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章六十四
即使前一天夜裏進行了很長時間的體力運動，第二天早上，鳳絕塵依舊能趕在日照當空之前起床，羽清音一直很佩服他這點。
清晨，鳳絕塵很小心地将整個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的羽清音慢慢推開，為他也好被子後，下床穿衣。雖然他動作很輕，但羽清音還是醒了，只不過他仍在裝睡，時不時偷偷睜開雙眼，從背後瞄着更衣系帶的鳳絕塵。
穿好衣服後，鳳絕塵又回到床邊坐下，默默凝視着羽清音，思及他們荒謬的關系，他猶似唏噓一聲。
“清音……”
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輕柔似羽毛，不想驚擾心愛之人的美夢。
這個人才是他一生中最寶貴的珍藏。
鳳絕塵收回手，起身出門。
羽清音擡手放在被摸的那一側臉頰，從床上坐起來。
“雖然是雙生，雖然說過我才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可是，絕塵，我卻也有不懂你的時候。”
羽清音光着身子走下床，站在屋內，手中拿起昨晚脫下的衣衫并沒有立刻穿上。
最想說的話很難說出口，只希望不用言明，你便可意會。
即使已經有了肉體的牽絆，即使有着雙生的羁絆，即使有着師徒的關系，他們兩個卻未曾将心中的話挑明，卻未曾将最重要的話說出口過。
羽清音自嘲似的笑出聲，攤開衣衫披在身上，正欲穿上，卻感到窗外熟悉的氣息。
“是誰觊觎我的美色？一大早在外偷窺？”
“咯咯。”
一陣甜美清脆的笑聲從窗外傳來，似乎帶着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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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真是的，我要是想偷窺，還會故意被你發現？”
羽清音将腰帶簡單系上，衣服松松垮垮，領口敞得很開，走到去，推開窗，依靠在窗棱上，笑：
“以你的道行能瞞過我？”
姚冶就站在窗邊，和羽清音離得很近，她媚眼彎彎，勾出妖嬈的笑。
“若是瞞不過，師妹我又怎能欣賞到昨晚那滿床/春/色？”
羽清音的笑瞬間消失，表情一冷，伸出雙手抓住姚冶，猛地将她半拉半抱地拖進屋內。
“你剛才說什麽？”
姚冶順勢躺在羽清音的懷中，一雙小手抵在羽清音胸口，緩慢摩挲。
“讨厭，師兄明明都聽得很清楚了，還讓人家說一遍。”
羽清音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亂摸。
“你和霊涯到底是什麽關系？”
“啊，”姚冶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師兄你居然這麽直接？”
“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你是故意接近昆侖虛的嗎？霊涯的目标無非就是鳳絕塵，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姚冶嬌嗔一笑，原來羽清音認為霊涯的目标只是鳳絕塵，雖然這麽說也沒錯，但某人對自己本身也太過輕視了。
“那師兄你要怎麽阻止我呢？”
姚冶挺身貼近，柔軟的胸脯抵在羽清音胸膛。
“霊涯是希望你擾亂鳳絕塵吧。”羽清音了然一笑。“那我便助他一臂之力。”
姚冶微微錯愕，她沒想到羽清音會說出這種話。
“怎麽？師兄都決定要幫你了，小瀾媚卻不高興？”
姚冶沉下臉，斟酌着羽清音的一番話。他這是在打什麽主意？姚冶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只小鳳凰，但現在卻又覺得看不懂他了。
“我不叫姚瀾媚。”姚冶柳眉一挑，環住羽清音的腰。“清音，我叫姚冶。”
這只小鳳凰似乎要比鳳絕塵那塊老木頭更有意思呢。
“哦？”
羽清音任她抱着自己，擡起一只手探入姚冶豐滿的雙峰，反複游走。
姚冶。
“姚，美好貌；冶，妖。很襯你嘛。”
“師兄喜歡嗎？”
姚冶抽出一只手，也向羽清音敞開的胸口伸去，半路被截下。
“師妹別太心急。”
“別叫師妹。”姚冶忽而想起羽清音和鳳絕塵的稱呼方式。“我是雙性的九尾天狐，并非真正的女人。”
“原來如此。”羽清音欣喜一笑，突然将不安分的那只手伸進姚冶裙底。“啊，我還以為這裏會有，居然沒有？”
姚冶真的被他這冷不防的舉動吓到了，緊繃的防線差點被擊毀，努力恢複表情後，她一拳打在羽清音鎖骨，嬌聲抱怨：
“清音，你真是個淫賊。”
“哈哈哈。”羽清音大笑起來。“這句深得我心。”
“若是想看我另一種樣子，我便變給你看。”
“好，但不是現在。”
羽清音扶着姚冶站起，順便為她撫平裙袂的褶皺，姚冶再次貼過來，露出白皙的腿抵在羽清音胯/下。
“昨晚，師兄和鳳師傅打得十分火熱，不知，清音你……喜歡男人多一點還是女人多一點？”
羽清音看着姚冶，頓覺好笑，擡手捏住她的臉，湊上去含住那兩片粉嫩的唇。
“不告訴你~”
放開她後，羽清音轉身，拿起未穿好的衣服，再次穿戴起來。
姚冶站在原地，愣愣地摸摸自己的唇，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前所未有的愉悅笑容。
這羽清音，着實有趣。
收拾好後，兩人前往書院，和姚冶一同邁進廳堂的那瞬間，羽清音察覺到了鳳絕塵異樣的視線。
你看，他們二人明明是那麽親密的關系，卻還埋伏着不信任的隔閡。
“二位師傅早，清音有禮了。”
“這可難得，老五你居然同師傅問起好了。”坐在屋內正位圈椅內的燭九陰對剛進門的羽清音調笑道。“今天太陽可是從西邊出來的？”
燭九陰喜歡以類似“老四、老五”代替名字來稱呼這群徒兒們，羽清音業已習慣。
“大師傅又拿徒兒說笑。”羽清音上前再次鞠躬問好。
“不是說笑，我也覺得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哈哈哈。”
羽清音頗為氣惱地看向傳來這聲挖苦的那側，只見蒼落一身戰袍，面帶滄桑，能看出他是剛從戰場上返回，帶着一身塵土。
“蒼落？你回來了！？”
羽清音只知今天燭九陰會回昆侖虛，沒想到蒼落卻也一同歸來，有些驚喜。蒼落不在他還真有些寂寞，畢竟沒有第二個這樣老實的師兄可以讓他欺負了。
“哎？對師傅們尊敬了，對大師兄卻還是這麽沒禮貌。”蒼落走過來，敲了一下羽清音的頭。“就是回來看看你們，馬上還要和大師傅離開。”
“怎麽這麽快又要走？”羽清音收起歡喜的神情，眼神肅穆。
“最近有些地方不/太/安定。”燭九陰走下座椅，來到他們身邊。“四方神中擔任主要戰力的便是青龍孟章神君和白虎監兵神君，如今監兵神君尚未确定繼承者，便需要蒼落挑起大梁，沖鋒上陣。”
“但大師兄在這之前沒上過戰場吧？”
羽清音有些不理解，雖然蒼落已經擔任孟章神君有段日子了，但他卻未曾執行過什麽任務，沒有上戰場的實戰經驗。若是想對付那些起義的魔族，不應當派蒼落去吧？
“這是難得的鍛煉機會，老五，蒼落與你不同，他是孟章神君，對自己自然不能有所怠慢。”
羽清音閉嘴噤聲。是的，因為身上沒有重任，所以他才會對自己如此懈怠。胸無大志且無所事事的他沒法和蒼落比，也不能理解蒼落為何要去接受這種安排。
“沒事的，清音。”蒼落笑裏帶着安慰，拍拍羽清音的肩膀。“你也不能這麽小看你大師兄的實力。”
“五師兄是在擔心你呀，大師兄。”一直默不作聲的姚冶忽然發聲。
天界的各種安排就是如此決絕不容反抗，所以身為亦正亦邪的九尾天狐，姚冶從未選擇過要去修煉成仙，她寧願在青丘虛度一生也不去天上受氣。
“我知道。”蒼落朝姚冶笑，帶着一些羞澀。
“清音學藝不精，無法與大師兄共赴戰場，抱歉。”
“說什麽傻話。”
“就算你武藝娴熟，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昆侖虛。”
鳳絕塵冷不防地插了一句，面色微寒。
蒼落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連忙打圓場：“就算鳳師傅同意，徒兒也不敢讓五師弟上戰場呀，像清音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物，更适合做打入敵人內部的密探，将他們一舉繳獲。”
“是是是，就我一肚子壞水，你們都是好人。”羽清音拍開蒼落的手，閉眼諷刺道。
“行了，好好歇息一下，我們也要盡快動身。”燭九陰适時打斷，分開他們，阻止這場拌嘴。“老五你帶蒼落去洗洗，看他灰頭土臉的。”
“哦。”羽清音不情不願地應着。“我們走咯。”
蒼落搖頭，無奈地笑着跟上他的步伐，姚冶也緊随其後。
廳堂內只剩下鳳絕塵和燭九陰。
“你有什麽話要說？”鳳絕塵随手拿起一杯茶緩緩飲下。
“此行離開，回歸之日難料，便要拜托你守着這昆侖虛了。”
燭九陰神色凝重，可見他們要打得仗沒那麽簡單，連他也被牽制其中。這昆侖山乃是仙家重地，只剩下鳳絕塵獨自留守，燭九陰難免會不放心，畢竟眼前的可是曾經那位揭竿而起反抗“天”的意志的鳳神。
鳳絕塵一言不發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未曾擡頭去看站在身前的燭九陰。
一陣緘默，待燭九陰快耗盡耐心之時，他方開口：
“我只會保護有羽清音在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羽清音和鳳絕塵的關系，非要形容一下的話，應該就是那種，身體已經可以無♂縫♂銜♂接♂了，但兩個人的心，卻始終不能毫無芥蒂地靠在一起。
鳳絕塵對背叛過自己的羽清音還存有疑慮，而且他也沒能看透自己對羽清音的感情。
羽清音則将鳳絕塵看的很重要，但他本性又愛自由，不喜歡被鳳絕塵鎖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