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章三十
未央被穆惜白顯露的威嚴和氣場吓到,怔怔開口:“小少爺是由陵光神君一手帶大……”
穆惜白眉間打皺,再次變回之前的陰翳表情。
“是啊,一手帶大~”羽清音一臉不以為意。“有時我甚至都懷疑,也許涅凰是我跟陵光神君的種呢~”後半句只是玩笑,羽清音和陵光神君都是雄性鳳凰,他倆不管怎麽瞎搞,都不可能搞出小鳳凰的。再說,涅槃前的事羽清音不清楚,但涅槃後他跟陵光神君可是一毛線關系都沒有,如今兩人連面都沒見過。
“他也敢?”穆惜白冷笑,吓得羽清音都情不自禁一抖。“你可以回酆都城了。”
這話題換得太突兀,讓另外兩人接受不及。
“穆公子……可是說我?”未央指着自己試探着問。
穆惜白的視線仍停留在小涅凰身上,不看未央,點頭。
“穆惜白,你什麽意思?這羽軒閣可是老子……”
“從最開始就不是你的。”穆惜白擡頭,語氣篤定得令羽清音心驚。“你若是為這個怨氣纏身的鬼族的安全着想,就讓他離開。”
這是必須承認的事實,未央在這裏真的不安全,最大的潛在危險此時就在他們面前。
“未央,你先去黎偞那裏吧。”
“閣主……”看着羽清音萬般不得已的表情,未央雖不甘心卻也很明白自己留下只會礙手礙腳。“多加小心。”
穆惜白不易察覺地微微勾起嘴角:“他是在讓你提防我嗎?”
“怎麽可能呢~”羽清音讪笑。其實就算未央不說,自己也早就……
“清音,在這世上,我是你最不該懷疑的人,也是你最不該背叛的人。”
聞聽此言,羽清音連假笑都維持不下去,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僞裝成凡人的“穆惜白”了。而他說出的這句話令羽清音十分不舒服,為何就不該懷疑他?不該背叛他?若穆惜白真的就是自己破碎記憶中的那位“師傅”,那不是更應該提防他媽?這人曾經一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卻又要求自己對他信任,對他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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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白你可真會說笑。不巧的是,在下是那種既不會相信別人,也不會被別人相信的人。”
是的,羽清音不需要別人的信任,也不會去信任別人。就連司命,都曾被他出賣給楊戬,還有誰是他不能出賣的呢?他根本不賠“信任”這個詞。
二人對視,互不相讓的氣氛,仿若黑白碰撞,冰火交融。
“羽清音!”
姚瀾媚四爪刨地式朝他們這裏奔來。
“你看你看!”到羽清音腳下後,她十分興奮地四腳朝天仰躺下。“這裏出現了東西!”
羽清音低頭湊近,只見姚瀾媚的肚皮上顯現出一種類似于火焰的紅色紋絡,像鳳紋但卻有所不同,在那圖案四周還圍有左右對稱的類似枝葉一樣的花紋,看起來很像樹枝。
羽清音端詳思考,得不出一個答案,這圖紋他不曾見過。
穆惜白牽着涅凰的手,不經意地朝姚瀾媚瞄了一眼,厲聲道:
“你吞了娑羅雙樹的樹種?”
穆惜白罕見地提高了音量,将由于好奇而湊近小狐貍的涅凰吓得躲到了一邊。見此,羽清音用唇語示意涅凰離開這裏,小家夥便步伐趔趄地退下。
姚瀾媚一直很害怕穆惜白,被他吓到後挺身坐起竄到羽清音小腿後:“是,是……是又怎麽樣!”
“何人教唆你這麽做的?”
穆惜白步步逼問,吓得姚瀾媚不停發抖。
“我,我不知道他的的名字。他說若是想救大表哥,就必須這麽做……”
“惜白,對我,你就沒什麽想解釋的嗎?”羽清音擋在中間,阻擋穆惜白繼續接近姚瀾媚。
發展到如今這副田地,他還準備什麽都不說就敷衍過去?羽清音将小狐貍護在身後,與穆惜白對峙着。他并不是不懂這雜毛小狐貍吞下娑羅雙樹意味着什麽,正因他知道姚瀾媚體內養着姚冶的一縷元神,才更了解其中緣由。
“清音,你心中已有了答案。”穆惜白向前一步伸出手,表情沉郁而冰冷,令人渾身一顫。“把那只狐貍交給我,不能讓她活下去。”
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對于身體裏模糊的記憶,羽清音只一笑而過。往昔已逝,他不想再追究。
“不巧,這雜毛狐貍的生死還真跟我息息相關。”他嘲弄地朝穆惜白聳肩。“惜白,你也知道做人要誠信,何況我這做神獸的?我既然答應了別人要保護姚瀾媚,”羽清音拿出羽扇,擺出應戰的姿态。“就得保證她一根頭發,不,一根毛都不能少。”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執着倔強。
穆惜白又想起了他的“凰女”。
眼前的他與記憶中的他有着相同的清秀相貌,相同的不容馴服的個性,就連堅定不屈的眼神也毫無偏差。若是沒發生那件事……
“清音,你是要與我再次兵刃相接嗎?”
穆惜白猶似唏噓一聲,邪谲的表情被沖淡。
“再次?”他笑。“我怎麽不記得。”
那短暫的溫柔表情瞬間消失不見,穆惜白憤然上前抓住羽清音的胳膊,使其無法動彈,并對一旁的姚瀾媚施了昏睡咒。
見小狐貍倒地昏迷,羽清音急了:“你做什麽……!”
話到半句被封住,唇上是熟悉又懷念的觸感,柔軟,冰涼,一如夢中所見所想。
他百餘年間獵豔衆多美人,所為尋找的就是這個。
因羽清音久經風月,所以在氣勢上并未處于下風。既然親了,也就不必再想別的,他不躲不推,迎合着穆惜白的吻。這順從的反應令穆惜白心生喜悅。
彼此唇舌見你來我往,在分開時,唇畔滑下銀澤。羽清音眉毛一挑,眼中氤氲,露出一絲媚笑,伸出舌尖舔舐穆惜白的唇角。
這動作像是一種暗示,給了穆惜白某種許可,他眸中閃過情/動的色彩,環着羽清音的右手滑到腰下,左手駕輕就熟地解開其衣襟,摸進裏衣。同樣是男人,羽清音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心中雖然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繼續下去,身體卻如同養成習慣般任對方為所欲為。
從唇到頸項,再到鎖骨,吻變成吸吮,他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穆惜白似乎并不滿意這聲呻/吟,對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凰……清音,還記得嗎?”
“記得什麽?”
羽清音努力平穩着呼吸,垂眸凝視穆惜白。
“以前做過很多次的事。”
穆惜白并未期待他的回答,既然他選擇忘記,那就再做一次讓他想起來。
單薄的衣衫從肩頭滑下,羽清音依靠在穆惜白身上,在耳側嬌笑兩聲。
“好久沒有被別人扒下衣服,真是有些懷念。”穆惜白吻了吻他耳側散下的長發,一手探索着他的胸前,一手撫摸着他的背後。“一向都是我扒別人的。”
羽清音輕咬他的耳垂,笑:“但我卻對你的衣服毫無動手的興趣。”
穆惜白的動作一頓,表情一暗将他推開。
羽清音後移兩步,擡手将滑下肩膀的衣衫拉上來穿好,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
“男人的身體可以勾起你的欲/望嗎?”
穆惜白未接話,只是毫無表情地看着他。
“怎麽了?要不要我扮成女人讨好你呢?”
羽清音故意學着青樓女子那般甜膩的說話方式,并未融化穆惜白,卻吓到了剛好在羽軒閣着陸的黎偞鬼君。
黎偞被這讓人渾身酥麻的聲音吓得‘鬼’軀一震,險些跌了一個平沙落雁。他穩住身形,滿心疑問地走近。
“禿毛雞!聽未央說你出了麻煩……”
看到了院中某個男人的背影,黎偞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起來,這是黎偞第一次見到穆惜白。
那身黑色錦緞長袍的衣袂上,繡着金銀雙線的鳳族紋絡,黎偞終身難忘。其墨色如瀑的長發從頭頂傾瀉而下,緩慢的轉身中,側臉模糊的輪廓更是喚起了黎偞體內對他的敬畏,他曾經所釋放的壓迫感,至今仍有影響。
他雖是至上鳳神,卻曾敵我不分,血洗昆侖虛,死在其劍下的仙魔鬼怪不知千萬。三界內,對這位鳳神恨之入骨的人,數不勝數。
此刻,這個危險的男人就正站在羽清音身側,并散發着陰翳的殺氣。
“黎偞,好端端的你怎麽來了。”
羽清音心裏發憷,好不容易送走未央,卻又迎來鬼帝之子,這是上天在戲弄他嗎?
“好端端?”黎偞抖着手臂指着穆惜白的背影。“你可知他……”
“唉,你跟你那個小情郎怎樣了?”
羽清音張開雙臂抱住散發着不祥氣息的穆惜白,扳過他的臉,并對黎偞打手勢,讓其快點離開。黎偞雖會意卻遲遲未動,他在猶豫是否該将羽清音單獨留下與這種危險人物相處。
羽清音心中火急火燎,黎偞糊塗了?沒懂他的手勢嗎?
穆惜白還是要轉身去看黎偞,羽清音緊緊貼着他的身體,賣弄風/騷地磨蹭,同時拼命向黎偞使眼色。
拜托快點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