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年後!
“蘇巳,你別走!”猛的坐起,伸出右手去抓那個身影,可惜只不過是一場空。“唉,又是夢。”落寞的嘆息響起。定了定神,苦笑一聲,扭頭看向窗外,天微亮,起身披上外衣推開屋門移步院內的桃樹下,右手撫着樹皮,耳邊又響起那人的話語。
“雲沂,你看,那坡上都是桃樹。”少年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蘇巳,你……你跑慢點,我追不上你了。”稚嫩的聲音嗔怒道。
“我終于知曉為何夫子總逼我背書了。”蘇巳笑着說道。
“哦,你不是總說最讨厭夫子了麽,怎的又改變主意了?”
“因為如果不背書,我又怎得知道‘人面桃花相映紅’這句詩呢!雲沂,你比桃花還美。”蘇巳深情道。
“我是男子。”羞紅了臉嗔怒道。
“男子就這麽美,若為女子,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蘇巳将雲沂摟在懷裏感慨道。
雲沂的左手下意識的撫上左臉頰上的疤,那個疤遍布整個左臉頰,與右邊完美的面目相較之下,好不猙獰!因擡手使得睡衣的袖子滑下,手臂上猙獰的疤痕也露了出來,“人面桃花相追憶,呵呵……”苦笑出聲,“當年若是這副面貌,你肯定不會主動逗弄我,要我陪你玩耍了吧!”
當年匆匆逃下山,回到家中,清理蛀蟲,引發了那場火,毀了面容,致使女方退了親事。這五年沒日沒夜的做事,終于将當年的虧空扭轉過來,才有了雲家當前的盛壯,這兩年積極的培養家族中有經商天賦的子弟,再過一年,也可以放權了吧;再過一年就可以去找他了吧。只不過現在的自己,他可還入得了眼……就算厭煩也沒有關系,哪怕遠遠望着也是好的,心裏酸楚的默道。
“莊主!”來人恭順低頭稱道。
“雲伯。”雲沂抽回思緒回道,“這麽早,有事嗎?”
“莊主怎麽也不穿披風!”雲伯提高聲音說道。
“忘記了,我以前習武,身子壯的很,不會有事的。”雲沂笑到。“來的正好,皇帝召見雲家的事兒進行的如何了?都一個月了,應該傳回訊息了吧!”
“皇帝拒了雲家子弟的求見。”雲伯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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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疑惑道,這新皇也是夠古怪的,要親自召見是他,拒絕的也是他,難怪說伴君如伴虎。“既然拒了就回來吧,新皇的脾性到底摸不透,這樣反倒更好。”
“京裏已回信,已經啓程。”雲伯答道,“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新皇下旨要莊主親自上京,用的八百裏家急的快馬,估計再有十日聖旨就到了!”
“呃,這新皇是什麽意思?”雲沂捉摸不透新皇的意思了,召見雲家無可厚非,畢竟雲家莊有“富可敵國”之稱,可是定要召見自己這個家主又是為何?
“京裏人彙報這個四皇子性情極為內斂,以前從未聽說此人,五年前忽然現身于新年宴會之上,此後先皇一直帶在身邊,是先皇手把手教出來的。至于其他,除了政事精明外,就是不納後妃這一點了。聽聞新皇在培養繼承人,據說,是原太子之子!”雲伯将情報彙總答道。
“原太子之子嗎?他倒是有魄力!其他幾個皇子如今像個鹌鹑似得……”雲沂笑道,“皇家之事與我們何幹,既然要上京,那就提前準備吧!至于商務之事,正好全權交給他們處理!”這幾個人也差不多了,自己看着點總不會出錯。提前放權嘛,倒也不錯!雲沂不禁笑出聲。
“是!那此次進京您帶幾個人呢?”雲伯繼續問道,聽到莊主的笑聲,明白莊主去意已定。
“帶着暗衛即可,騎馬進京,正好路過師門,去拜見一下師傅。”
“那就不急着準備了。”雲伯答道。
“嗯,正好,今日就把商務之事全權交于他們幾個,我再看十日,到時候也較為安心。”
“那屬下現在就去安排!”雲伯恭順彎腰揖禮,退下。
十日後。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于近期聽聞,雲家子雲沂乃更潛心典籍,孜孜不倦,又于武學造詣極高。□□有此人物朕心甚喜,特下此诏,宣爾入宮。爾接到此诏,遂快馬加鞭進京,不得延誤!欽此!”
潛心典籍!潛心賬冊還差不多!武學造詣!自下山後就沒練過武!那場火又傷了底子,怎麽可能習武!新皇是聽哪個謠傳的!“草民雲沂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扣頭後起身,“公公請入內歇息!來人啊,奉茶!”
“雲莊主可折煞奴才了,陛下有旨,讓您即刻動身呢,奴才可不敢耽擱。”宣旨太監答道。
“可這個時辰……日頭馬上就要落了,夜裏趕路可不安全!”雲伯質疑道。
“不慌,現在趕路,快馬加鞭,天黑前可到驿站,來前咱家吩咐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莊主大駕光臨了呢。”宣旨太監答道。
“那……雲伯,将馬匹準備好吧!”雲沂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咱家都預備好了,陛下說了,不能動雲莊主的一草一木呢。雲莊主可別讓咱家為難啊。”
不能動一草一木,那豈不是連個下人都不能帶了!皇帝這是何居心?
“莊主,這……”雲伯不禁提醒。
“那就這樣吧!”雲沂打斷雲伯的話,轉身吩咐道,“吩咐下去,管事者務必兢兢業業,不可懈怠,凡事已大局為重,切不可為了個人利益影響全局,不然逐出雲家!”
“莊主,您……”雲伯忍不住反駁,不能坐視莊主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雲伯,這是家主之命!”雲沂重聲道。
“屬下……”雲伯不禁老淚衆橫,“屬下領命!”雲伯跪下扣頭,“莊主一路珍重!”
“呦呦呦,怎的弄得跟生離死別似得,這位老伯放心,您家莊主安全的很,要是出了差錯,咱家把腦袋賠給你。”宣旨太監說完,拽住了雲沂扶起雲伯的手,轉身就往大門走去!“啓程,快些趕路,到了驿站好歇息。”
衆人啓程,只餘下殘影,雲伯呆了片刻,站起身,“收拾一下,我明日進京!”堅定的吩咐道,既然莊主覺得生意上可以放心自己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驿站內
“雲莊主,右邊是您的房間,左邊是咱家的,您要是有什麽吩咐就叫咱家一聲。”宣旨太監說道。
“不敢勞煩公公。”雲沂作揖道。
“呦呦呦,您可別對咱家行禮啊,折煞咱家了,咱家還想多活幾年呢。陛下給咱家賜名德勝,您喚我‘德勝’就成,可別公公長公公短的,咱家可擔待不起。”德勝笑的說道。“您吶,放寬心,陛下可是您的老相識,定不會害您的。”疼都來不及,哪舍得害!德勝心裏默道。
“老相識?那……”雲沂問道。賜名嘛,看來此人在禦前位置頗高了!既如此怎的會被放出來做這等苦差?
“您可別問了,早些安歇吧!這些天趕路可累死咱家了。至于是不是老相識,您進了京自然就知道了。”真要說露嘴陛下絕對會打我板子的!“那咱家就先告退了,您也早些安歇吧,明早還得趕路呢。”說完躬身行禮,進了左側的房間。
雲沂見對方執意不說,只得放棄進房歇息了,只是在心中不禁思索,自己何時有了如此尊貴的老相識?便尋記憶也尋不到如此尊貴之人,只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