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皇聖後八

快樂的時光總是辣麽短暫,日子這個小賤人總是嗖的一下子從你面前竄過,讓你眼巴巴的瞧着,夠也夠不着。

司齊就在這欲哭無淚的狀态下,坐上了做工精美的轎子,浩浩蕩蕩的前往青龍國。車簾是薄紗制成,清風拂來,司齊便能看向外界風景,雖然守衛衆多,逃脫不便,但所幸孟章因為公務繁忙,無法親自前往迎接,司齊又多得了一點自由人的生活。

還未進入青龍國都城,單是看周遭的村鎮,就能即刻對比出青龍國井井有條的管理制度,司齊在轎子中,半是打着瞌睡,半是無聊看話本的狀态下進入巍峨高聳的青龍國皇宮。

眯着眼打量這磅礴大氣的殿宇,司齊想這青龍國真不是一般的富裕,簡直将其他三國遠摔幾條街。

“聖後,吾皇在承明殿中等您。”宮娥捏着嗓子,輕輕柔柔道。

收起心中那絲嫉妒,司齊抱着‘我才不在乎,我們玄武殿比這大氣多了’的心态,随着宮娥繞過曲折的回廊,往承明殿而去。

而路上,司齊撇着風景秀美的假山園林,心中也是一個勁的不屑道:“這幾朵破花算什麽,還不如我家色彩缤紛的珊瑚。”見着雕花精細的飄窗,又嘀咕道:“神馬玩意,完全比不上我家用貝殼裝飾的回廊。”數落了一大堆,終于是到了目的地。

孟章見着他十分開心,直接從堆積成山的奏章中站起,迎了過來,牽起他的手,溫柔道:“趕了這麽久的路,累不累,我已經給你吩咐好了,沐浴之後,我陪你吃午膳。”

司齊身子一抖,趕緊抽出自個手,癱着臉道:“不用,那個馬車非常好,防震能力極強,我幾乎沒有被颠到,還嫌路太短,這麽快就趕了過來。”

孟章似乎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意,依舊溫柔道:“你若是喜歡,可在宮中坐着馬車游玩,禦花園還算寬敞,也能讓你玩的盡興。”

顯擺,你就顯擺吧,司齊不留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你先去洗洗風塵,我将手頭的事辦完。”孟章被甩開手,也不見尴尬,仍舊親熱道:“我會馬上來陪你。”

司齊帶着沐浴後的玫瑰香氣坐在孟章的左側,不情願的接過孟章夾來的菜,慢悠悠的扒拉着如小山一樣高的碗。

“好了,我快吃不下。”司齊終究是忍無可忍,帶着絲怒氣道。

孟章手一頓,将那塊糖醋裏脊放在自己碗中,眼中仍舊帶着笑意:“只吃這麽一點,下午會餓。”

他執筷動作優雅,将司齊碗中的菜夾了些許過來,帶着寵溺的口吻道:“好了,這該是可以吧,我不給你夾,想吃什麽自己夾。不過,下午可是沒有點心給你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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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齊被那股寵溺的味道給雷翻了,怕自己會脫口而出什麽不好的話,他趕緊埋頭吃飯,以期躲避那道溫柔的目光。

孟章推掉所有公務,陪着司齊用完餐,又帶他游覽了禦花園,最後前往後宮時,孟章似乎有些尴尬,語氣歉然道:“芳華殿中住着些妃子們,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遣散他們。”

司齊激動道:“別!”

面對孟章狐疑的眼神,司齊也知道自己是反應過大了,不過為了避免有觊觎對方老婆的嫌疑,司齊恢複慣常面無表情的模樣,淡淡道:“傳出去像什麽話。”

孟章用一種讓司齊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深情目光望着他,“我聽你的,她們任由你安置,從此之後,我不會再進入這裏。”

別呀您,竭盡所能的進呀,我絲毫不介意,司齊癱着臉,心中不爽道,這種獨為你一人,舍棄後宮三千佳麗的狗血戲碼,實在是不适合對他一個大老爺們演吶。

果不其然,未過幾日,司齊就不小心聽到倆宮娥的對話。

宮娥甲:“聽說,皇為了聖後将芳華殿衆妃遣散呢。”

宮娥乙:“什麽,芳華殿那些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皇居然舍得。”

宮娥甲:“難為皇對聖後一片癡心。”

宮娥乙:“可是,青龍國世代是子承父業,同其他國不同,聖後是男子,皇目前又無子嗣,若長此以往,何來皇儲。”

宮娥甲:“聽說,就是因為這個,大人們正在皇面前鬧騰。”

說到重點後,倆人不經意發現司齊,立刻行禮,瑟縮着不敢出聲。司齊簡直想笑,不過他還是配合着倆人,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來:“孟章居然做這樣的事,他不是答應我,不提遣散後宮的事嗎?”

宮娥甲大膽擡起頭來道:“前幾日衆妃得知您要來,都鬧騰開來,皇若不是這樣做,您可是會不得安寧。”

“哦,那真是感謝他。”司齊面露微笑,問詢道:“那我該去哪找他,我可是要好好謝他呢。”

宮娥甲低下通紅的臉頰,聖後笑起來真是好看,難怪皇會對他那麽好,她按捺狂跳的心髒道:“皇正跟大人們處理事務,馬上會來看您。”

孟章帶着些許倦容到他面前時,司齊剛喝完第三杯茶,他正端着茶杯預備讓宮娥給續上,孟章就皺着他好看的眉頭道:“晚上不能喝茶,對睡眠不好。”

其實孟章長得也挺不錯,不過是眉目淺淡,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雖然細致美麗,卻也顯的過于虛無缥缈。

司齊順從的放下茶杯,淡淡道:“事處理完了?”

孟章清淺一笑,秀麗雅致到了極點,他稍微揉着眉心道:“不過是幾個老家夥鬧騰,不麻煩。”

司齊此刻完全是動作快于想法,待他意識到,手已經搭在對方太陽穴處,輕輕按壓。這完全是上一次任務中,為了讨好鐘寧練出來的條件反射。

孟章的身子一僵,很快慢慢放松,聲音中帶着舒适:“沒想到,你就按了按,我竟是舒服多了。”

司齊道:“什麽叫按了按,我這也是十分講技術含量的好伐。”糟糕,嘴上沒把住門。

好在對方不介意,孟章賠罪道:“是我說錯了,我從沒享受過這麽舒适的按摩”

司齊微翹着嘴巴,帶着得意道:“哼,那是你走運碰見我,若是比按摩技巧,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他的語氣十分驕傲,即使是面無表情,孟章都能想象到對方含笑的模樣,只不過,孟章輕微的晃了晃脖子,雖然說他手法十分不錯,但是力度就是太小了,捏在肩膀上軟綿綿的,本不是十分酸脹的肩膀,被他這樣輕輕的揉捏着,此刻都顯出些酸脹來。

孟章含笑道:“是我有福,捏的真是十分到位。”

司齊仍然以為自己按摩技巧天下無雙,卻忘記了自己這一副弱雞體魄,在這樣以力量著稱的世界,是怎樣一個孱弱的存在。即使青龍國武力不佳,國民也能徒手舉鼎,而他的身體漫說是舉鼎,連扛袋大米都嫌吃力。

揉着酸痛的胳膊,司齊撇嘴道:“真是便宜你了,就算感謝你今天做的事吧。”

孟章風度翩翩的起身,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她們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我可是男人,生不了孩子。”司齊木着臉道:“你還是趕緊收回命令。”

“皇家血統并不止我有,我可以過繼堂兄的兒子。”孟章道:“總之,這一生,我有你就足夠。”

司齊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對方道:“究竟是什麽讓你做到如此。”

孟章語氣缱绻帶着懷戀道:“也許你是忘了,小時候,其實我們見過面。”

“什麽!”司齊驚道。

“我十歲時,因為宮中動亂,曾經被迫流放。”孟章面色懷戀道:“那時我與母後被流放到濟河之邊,那裏貧瘠荒蕪沒有東西吃,我偷偷去水邊捉魚,卻被水浪卷了進去。我以為自己會死了,沒想到,醒來看見了你。我烤了魚給你吃,後來你捉了許多魚送給我,至此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你,直到那天你從聖殿出來,我才發現救我的人原來叫執明。”

沒想到這兩人還有如此糾葛。司齊搜索原主記憶,自然沒有任何印象,他狐疑道:“那是小時候的事,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孟章堅決道:“不會錯的,玄武國長相寡淡讓人難以記憶,唯有玄武國主,”他頓了頓,道:“能有這樣的驚人之姿。”

說我國的人長得比較大衆化不就得了,說的那麽委婉幹嘛,司齊道:“也許是我哪天偷溜出來順手救了你,不過我可是不記得。”

孟章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我一直在找你,找了許久,終于将你找到,你也終究屬于我。”

司齊其實很想提醒他,執明不光是屬于他,還屬于其他人,不過此刻如此煞風景的話他自然不能說,只是咳了咳道:“你若是想報恩,送我百八十萬兩黃金幾十箱珠寶什麽就夠了,遣散後宮跟我有什麽關系。”

孟章的眼神霎時黯淡,滿臉的失落之色,他輕聲道:“原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價位,黃金?珠寶?”他黯然的低下頭道:“對,你甚至都已經不記得我。”

他的語氣實在是頹廢的很,好像下一刻就會捂着眼睛奪門而出再找個角落暗自哭泣一番,司齊将面前人一聯想,自己忍不住抖了抖,不自然道:“你也別傷心,我們其實才認識沒幾天,何必做出這個樣子。”

“我對你是真心。”孟章眼神憂傷,語氣帶着一絲氣憤:“你認為我是做出的樣子,可是我卻是想了千回百回,找到我救命恩人,我會對他如何好,會叫他一輩子幸福安康。”

“其實,”司齊斟酌道:“報恩也不光是以身相許這個法子,而且以身相許的一般都是才子佳人,我們其實不合适。”

“在我睜開眼的那瞬間,我看見你正彎着眼睛沖我笑。”孟章臉上都是回憶:“那時候我就喜歡上那個眼眸彎彎的少年。”

“可你的妃子都是女的啊。”早戀不說,還自小就懂了性取向。

“唯獨喜歡的是你,只是你。”孟章嘴上泛出苦意來:“你好好休息,不管你對我是何看法,但三天後就是成婚大典,我就不打擾你了。”孟章離開的背影依然那麽優雅,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雖然孟章演的十分成功,但對于向來善于走苦情戲的司齊來說,完全小菜一碟,且不說孟章對他前後态度的巨大改變,他就不相信起初孟章在初見心心念念的初戀時,還能保持面色如常,毫無反常的舉動,這前後的改變對比,就能得知孟章必定是因為什麽原因改變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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