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胖點

昨晚上沒有得到滿足的明芙,早晨起來還帶着點小脾氣,撅着嘴從沈縱懷裏抽出發麻的胳膊。

一整個早上明芙都悶悶的不說話。

沈縱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了。前幾日明芙總要纏着他又親又抱才肯放他走,今日明芙态度一下子冷了下來,沈縱心下有些惴惴。

起床後兩人一起用早膳,明芙默默吃東西,沈縱試探着往明芙碗裏夾了塊香糕。明芙一愣,擡頭看了看沈縱,乖乖地吃掉了香糕。

沈縱松了口氣,心想肯吃他夾的菜,那就是沒事,于是又往明芙碗裏夾了個芸豆卷。明芙夾起芸豆卷嘎吱嘎吱吞進肚子。

明芙臉才巴掌大,吃東西的時候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賣力啃幹糧的小倉鼠,沈縱覺得甚是可愛,于是又往明芙碗裏夾了好些菜。

明芙都乖乖地吃掉了,沈縱覺得這種投喂頗有意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這一笑明芙看呆了,臉上挂起一層薄薄的紅雲,她的夫君怎麽可以笑得那麽好看,看着夫君的臉,心裏什麽氣都沒有了,唔,她怎麽可以這麽膚淺。

沈縱看着明芙皮包骨頭的手腕,又夾了塊炸酥肉給她:“吃胖點。”

明芙聽話吃肉,咕嘟一下吞了肉,朝着沈縱應道:“好呀。”

多吃點才能養好身體,養好身體就可以跟夫君……嗯……做更親密的事了。吃胖點,将來和夫君羞羞的時候才不會硌到夫君。想到這,明芙低頭偷笑,又重新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用完早膳,沈縱要去早朝,剛踏出門口沒幾步,明芙追了上來,一把從身後摟住沈縱。

“阿芙好想變成夫君身上的小香囊,被夫君戴在身上一刻也不分離。”

沈縱揉了揉小粘人精的腦袋,溫柔承諾:“我會早點回來。”

得了承諾明芙還是不肯放手,嘟着唇非要親一下才肯放。

自明芙失憶後,他們都不知親了幾回了,只是每回都是明芙主動。昨夜他主動輕啄了明芙的唇算是迫于無奈之舉。現下明芙好好的,無緣無故主動親她總覺得是在冒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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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縱無奈,只好對明芙道:“那你閉上眼睛。”

明芙一臉期待地閉上眼睛。待明芙閉上眼,沈縱伸手用指尖壓了壓明芙的唇,佯裝吻過,然後道:“可以了。”

明芙睜開眼,紅着臉松開沈縱,歡歡喜喜跑開了。沈縱壓過明芙唇瓣的指尖微微發燙,他搖頭淺笑,上了馬車。

今日早朝并無大事,早早散會。下了朝,沈縱正欲歸家,身後有人叫住他。

沈縱回頭,看到鎮國大将軍盧鴻正朝自己走來。

盧鴻年輕時靠自己一身武藝,在戰場上殺出一片天,如今年近六旬退居二線,這兩年鎮守江南一帶,前幾日才班師回朝。

沈縱和兄長宣德帝生母卑微,幼時他與宣德帝在宮中過得并不容易,常受人嘲諷欺辱。盧鴻為人親和,從不看輕他和兄長,還指點過他一陣子武藝,沈縱對他十分敬重。

前幾日盧鴻班師回朝,沈縱便已命人送去厚禮。

盧鴻朝沈縱行了一禮:“兩年未見,懷安如今愈發沉穩了。”

懷安是沈縱的字,許久未聽人如此喚他了。沈縱待盧鴻比一般人親厚,私下裏盧鴻都是直接喚他字的。

沈縱客氣地回道:“将軍也愈發健旺了。”

盧鴻笑着遙遙頭:“唉,老了老了,哪還像當年那般意氣風發,別提了。”

“許久未見,不如去我府上小酌幾杯。老頭我去了江南兩年,倒想跟你唠唠這兩年在江南一帶碰到的奇聞異事。”盧鴻笑着問,“你可願意賞臉?”

沈縱思索片刻,點頭答應。盧鴻不是個貪圖享樂的人,今日找他去府裏,必是有要事相商。

到了鎮國大将軍府,盧鴻特意準備了從越州帶來的上品黃酒和一桌子江南特色小點邀沈縱品嘗。

盧鴻先是說了幾件自己在南方見到的趣聞,緊接着話題慢慢深入,從江南人的衣食住行談到江南百姓的生活近況。

談得差不多了,盧鴻話題一轉,開始談及江南匪寇橫行一事。

“匪寇之患由來已久。江南多雨,到了雨季易起水患,沖毀稻田和屋舍,弄得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每每洪水過後引發時疫更是令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百姓沒了生計,久而久之便生出了流匪,專靠打家劫舍為生。自宣德帝登基後,派護國侯前往南方鎮壓流匪,十幾年前越州城一戰,大滅匪寇。又大興水利,派人重建堤壩,撥大量款項赈災,總算是還了江南百姓一片淨土。”

“只可惜,當年那一戰,雖然大滅匪寇。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年大戰,有個匪寇頭目死裏逃生,蟄伏幾年後,重出江湖,占山為王,自稱‘勇義會’,逐漸擴大自己勢力範圍,如今已大有當年之勢。”

沈縱輕抿着唇不發一言,盧鴻繼續道:“此事我已上報陛下,陛下的意思是想避戰,改為招安,将這群流匪籠絡成自己人。我知陛下是體諒百姓戰後不久,才剛重建家園,若是再此開戰,民耗太過。然我駐守南方兩年,親眼看着這群匪寇像一顆寄生在江南的毒瘤,不斷壓榨着百姓,強搶民女、收保護費無惡不作。這群匪寇野性難馴,怕是難以招安。朝廷唯唯諾諾的态度,只會增加他們的氣焰。”

沈縱順勢問:“那依将軍看,該如何是好?”

盧鴻接話道:“依老夫之見,若要釜底抽薪,該出兵滅了這群匪寇,一來絕了這禍患,二來有利于朝廷樹立威信。敲山震虎,起到警醒作用,告訴所有人朝廷不是好惹的。”

盧鴻飲下一碗黃酒,越說越義憤填膺,大有現在就想帶兵攻上去的氣勢。

沈縱知道盧鴻是個直腸子,他這麽說是真心為了百姓和朝廷考慮。然而正如盧鴻所說,他的皇帝侄兒對此事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南方匪寇乃是大患,必除之。招安沒什麽震懾力,打仗又太過冒進。沈縱一貫謹慎,沒有當場表态,只回複盧鴻說會細細考量其中利弊,敦促陛下做出最有利的決斷。

盧鴻也知想要調兵剿匪并非他三言兩語就能成的,今日他該說的也已經說了,攝政王既已說會做出最有利的決斷,他也不再多說什麽。

于是笑着換了話題:“你看說着說着菜都涼了。這些江南小點都是我特意請江南廚子備的,口味地道,平日在京城可不大能見到,懷安你嘗嘗。”

沈縱看了眼桌上的江南小點,大多都是甜甜糯糯的糕點,他是一向不喜食甜的,不過明芙曾在越州呆過好些年,很喜歡這些甜軟的點心。

“阿爹真是的,您忘了王爺不喜食甜這事了?這滿桌子的甜食擺給誰看呢?”

珠簾後傳來嬌俏的女聲,盧夢雲自門外跨入前廳,朝沈縱和盧鴻行了一禮。

盧鴻見女兒進來臉上笑着,嘴裏卻略帶責備的語氣道:“你怎麽過來了?”

盧夢雲:“有貴客到訪,女兒自是要來拜見的。”

盧鴻在一旁向沈縱介紹道:“這是小女夢雲,小時候你們還曾一起練過武,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沈縱想了想,似乎從前的确有那麽回事,不過當年一起練武的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好些貴族子弟,這麽多年過去,有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出于禮貌,沈縱答了句:“有些印象。”

“王爺從小天之驕子、人中龍鳳。臣女能被王爺記得是臣女的福分。”盧夢雲抿唇笑笑,望向沈縱的眼裏似有深意,舉起酒壺走到沈縱身旁,“臣女為王爺斟酒。”

沈縱回絕:“不必。”

天色漸暗,沈縱與盧鴻已無別的要事相商,便不打算在此多留,向盧鴻告辭後,便欲離去。

盧夢雲挽留:“王爺難得光臨府上,不如用完晚膳再走?”

盧鴻也道:“是啊,你難得過來,何不多呆一會兒?若是江南小點不合你口味,我命廚房重新再準備新的吃食,今晚你我不醉不歸,可好?”

沈縱婉拒了,他現在可醉不得,若是回府時醉得不省人事,豈不是讓明芙有機可趁,對他為所欲為。更何況,他今日出門前答應明芙要早些歸家,若是回去晚了,怕是明芙要哭鬧。

沈縱也不知怎麽的,鬼使神差便道:“家有悍妻,不敢晚歸。”

聞言,盧夢雲臉色幾不可察地沉了沉。

沈縱說完便擡腳走人,可剛出門口沒多久,他又折了回來。

盧鴻奇怪:“懷安你怎麽又回來了?”

沈縱指了指桌上的江南小點:“這些點心,可否容我帶回去一些?”

只是些點心,盧鴻十分大方地讓沈縱随便拿。

盧夢雲笑問:“王爺何時喜歡上用甜食了?”

“我不喜歡。”沈縱道,“但家中有人十分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攝政王: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支持光盤行動,弘揚正能量從我做起!!!

QAQ小阿芙就是在十幾年前被丢在越州滴。

這段和女主身世有那麽點關聯,不過也不用細看,想看甜甜直接跳就成啦。

木有什麽大陰謀啦,是個簡單的故事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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