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馬卡龍

因為臨近開業的關系,沈霖霜和邵恒他們不可能不聯系她。

許珂在醫院的第二天就實在瞞不下去了,只能和沈霖霜全盤托出。果然,這結果就是她和邵恒立馬殺到醫院把她臭罵了一頓,說出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跟她說一聲。

而邵恒,訓完後臉色鐵青,要不然她自己攔着,她毫不懷疑他要去警察局那邊再踹趙振宇那貨兩腳。

“确定沒事了嗎?會不會有後遺症?身上的傷什麽時候能好?”邵恒一連串的問題抛出來。

許珂無可奈何:“師父,我真沒事了,醫生說那藥性只是暫時性的,不會對人體有損傷。現在就是一些皮外傷,嗯……開業那天我肯定能下床。”

邵恒拔高了聲音:“你現在還想着這個?!”

許珂讪讪:“現在那店就是我的命,我不想着這個我還想哪個……”

“你給我在醫院好好養着,什麽事都別想。”邵恒眉頭緊皺,“我來照顧你。”

說完覺得有些不恰當,于是又加了一句,“還有霖霜,我們來照顧你。”

沈霖霜忙點頭:“對對對!”

“不用了。”從一開始他們進來後就沒說過話的肖期突然道,“下午她跟我回家,我來照顧。”

“什麽?”邵恒有些惱火,“肖總,許珂怎麽能讓你接回家?你一個大忙人,怎麽保證時刻呆在她身邊。”

“邵先生放心,不僅我在她身邊,還有私人醫生,給醫生照顧你總放心的,對吧?”

“那有必要帶回家嗎,你別忘了你跟許珂已經分手了。”

肖期頓了頓,眼眸底下微微發寒:“分手了又怎麽樣,我要帶走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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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吵了。”許珂枕着枕頭,吃着肖期給她切的水果,幽幽道,“我就住醫院,哪都不去。”

肖期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警告。

許珂默默忽視:“師父,你和霖霜也不用來照顧我,開業在即還有很多事情要确認要準備,我只希望這件事能做好,其他事真的不重要。”

“許珂……”

許珂連連擺手:“沒必要,真沒必要,我好得很。”

沈霖霜看了眼三人蜜汁氣氛,終于好心站出來:“那個,許珂說的對,在醫院有醫生看着,還有肖總照顧着,我們不用太擔心。邵恒,我覺得我們最近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到k one中,要不然許珂她養病也不安心。”

許珂給沈霖霜豎了個大拇指。

沈霖霜謙虛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好說好說。

邵恒顯然對許珂發生這樣的事心有餘悸,也顯然不信任肖期的存在。但他說不過許珂,最後也只能沉着臉走了。

邵恒和沈霖霜走後,許珂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你很怕他。”肖期突然道。

許珂看了他一眼,“誰?”

“邵恒。”

“是怕他。”許珂長籲一口氣,“怕他啰嗦我,你不知道,他看着斯斯文文不太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啰嗦起來能吓死人。以前跟着他學烘焙的時候就啰嗦,現在開店還啰嗦。”

肖期:“呵。”

許珂:“???”

肖期放下水果刀,不切了。

許珂:“我還吃呢,你繼續啊。”

肖期不繼續,冷着臉起身道:“我晚上還是會把你帶回去,你別想留在醫院。”

這兩天肖期情緒不定,有時溫柔得膩人,有時就像現在這樣,突然冷臉。

許珂已經習慣了,無奈道:“剛才我就是先哄走師父,如果你硬是要把我帶去你家,我現一個傷患又能說什麽。”

肖期低着眸看她:“你倒是肯對邵恒花心思。”

語氣酸溜溜的,就是最近腦子不太好使的許珂都能聽出其中味道來。她愣了一下,抓起邊上一個紙巾盒就砸他身上:“變态啊你。”

肖期接住紙巾盒沒讓它掉下去,平靜道:“你叫他師父他就是長輩嗎,許珂,他是個年輕男人。”

“你——”

“不過沒關系,後面幾天我帶你回家養。”肖期那眼神霸道又莫名病态,“什麽男人都見不到。”

“……”

肖期說晚上帶走她就是晚上帶走她,許珂也懶得抵抗了,或者說,她也不想抵抗了。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肖期說,可是一直沒找到一個合适的契機。

晚上,許珂躺在她之前待過的那個房間,看着天花板發呆。姜千凡在酒吧跟她說過的話她都記得,肖期他這個傻子,過去到底是有多蠢……

正想着這個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了進來。

“發什麽呆。”

許珂回過神,有些尴尬:“沒什麽。”

肖期也不多問,突然坐到她床邊,把她的被子掀開。

“你幹什麽?”

肖期把手裏的藥膏拿出來:“上藥。”

許珂怔住:“之前給我上藥的醫生呢。”

肖期面不改色:“大晚上的就不勞煩別人了,我來就好。”

許珂:“你他媽……”

“你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肖期睨了她一眼,“怎麽,害羞?”

許珂瞥過頭:“都是疤痕,誰看誰惡心,我害羞個什麽勁。”

“許珂!”

許珂瞄了他一眼,只見後者突然面色鐵青,好像她說的是他似的。

“一點點疤痕而已,好好上藥能消。”肖期吸了一口氣,真被她氣着了,“你別胡說八道。”

“……哦。”

肖期把手裏的藥膏放在床頭,伸手去接她的扣子。

許珂穿着病服款的襯衣,除此之外裏面也就一件文胸而已。許珂看着肖期心無旁骛的模樣,也慢慢靜了下來。

其實她身上那幾個鞭痕沒那麽嚴重,趙振宇用的鞭子并不是真的要打死人的,它只能把身上打傷,但傷口不至于太深。

她其實也沒那麽痛了,可肖期小心翼翼給她解扣子的模樣倒生怕弄疼她似的。

“趴着。”

衣服都解開了,許珂清咳了聲,乖乖把衣服拿開,轉過身趴在了枕頭上。

背後的鞭痕不密集,但落在肖期眼中卻依然觸目驚心,他深吸了一口氣,按耐住把趙振宇大卸八塊的沖動,拿起藥膏,旋開了蓋子。

“肖期。”

“嗯。”

“你之前送我的那個禦守我打開了,裏面的名字——”

“誰讓你打開的!”

“……”

背後傳來肖期氣得想揍她的聲音:“那東西保平安,打開了就不靈了你不知道嗎。”

許珂噎了噎:“你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再說,有保平安的東西裏面寫着是兩個人名嗎。”

肖期咬了咬後槽牙。

許珂繼續道:“你這個人也真夠搞笑的,既然想瞞着我幹嘛寫自己本名進去,難道你就不怕萬一我當初打開了,你就暴露了嗎。”

肖期無話可說,其實那個禦守不是什麽客戶送的,是他自己經過一家寺廟的時候去求的,而把自己那名字寫進去也是瞬間的想法。

送給她的時候,他一方便想着她不會那麽無聊去打開它,另一方便又偷偷地希冀着,或許,她能發現。

“暴露了就暴露了吧,沒差。”

許珂擰眉:“怎麽沒差。”

肖期淡淡道:“不管經過如何,反正結果你是要待在我身邊的。”

許珂開口便想反駁,可腦海裏想起姜千凡的話,心口又隐隐作痛。

良久,她嘆了口氣,叫他的名字。

“肖期。”

“嗯。”

“你說,你為什麽那麽蠢。”

“……”

許珂背對着他,突然問:“我是說,你以前怎麽那麽蠢,為什麽要來杭城找我?”

背後靜默無聲,許久才問:“誰告訴你的。”

“姜千凡,那天在酒吧的時候說了。”許珂道,“怎麽,這不能說?你應該告訴我的。”

肖期輕笑一聲:“不重要了。”

“是嗎,我們嘴上說着不重要了,可一直為着這不重要的事和對方斤斤計較。”許珂道,“你是,我也是。”

肖期捏緊了手裏的藥膏。

許珂道:“其實還是覺得重要的吧,要不然,你怎麽走不出來。肖期,你一開始見到我說的喜歡我,還有你現在說的喜歡我,你确定都是真的喜歡我嗎?不是不甘心,不是因為少年情誼的一點殘留,只是因為我?你要知道,現在的我和十年前的我不太一樣了。”

“你是有些不一樣了,可是你還是許珂。”肖期用手沾了一點藥膏,輕輕地碰觸她手臂的傷口上,“所以你別問是不是真的喜歡……從頭至尾,都是真的喜歡。”

許珂愣了愣,眼眶突然有些發熱。

肖期未覺,只輕聲道:“你本不該出現,如果你不出現,我一輩子就可以簡簡單單地過去了。可是你既然出現了,我的一輩子就沒法再簡單。”

許珂回頭看他,只見肖期扯了扯嘴角,笑了。

“因為我不會放過你。”

放在平時會讓她心生怒意的話在此刻竟讓她的心口突兀的怦然起來。許珂垂下眸,知道自己已經不能自欺欺人了。

其實這麽一段時間下來,他如何對她,而她對他又是什麽想法,心髒已經給了答案。

許珂突然想,既然都有錯,既然都還想着靠近,那是不是能都忘了?

忘了那些不愉快,忘了那些刀劍相向的時刻。

“上次你不是說重新開始嗎。”

肖期一頓,“嗯?”

許珂吐出了一口濁氣,故作輕松道:“看在你這次救了我的份上,重新開始。一切都重新開始,我們都不去記從前了,怎麽樣?”

肖期僵了僵,甚至手都有些顫意。

許珂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他不肯,回眸看他的時候眼中帶了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

“你說話算話的吧?”

肖期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有濕意一閃而過:“我說過,我說話一向算話。”

所以,重新開始吧。

真正的。

上藥工作還在繼續,許珂趴在枕頭上,感覺到這段時間煩躁的心情終于因為一句“重新開始”徹底的消失了。她自問不是一個容易被感情帶着跑的人,可遇到了肖期後情緒老是被牽動着。

“啊……”

突然,脊背上涼涼的觸感滑過,許珂整個人都是一縮,聲音悶悶地從枕頭裏傳來,“涼……”

“我手涼嗎?”肖期縮回手,指尖放在手心暖了暖,“等會。”

許珂都是下意識的反應,“……其實也還好。”

肖期暖好了手,繼續上藥。從脊背到尾椎骨,一條印子特別長,肖期的手指從頭滑到尾,小心翼翼,溫柔缱绻。

“嘶……嗯……”

肖期頓了頓:“……還涼?”

“癢。”

“忍忍……”肖期表情有些怪異,“你別叫。”

許珂想忍啊,可是背部本來就是她極其敏感的地方,現在一個男人的手在後面摸來摸去,她又麻又癢,憋死她了。

“诶诶……嗯……”許珂紅着臉,壓着聲音道,“你要麽就用力點,別……別撩來撩去的。”

肖期無可奈何:“我怕你疼。”

“我不疼!”

肖期微微斂眸,手指壓了下去。

“啊——”

肖期:“……”

許珂緊抿着唇,緩了一陣才道,“你想弄死我……”

肖期:“你啊,真難伺候。”

“你才難伺候,快點,速戰速決……嘶啊啊啊……”

肖期深吸了一口氣:“你再出聲試試看。”

“我,我癢,我還疼!你竟然還不讓我出聲?”

肖期低着眸,看似入定實則禽獸:“叫印了你解決?”

心愛的女人半裸躺在自己眼前,白皙背上的幾道紅痕都有了一種肆虐的禁忌感,再加上她嘤嘤咛咛的聲音,魂都給攪沒了。

許珂聽到他說了這麽一句,反手打人的心思都有了:“我都傷殘了你還想這個,你他媽精蟲上腦啊。”

“這事我控制不住。”

“行,你控制不住你就浪去吧,我一身傷,我可沒辦法幫你。”

肖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故意逗她:“會傷着的方式我不弄就是,總有方法不會傷着。”

“???”

“我看,你這嘴倒是健康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肖期:嘻嘻。

許珂:嘻你個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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