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女尊世界
司齊一揮袖子,威嚴道:“還不扶着兩位主子換衣,都杵在這裏做什麽!”接着大步邁向最近的芷蘭殿,這是如歌的宮殿,其他人連忙跟着司齊身後。
待兩位妃子換好衣衫,沉默許久的大殿終于不再壓抑,司齊吹着沉浮的茶葉道:“齊緣,你說是怎麽回事?”齊緣正是齊妃的名字,是女帝十歲就跟着女帝身邊的老人。
“臣妾也看的不真切,只是見着如妃和何美人站在橋上說話,如妃突然跌入水中,臣妾便沖過救了如妃。”齊緣垂着頭,恭敬道。
“嗯,”司齊眼光一掃,問道:“那何美人,你說人是你推的嗎?”
這個問題抛出時,大殿又有一瞬間的沉默,鄧美人死死的瞪着何美人,而如妃神色凄苦,齊妃一副果然如此的落寂樣。
何美人終于擡起頭,臉上都是驕傲:“我說是或不是有何重要,倘若陛下相信我,就不會懷疑我,倘若陛下對我起疑,我說什麽都是徒勞。”
“那連美人,你是如何看的?”
一邊悄悄看好戲的連壁容突然被點到名,摸着鼻尖道:“臣妾隔得遠,看不清,看不清,嘿嘿。”
還是如歌跪下,咬唇垂頭道:“不關何美人的事,是臣妾沒站穩,不慎跌落。”
鄧美人驚異睜大眼睛,急急道:“明明不是這樣,陛下,你聽我說……”
“夠了,你不要再說。”如歌對鄧美人看了一眼,制止他出聲,又道:“鄧奇兒是出于對臣妾的關心,期望陛下不要怪罪。”
“原來這次是鬧了個烏龍,”司齊抿下一口茶水道:“下次沒有弄清事實前,可別再鬧起來,畢竟朕不喜歡過于鬧騰的後宮。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朕不希望聽見還有後續的發展。”
衆人跪伏稱是。
司齊又道:“如妃你該管管鄧美人的性子,何美人今日受了委屈,賜新上供的荔枝一筐,齊妃救人有功,賜蠶絲錦緞一匹。”
何美人瞬間趾高氣揚,喜氣洋洋的看了鄧美人一眼,道:“臣妾謝陛下英明決斷。”然後又低頭羞澀道:“陛下好久未去臣妾宮裏,比起禦果,臣妾更期盼多見陛下。”
鄧奇兒一口銀牙欲咬碎,若不是陛下在,他定要唾這小賤蹄子一口。
“朕事務繁忙,怠慢愛妃,過幾日再去看你。”司齊慢悠悠道:“今日如歌受了驚,朕今夜要陪陪他。”
如妃一雙美眸瞬間煥發神采,裏面是無法言明的狂喜,他福了福身子,聲音中都是激動的顫抖:“臣妾這就去準備。”
何美人的笑容瞬間僵硬,幹幹道:“是嗎,陛下還真是體貼。”
司齊接着道:“天色不早,各位都回去吧。”實在是女帝平日甚少踏足後宮,除了大婚,留宿在哪個宮裏幾乎是沒有的事,再多也只是白日陪着哪個妃子用膳聽曲。對于看男人們争風吃醋,白樂瑤更寧願在自己殿裏看衆位宮女侍女,或是看一天奏折。
夜黑的濃稠,天上幾個星子更顯明亮,一尾兒彎月被烏雲遮住,欲說還休的躲迷藏。
司齊躺在床上,看着一個絕色美人正漫步向來走來。
周圍紅燭燃燒,發出明亮的光彩,宮殿中金雕玉器,圓、潤的夜明珠烨烨發光,閃爍着動人而華貴的光芒。但遠不及這個蓮步輕移的男人。
他方沐浴完,鬓發濕潤,白皙的臉龐帶着動人的紅暈,一顧一盼就是傾國容顏。身上穿着輕薄的白色紗衣,堪堪遮住幾個重點部位,露出來的白嫩肌膚,更襯着他的冰肌玉骨。如歌從未在女子面前穿的如此少,此刻即欣喜又窘迫。
司齊嗅着傳來的陣陣清香,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如歌的每一分神色,想要确定一件事。
伸手将如歌擁入懷中,懷裏的人羞澀慌亂,柔弱無骨的倚在他的胸膛。各種表情不像是在作僞,司齊伸手挑起如歌的下巴,這個男人每一分長相都十分合他的口味。放在以前,他絕對毫不猶豫的下手,可司齊沒有忘記鐘雲的存在。
按照鐘雲的行為,他最可能就是投身于如歌身上。畢竟這個如歌是司齊最喜歡的類型,也是司齊堂堂正正的男人。
那麽,這個如歌真是會是鐘雲嗎?
司齊一點點的湊近臉,懷中的人兒也緩緩閉上眼睛。
倘若不是,他今天放話出來要陪如歌過夜,鐘雲一定會得知,那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來搗亂。
兩人唇一觸即分,司齊望着空曠的寝室,除了紅燭燃燒的哔啵聲,就只有如歌砰砰響動的心跳聲。
如歌雙頰酡紅,臉色醉人,他美麗的臉龐堪比最華貴瑰麗的奇珍異寶,他伸出手,勾住司齊的脖子,輕聲喚道:“陛下。”
不是他。
也沒有人來。
司齊莫名有些不高興。
他想起從南溪軀體中出來時,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沮喪心情,也未體驗過的孤獨寂寞,可是他發現自己被鐘雲抱在懷中。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寂寞全都消失,他的耳朵裏只有鐘雲的聲音:“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他落荒而逃,不曾有過的安心充盈于心。四海為家的浪子總有一方小窩駐留于心,風流多情的人,招惹無數真心的同時也渴望奉出自己的真心。不是他們沒有心,他們将真心放在身側,可總是送不出去。
司齊第一次發現,自己也許,可能,碰上一個能夠拿走他心的人。
他很高興,甚至躍躍欲試,看這個男人是否能夠完全奪走他的心。同時他又帶着忐忑,倘若連鐘雲都不能夠完全讓他愛上,又能夠有誰?
男人都渴望征服,越是強大越能激發鬥志。可在心底隐秘處,他們也是渴望被征服。
司齊手動了動,在如歌期待的眼神中俯身,輕輕吻他的臉龐。司齊有一點生氣,不知是生自己的氣,還是他人的氣。如果是以往,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手,他必定不會錯過,可如今,他卻是心不在焉的拖着時間 ,半分旖念都不起。
一直盼望着有人能夠到來,那人竟然遲遲不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