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豪門恩怨八

這段時間的日子基本上沒多大差別,除了司齊被調給鐘念做了助理,不用再去做打雜跑腿的事。不知是不是上次的汗蒸讓鐘寧輕松不少,他似乎非常喜歡這項休閑活動,只要是有空,鐘寧也會拉着司齊去流流汗。兩個人一起換衣服,一起洗澡什麽的早就習慣了,在鐘寧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他對司齊的态度好了許久。

但他沒有注意到,并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來,鐘非單手插着褲袋,倚着門框道:“大哥,最近你是不是跟鐘念太親近了。”

鐘寧批改文件的手一頓,冷冷道:“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吧。”鐘非聳聳肩膀道:“其實是沈姨想問,她不敢向你開口,就想從我這裏打探。”

鐘寧道:“不管她。”

“我也沒想管她,只不過她總是站在我旁邊叽叽喳喳,每句話都像個套子,句句在探聽消息,跟她說話放松不了。”鐘非揉着頭發道:“真不知道爸是怎麽忍得下她。”

鐘氏大樓冷色系為主調,設計裝潢走的是簡約風,經理的辦公室是用透明玻璃圍繞,故而司齊站在鐘雲的辦公室時,鐘雲依舊保持着陽光和煦的笑容,直到周圍的簾子被放下,他才一臉陰沉地說:“你來幹嘛。”

“我想你。”司齊望着鐘雲,十分順暢回答。

鐘雲臉色有些複雜,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其中很大原因就是鐘念這出乎意料的告白,倒不是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廢物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而是他突然就茫然了。

這些年來,不管在外他裝作多麽陽光美好,實際在心底他早就是爛透了,他是懷着對鐘念的恨意才一步步成長到現在。他喜歡看着自己奪去鐘念東西時,對方那一副痛苦的模樣,他極為享受這個過程,就像是一位技術高超的屠夫,拿起手中的尖刀,按着紋理逐步的下刀,手法沉穩,動作老練。

他的童年過于灰暗,是在冷眼與責罵中度過,他不曉得,明明他的父親不願意要他,為何母親執意要生下他。母親不愛他,他從小就知道,她大可以丢掉自己這個累贅,可母親沒有這樣做,在日複一日的失望中,他的母親,這個美麗的女人瘋了。鐘雲在十八歲以前只有這個瘋子母親,即便是他知道自己有個有錢的爹,但是這個人不願意要他。

見到鐘念時,他才五歲,對方也只有六歲,鐘念那時候就像是童話中的小王子,幹淨美好的不像樣子。鐘雲記得那時候自己只是緊張的攥緊手,長久未剪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他趕緊放開手,卻看見自己嵌滿髒污的指縫,又默默的握緊雙手。

他的母親那時正在鐘家撒潑,直到鐘家那個女人丢下一沓錢來才停止發作。年幼的鐘雲往小王子那裏看了一眼,小王子正在盯着他,黑亮的眼睛中漾出一絲笑意,是在嘲笑他麽,鐘雲的手越捏越緊,直到跟着母親離開,他的手都沒有放下來。

很長時間,鐘雲心中都是這個笑,他想要變得更加優秀,為着這個笑,他越來越扭曲。直到某天,母親盯着電視中鐘夫人去世的消息大笑道:“我有機會了,那個女人死了,他兒子又是個野種,咱們有機會了。”

鐘雲沒有理會母親,但是他也知道了一件事,鐘念并不是鐘家的種,鐘夫人嫁進鐘家就已經懷有身孕,兩人是商業聯姻,互不幹涉,所以鐘夫人死後,鐘父就迅速接回自己養在外頭的家室。

自然是不包括鐘雲了。

Advertisement

鐘雲憎恨着鐘念,這本該是屬于他的一切,為什麽鐘念能夠毫不努力的擁有。他拼了命往上游,只為了拿回屬于自己的那份東西,可那個蠢貨什麽都不會,那樣的懦弱無用,他究竟是憑的什麽!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搶東西,那些東西都是他的,他只是用些手段奪回而已。奪着奪着奪成習慣,他沒想到鐘念居然看上了自己。

鐘雲思維發散的有些遠,司齊站到他跟前才逐漸回神:“收起你的那一套,不要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逃避什麽。”

司齊向伸手摸鐘雲的臉,被後者毫不留情的打掉,他摸着通紅的手背道:“你有些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完全都沒有在聽他說了些什麽,鐘雲的耐心特別少,尤其是對待鐘念,他簡直就失去了人前的慷慨大度,他聲音尖刻道:“你要是真正喜歡我,那就把鐘氏19%的股權拿來。”看着愣住的司齊,他帶着些刻薄道:“怎麽,不願意,那以後就……”話還未說完,就被鐘念眼中升起的亮光給打斷。

“好,我答應你。”司齊抓住鐘雲的手,急迫道:“我有一個條件,你要同我在一起一年,一年後我就将股份轉讓給你。”

鐘雲愣住了,他道:“你是在開玩笑?”

司齊搖搖頭道:“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那些股份算什麽,我根本不在乎。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立下合約,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我反悔了。”

鐘雲直到拿着那張合約紙都覺得不太真實,司齊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将合約遞給鐘雲。

想要這麽久的東西來的如此輕易,讓鐘雲有些接受不能,他慣于算計用些手段,像這樣輕便的交易讓他疑惑,于是他問道:“只是一年,男朋友關系。”

司齊點頭,又道:“可以不需公開,我不想給你造成麻煩。”

鐘雲仔細看了遍合約,發現裏頭沒有什麽文字陷阱,咬了咬牙,也是下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表哥那邊怎麽辦。”合約生效後,司齊立馬就挨上鐘雲,只是他的身高比對方矮一個頭,倒像是倚着他似的。

鐘雲忍了忍,倒沒有挪開身子,他笑道:“你不是說不公開嗎,他又不會知道。何況是合約上又沒寫,這一年來我必須只有你一個人。”

還想腳踏兩只船,司齊臉上做出一副受傷的神情,黯淡道:“如果你高興,那也,也沒問題。”果然,他看到對方快意的神情。鐘雲簡直是有施虐心理,越沈念虐他就越開心,只是在心理學上來說,施虐者一般是離不開受虐者,他們會對受虐者産生依賴心理。

司齊勾唇笑了笑,那一天,他很期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