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雲沂牽着蘇巳的手一直走到祠堂,轉過身,說道,“新人的禮堂我們不能用,所以便在此處吧!蘇巳,在我祖宗排位面前,你可敢?”

“只要有你,我有什麽不敢的!”蘇巳快意道。說完先跪了下去,“晚輩蘇巳,于十年前遇見雲沂,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本想此生纏綿不離,卻不想五年前錯失緣分,致使二人痛苦不已!五年後,晚輩終于追回心上人,只願此生不再錯過,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雲沂跟着跪到一旁,說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持子之手,與子偕老!”扣了頭繼續說道,“爹娘,孩兒不孝,此生不能為雲家綿延子嗣,來生……”轉過頭看了蘇巳一眼,“這人與孩兒定了生生世世,所以來世也不能報及父母恩澤,還望爹娘成全孩兒一片癡心!”

“雲兒,我此生,不,生生世世定不負你,如若負了你,便讓雲家列祖列宗将我的三魂六魄打散,永世不得超生!”蘇巳立下重誓,“若岳父岳母怪罪,便怪罪晚輩就好。晚輩在世一日,絕不會委屈了雲兒!望二老成全!”

二人再次跪拜,起身,蘇巳緊緊抱住雲沂,在他耳邊說道,“如此我便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反悔了!我有岳母的信物,也拜見了岳父,所以你不能反悔了!”

“從未想過反悔,倒是你,既然立下重誓那就不可變心!”雲沂答道。

蘇巳聞言低頭含住雲沂的唇,以吻封緘此身為誓!

“主子,新人到了門口,正趕往禮堂!”雲伯在外面回話。

“好的!”雲沂離開蘇巳的懷抱,“我們走吧!”

來到禮堂,人們已到齊,便牽着蘇巳的手到了主位,吩咐道,“将主母的位置安排好。”

“是!”雲伯應道,開始将主母的位置打理好。

族人聽到後,怔愣了片刻。見幾位長老并未發言便不敢說話,只默默看着那個男子坐上了主母的位置。

“鞭炮聲聲響,新人進禮堂!”随着司儀高喊,新人進了禮堂。接着便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的流程。

而後,新郎回到了酒宴之上。雲沂站起身說道,“雲某不才,于家族危難之際僥幸坐上家主之位,在位期間謹小慎微,越發覺得力不從心,遂與幾位長老商議決意讓賢!”說完,讓新郎走到自己身側,“雲家子盛澤,嫡系二房嫡長子,頭角峥嵘,驚才風逸,為人平和寬厚,慈老愛幼,友慕兄弟。即日起任家主之位,望族人鼎力扶持,雲沂謝過大家!”說完帶着新郎躬身抱拳行了一禮。

幾位長老先出來回禮,“家主之命莫敢不從!”

而後族人一齊說道,“家主之命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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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面向賓客,“還望府尹大人與各位同行相助!”

“那是自然!”府尹回道,皇上都是雲家的“主母”,敢不相助麽?

其他同行也紛紛說道只望以後還能長期合作,雲家是行業的領頭龍,自然不敢怠慢!

雲沂端起酒杯,“來,讓我們滿飲此杯,祝盛澤新婚大喜,以及任命家主之喜!”

“恭祝新家主!”說完一同飲盡了杯中酒。随即新郎開始敬酒,雲沂見此事已畢,也就退出了人群,走到了後院,靜靜看着院內的景致。蘇巳見他如此落寞就過去抱住他,說道,“你還有我!”

雲沂笑道,“嗯,有你就夠了!”然後牽着蘇巳的手走到了亭子裏,坐在石凳上緩緩道來,“其實我對這個家印象一直不好,父親總是有忙不完的生意,母親作為宗婦也是每日忙的見不到人影,很少見到他們,而我又沒有弟弟妹妹,小時候只有雲伯經常伴着我……”雲沂苦笑道,“後來十二歲時家裏忽然把我送到了山上,後來才知道是有個道士說這些年父親沒有其他子嗣是因為我的命格不好,想要子嗣就得把我送走,然後就将我送到了山上,每年也只有雲伯會去看我兩次,他們……不曾提及我。”蘇巳聽到心疼的抱住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安慰他。“其實,我很慶幸到了山上,雖然日子清苦了些,但是最起碼有好多同齡人,雖然我不喜熱鬧,但是總比前十二年四處靜悄悄的好太多。後來就遇到了你,徹底沒了清淨日子。”雲沂笑着說道。“唉,只不過可惜了父親,雖将我送走還是沒能再有子嗣。”

“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吧,”蘇巳說道。

“傳言但是聽過不少,但是總覺得可信度不高。”雲沂答道。

“我是宮女生的,”蘇巳說道,“最末等的宮女,每日做些粗活累活髒活的那種。”蘇巳不想稱呼他為父親,只得說道,“他醉酒,回自己寝殿時遇到了我母親,然後就在路上……”蘇巳頓了一下說道,“當時後面跟着許多宮娥太監,所以第二天皇帝就知道了,罰了他一個月的禁足!待到一個月後他想處理母親時,母親已然有了我。所以母親多活了六個月!”蘇巳恨恨說道。“母親盡全力生下我,然後将我托付給同住的宮女,也就咽了氣。”蘇巳苦笑道,“我總覺得母親很可憐,本來三年之期都快到了,那晚若不是被派了活兒,她就可以躲開這些,出宮嫁人生子。總不會苦苦掙紮了七個月還是死在了他的手段之下!”

雲沂不禁淚流滿面,心疼道,“別說了!”

“沒事的,”蘇巳說道,“說出來反倒輕松!”蘇巳為雲沂拭淚,繼續說道,“我十歲之前都是住在宮女房裏,那個宮女因為母親的托付一直沒出宮,直到她已經26歲,不出宮不行的時候,就用了銀錢讓皇帝發現了我這個孫子,然後我就搬到了皇子居所,然後就是天天聽些諷刺之詞,他們自然不敢說他如何,就侮辱我的母親,我就開始打架,一開始挨揍,到後來揍人。我之所以愛學武就是因為如此!後來他登基為帝,和我打架的那群人也就出了宮,宮內只剩下我還住在那裏。雖然沒有繼位的可能還是每天都有人暗害,我煩了,正好他大赦天下,我就去求了恩典要出宮,他恨不得看不到我,所以我就去了山上。”

雲沂緊緊抱住他,說道,“以後有我!”

蘇巳笑着說道,“怎的是以後,明明是十年前!”蘇巳感慨道,“我最慶幸的就是十年前去了山上遇到了你,才覺得活着也不錯!以前只是混日子,遇到你後,你樣樣都學的那麽好,我只能拼命的學,才能追上你。”

“在武學方面你一直贏我的,”雲沂說道。

“那不一樣,”蘇巳笑着說,“我那時使得是野路子,你用的是正派的招式,這就像小流氓和正人君子過招,肯定是小流氓更勝一籌啊。”

雲沂不禁笑到,“哪有人将自己比喻成流氓的!”

“只要你開心,流氓算什麽,地痞我也扮的出來!”蘇巳答道。

“此生,有你真好,”雲沂動容道。

“對我來說,有你才是我此生最好的境遇!”蘇巳摟緊雲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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