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陣與進樓
“吳邪!”我驟然驚醒,看見悶油瓶的臉就在我眼前,黑潭般的眼中卷起了狂風暴雨,眼眶紅的像要滴出血,毫不掩飾那深沉的擔憂和見我醒來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我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緊緊拉下悶油瓶的頭然後狠狠的吻住他。
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不管是生還是死,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吻你,用我生命我的靈魂我的一切親吻你。
悶油瓶也是不顧一切的回應着我。印象中的悶油瓶從未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心情才漸漸平複過來,這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麽,臉一瞬間燒了起來。
悶油瓶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窘迫,微微離開一些,又輕柔的碰了碰我的嘴唇。
我的臉更紅了。
我們還在六根銅柱的外圍,就在剛剛進來的地方,而我躺在悶油瓶懷裏,身上全是血。
我也到現在才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後背和肩上,燒灼一般的痛。
“怎麽回事?”我問。
悶油瓶一邊給我處理傷口一邊說:“幻陣。”
“這傷?”疼的我呲牙咧嘴,咬着牙問道。
“我不确定。剛才你中了幻術,躺在這裏,突然身上就有了傷口。”悶油瓶手下沒停,說。
這感覺跟催眠有點像。以前就聽說過科學家催眠一個普通人讓他以為他的大腿被開水燙了,結果他腿上居然起了燙傷的水泡。
也就是說,如果剛才我那一刀抹下去,我現在就已經死了?我不禁後怕,真夠狠毒的。
我突然抓住小哥:“你受傷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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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看着我,“我不會受影響。”他說。
也是,張家的祖墳怎麽能把張家人算計進去。只是想到剛才的幻象,我心口又是一陣鈍痛。
我悶哼了一聲按住心髒,悶油瓶死在我面前的畫面怎麽也忘不掉。
然後我就被攬進了懷裏。悶油瓶抱住我,怕按到我的傷口動作很小心。
“吳邪,都是假的。我不會死。”悶油瓶說道,語氣鄭重。
我不會讓你死。
我心中已有了決定。那樣的事,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休息了一陣之後體力稍稍恢複了一些,本打算變成貓休息,卻詫異的發現,我真的變不回去了。
悶油瓶也皺起了眉,“張家古樓裏可能有抑制你的力量的東西。”他推測。
“那這麽說,我的情況與張家是有關系的?”我問道。
悶油瓶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陣,道:“吳邪,我不太清楚這件事,我只知道這裏能找到線索。”他看向我,眼神中帶着些許的歉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便轉移了話題:“先離開這裏吧,我總覺得不太安全。”
悶油瓶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奇跡般的居然愈合了不少。大概張家古樓只是抑制我那奇怪的力量而不是是它消失?我松了口氣,這傷雖然嚴重但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複原,至少我不會拖悶油瓶的後腿。
悶油瓶硬是等到我的傷口結了痂之後才背起我,我背着登山包,他用衣服和繩子把我結實的綁在他身上,然後便爬上了那根詭異的柱子。
他帶着我矯健的向上爬,看上去絲毫未受影響。
青銅柱子大概有十來米高,悶油瓶沒用多久就爬到了最上面。他用右手那奇長的手指細細摸着天花板,尋到一處,一用力,便撬開了一塊磚。
他把磚從撬開的口中塞上去,又弄下來第二塊磚,直到口足夠我們兩人穿過去,才帶着我通過。
原來之前我們在的地方,還是張家古樓的外圍。到了這裏,我們才真正進入張家古樓的範圍。
上來的口位于張家古樓東南角的庭院中。古樓周圍繞着一圈水,應該是從外面引進來的,水流清澈徐徐流動。古樓東南西北四向各有一座拱橋通向外面的庭院,庭院中空空蕩蕩十分瘆人。
而那一棟巨大的雕梁古樓,在一片黑暗之中顯得無比陳舊,那毫無色澤的灰色外表如同化石一般,述說着無數不可言說的秘密。整幢樓一片暗淡,沒有任何的光源,呈現出一片不詳的氣氛。
我和悶油瓶看到這樓的一瞬間同時沉默了。
簡單的只有一種感覺,陰森。
真像是港式鬼片的場景,如果可以我真想掉頭就走。可我也知道,我們沒有退路。我勸不了悶油瓶放棄,我也不會丢下悶油瓶自己走。
“小哥,你說裏面會不會有粽子?”實在是想說點什麽攪一下這該死的氣氛,我便說道。
悶油瓶伫立着望了古樓一小會,搖了搖頭,便背着我向拱橋走去。
不知道為何我們都覺得拱橋有些怪異,這是一種直覺,就是我看見這橋完全不想踏上去。
明明是普通的橋,悶油瓶背着我繞了一圈,這四座橋給人的感覺都不太好。
“跳過去?”我提議,這大概兩米的寬度跳過去難度不是很大。
悶油瓶沒動,似在思考。
“小哥,放我下來,我已經好了。”此時身體的确好得差不多了,透支的體力也緩了過來,我便開口道。
“不行。”半天悶油瓶就給了我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說完他便後退了幾步,然後助跑,在水邊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對岸,氣都不帶喘一下。
我們剛過去,便看到了另一個方向出現的一行人,是霍老太太的隊伍。
“他們也進來了。”我低聲的說,能進到這裏,果然不簡單。
悶油瓶帶着我繞到張家古樓能剛好遮擋住我們身形的位置,觀察着他們。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有幾個身上有血跡,甚是狼狽。而霍仙姑衣服幹幹淨淨整齊的一點都不像經歷了危險的人,在隊伍中間指揮着。
不愧是霍家家主,我心下對她的看法又高了一些。
他們走到了拱橋前,霍仙姑只看了一眼就下令通過。
“不好。”悶油瓶突然道,然後不再掩飾身形,帶着我飛快的向着古樓那老舊的大門跑去。
我回頭看向霍老太太,只見在隊伍上到拱橋的一瞬間,大地微微的顫動起來,從他們身後的方向黑壓壓的飛過來一片東西。
我眯眼看過去,卧槽,居然是一片屍蹩。
霍老太太他們顯然也看到了,但那拱橋已然旋轉了九十度橫在了水面上,橋側的欄杆造的很高,此時如困在荒島一般,不上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似乎越來越喜歡讓他們互動了= = 是親親熱熱什麽的拖得太久了麽