姑娘,走好……

文字下頭,配了三張何夏燕生前的照片。有兩張是自拍,有一張是她在現在拍攝的電影中的穿戴圖。消息發布時間是昨晚。

看照片,何夏燕其實長得還可以,只不過娛樂圈美女如雲,她并不是第一眼美女那種。

那消息一發出,許多人都驚訝了。

季優澤換了衣服後重新拿起手機往下看評論。

“強烈譴責豆腐渣設備!真的是可惜了一條年輕的生命啊![蠟燭][蠟燭][蠟燭]……”

“真的好詫異,姑娘長得挺美的,為什麽一直做替身演員呢?”

“網上關于她的東西好少,她都沒有開微博,好低調。這麽一個優秀的演員,為什麽我都不知道?現在知道她的名字了,可她卻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大哭][大哭][大哭]”

“八零年的啊,現在也才三十多而已,人生都還沒走過半呢……”

“這已經是今年的那些劇組中發生的第幾起事故了?就不能認真一點,杜絕安全隐患嗎?!所謂要用到替身,就很能說明要拍攝的東西是比較危險的了,角色飾演者本身都要考慮危險不出來了,為什麽還不知道多檢查一下設備?”

“樓上,替身并不一定是危險的時候才會用,在某些情況下,比如主演有事來不了等等,為了不耽誤拍攝進度,也有可能用到替身。”

“樓上你是在搞笑?都說了何夏燕是武打替身演員了,武打怎麽着都是具有危險系數的吧?而且她是真的把命丢進去了,你現在這麽叨比叨是幾個意思,你是劇組請來轉移注意力的水軍嗎?”

“這種事情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太可恨了!姑娘一路走好……”

“哎,她還有兩個小孩兒呢,聽說正在上小學。是單親家庭,說明何夏燕不在了,那兩個小孩兒就連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啊……”

“哎……走好。”

……

季優澤看了會兒,又返回去看其他相關的熱門微博。她對何夏燕并不熟悉,而且出道以來,不算現在正在拍的,季優澤就只在一部電影裏演過配角。而且別說電影了,就算電視劇,她也鮮少拍攝動作類的。

不少大v都在轉這個事。有的轉載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的,但也不是全無變化。

随着發布時間的推移,那些人發布的內容也是越來越豐富。

一開始發出的內容,就只是寥寥幾句話,對于何夏燕的生平資料透露得也不多。

後來漸漸的,大家就将何夏燕的許多資料都搜集爆料了出來,包括是從哪所學校畢業的等等。

還有一些何夏燕生平所謂的‘朋友’們,也是突然之間一窩蜂地湧了出來,發着各種長微博,懷念自己和何夏燕有多麽好,何夏燕去世了,自己內心有多麽傷痛。

季優澤也是閑,挨個兒點進去這些微博,卻發現她們平日裏發的東西裏根本就都沒有何夏燕的影子。其中有一個甚至就只是自拍的時候,遠處何夏燕的背影也被捕捉到了鏡頭中。

但最可恨的還是那些賣東西的代購的,借着話題抒發了一番傷痛之感後,緊接着又來了一句:“來看看美衣美鞋轉化一下心情吧!”

緊接着下頭就立馬放出了九宮格。

季優澤一時之間憤怒湧上心頭,在下面發表評論:“借這種話題蹭熱搜你要臉不要臉了還?!”

然而評論一發出,過了一會兒,就有人摸了過來,了季優澤:“天了,天了,幾百年不更博的季優澤,我還以為你把密碼忘了呢,原來你是在潛水啊!不過季姑娘好霸氣,這種廣告狗确實該罵!”

季優澤看完,一下子方了。她這次是又大小號忘記切換了。

那個發廣告的人确實可恨,但是季優澤也只是想着用小號罵她一句就作罷。但是是用大號罵的,因為明星效應,肯定會一下子帶出一堆粉絲和黑粉過去圍觀,進而吸引更多路人去圍觀。

也許那個發廣告的是很活該,但季優澤一聯想到網絡暴力,就立馬慌張地删掉了自己的評論,緊接着切換了小號繼續翻微博。

這時,季優澤看見了這樣一條博文:

“搜了好久找了好久,還通過一些在娛樂圈工作的小夥伴打聽,才集齊了這些。真的是沒有想到呢,這些我們耳熟能詳的電影電視劇中,都有何夏燕的身影。”

下面貼了九宮格圖片,裏面是何夏燕在好幾部大制作影片中的替身造型照片。

這條微博很快也被頂上了熱門精選。

“她真的好漂亮,而且看起來好容易相處。”

“是啊,她是真漂亮,秒殺了娛樂圈一衆的整容臉!”

“一直火不了,一直演替身,應該是不願意被潛規則吧?”

“我只是在想,兩個孩子怎麽辦。”

“圖六有亮點。”

“圖六不是《縱橫》裏面康夕的裝束麽?”

“圖六是不是p的?康夕在《縱橫》裏面不是沒有用替身麽?”

“《縱橫》可是康夕的成名作,就算用了也不會說的吧。”

“現在是網絡社會,如果康夕用了,早就被爆出來了,還等到現在?”

“樓上,康夕拍那部戲的時候,智能機都還沒出世呢拜托。”

……

季優澤看完之後,頓時懵了。

一瞬間,她竟然想到要去看看那個幕瞳有沒有澄清些什麽。

幕瞳幕瞳,畢竟,這幕後的一雙眼睛,一直都是為大家所信賴着的。

果然,幕瞳的微博底下也炸了。

一堆人開始幕瞳,問她康夕的成名作是不是大部分替身都是何夏燕完成的。

第一條,是早上四點過的時候。

然後,六點多的時候,幕瞳回複了。

就一個字:是。

頓時,很多康夕的死忠粉開始罵幕瞳。

“幕瞳我看錯你了,你這次肯定是收了錢來黑康夕的吧?!”

“呵呵你也變成營銷號了麽,拜拜,已取關。”

“s.b玩意兒。”

“誰說康夕粉絲素質高了,不也那樣兒麽?呵呵噠。”

“粉絲随主子,看康夕那些粉絲跳腳的嘴臉,啧啧啧,主子肯定也好不到那兒去。”

“各位西米露,都冷靜些冷靜些,這樣罵別人,只會給我們夕寶寶招黑啊!”

“我真是想呵呵康夕粉絲一臉。我們關注幕瞳這麽久了,她被收買?呵呵。幕瞳,別聽他們瞎說,我相信你!”

……

季優澤一時慌了神,她迅速又切換到了自己的大號。

裏面有一堆她的東西以及私信,但她根本顧不上去看。

只是給幕瞳發私信質問道:“你說是,那麽,證據呢?如果沒有,請不要無憑無據散播謠言。”

這時,在機場的康夕見到蔡雲端着水走過來後,壓了壓帽子,沖蔡雲抛了個媚眼,說:“雲姐,辛苦你了。”

穿着黑色長靴,戴着一頂灰花色毛線帽子,裹着一件米白色羽絨服的蔡雲看了康夕一眼,就只嘆了口氣,坐下來。

“就是給你弄個水喝喝,有什麽謝不謝的。”蔡雲說完,咕嚕一下喝了一大口自己手中的奶茶。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謝謝你最後還是幫我訂了機票。而且還親自陪我。”康夕眨眨眼。

“我能有什麽法子,昨晚和你打了幾個小時的微信嘴炮。您吶,巧舌如簧,機智過人,我根本就說不過你。”蔡雲說完,又搖了搖頭。

“所以您今早還是把機票買來了,這不就說明您還是疼我咯。”康夕笑眯眯的。

其實她不光和蔡雲磨了幾個小時,還花了好多時間勸她爸不要插手這件事。

但蔡雲卻怎麽看她都覺得她很欠扁。

“嘿我發現你怎麽……”蔡雲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又立馬降低聲音,說:“你怎麽就不着急啊?我告訴你,以我多年的經驗,這件事情最好的解決方式還是應該緊咬牙關,死不承認。就說那些人才是散播的謠言,而且有你爸幫助,我們肯定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把消息封得死死的……”

蔡雲還是不死心,繼續着昨夜的勸告話題。

然而,康夕卻是翻了一下手中的雜志,說:“雲姐你知道我的脾氣,這一次你是攔不住我的。何況。”

康夕頓了一下,望向巨大玻璃窗外頭的軌道,又呼出一口氣,說:“我只是覺得,這是我自己應該做的。你不知道,這個謊言,一直拖着不說出來,我自己也挺難受。”

蔡雲發現,康夕的眼眶有些紅紅的。然而,康夕在望着自己片刻之後,又笑了下,垂低頭,繼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翻着候機室的報紙。

“康夕,你為什麽要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你覺得如果當初演那個戲的是何夏燕本人,呈現在大熒幕上的臉和名字都是她的,她就能火起來?我告訴你不可能。第一,她年紀大了,第二她長得只能說清秀,能演女俠客,但怎麽可以演傾國傾城的女俠客?而且那部戲除了動作戲其他都是你演的。她要是真那麽厲害,情感戲都能演得那麽好,你覺得她至于那麽多年來還只能做替身演員麽……”

這時,康夕突然啪地一下合上書,說:“有必要這樣說一個已經不在世上了的女人麽?”

康夕盯着蔡雲,那眼神平淡鎮定,如同潺潺溪流,平穩不湍急,卻又清澈得可怕。你看着她的眼睛,會覺得似乎可以從她眼裏看見自己面具下的樣子。

蔡雲聞言,微微咬了一下嘴唇。

這兩個人的關系很微妙。

蔡雲大了康夕好幾歲,而且還手握生殺大權,這兩年裏都被業內稱作是金牌經紀人了,按理說,她要做什麽,根本不用找康夕商量太多。

然而,她卻經常都會就着一件事情來問康夕的看法。

康夕同意了,她才會去做。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還是因為,當年蔡雲創業失敗,重新回到老本行做經紀人。但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瞬息萬變的,在她離職的幾年時間裏,出現了更多優秀的經紀人,而且一陣子沒接觸娛樂圈,現如今的生存法則和當初已經大大不同。

那時候的康夕剛剛轉簽這個公司,當時蔡雲負責的女星正在和公司鬧,說是總安排一些沒什麽能力的人給她,她很不樂意。

然而康夕卻自願讓蔡雲帶。當時公司本來是不同意的。無奈那時還沒有簽正式合同。于是康夕就說,如果真心要簽自己,那就讓蔡雲來帶自己。

其實康夕當時也并不是說什麽心地善良之類的。只是在蔡雲離開這個行業之前,康夕就知道蔡雲。蔡雲是個很努力的人,這一行原本很多都是走後門的,但她不是,她是憑借自己的努力闖出來的。

短短時間內,蔡雲就帶紅了兩個人,雖說都不是一線級別的,但也是不錯了。

所以,康夕看中的,就是蔡雲的那股幹勁兒。

但是對于蔡雲而言,小有名氣的康夕竟然會選擇那時候落魄得要死的自己,簡直是個奇跡。所以她看待康夕的心情很複雜。

既是把她看成是自己手底下的藝人,也是把她看成自己的夥伴,而且又是朋友。

而蔡雲之所以會一直和康夕讨論很多事情的處理方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雖說康夕只是藝人,但她有時候看得卻比入行不久的一些職業經紀人還要老道。處理方式很特別。

只是這次,蔡雲心裏也很忐忑。可是她又知道,康夕決定了的事情,很難去改變什麽。即便公司去搞定那些事,恐怕康夕也還是會按照自己意願來行事了。所以,她還不如跟着康夕,盯着她。

登機了。康夕關掉了手機,等到飛機平穩飛上高空後,她拉開窗戶,望向外面。側面望着依舊很是安靜,只是眼眶略微發紅。

但蔡雲心裏還是惴惴不安的。

片刻,康夕轉過頭來,望着蔡雲,說:“想想那兩個孩子吧。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抵得住這些風暴。可那兩個孩子,本來就沒有父親,這下子母親也去世了。以後該怎麽辦?”

蔡雲聽完,微微皺眉。

“這次這件事,我看過了,我的不少粉絲太沖動,甚至開始去攻擊已經去世的人。甚至還有人懷疑說這是何夏燕的公司要推出新藝人,趁着何夏燕逝世的新聞拉着我炒作。群衆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

蔡雲依舊望着她,但是沒有打斷。

“其實哪裏有那麽多陰謀呢。是我錯了,那便是我錯了。這件事,也別花錢把熱搜降下去了。而且這樣繼續鬧下去,對兩個孩子也不好。你要是想通了,就把我的大號微博還給我,讓我自己來說明給大衆吧。”康夕說完,又關上了窗戶。

最後,康夕還小聲地說了句:“那麽善良的母親,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生,老天太不公平。還有,失去家庭的孩子,真的很可憐。”

一個半小時後。

走出機場,康夕和蔡雲直接打了輛車就去了曾經和何夏燕聊天時,何夏燕說過的老家。

當年在劇組,康夕收工時,發現何夏燕一個人在那兒打電話,于是就邀她一塊兒出去吃了頓馄饨。

吃完馄饨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聊了會兒天,何夏燕說過她兩個孩子都在老家,是自己老母親在幫忙帶着。還說兩個孩子其實都很有藝術天賦,很聰明,其中畫畫還得過獎,另一個則是唱歌跳舞都很棒,夢想是做一個歌手。

路上,有個穿得很富貴的女人和她小孩子在鬧矛盾。

小孩說:“什麽破書包,我才不要,我要新手機嘛新手機!我要玩游戲!”

然後女人嚴厲地說:“小小年紀不讀書玩什麽游戲?!”

結果小孩生氣,把那個書包丢到了垃圾桶。

那個書包,是當時熱播的動畫片‘公主筆記’發售的限量款,很漂亮,但是也很多人都買不到。

看見那一幕的時候,何夏燕感嘆着說:“我兩個女兒可都想要那書包呢,只是我的收入一直在用來還她們父親去世前欠下的債,哪裏有多餘的積蓄?這些債務,我恐怕還要還上好多年呢。”

于是後來,康夕就去買了兩個,打聽到何夏燕老家住址後,就寄了過去。

何夏燕得知後,大冬天的,跑來找康夕,凍得通紅的手哆嗦着拿出來,裏頭是一個信封裝着的人民幣,死活要給康夕。

但是康夕推掉了,只是說:“你兩個女兒不是喜歡畫畫和練琴麽?畫兩幅送給我就好了,我好想看看呢。”

就這樣,後來康夕每次看到畫畫的東西什麽的,都會想到何夏燕的兩個女兒。

隔三差五的,康夕就會寄過去一些畫具和各種cd。康夕挑選的都不是很貴的,因為她知道,如果太貴,何夏燕不會收。然後兩個孩子會寄過來她們的畫兒,以及錄好的唱歌的磁帶。

雖然和何夏燕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卻感覺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

只是,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母親已經……

現在是網絡社會,誰不玩微博呢,誰不知道呢。想到這兒,康夕的心情就又沉重了下來。

手機開機,康夕就發現裏面塞滿了季優澤的短信。

一會兒是安慰她不要管那麽多,一會兒是扯出自己被黑的例子告訴她挺過去就好,總之內容呢,也是很豐富的。

康夕看完眼圈紅紅地笑了一下,想象着季優澤着急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又慢慢凝固。

過了會兒,她回複:“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拍《縱橫》時用過替身的?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說沒說過了,但是,何夏燕确實是我在那部戲裏的替身。你忘了麽,我可是坐個雲霄飛車都要死掉的人呢。”

片刻,季優澤直接就打了電話過來。

小巷子太窄,前面還有輛面包車堵着。康夕只好下了車往裏走,不多時又迎來了陡峭的石階,累得她氣喘籲籲的。

接到電話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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