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生活就像是個巨大的謊言,無時無刻都在欺騙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場騙局始于何時,終于哪刻。可是如果,某一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這場騙局,那又會如何,是憤怒是咆哮,還是放棄。如果,拼盡權利,仍然掙脫不了欺騙,是該自欺欺人的過下去,還是寧願清醒片刻也不被人掌握?

司齊相信過去的自己與現在一樣,寧願下一刻去死,也要把握住清醒的瞬間,他垂着頭,思考要不要抽一截衛生紙,然後在身上割個口子,留下些自己看的懂得訊息。

眼前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司齊吓得渾身一個機靈,他僵硬的擡起頭,眼前的男人帶着黑框眼鏡,與他一模一樣的款式,他很明确,這個人他并不認識。至少在他的日記本上,他是不認識的。

“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畢竟這裏挺髒。”那個男人眉目端正,身上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氣息。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司齊伸手被拉起來,警惕問道。

“這裏是公共廁所,而且要是我沒看錯,這間應該就是男廁,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男人有些好笑道。

“你一直都在裏面?”司齊蹙眉。

“是的,我比你們先進來,看你們吵得那麽厲害,就沒好意思打擾,所以,全程我都聽到了。”男人臉色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其實你不用緊張,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的記憶力只能保持24小時,錄音筆也被發現,有我在應該說該感謝上天。”他說完從身側的公文包裏掏出只錄音筆,有些得意道:“幸虧這是我的職業習慣,随身帶着。”

“你到底是誰?”司齊被這接二連三的轉折弄得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

“司齊,你現在混的越來越差了,連我都不能‘記住’。沒辦法,我再來自我介紹一遍,司齊先生你好,我叫南山,是你的心理醫生。”男人笑眯眯道。

“我的,心理醫生?”司齊臉色茫然,日記本上什麽都沒有。

“正是,兩年前,我剛畢業,在路上碰到你,你跟我說你的記憶變得很混亂,有時忘記幾個小時前的事,有時忘記幾天乃至幾個月的事,有時又會恢複清醒,而生理上沒有任何異常。我剛好再找課題,你的這個情況讓我很感興趣,于是,我主動提出做你的心理醫生。”南山從公文包裏翻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司齊跟他的合照,旁邊還有司齊标注的“我的心理醫生”幾個字。

“那我們是怎麽聯系,為什麽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你?”司齊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漸漸相信,不過他也不得不信,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別人欺騙的東西。

“我知道一時你很難相信我,我的工作室有我們平常治療的視頻,你看了就會明白。”南山皺了皺眉道:“其實半個月前我們見過面,我與你約定的治療時間是一個星期一次,時間一到我就來找你,可是,上次我找你時,你已經搬走,手機號又換了。”

“好了,時間緊迫,你不能在這裏磨蹭,要是等你的人進來,我的存在就會暴露。”南山又從公文包裏掏出個BB機,遞給司齊:“諾,用這個,你每天早上散步的習慣基本不變,我會早上打電話給你,還有,在浴室裏是不會安攝像頭,所以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司齊收好東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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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告訴我的。”南山将司齊往外推,又閃身躲到廁所,聽見司齊出門的聲音,在心裏嘆了口氣。他的同學做心理醫生都是在咨詢室動動嘴巴,就拿着高額的收入,哪像他,總是要蹲守在病人家門口,追着他的病人跑,沒有錢不說,還要小心謹慎的隐藏自己的存在,關鍵是總是要向病人介紹自己的身份。

扶了扶黑框眼鏡,南山又笑了笑,不過這也挺刺激的,要是完成了這一個課題,那就完全值得了。聽到陸續有人進來上廁所,南山捏着鼻子又等了等,才悄悄地拐出廁所。

司齊在廁所的時間待的有些長,他進包廂時,鐘雲和司潘正吃着,兩人笑得挺開心。

“你怎麽這麽久,要不是我勸了幾次,雲哥就要進去找你了。”司潘沖他吐了吐舌頭,拍了拍座位,“牛奶我讓他們撤下去了,這裏全是你喜歡的東西。”

司齊強忍的憤怒,坐在司潘旁邊,司潘确實了解他的口味,每一個菜都是符合他的胃口,但是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司齊完全是食不知味。

挨過難熬的相聚,司齊是一點也不想跟他們呆下去,他借口不舒服,拒絕了鐘雲的專車,堅持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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