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雲沂緊緊的抓住被子,走上前,輕輕的蓋在了蘇巳身上,不成想還是驚動了蘇巳。

“私兵清幹淨了嗎?”蘇巳累的眼睛都擡不起來,閉着眼睛問道。

私兵?竟動蕩至此嗎?雲沂膽戰心驚!

“今日若沒有刺客,就将雲沂接來吧。”蘇巳翻了個身繼續道,“雖然現在還是有些隐患,但是老王爺已離京,王府也就不安全了。”

這人居然如此惦念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流了出來,忍不住哽咽出聲。

“德勝你怎麽了?”蘇巳聽到壓抑的哭聲,忍不住睜開眼問道,睜眼望去卻見雲沂站在跟前,“你怎麽來了?”蘇巳驚訝道,“路上可有危險?有沒有人跟着你?你那裏的暗衛呢?怎麽保護你的!”

雲沂聽着他的關心之詞,淚掉的越發兇猛起來,這幾日的忐忑不安,努力壓制的情緒,一下子如洪水般洶湧而出。這個人讓自己怎麽可能放的下,離得開……

“別哭了別哭了,”蘇巳趕緊起身摟住住,任他的淚水沾濕了龍袍,“哭的我心都碎了。”蘇巳心疼道。

“你瘦了。”千言萬語,只吐出了這一句話,便已哽咽難言。

“無事的,多吃兩碗飯就胖回來了。”蘇巳寬慰道。

“騙人。”雲沂緊緊抱住他說道,“你騙人。”

“真的沒事,我剛剛才吃了膳食,德勝可以作證的。”蘇巳開心的說道,終于又可以緊緊擁着雲兒了,這幾日的辛苦瞬間化作無形。

“你……瘦了好多,”雲沂止住淚,說道。

“一點點而已,放心,馬上就養回來了”蘇巳答道。

“睡吧,看你的臉色……”雲沂心疼道。

“你陪我吧!”蘇巳将臉埋在雲沂頸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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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去寝室,榻上不舒服。”雲沂答應道。

“好!”蘇巳答應道,牽起雲沂的手就往寝室走去,脫了龍袍,上床躺好,雲沂自動鑽進了蘇巳的懷中說道,摟住他說道,“快睡吧。”

蘇巳笑笑,然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沂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莫名的心安,這個人好好的,沒有受傷,沒有頹廢,真是太好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雲沂見蘇巳睡得熟了,輕輕拿開他的胳膊,慢慢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給他蓋好被子,輕輕出了寝室。看到禦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嘆口氣,走了過去開始整理分類。看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發現除了堆積的政務,其他都是給三位王爺求情的,雲沂看的厭煩,就把這類折子挑出來單獨放在一處,以免蘇巳看到。整理了一遍,發現除了求情折子,其他的折子數目還是可觀。雲沂眉頭輕皺,靜靜思索,這時德勝端着茶點走了進來,放在案上說道,“雲主子,吃些東西吧!”

“好!”雲沂應道,但卻不動作。

“雲主子?”德勝疑惑叫到。

“德公公,您看看這個字,”說着拿起朱筆用行書寫了個“閱”字,“如何?”

“這……一模一樣啊!”德勝驚嘆道。“要不是奴才親眼看着您寫出來,都不敢相信這是模仿的筆跡呢”

“小時候,他書法不好,所以拿了我的字練習,試了幾種只有行書寫的最有味道,所以他後來只練行書。”雲沂說道,“也因是臨摹我的字,所以行書我倆是最像的,夫子都認不出來呢。”雲沂笑着說道。

“确實是極像!您這是……”德勝不禁問道,這……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這些,”雲沂指着一旁的求情折子說道,“我不想他看到這些!”

“這些是?”德勝疑惑道。

“求情的折子,不想他看到。以免他動氣。”雲沂解釋道。

“唉,”原來如此,德勝不禁暗自嘆息,“可這不妥!”

“只要外人看不出的話……”雲沂繼續說道,“而且只有這些,應該無事吧。”

“只有這些?”德勝問道。

“自然,其他的已經整理好,等他醒來再批。只是這求情的折子,不想讓他看到罷了。”雲沂解釋道。

“那便批吧!”德勝下決心說道,“只是這些該是沒問題!”陛下這幾日确實太累了,這樣的折子尤其最多。

“那我就開始批了!”雲沂見德勝終于同意,便拿起朱筆打開最上面的一份,盯着看了許久都未下筆。

“您怎麽了?”德勝見他遲遲未動忍不住問道。

“已他的性格,不會批‘閱’字才是,所以,”雲沂頓了一下,在奏折上疾書三個字‘知道了’,問道,“像是不像?”

“像。字體和運筆的氣勢都像,奴才光看字就覺出‘陛下’的不喜之情來了。”德勝答道。

“那就好!我繼續。”雲沂拿起下一本說道。

“先用些茶點吧,”德勝回道,“這些不急。”

“我必須在他醒之前全部處理完。”雲沂動作不停的說道。

“陛下這幾日就沒好好休息,這次好不容易睡着,肯定得睡好一陣子,您不用着急。”德勝答道。

“那您豈不是也沒休息?”雲沂擡頭問道,“快些去休息吧,這裏我自己來就好。”

“奴才不累,這幾日主要是侍衛和暗衛的功勞,奴才沒有武功,躲閑了呢。”德勝答道。

“還是去休息吧,我這裏無事。”雲沂繼續勸到。

“那奴才就下去了,有事您吩咐人喊我一

聲就好,宮中動蕩,還是不要信別人的好!”德勝囑咐道。

“嗯,我會小心,您去休息吧!”雲沂說道。

“那奴才就先告退,确實乏了呢。”德勝說道。

“去吧,有事肯定叫您!”雲沂保證道。

“那奴才就放心了,奴才退下了。”說完躬身行禮,步出殿外。

差不多一個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這些求情折子上,到了午時雲沂終于批完了這些折子,起身,伸了伸懶腰,抱起自己批過的折子,交給平時就負責此事的小太監,下發回去。然後轉身回房,見茶已冷了,将就喝了一口,回到禦案前,繼續整理。

這時一個小太監端了膳食過來,擺在桌

上,看了看內室,不發一言。

“這是午膳?”雲沂問道。

“是,特地為皇上備下的。”小太監回道。

“他還未醒,”雲沂起身說道,“正好我也餓了,我先用吧!”說着就走到了桌前,坐好,拿起筷子準備進食。卻見對方越發的緊張,遂放下筷子問道,“你怎麽了?”

小太監臉色越發白了起來。

“可是因我要用這些膳食不喜?”雲沂問道,不像啊……說是不喜倒不如說是恐懼!再想起德勝的話,不禁膽寒!“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雲沂厲聲喝道!

小太監吓得跪地縮成一團,猛力叩頭求饒,血暈開在地板上一小片鮮紅,額上的也掉落在衣襟上。“奴才的家人被他們抓住了,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因他的叫喊聲過大,門口的侍衛被引了過來,侍衛頭目看到此情此景瞬間明了,遂叫人将此人壓了下去,然後問道,“您可是餓了?屬下這就去安排,以防萬一!”

“不用了,”雲沂回道,“還不餓,你下去吧。”

侍衛聽到只得先告退,并收走了桌上的吃食,退了出去。

雲沂站在原地緊緊皺眉,已經解決了三王之事還有人下毒,那未解決前該是如何的兇險!怕是一刻都不得放松吧!雲沂心裏越發的心疼起來,暗恨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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